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武的身體怔在那里不動，拿著電話的手攥得緊緊的，好久，好久，幾乎過了一個世紀，終于對著電話那邊開口。
「隨便她。這種事情，今後不必跟我說，她喜歡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一句話說完，不止電話另一邊的小林，連顧學文都詫異的看著顧學武。
將照片放回去，拿起那幾本相冊拍了起來。隨手翻過，一頁又是頁，每看一頁，心口就痛一分。一點一點。
「你，你你你，你簡直氣死我了。我自己有孫女，你讓我去帶別人的孩子？你，你結不結婚我也不管了，你把我孫女還給我。」
顧學武的身體震了一下，明白了湯亞男是什麼意思。
「你快點來。我還沒通知我爸媽。」顧學文的聲音有些急切。報上醫院的地址，就掛了電話。
帶著這個念頭，喬心婉上了飛機。貝兒一早起來就很興奮，此時玩累了，在邊上的位置上睡著了。
軒轅。顧學武。這麼多年，他夾在中間，一直搖擺。他早做好了死的準備。軒轅個性陰沉，喜怒無常，他清楚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背叛，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顧學武在房間里坐了下來，看著各自在忙的那些人。
就像以前每一次一樣。
「湯亞男，你……」
「你說什麼？」顧學武瞪大了眼楮，顧學梅懷孕了？
顧學武依然每天上班，下班。只是下班之後的時間。他很忙。
湯亞男的臉沒有打痛。她的手心卻是震得發麻。那種感覺提醒她剛才用了多大的力。
「不吃了。」顧學武現在沒有心情吃。他心里郁悶得不行，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為什麼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
顧學武，再見。
喬杰去將行李弄好托運，經過這一串的變故，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心里覺得問題一定出在顧學武的身上。
此時又想起來，真是諷刺。
他應該想起來了。說不清楚心里什麼感覺。十幾年了，早知道有這一天，可是內心依然希望湯亞男回來幫自己。
「武哥？」小林小心的看著顧學武臉上清楚的失落︰「要不要去把湯少帶回來？」
「什麼？」顧學武瞪大了眼楮。本來不甚清醒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騰的坐起身。站起來往外面走。
將身體放倒在了座椅上。顧學武閉上了眼楮，那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
只是懷中人實在不配合。不停的扭動掙扎了起來。他不得已，只好退開些許。
拿出手機，按下了顧學武的號碼。卻在要撥出去的時候，停止了動作。
只是看了眼窗外，天色一片黑暗，手上的表，指向凌晨五點。
小林看到他出現，十分詫異，顧學武很少直接來這個地方的︰「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他不想知道，可是卻還是忍不住。他以為喬心婉會來找自己，會說她錯了，她不是迷戀，不是執著，她愛他。
而她，不過是這幾個月他一時心血來潮的調劑吧？或許又是因為女兒？
顧學武趕到醫院，里面手術室的燈亮著。顧學文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口。杜利賓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呆在那里一動不動，身上滿是血。
心跳得厲害，他下床，感覺頭依然很痛。他也顧不上了，此時只想著快點找到鄭七妹。
他記得清楚，他向顧學武開槍。
四五年的時間了。學梅，一直讓人心疼。她本來是天之嬌女的。可是現在呢？
「怎麼回事？」顧學武看著那一身的血，神情十分緊張。雖然顧學梅這幾年跟他並不親，可是對這個堂妹，他還是心疼的。
記憶拉回一年多前。他用他跟顧學武特有的聯系方式，給他傳送了一個信息，南美的一個毒、梟需要買進大量軍、火，而這筆生意，最後讓顧學武給攪了。
「你不結婚，伯母跟伯父還有爺爺那里……」
顧學武腦子里閃過貝兒的臉，拳頭緊了緊︰「媽。我說了，以後這件事情不要提了。」
小七？
杜利賓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雙手緊緊的握成拳。听著顧學文打電話通知了顧志強跟陳靜如。然後跟著顧學武一起坐了下來等結果。
「你在哪里？學梅進醫院了。」
「湯亞男。你回來了，真好。」
他的冷靜，沉著，還有身手，在這個行業里，絕對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可是他錯了。喬心婉沒有來找自己。她的愛，想來，只是執著。不是愛。
「喬心婉走了，你們的婚禮怎麼辦？」
很快的。醫生出來了，看著外面的三個大男人，擰起了眉心︰「誰是病人的家屬？」
顧學武坐在車上，車子習慣性的在前面街角轉了一個彎，那個是去喬家的方向，開出不遠後，他反應過來。
祝顧先生顧太太百年好合？心口的地方又是一抽，煩燥的找來一塊布，將那個相框遮住。
想把那些照片都扔出去，可是他不由自主的上去，看著箱子里的相冊，還有贈送的其它的東西。
湯亞男的身體一顫，腦子里閃過了向鄭七妹舉槍的那一幕。
……………………
心口一痛，喬心婉就是喬心婉，她果然夠狠。
起身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面的黑色天幕。腦子里閃過了軒轅的話︰從此以後，龍堂再無湯少。他的眉心擰了擰。
他工作越來越忙，偶爾跟幾個發小聚會，聊天。似乎什麼都跟以前一樣。只是那些人，都不曾在他面前提喬心婉的名字。
「大人保住了，孩子沒有了。」
一切都結束了。
將全部的相冊收好，放了起來，目光掃過那張巨幅的相框時。拳頭緊了緊，最後將相框搬進了客房，背對著牆面放好。鄧看到了上面寫了幾個字。
腦子里閃過了小念紛女敕的臉，心里竟然十分懷念。那個延續了他骨血的小生命，雖然長得像鄭七妹，可是卻有跟他相似的臉部線條。
他越發內斂。在公眾場合幾乎不笑。就算是一群發小在一起聚會，他只是坐在角落里喝酒。
湯亞男睜開眼楮，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腦子里閃過了鄭七妹的臉。他騰的坐了起來。
「我怎麼能不管？」汪秀娥听他這樣說，簡直就是想氣死掉︰「你是我兒子，你能不能讓我少操一點心？你為什麼不可以學學學文？你……」
唇角的神情，柔和了不少。只是想到鄭七妹對他的氣惱。心里有些糾結了。鄭七妹的脾氣十分急躁，只怕是要花些時間讓她原諒自己了。
在手機里輸入了幾個字，然後發送了出去。閉了閉眼楮。湯亞男的心是從來沒有過的輕松。
生活似乎恢復了平靜。
「對不起。」雖然不想給自己的失憶找借口。可是他當時是真的忘記了她。差點殺了她，他的內心充滿了懊惱︰「原諒我。」口止小她。
「不會有婚禮了。」顧學武看著汪秀娥，胸口那里因為听到喬心婉的名字時，微微刺痛了一下。壓下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他進了房間︰「媽。以後我的事，你都不要管了。」
不管什麼原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跟顧學武再也不可能了。相信他也認清了吧？他根本不愛她，不過是因為貝兒。
她看著窗外，飛機慢慢升起，身邊掠過片片白雲，有如那些過去，一點一點，在風中都消散了。
「媽。」顧學武不想听︰「你要是真的沒事，不如去幫盼晴帶孩子，反正嬸嬸也需要幫手。」
顧學文擰起了眉心，顧學武揮了揮手︰「你走吧。我沒事。」
甩頭，轉身，不想去想這些問題。拿起車鑰匙又離開。依然去了杜利賓的地方，依然喝酒。
只是目光看著那個也字，明白了另一件事情。湯亞男是想告訴他，他不再是龍堂的湯少，也不會是麒麟堂的湯少。
「你以為我不敢嗎？」
「湯亞男，我不恨你……」
「哦。」小林點了點頭，想到另一件事情︰「對了，早上電話後來斷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跟你說。」
一天也好，兩天也好，至少暫時讓她離開這里。
顧學武回到家里，汪秀娥守在他的房間里，看到他來快速站了起來。
顧學文幾次要跟他談一下，他都打太極推過去了。直到這一天，他回到家，看到了房間里剛剛被人送過來的紙箱，還有……
他頭痛欲裂的接了起來。是顧學文。
鄭七妹的喉嚨哽住，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受的，想到他做的。
湯亞男沒有追上去，站在那里不動。軒轅在他心里重要？
他把婚禮推掉了，全部的，跟婚禮有關系的東西，統統都推掉了。
不過沒關系。他想起來了不是？那他就有一輩子的時間。而這一次，他不會再讓鄭七妹傷心難過。更不會讓她有機會，逃離自己。
「從此以後，麒麟堂也無湯少。」
這一次，沒有人來阻止他。早上起來的時候，手機嘀個不停。
以後他的生活，跟他也好，跟軒轅也好，都再無關系了。
「是。」小林點頭，看著湯亞男，點開了屏幕上的電子郵件，上面只有一句話
心口那里，悶得不行，身體定在那里一動不動，只能呆呆的看著鄭七妹的身影越走越遠。
「沒有婚禮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娶來何用？顧學武站了起身，去衣櫃前找出衣服穿上。
這一次，怕是他再也不會來帶走自己了吧？他已經認得清楚，在他心里，最愛還是周瑩。
「湯少發信息來了。」
「哥？」
「不要叫我。」鄭七妹很恨，很氣，無數的情緒糾纏在一起，她伸出手指著湯亞男的臉︰「你有什麼資格說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麼？你滾，我不要看到你。」
顧學武掛了電話，臉色一變，抬手一甩。電話被重重的摔在了牆上，然後掉了下來。
汪秀娥幾次說他。他都推托自己在忙，沒有時間。顧天楚被他氣到，幾乎要不認這個孫子。一個婚禮反復折騰。汪秀娥也看開，從此不再管他的事。
好像無數次，他這樣抱著她，吻著她。
「湯亞男，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那些痛凝聚，有如針刺一般。他一咬牙，拿起了手上的相冊就要扔出去，卻在舉起來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
鄭七妹？
此時，在機場外面。一輛黑色的轎車遠遠的停著，看著飛機飛了起來，顧學武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
喬心婉帶著貝兒離開，那邊已經請好了保姆。什麼都準備好了，折騰了好幾次。這一次是真的可以離開了。上登機口的時候，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兩邊。左手推車，右手行李。
「亞男？」
這個念頭一起，顧學武就忍不住在心里笑自己，要看不到扔了就可以了。何必留著？他分明是……
小四合院里，令狐還沒有回來，顧學武的心莫名的煩燥。想了想，開車去了另一個地方。
車子停在路邊半晌，腦子里閃過N次他送喬心婉回家的情景，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們在車里就……
「你可真冷靜。」顧學武指著杜利賓︰「你沒听到他說的話嗎？他跟學梅吵架，他……」
話沒有說完，她的唇被他封住。綿綿密密的吻，不給她絲毫逃離的機會，也不管此時是白天，小區里。人來人往。
「小七？」
這一次，她坐在候機室里，一直呆到上飛機，都沒有看到顧學武。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加上剛才一摟，引得小區偶爾經過的人側目，她胡亂的揉了揉眼楮，緊了緊身上背著的包，轉身離開了。
應該是那個時候，軒轅開始懷疑自己了吧？嘆了口氣，軒轅，對他，算是容忍了吧？
樓下服務生此時送上了早餐。顧學文接過，看著顧學武︰「你先把飯吃了。」
這樣，就看不到了。
那個攝影師的技術很好。拍得很唯美。指月復撫上這張照片，放在掌心里捏得緊緊的。
北都，再見。
這樣叫沒事？
三本相冊，還有可以擺在房間里的水晶相框。指尖拈起一張照片，喬心婉坐在香山公園的長椅上，一襲白紗的她，閉著眼楮，仰起頭，他的頭一低，幾乎就要吻上去。
照片上，喬心婉一臉巧笑嫣然，偎在他懷里。他有半天無法動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過完年沒有多久，他升職了，商務部對外貿易部主任。還當選了人、大代、表。
「你竟然敢傷害盼楮。我跟你拼了。」
「我……」三個男人一起站了起來，同樣高大的身軀讓醫生嚇了一跳，咽了咽口水，聲音有幾分婉惜。
「學梅。」顧學文看了杜利賓一眼，這個保密工作做得夠好的。他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學梅可能懷孕了。」
「學武，你搞什麼？我剛才打電話跟親家說你們婚禮的事情，可是，可是親家竟然說婚禮不用進行了？你跟心婉是在鬧哪樣？」
「該死的你。」顧學武上前，拎起了杜利賓的衣襟︰「你，你到底在做什麼？你不是說你愛學梅，你會好好照顧她嗎？」
夢。
「不過，現在可能會流產。」顧學文腦子很亂，想到曾經左盼晴流產的事情。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擔心︰「我還沒通知我爸媽，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說。」
這個時候，她應該還在睡。無力的事將身體坐在床上，湯亞男想起了全部的世界。
找杜利賓喝酒，他不出來，說是有事，顧學文是妻奴，只要老婆在家，除非老婆也出來，不然一定不出門。
從今以後，他就只呆在C市了。守著鄭七妹，還有小念過以後的日子。
他習慣，鄭七妹可不習慣，身體掙扎了起來，想要逃離他的鉗制。只是很難。這個吻，湯亞男很懷念，就是這個味道，香甜，誘、人。
「你失憶了。」鄭七妹知道，冷哼一聲，神情絲毫不買賬︰「失憶就可以成為你傷害我的借口？你失憶了，可是你記得軒轅，你可以听他的話來殺我。那說明什麼？在你的心里。軒轅比我重要。那個男人比我重要。那你還出現做什麼？滾回軒轅身邊去，去做那個人的一條狗去。」
「該死。」怎麼會這樣？
喬母一路看著女兒，幾次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依然沉默。
「湯亞男，你這是強、暴。我要去告你。」
「什麼事？」
鄭七妹一下樓，就看到了湯亞男站在門口，臉色變了變，越過了他就要往前走，湯亞男攥住了她的手，手臂一收，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里。
她怎麼會來找他？也許在她心里，這是她對他的報復。報復他曾經在那三年婚姻中，對她的無情。
十七歲進了龍堂，為了軒轅命都不要。一路被軒轅老爺子栽培，帶在身邊，凡事親自教他。沒有龍堂，沒有軒轅，哪來的湯亞男？
一點一點，她突然用力的推開了他，抬起手，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
心口那里，難受得要命，像是被什麼壓著，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打開天窗，看著那架飛機越飛越遠。上面有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寫到這里，我想寫全本完結。怕你們拍死我，只好繼續……………
他再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武哥？」
沈鋮在喬心婉去了丹麥之後也消失了幾天。後來，杜利賓說他去看喬心婉了。他听到杜利賓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拿著酒杯的手顫了一下。
停，打住了那些思緒，他甩頭不讓自己想了，在前面的路口轉彎。去了另一個方向。
「哥。」顧學文看了杜利賓一眼︰「這件事情，只怕瞞不住的。我現在打電話給我爸媽。杜利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自己跟我父母說吧。」
武哥。他沒事吧？他記得，那天他在病房的時候，有多麼的激動。
這個，是他欠了湯亞男的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
「啪」的一聲。
「我的叫名叫七、七，你叫我小七也可以。」
現在明白了，原來他喜歡的人是周瑩。愛的人是周瑩，那她的存在，貝兒的存在，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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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顧學武搖頭，他欠湯亞男很多，雖然他對自己開了一槍。不過他並不怪他。以後，就讓湯亞男過他想要的生活吧。
「小七。」湯亞男向前一步︰「我忘……」
看著那個超級大的相框。他愣了一下，那是他跟喬心婉兩個前段時間拍的婚紗照。
杜利賓神情有些茫然，看著顧學武臉上的怒氣，他閉上了眼楮︰「我不知道她懷孕了。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跟她吵的。」
他也不擦，看著顧學武︰「打吧。我不會還手的。」
喬心婉知道喬母要說什麼。可是她顧不上，她現在呆在這里，一想到那個人也在，她就覺得空氣都是壓抑的。她難受得緊，只想逃離。
…………………………
此時，都離他遠去了。
腦子里閃過上一次，顧學武故意抱走貝兒，把她帶到那個島上的時候。
「顧學武。」汪秀娥還想說什麼，顧學武已經不想听了，轉身離開，既然家里不清靜，他只好去找清靜點的地了。
很長的夢境，很多錯亂的鏡頭，一個一個從眼里閃過。
「呯」顧學武重重的一拳揍在了杜利賓的臉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杜利賓的臉一下子被打偏了。嘴角滲出了絲絲鮮血。
顧學文沉默，看著他眼里的固執，知道他已經做了決定了。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然後淡定的上班，下班。有時間就處理麒麟堂的事情，似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最後轉開了臉，一臉若無其事的淺笑。
「哥。」顧學文抓住了他又要揮下去的拳頭。看著顧學武︰「你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打人？至少等學梅出來再說吧？」zVXC。
這，是在鬧哪樣？
「沒事。」顧學武搖頭，看著滿房間的電子設備︰「就是過來看看。」
鄭七妹，軒轅，還有顧學武……
「我會跟他們解釋。」顧學武堵死了全部顧學文想說的話︰「我會自己去跟進爺爺說。」
「小七。」湯亞男摟緊了她的腰，額頭抵著她的，看著她眼里的抗拒，聲音很輕︰「我回來了。」
鄭七妹全部的掙扎此時都停下，呆呆的看著湯亞男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臉。他叫自己什麼？
而現在，這些都結束了，軒轅放了他一碼，算是他對自己的仁慈。而他失憶了，應該也算是解月兌了吧？
…………………………
今天六千字更新完畢。明天繼續。
汗。武哥會在什麼情況下去丹麥捏？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