翻牆小嬌女 第三章

作者 ︰ 梅貝爾

白麗琪靜靜推開會議室的門,就嗅到屋內凝重的氣氛。各部門主管的臉上掛著緊張的表情,她當然明白,只要是任家齊本人親自主持的會議,每個人無不如履薄冰,因為他是個凡事都要求完美的老板,所以那些主管們不敢掉以輕心。

任家齊輕松地坐在位子上,揚起一邊的眉毛,用著略為輕快的語氣問︰「你們怎麼一個個都板著臉?是不是薪水忘了發給你們了?」

在座的人發出一陣笑聲,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較輕松些。

任家齊見目的達到,便繼續討論。「那麼有誰先發表意見?」

公司的元老之一,也是業務部經理的毛明山首發言︰「董事長,我認為這次的收購計劃大有可為。"

立刻,另一位公司元老,身為總經理的李立群持反對意見。「我不贊成,董事長,XX飯店它本身結構已十分老舊,再加上位置偏遠,交通頗不方便,單是這兩點,就足夠多加考慮。

毛明山又接口︰「董事長,雖然這兩點的確影響到

飯店的業績,可是就我這三個月的實地考察,這些是可以克服的,飯店本身極適合作為觀光飯店,因為它本身有思古之幽情的效果,現在有太多建築十分現代化的飯店,反而這樣別具特色的飯店更能吸引人來此度假。「

李立群立即反駁。「毛經理,你認為單單整修棟飯店的費用,我們需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回收?你的假設太過大膽,這是一筆大數目,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

「那總經理的意思是要把這大好機會讓給別人嗎?」

「我認為需要從長計議。,我更相信董事長不會貿然投資這麼一大筆錢的。」

「你……」毛明山想再辯下去。

「夠了!」任家齊舉起手制止他們再度唇槍舌戰下去。「我相信你們都是為公司著想,這樣吧!你們各提出一份報告給我,我再作最後決定,如何?」

任家齊知道自從父親在世時,升李立群當了公司的總經理之後,毛明山便心有不服,但念在他們算是他的長輩份上,他多少都得為他們留點面上,否則以他做事的原則,早就無法忍受。

等會議結束,眾人一一走完,任家齊問︰「麗琪,你覺得毛經理這人如何?」

白麗琪邊收拾桌面的凌亂,邊回答說︰「毛經理是個很精明深沉的人,公司里也有一些不利于他的謠傳。」「我從不信謠傳,我只相信事實,除非有證據,否贈我絕不隨便懷疑人。」

她不再搭腔,只是低頭猛整理。「你有心事嗎?」他奇怪她的反應,跟平常不同,

白麗琪放下手上的工作,肅穆的神情也使他專注看著她。「董事長,我雖然是你的部屬,可是我們也是朋友,現在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他不由自自主地點頭。她才開口問︰「剛才我要進來會議室時,在十三樓辦公室前,我逮到一個企圖闖入的女孩,她還聲稱懷了你的孩子,董事長,這是真的?」任家齊睜大了眼瞪著她,好像她講的是外星人話。「你沒有弄錯吧?!」「她是這樣跟。我說的,而且她看。起來是那麼年輕,頂多二十出頭,董事長,我實在不願相信你會做了這種事。」

「當然不會,她人呢?」「我已經請警衛帶她走了,所以如果你真的認識這女孩,請務必去找她問清楚。」

任家齊邊走邊想,不可能有那樣的女孩子,他一向只跟世故,有經驗的女人交往,怎麼會。莫名其妙跑出一個女孩子呢?莫非……他突然想到一個人,天呀!如果真是她,她竟連這種手段都敢使出來,他實在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朗聲笑了起來,笑到他都進了辦公室還停不下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令他那麼開心,何況是一個野丫頭。

「你還笑得出來?」白麗琪氣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麗琪,你說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有一張女圭女圭臉,長得不很高,一雙大眼楮,講起話來很孩子氣?」

白麗琪回憶了一下。「有點像,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

「那我問你,你逮到她的時候她是什麼表情?」

白麗琪沉吟了一會兒,才說︰「起初她很慌張,好像是被抓到做壞事的小孩,接著她就開始哭訴她被你拋棄的經過。」

任家齊實在控制不住又爆笑出來,雙手扶在桌子上。「那個野丫頭真會裝哭。」

白麗琪能感覺得到這女孩不同其他女人,他的語氣有種膩愛的成分存在。

「董事長,她究竟是誰?你何時認識一個這樣的女孩子?」

任家齊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說︰「麗琪,你覺不覺得她很可愛,就是皮了點,甚至有些聰明過了頭了。」

白麗琪總算有些頭緒,她難道就是那個女孩?

「原來她就是那個令董事長神魂顛倒的人,她果然真有兩下子,一下子就把一顆浪子的心牢牢捉住,董事長,這下你可是踫到對手了。」

任家齊一笑,似乎非常樂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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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鬼靈精,滿腦子裝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真是服了她。」想讓他說出服輸的話,全天底下大概只有紀亞涵了。

他把他們認識的經過說了一遍,甚至他們打的賭也說了,所以她才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混進來。白麗琪同情的說︰「董事長,我想你這次可真是遇到克星了。」「真的嗎?也許就是因為她這些個性才迷住我,我可以猜想得到她被你轟出門時臉上的表情,哈…她是不是很討人喜歡?」

唉!白麗琪不想潑他冷水,難道他忘了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嗎?

白麗琪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沒想到時間已經那麼晚了,她急急步出大樓,兩天前她的車子剛送修,要一個星期才能取回,這些天只得搭計程車了。

她在馬路邊攔了老半天,沒有一輛空車,心越急越攔不到,今晚天氣特別冷,她豎起大衣的領子再往前走一段路。一對情侶互相依偎地經過身旁,白麗琪的心不由得一陣刺痛,多年前她也曾有過那樣的美好時光,一段生死相許的戀情,可惜一場無情的車禍摧毀了它,更熄滅了她心中的熱情。現在的她只想到現在而沒有未來,她的未來跟著她心愛的男人一起埋葬了,她只想專心工作,把她曾經熾熱的心冰凍起來。冰涼的風吹拂在她憂郁的臉龐,打斷了她的思緒,迎面走來一位微醺的男人,穿著破舊的夾克,發白的牛仔褲,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手上還提著一罐啤酒,

白麗琪本能地避開他,想從他身邊閃過,可惜那人早就注意到她,一下子擋住她的去路,口齒不清的說著。「小姐,陪我喝一杯,嘿……你真漂亮!」

她揮掉他伸過來的髒手,厲聲說︰「走開!否則我叫人了。」

「你叫啊!這附近又沒人,看誰來救你?來,陪我喝酒。」他開始往她靠近。

「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對你不客氣。」

醉漢張開雙臂朝她撲過去,白麗琪尖叫一聲將皮包往他臉上甩,將他打倒在地上。

「臭女人,竟敢打我,看我怎麼對付你。」

他爬起來很快追上她,一把抱住她,白麗琪猛烈的掙扎,那撲鼻的酒味使她想吐。

「放開我!救命呀!救命!」她放聲大叫,盼望有人伸出援手。

正在絕望之際,那人突然放開她,表情驚愕的被一個鐵拳一揮,摔個四腳朝天。

「我最恨你這種大,今天讓我遇到算你倒楣。

白麗琪喘著氣看著她的救星,從背後看到他穿一套白色的西裝,頎長的身材在路燈的映照下,就像少女夢中的白馬王子般從天而降來搭救她。

「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醉漢酒也醒了大半天,嚇得屁滾尿流。

「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她的救星大吼著。

白麗琪在他轉過來時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當然不可能錯認他,在公司的電腦檔案資料中,江氏企業的未來繼承人是公司注意的目標,他的臉孔她並不陌生,可是親眼看到他又不一樣,他甚至比照片中更好看,那有如雕塑一般完美的臉孔讓她看得都著迷了。「你沒事吧?」江維志關心的問。

「我很好,謝謝你。」

江維志看著這個在這時候應該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卻表現得十分鎮定,實在是有點失望。

「你滿勇敢的,通常女人在這時候早就嚇壞了。」

「我不是那種歇斯底里的女人,況且這里車子那麼多,我不相信沒人看到。」

「晚上還是不要單獨在外面,尤其像你那麼漂亮的女人,男人見了都會心動的。」

難道全世界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你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她勉強的笑一笑,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不用了,我可以叫計程車。」

「那太不安全了,還是我送你回去,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不良企圖,只是保護女孩子是男人的責任。」

她仍想拒絕,「那太麻煩你了。」「不會麻煩,我能遇到你也算是緣分,我的車子就在前面,走吧!」

他表現得十分紳土,扶著她的手臂進入他的座車

等他也進入駕駛座時,他拿起身邊的大哥大按下號碼,待接通後才說︰「吳經理,麻煩你跟我父親說一聲,我臨時有事恐怕趕不上酒會。……好,我明白,再見。」

他掛斷電話,轉動鑰匙,啟動引擎。

「如果你真的有事不必顧慮我。」白麗琪不想耽誤他辦公事。

「沒關系,只是一般的應酬。而且能跟美女乘一部車是我的榮幸。」

她輕斥著說︰「年輕人就愛油嘴滑舌。」

「你也很年輕啊!」

「錯了,我可是比你大兩歲。」她看過他的資料,知道他的年紀。

「不會吧!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年齡?」

糟糕,說溜了嘴,「因為……我知道你是江氏企業董事長的兒子,報章雜志上有刊登你的照片和資料。」

「原來是這樣,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請問小姐貴姓芳名?」

「白麗琪。」她伸手和他相握。

「白小姐在附近上班嗎」

「嗯。」她不願透露她在任氏上班,反正他們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

「那麼晚才下班,是不是常加班?你的老板可真不會體恤下屬。」

「我自己一忙忘了時間,而且若是被他知道我加班他可會生氣,他一向認為下班就該準時離開公司。」

「那是我錯怪他了,現在很難有這樣的好老板。我老爸正好相反,今天的事無論如何就該在今天做完,不準拖到明天。」他有些無奈的說。

「哦,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我比較相信人性化的管理方式,現在的企業經營已經不像從前,員工不會死守一家公司一輩子,所以應該更去注意員工的福利,工作環境的品質,才能使員工毫無怨言地付出他們的勞力。若一味地要求員工而自已不力求改善,那不是根本之道。」

想不到他雖年輕卻自有一套想法,听他說得頭頭是道,白麗琪也忍不住跟他聊起來。

「你父親贊同你的想法嗎?」

他無奈的垂頭喪氣。「我老爸是一個頑固不冥的人,他只相信他那一套,換作十年前或許可行,但在現今的社會,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淘汰掉了。」

「我相信他有一天會改變想法的。」白麗琪保守的回答。

「如果是這樣就好,我倒滿羨慕任氏集團的任家齊,只不過比我大幾歲,卻在商界做得有聲有色,難怪我爸那麼怕他,深恐有一天他會取代他在商界龍頭的位置。」白麗琪只是笑而不答。

「我有個朋友新開一家PUB,有這份榮幸請你喝一杯酒嗎?」他真不舍得就這樣結束他們的聊天,于是提議的說。

她沉吟了片刻,說︰「這樣不太好吧!萬一你未婚妻知道而有所誤會,可就麻煩了。」

江維志大笑,「她不是那種愛吃醋的女孩,我相信她不會找你算帳的。」

被他調侃一番,白麗琪漲紅一張粉臉,扭頭不理他。

「對不起,我跟我未婚妻開玩笑開慣了,你別生我的氣,待會兒我自動罰一杯酒,好不好?」他嘻皮笑臉的懇求著。

她不想承認自己沉寂已久的心經他撩撥之下,竟起了波瀾。白麗琪,鎮定,對方跟你是屬于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況且他已有了未婚妻,而且比你小兩歲,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請送我回去!」她冷冰冰的說。

「你真的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要做什麼才能使你原諒我?」他手足無措的問。

「只要送我回去就好了。」她堅決的說。

他著急的握住她的手,白麗琪像被燙到一樣縮了回去,「請送我回去!」

「好吧!」他轉了個方向,朝她的住處開去。

等他在一棟大廈前停好車,白麗琪不等他開車門便搶先下去。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她躲避他的眼光向他道別。

紀亞涵今晚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搭配黑色的緊身長褲,外罩一件黑色外套,腳下是一雙黑色皮靴,並將長發藏在黑色絨帽底下,仿佛是小說中的夜賊,正準備去偷竊寶物。

想到昨天,她就氣得想吐血,她沒料到他的公司如此門禁森嚴,自己竟被他像攆山雞般攆出大樓,此仇不報非君子,今晚她決定夜探任氏宅邸,不成功便成仁。

她根據手中的住址和地圖終于開到距離目的地不遠的地方,四周沒幾戶人家。哇!這房子起碼可以住幾十個人,她站在圍牆外,不得其門而入,沿著圍牆走了一段路,才發現居然走不完,老天!他以為自己是國王,住在這麼大的地方,也不知道全台北有多少人買不起房子。

既然如此,她只有攀牆進去了,幸好她最擅于爬樹,這可難不倒她,她在附近找了些可以墊腳的東西,雄心翼翼地踩在那些板子上,還真有些提心吊膽,萬一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雙手攀住圍牆使力地往上爬,果然發揮她爬樹的潛力一舉蹬上牆頭。紀亞涵被牆內的景象嚇呆了,這地方就像她在夢中常幻想的家一樣,樹木圍繞,房子四周種滿各式花木,大門口的一條通道直達主屋,看它窗口還亮著燈,顯然主人在家,真是好機會。

她吸口氣往下一躍,差點沒摔個鼻青臉腫,否則準要他付整容費用。她深怕有人看見,便順著樹木的陰影往前走,四周非常寂靜,只有風吹動樹梢和昆蟲的叫聲,這地方簡直是世外桃源。

然而,身後一個低低的吠聲,使她全身的血液涼了一半,像機械人一樣一寸一寸的移動頭部,當眼角掃到兩頭凶惡的大狼犬正站在她背後,她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小狗狗,拜托你們別咬我,我太瘦了一點也不好吃,拜托!拜托!」

大狼犬朝她走過來,口中仍發出低吠聲。

「我的媽呀!」她慘叫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該死的任家齊,全都是他的錯,自己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他。

她回頭看見大狼犬猛追著她,她連聲尖叫不斷,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狗,這下她準死無疑。

途中她摔了一大跤,也顧不得檢查傷口,現在可是逃命最要緊,她可以想見明天的報紙上一定登著︰「著名女鋼琴家紀亞涵葬身狗月復……」,那實在太沒面子了。

當她差點撞上圍牆時,才發現她跑到一個死路,再看看追蹤而來的大狼犬,心想,完了!真的完了!她閉起雙眼一動也不敢動一下,等待著它們撲過來咬她一口。

「坐下!坐下!」她听到有男人說話的聲音,是不是自己听錯了,還是自己已經上天堂了?「

大狼犬在主人的命令下坐下來了,但雙眼仍緊盯著這名闖入者。

「如果你是想偷東西的話可是來錯地方了。」任家齊因為听到狗叫聲才出來看個究竟,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小個子的年輕人被狗追得到處亂竄。任家齊見年輕人垂著頭喘個不停,心想年輕人應該受到教訓了,于是說︰「你要不要進屋來喝杯茶?你是第一次當小偷吧!」

紀亞涵還是說不出話來。他不耐地上前,一把揭開她的帽子,卻看見一頭長發滑落到她肩上,他握住帽子的手振了一下,另一手急切地抬起她尖尖的下巴。

「怎麼會是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對著她大風。

才被他一罵,原本心情已經害怕極點,這下再也克制不住地大哭一場。

「我……我怎麼知道你家有狗?我……我最怕狗了,它們好可怕哦!都是你……你的錯,都怪你!」

「該死!我怎麼會料到你會爬牆進來?你真是個無法無天的野丫頭!」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明知道她隨時會耍花樣,卻無法不去關心她。「別哭了,它們很乖,不會傷害你的,別再哭了。」

「可是……真的好嚇人,它們那麼大,只要一口就能把我的脖子咬斷了,報紙上常登那種報導。」她抽氣的說。「我的狗不會,等你認識它們以後,一定也會喜歡它們的。」他試著安撫她。

「我不要,我也不要認識你,我討厭你,我要回家了。」她任性的喊著,才踏出一步,膝蓋一陣疼痛,「哎喲!」

「怎麼回事?你的腳受傷了嗎?」他蹲子要去檢查她的腳,看見她褲子膝蓋的地方破了一塊,有些血跡沾在布料上。「你剛才跌倒了嗎?」

「不要你管,我要回家了,再見!」她推開他。

「不準走!」他專橫的喊著。

她不甩他,向他扮了個鬼臉,怒氣沖沖的往大門口走去,才走沒三步,自己居然被騰空抱了起來,躺在一個大男人懷里,她又羞又氣的喊。

「放開我,姓任的,听到沒有?放手,放手!」她握著拳頭捶打著他,但他好像不痛不癢似的,令她更加氣憤。

任家齊鐵青著臉抱著她,大步地走進主屋,里面明亮的燈光讓她一時睜不開眼。

「少爺,出了什麼事?」一個約五、六十歲的老人上前問。

「程伯,幫我拿藥箱來?」

那老人馬上轉身進屋里拿,紀亞涵扭動著身子,拚命地想擺月兌他的控制。

「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任家齊緩緩地將她放在沙發上,兩人的臉距離如

此近,紀亞涵可以聞到他身上古龍水的香味,和他全身散發出來的熱氣。這男人為什麼長得那麼好看?比起江維志來,他的五官雖不完美,可是卻是那種集性格與性感于一身的男人。

察覺到她的注視,任家齊迅速的接觸到她的目光,他的雙眸像熾熱的火焰,紀亞涵失神的看著他挺直的鼻梁、堅毅的雙唇,她突然開始幻想被他吻的感覺,即使是江維志也從未吻過她。

像是听到她心里的渴望,任家齊輕輕地將她攬近,另一手握住她輕顫的小手,原來她也有害怕的時候,起初他只是輕觸她的嘴唇,見她並不抗拒,便慢慢加重力量。

「亞涵,張開嘴。」他在她唇畔蠱惑著說。

她順從地照做,等到她發現他在對她做什麼時,她倒吸一口氣,想阻止他卻又不想結束這個吻。任家齊探索她口中的芬芳,以他的經驗來看,她是如此的純潔,她完美不懂得如何回吻他,甚至誘惑他,這使得他更加珍惜她,他並非聖人,換作別人,他可以亳不猶豫恣意享受,唯獨對她,他不忍!

「不要!」她不安的推他。

他用了全身的力量才恢復理智,這可真是破了世界紀錄,他粗重的喘著氣息。

「亞涵,看著我,把頭抬起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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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搖頭,通紅的小臉蛋就是不肯抬起來。

「咳……」程伯故意咳了幾聲,兩人的身子應聲跳了開來。

「少爺,醫藥箱拿來了。」程伯臉上帶著笑意將東西遞上前,並同時將紀亞涵仔細看了一次,不禁慶幸

少爺終于開竅了,眼前這女孩可比他那些鶯鶯燕燕可愛多了。

「程伯。你先去睡吧!」

程伯沒有再說話的退下,留下兩人在客廳內。

任家齊從醫藥箱中拿出剪刀,二話不說就將她的長褲從膝上一刀剪下。

「喂!你做什麼?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褲子也!你問也不問一聲就把它剪了,不會太過分啊!」紀亞涵大叫。

「那你認為我該怎麼做?請你把褲子月兌掉嗎?」

紀亞涵一氣之下跳起來,對著他吹胡子瞪眼楮,

「我想這是你最會對女人說的話,對不對?」

任家齊眼光冰冷,簡直可以把人凍成冰,但他並不是在對她生氣,他氣的是那些該下地獄的雜志,把他說得像個風流成性的大。

「我當作沒听到你說這一句話。」

她自知不該這樣污辱他,可是她偏偏氣不過,固執的說︰「你不承認嗎?人家說無風不起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心里有數。」

「你這野丫頭真該打一頓。」跟她說話真會減少壽命。

她昂起下巴,嘟起小嘴挑釁的說︰「你敢!我爸爸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麼打我?」

見她生氣的小臉蛋,他著實不知道該吻她還是罵她,他嘆口氣將她按回椅子上,取出酒精、紅藥水替她上藥。

「哎喲!好痛哦!」她瑟縮了一下,忍不住叫了一聲。

任家齊盡量小心地不使她難受,看到她那一雙眸子蒙上一層水霧,他既疼惜又不快的問︰「你從來不舍好好照顧自己嗎?整天像個小孩子到處闖禍,非把自己弄成這模樣才甘心。」

紀亞涵一想開口頂回去,卻在瞧見他眉宇間的關切而打住,他在為她擔心嗎?他們甚至才剛正式見過面,他居然就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吻了她,而自己竟也喜歡那個吻,它使她有種輕飄飄的異樣感受,她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嗎?她望一眼那張撲克臉,鬼才喜歡他。哼!

「為什麼不說話?」他奇怪她怎麼突然安靜了。

她不高興的回他一句,「我嘴巴累了要休息一下。」

那張撲克臉這才卸下來,他用一種溫柔的眼光盯著她,「這兩天不要再到處亂跑,否則傷口可不容易好,答應我!」

「好吧!但有一個條件。」她可沒忘了她來的目的。

「她就是你不肯吃虧,好吧!是什麼」他笑道。

「你說過只要見到你,你就要給我你母親的樂譜。」

他才想到他們之間的賭約,為難的說︰「嗯……前兩天我跟我母親談過,她似乎不顧意發表她的作品。」

「你不能食言而肥,你答應過的,我的第一張專輯希望收錄一些你母親的作品,拜托嘛!」她雙手合十,哀求道。

「我已經說服過我母親,然而她要我拿回‘離別曲’的稿子,所以請你把它還給我。」

想到自己努力得來的竟然是一場空,她委屈的喊著︰「你是個騙子,你騙我,還害我白高興一場,我恨死你了,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紀亞涵嗚咽地一拐一拐的往門口走,任家齊握住她的雙手,誠懇的低喊︰「對不起,亞涵,我從不想騙你,我也從不失信于人,這件事你一定要諒解我。」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總是跟我作對,害我每天早都在等你的電話,害我睡眠不足——」慘了,她怎麼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這下可換他得意了。

任家齊將她的身了往自己懷里一帶,雙臂像銅牆鐵壁一樣把她圍住,任她怎麼推也推不動;動也動不了。

「不要氣我,亞涵,我這輩子從沒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過,只有對你,所以原諒我,好嗎?」

她的臉頰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近得可以听到他沉重的心跳聲,她賭氣的說︰「不要!」

「那今晚你休想離開我家,我要把你永遠關在我家里,直到你原諒我為止。」他故意帶著幾分挑逗的笑容盯著她說。

紀亞涵滿臉紅暈的推他,口中不停的嚷著︰「你這個的大騙子,放開我嘛!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吻我一下就放你走。」

「不公平。」她抗議的說。

「為什麼不公平?剛才我吻過你,這次換你吻我。」

「可是你比我有經驗,我……我從來沒主動吻過男人。」她總算把話全說完,他一定覺得自己很笨,是個連接吻都不懂的笨丫頭。

他嗅著她發上的幽香,嘴邊的笑容實在隱藏不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曾經大膽的主動吻過他,一定會羞得逃之夭夭。「幸好你沒有,否則我會修理你一頓,除了我以外,不準讓其他男人踫你一下,听到了沒?」

那霸道的語氣或許使她的自尊受損,但不可否認心中有份甜到心底的滋味。

「亞涵?」他見她不語,輕聲喚著。

「如果維志要吻我,我可是他的未婚妻,我——」

他猛然的吻住她的唇,那團燃燒著嫉妒和的火焰一剎那之間爆發開來,紀亞涵輕啟朱唇嘗試著回吻他,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接近他,那是江維志一直無法給她的感覺,在那一刻紀亞涵迷失了,迷失在他強悍、堅決的手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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