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盛樓,如煙閣
「小姐,段府二當家來了。」
香兒急沖沖地跑來通報,身後還跟著尾隨而至的段瑯。
「你下去吧!」
「是!」香兒向段瑯、主子福身後,旋身退出廂房,把空間留給兩人獨處。
「爺……」
「這里沒有閑人,直接喚我的名字即可。」段瑯一手把石如煙帶進懷里,低頭就是一個熱情的吻。
「嗯∼∼」
「娘親幫我們擇了個吉日,下個月初五,我段瑯要把你迎進段府。」距離下個月初五根本不到十天的時間,但對段瑯來說卻是十分的漫長,猶如好幾個世紀一樣。
「真的嗎?」
「當然!今兒個過來,我就是來報喜的。」
「報喜?爺,你就沒有想如煙跟孩子嗎?」石如煙一副傷心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楚楚可憐。
「如煙跟孩子,我都想,想得心都痛了。」
「真的?」
「真的。」
如蛇般沒骨的柳腰緊緊地纏上段瑯的身上,石如煙雙手攀上段瑯的頸項,昂頭就是一記熱情的吮吻。
「爺,愛如煙好嗎?」
「好……」
沒有任何的遲疑,段瑯使出渾身的熱情,熱烈地燃燒著身下的女人,在兩人攀上頂點的時候,石如煙那嬌艷的紅唇緩緩地勾起一道奸計得逞的笑痕……
十日後,她以妾的身份進入段府;而段玄,你是我石如煙的了,哈哈……
……
送走段瑯後,石如煙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臉上掛著一道嫵媚的笑,笑容中盡是算計的光茫。
丫環香兒從外頭走進來的時,她便是看到此情此景。
「小姐,段二當家過來是婚事嗎?」
「對!他來報喜信的。」石如煙笑靨如花,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回道。
「是什麼喜信?」香兒興趣高昂,也好奇。
會擠出笑容的杏眸緩緩地一斂,石如煙從銅鏡中轉移到身則的香兒身上,不慍不火地說道︰「十日後,他要迎我進段府的門。」
「真的嗎?恭喜你,小姐。」
終于,她服侍的花魁小姐能出頭天了,再也不需要呆在煙花之地,任由男人蹂、躪,最重要她這個丫環也可以月兌離苦海,不用繼續呆在這種糜爛的萬盛樓了。
如果,小姐把她一並帶走,她一定要在段府找上一個有財勢的靠山!
各懷鬼胎的主僕倆,打著充滿私心的算盤……
……
夜幕,再次降臨……
宮碧落趁貼身婢女翠紅回房歇息後,鬼鬼祟祟地移步到安玄居。
雙腳越來越走近時,心就 通 通的狂跳,好像在做賊一樣,心虛得馬上掉頭離去。
然而,心頭竄出這個想法時,一陣低吟的聲音毫無預警地飄進宮碧落的耳里,心頓時咚地一聲,沉了下來。
「嗯∼∼啊∼∼」
「爺……」
嬌吟的聲音隨著宮碧落的靠近,越顯得清晰可聞。從處子之身成為女人的宮碧落,這種擁有嫵媚又浪蕩的嬌吟聲,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望著從內室傳來微弱的燭光,宮碧落幽幽地一嘆,然後在不驚動里頭的人,無聲無息地離開安玄居。
……
返回幽瑯居,宮碧落沒有任何睡意地駐足在湖邊,抬首凝望著晴朗的晚空。
繁星點點,光茫四射,一輪明月也高高地懸掛半空;寧靜的花園只傳來數聲蟲鳴的聲音,微風輕拂,沁入心肺。
一個如此和諧的夜晚,最適合賞月,然而對宮碧落來說,胸口除了沉甸甸外,心里頭卻多了一份失落,以及孤寂。
被黑暗包圍、吞噬,心本來就是最脆弱的,但宮碧落從來沒有發覺自己今夜是如此的悲涼。
呵∼∼她的存在,注定一生悲涼、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