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在宿醉的頭痛中醒來,太陽穴一陣陣尖銳的刺痛,腦子里凌亂地浮現著寒風那張模糊的臉,她甩了甩頭,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看著陌生的被子,「啊——」
「怎麼了?!」,外間的寒風听到她的尖叫聲,連忙沖了進來,只見,床上的落雪緊裹著被子,一臉驚愕地看著門口。
落雪見著阿成穿著圍裙站在門口,心里更慌了,難道自己昨晚和阿成發生什麼了?!
「阿成!你混蛋!你輕薄我!」,她沖著門外的阿成大聲吼道。
寒風心口微微一酸,嘴角扯起淡淡的笑,看著她︰「小姐,屬下怎麼敢?!」,幸好他已經為她穿好衣服了,不然還真是說不清。
「你真沒有?」,落雪看著阿成,又看進被子里,確定里面的衣服好好的,才稍稍安心。
「真沒有!」,寒風保證道,「小姐,快出來吃飯吧!」,離開前沒忘記叮囑了一句。
「厚——阿成,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個好男人嘛——」,看著一桌子豐盛的早餐,落雪伸手,捏起自己最愛吃的小籠包,丟進嘴里。
「對了——阿成,你你怎麼會做小籠包的,而且是我最愛吃的蟹黃包!」,落雪後知後覺地問道,寒風走來,將一碗小米粥放在她的面前。
並未因為她的話而露出絲毫的破綻。
「我是台灣人啊——」,寒風淡淡地說道,在她對面坐下。
「哦——好巧,我們以前也是——」,心口狠狠抽搐了下,他們也是從台灣偷渡來的……
舒了口氣,心口才好受許多,她大口大口地喝著米粥,「昨晚謝謝你啊!真是我的好兄弟!」,沒忘抬起頭對阿成感激道。
寒風抬首時,對上她那一臉迷糊的樣子,那嘴角還殘留著一粒米,這樣子倒還像個孩子。
「慢點吃!」,隱忍著那股心痛,他淡淡道。
「吶,好兄弟,昨晚我在你家借宿的事情可不要亂說出去哦,你知道的,赫爾曼那一家子都很變態的……」,吃了整整一籠子小籠包,落雪對對面的阿成,小聲道。
阿成看著她,重重地點頭,露出一貫的,憨笑的笑。
「好啦,我吃飽了,你的廚藝真好!和他有的一拼了!」,而且很像呢,讓她還以為是他做的……心口微微泛著酸,落雪,你丫的出息點吧!
寒風點點頭,「小姐,我送你回去!」,他站起身,老實巴交地說道。
「不用啦!我去海邊逛逛!」,落雪說完,就要離開。
寒風沒有阻止,但不一會兒,他還是偷偷跟了去。
落雪一個人站在海邊,撿著沙灘上的鵝卵石,狠狠地用力地朝著海里丟去!這是他們小時候喜歡玩的游戲,那時候,他們幾個常常比賽,看誰砸地遠——
寒風!你這個混蛋死哪去了?!為什麼失蹤?!真的那麼討厭我嗎?!真的不要我了嗎?!
落雪!他本來就不要你了!他根本不愛你!那天被他羞辱的話,你忘記了嗎?!落雪你無恥!
內心在掙扎,一陣陣撕心裂肺的,令她難過得要死!
她現在很後悔當初離開他,那時候就算天天受他冷嘲熱諷,至少她還能每天看到他啊!
寒風遠遠地看著沙灘上那一抹縴細的,小小的身影,心口泛著心疼。
「嘶——」,倏地,一股疼痛自右手手心竄上,令他不自覺地倒抽口氣,他緊蹙著眉頭看著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此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里面奔跑一樣,一股抽搐的疼痛感蔓延開……
「該死!」,這是一種不知名的毒,他曾看過,但醫院根本檢查不出所以然,有人說,它是中國苗疆的蠱毒,也有人說是泰國那邊的一種降頭術,還有人說是印尼的……
嗎寒頭地。總之,沒人知道它是什麼病!
最近發病次數越來越頻繁,對他仿佛是一種警示,好像是在刻意地提醒他什麼!
此刻,見到遠處的落雪朝著這邊走來,他連忙將車窗關上,身子靠近座椅里,極力隱忍著正在發作的病!
「喂!落落!」,這時,看到清風和烈風從車上跳下,對落雪招手。
「你們怎麼找到這里來了?!」,落雪上前,大聲問道。
「小樣!又不開心了?跑這里來了!」,跑車里的烈風伸手寵溺地刮了刮落雪那細女敕的小臉,對她問道。
「哪有,我非要不開心的時候才來海邊嗎?!」,落雪動作利索地翻身跳進寶藍色的敞篷跑車里,大聲道。
「說吧,去哪玩?!姐現在需要放縱!」,落雪戴上墨鏡,舒服地倚靠進座椅里,懶洋洋地說道。
「喂!你們看,那輛車好像寒風的車哦!」,這時,副駕駛上的清風指著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說道。
落雪心口收緊,也坐起身。
「好像是的!我下去看看!」,烈風說完,就跳下了車。
「看著車牌又不是他的……」
「嘶——」車里的寒風痛得滿頭大汗,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見著烈風走來,心口一緊,隨即,顫抖著發動引擎,狠狠地用力踩下油門。
烈風剛要說話,誰知,那輛轎車從他身邊「嗖」得一下,跑開——
「車牌不是啊!」,清風大喊道,落雪失落地再次倚靠進座椅里,「你們兩個真是,離那個混蛋就不能過嗎?!干嘛惦記著他!」,落雪沒好氣地說道,故作瀟灑的樣子令人心疼。
「落落,你丫的,你就裝吧!」,烈風瞪著落雪,心直口快地說道。
「喂!打住!不準再提他了!清風,烈風,我現在手癢,好想殺人,咱們接個任務玩玩吧?」,落雪身子湊向前,對清風和烈風說道。
「落落,你難道不怕被赫爾曼家那些變態知道嗎?你現在可是他們未來的軍長夫人哦!」,清風提醒道。
「去他媽的軍長夫人!我落雪要是氣急,鐵定暴走!」,提起赫爾曼家族,落雪心里便是一陣氣憤。
清風和烈風只好由著她,幫她接了一個任務。
***
「落落!撤!」,成功擊斃目標任務,落雪,清風,烈風三人,迅速地收起家伙,就要離開。
「落落!小心身後!」,清風和烈風在前頭,烈風突然發現落雪身後又「追兵」,連忙大吼。
「砰——」
「啊——」
落雪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壓倒,然後又是兩道槍響,清風和烈風成功將那人擊斃。
「老大?!」
「老大!你受傷了!」,清風和烈風怎麼也沒想到,救了落雪的竟然是寒風!
「你——」,那刻,落雪的心,狠狠地抽搐著,她呆愣著看著寒風,有些意外,更有的是一種「受寵若驚」,他救她,是不是因為心疼她……
「誰叫你們私自接活的?!啊?!」,寒風厲聲開口,胳膊上還在汩汩流血。
「老大——」
「滾回去!」,寒風厲聲吼完,跳上了車,單手開著車,朝著他們的基地駛去。
「完了,老大生氣了——」,車上,清風後怕地說道。
「我頂著!他要生氣,就讓他沖我來吧,反正是我提議干活的!」,落雪板著臉說道,心里還在為寒風的傷勢擔憂。
「落落,別!哥倆還頂得住!」,清風沉聲說完,三人已經回到了基地,寒風的車已經停在了車庫里。
落雪看著地面上那些血跡,心口一陣絞痛,大步地沖下了地下室。
就因為剛剛他救了她,所以,她那原本死掉的心又復燃了。
剛回到基地,她直奔寒風的房間,推開門,只見他正在為自己挖子彈!
「我,我幫你——」
「滾!」
依舊是那冷冰冰的,她听得最多的一個字!
「為什麼救我?!你不是一直討厭我嗎?!為什麼要救啊!我死了不就好了嗎?!」,落雪瞪視著寒風,痛苦地吼道。
她受不了那種痛苦了,放不下!她根本沒法放下!vfy5。
寒風因為她的話,微微愣住,不過,依然一副很平靜地,將那顆子彈挖了出來,丟掉,然後動作自如地為自己倒消炎藥水,包扎——
「老大,是我們倆手癢,提議要去干活的,你別怪落落——」
「不是!是我!」,落雪吼完,噗通跪下,好像在等待著接受刑罰。
「落落你——」
「要跪去刑房跪著,別髒了我的地方!」,寒風冷冷地開口,低吼道。
落雪木然地起身,邁開腳步離開。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過分?!」,清風看不下去了,對一臉煞白的寒風厲聲吼道。
「你們覺得我過分,就都給我滾!這個組織現在可以散掉了!」,寒風冷硬道。
「老大!你在說什麼?!怎麼能隨便就說解散呢?!老大,你到底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啊!我們四人一起頂著不行嗎?!」,烈風氣急,大吼道。
「沒有苦衷!膩了!」,寒風冷硬地說完,朝著門口走去。
清風和烈風連忙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刑房,只見寒風手里已經握著了鞭子!
「老大!不可以!落雪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人了!她現在是赫爾曼軍官的未婚妻!你不可以動她!」,見寒風要打落雪,清風連忙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