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瑯居
跌跌撞撞地返回寢居的宮碧落,手忙腳亂地竄進內室,在侍婢翠紅還沒有進寢居幫忙梳洗換衣時,她急急找來一件紗裙套上,然後故作震靜地坐在紙紗窗前,凝望著窗外院落的風景。哈
「呼∼∼」
輕輕地吐出一口松月兌的氣息,宮碧落整理好紊亂的思緒後,才慢條斯理地把目光挪回內室,望著床榻上整整齊齊的棉被,心頭沒有出現任何的失望,因為她學會完全的習慣。
習慣,床上沒有夫君;
習慣,沒有夫君的影子;
習慣,一人獨睡;
習慣,晚上的空虛、寂寞、難耐;
數個習慣,宮碧落完全學會;如果有一天,她所謂的夫君會回房里睡,那麼她真的不會習慣了。
「咿呀」一聲,房門被推開,翠紅棒著水盤走進內室,對著倚在紙窗前的主子說道︰「小姐,過來梳洗換裝了。」
「好!」
宮碧落收回思緒,離開紙沙窗,然後接過翠紅遞來的毛巾,開始擦拭,梳洗。
一會後,梳洗完,在翠紅的手活靈巧下,宮碧落換過一身干淨俐落、剪裁得宜的淡綠色紗裙。
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宮碧落皺起了一雙柳葉眉,鏡中的女人是她嗎?臉上還沒有化起淡妝,然而她今兒個卻不需要任何胭脂水粉的遮掩,她的臉卻泛起了絲絲的潮紅,這一切歸于她解月兌了那一層薄薄的膜吧?如果不是昨夜,她又怎麼會名正言順地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女人呢?!
「小姐,要上妝嗎?」站在宮碧落身則的翠紅詢問道,但從銅鏡中看,今天的小姐並不需要涂上任何的胭脂水粉,臉上過分的潮紅,好像……
「不用上!」
「小姐……」是她多心嗎?今天的小姐跟平時的小姐顯得不太一樣,雖然一樣美麗、溫柔,行為舉止間都是一貫的溫婉、柔弱,只是……翠紅越看越說不出心中的感覺。
總之一句話︰她家小姐今天就是顯得不一樣!
「怎麼了?」
「沒什麼!小姐,請移步到大廳吃早飯。」翠紅連忙轉移話題,揍扶著宮碧落離開內室,往大廳的方向前進。
……
段家,大廳
宮碧落前腳踏進大廳,段珞兒後腳尾隨而至,身後還帶著一抹小女僕寧兒。
所有段家人都到齊後,一干人圍住飯桌,靜靜地吃著早飯。
半個時辰後
段老夫人打破沉默,詢問著坐在身則的宮碧落,「落兒,瑯兒納妾的事情,你……」
「娘,我不想說什麼,要是夫君喜歡納妾,隨他納多少個侍妾,我都不會阻止。」宮碧落慢悠悠地打斷段老夫人的話語,語氣充滿著瞞不在乎。
是的,現在的她對自己的夫君納妾不會在乎了,或者說他是生是死也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不要說她絕情,要比較絕情的話,那個人還輪不到她!
「落兒,你……」段老夫人一副不敢相信听到的樣子。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她這個媳婦又怎麼可能如此看得開呢?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麼?
「嫂子,你是不是跟哥吵架了?」段珞兒也咋舌,一副天要蹋下來的樣子。
要是夫君喜歡納妾,隨他納多少個侍妾,我都不會阻止。這句話真是極力反對二哥納妾的宮碧落嫂子嗎?
「沒有!」
「那你……」
「因為嫂子看開了,想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