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古廟奇事(2)
走入亭榭，歐陽一鳴手指一處光溜溜的青石板說︰「那里就是張宇每日跪拜祈求的地方。」徐慧看了幾人眼說︰「既然是掌管文人命運之神，咱們這幾個也算是讀書人吧，應該一拜。」歐陽玫笑了說︰「這里是‘乞榜亭’，又不是‘文昌宮’。你和哥哥都金榜題名了，還要拜啊？」徐慧就怪道︰「在這里不可以這樣說話的，你和冬冬是最應該拜。我和你哥也要拜，感恩之心應該有的。」說完便拉歐陽玫拜，歐陽玫臉紅不願意。徐慧一臉正色道︰「對神靈一定要虔誠的，听話。」又看著歐陽冬冬說︰「你也要听姐姐的話。」歐陽玫和歐陽冬冬就轉頭看歐陽一鳴。徐慧說︰「別看他，他也要拜。」歐陽一鳴臉紅了，但看徐慧一臉的神聖，也就對弟妹說︰「听你慧姐的。」于是徐慧首先跪地，兄妹幾個依次跪下拜了幾拜。
幾人站起，沿亭榭走廊慢行，兄妹三人的臉依舊紅紅的。歐陽一鳴悄聲對徐慧說︰「我還不知道你對神靈會上這麼虔誠的。」徐慧說︰「我們信佛的人，當然要虔誠，到學校可不要和別人說起。」歐陽一鳴說︰「知道。」
返回平台，沿石梯東下就到了「蟠龍寺」，也就是蟠州人習稱為的大佛爺所在地。據蟠龍寺碑文記載，明洪武戊寅年高僧弘度和尚主持構建大殿，覆蓋石佛。明宣德已丑年正殿焚于大火，殿堂殘缺，唯石佛獨好。明宣德七年住持僧文安擴大殿五間，殿依崖而造，順山而成；前壁高三丈有余，而後壁僅三磚疊成；整體設計奇絕，建築巧妙，薈萃古典建築之精華，故有「三磚殿覆三丈佛」之稱，為歷代名人所詠嘆。文安住持圓寂後，蟠龍寺又現斷壁頹垣狀。明萬歷二十三年，寧波天童寺密雲悟祖禪師往朝五台，游燕都勝跡，路經蟠城見石佛寺冷落，發心修葺，遂派法孫谷庵來蟠城，化緣置辦齋田，修繕蟠龍禪寺，重燃香燈。
下了極陡的台階便是一四合院建築風格的廟宇，大雄寶殿前有一巨大的紫銅香爐，香爐內香灰將滿，信男信女的香火煙霧繚繞，驟添肅穆。徐慧見有人手拿燻香，見不遠處有售，走了過去買來四束交與歐陽一鳴兄妹各一束，香爐內點燃，雙手撐起拜上插入香爐，歐陽一鳴學之。
徐慧轉回頭見歐陽玫和歐陽冬冬沒動，就對紅著臉他們倆說︰「和我和你哥一樣拜上，听話。」姐弟二人見徐慧說得認真，極不情願的近前點燃，也沒拜，便匆匆放入香爐。徐慧笑笑拉過歐陽玫悄聲說︰「在這里拜佛一定要虔誠，進了殿里一定要跪拜，把你心里的願望在心里說出來。」歐陽玫為難地說︰「可說什麼願望啊。」徐慧說︰「比如你希望考上的什麼大學，以後想嫁個什麼樣的男孩子，反正只要是你希望實現的，都行。」歐陽玫臉又刷地紅了，低頭暗想，都是大學生了，徐慧怎麼還會這麼迷信的。
高十余米的釋迦牟尼佛坐像端坐在依山勢雕琢的大殿內，莊嚴肅穆，茲憫安祥。釋迦牟尼佛居于左藥師右彌陀、橫三世佛正中，背塑海島觀音，環列十八羅漢。大佛兩側很多洞穴，洞穴內有形態各異的佛像，更顯大佛壯觀。
殿內落顯昏暗，稍站片刻後眼楮才會適應。歐陽一鳴每次來這里都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徐慧在殿門里側求了香，交給每人一束，佛像下仰頭觀望一陣，待排隊叩拜的人拜完起身，拉了下歐陽一鳴示意跪下，兩人跪在蒲團上叩拜。滑稽的是，徐慧在拜時心里想的是求佛爺保佑自己和歐陽一鳴百年好合，而歐陽一鳴卻是在心里乞求他與劉燕恩愛一世，也不知佛爺會不會嘲笑著一對男女。
跪拜完畢起身，徐慧轉頭看卻不見了歐陽冬冬的身影，殿外觀看，見他正在院內的大鼎旁看香客燒香。徐慧竊笑，知他不願來拜，想想他還是個孩子也不好勉強，于是拉歐陽玫跪拜。歐陽玫面露難色去看歐陽一鳴，歐陽一鳴沖她點頭。歐陽玫無奈跪下，心里念叨佛爺保佑明年考上名牌大學的話，紅著臉站起，掃描眾人恐被笑話，發現每人的神情都很虔誠，但還是感覺難為情，紅臉躲在歐陽一鳴的身後出了殿。
四人又到南北配殿內瀏覽了神態各異，栩栩如生十八羅漢。觀鐘亭內鑄于明宣德年間重約萬斤的鐵鐘。出佛寺，穿禪院，出南門，迤儷而上，游玩了些附屬景點，照了些照片。三至節出，至‘听松亭’，憑欄遠眺，山上巨石磷峋，層巒疊嶂，蒼松翠柏，林壑幽美，岩秀谷幽，美景盡收。徐慧感嘆如此美景，在此拍下她與歐陽一鳴和兄妹的多張照片。至此，尚有一些附屬景點沒游，歐陽冬冬就喊累，徐慧心說，以後和歐陽一鳴結了婚，有的是時間來這里，就笑笑說︰「還真有點累了，不玩了。」幾人在這亭中休息了陣已近中午。歐陽一鳴就說中午在外吃點，再去紀念館玩玩，下午早點回家。幾人同意。
下午四點多時返回家，老爺子老太太都在，徐慧和歐陽一鳴兄妹先後喊了爺爺、女乃女乃。歐陽冬冬就去了自己的房間上床躺著了。老太太在徐慧進門時就拉住了她的手，沙發坐下就問都去了那些地方，累不累冷不冷的。
歐陽玫故意厥起小嘴對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看你這會是只疼慧姐了，把俺三個都撂到一邊了。」
老太太就笑著用一只手拉住歐陽玫的手說︰「那是，這會俺最疼的就是俺這慧丫頭。」歐陽玫笑說︰「先前可說是最疼我的，慧姐一來我就靠邊了？」徐慧羞得臉紅。
歐陽一鳴從門口進來，擔心女乃女乃又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就說︰「徐慧，你去洗洗臉吧。」老太太慌忙說︰「快去洗。」徐慧站起出門，進了洗漱間，見歐陽一鳴已將熱水放好，香皂擺在那里，心就是一熱。
洗完剛剛踏進堂屋的門，歐陽玫就說︰「慧姐，女乃女乃說讓咱們去喝羊肉湯。」徐慧邊往屋內走，邊說︰「是嗎？女乃女乃，中午吃飯時我就說嘗嘗羊肉湯的，歐陽。嗯，一鳴就說要喝就喝你做的。」說著話到老太太旁邊坐下。
歐陽玫說︰「哥哥要是不說，女乃女乃還以為你不願意喝呢。爺爺這會還是擔心你喝不慣，怕餓著你，還說要給你單做點什麼呢。」徐慧就笑了，說︰「不用單做的。其實昨晚我听一鳴說了女乃女乃燒的羊湯就嘴饞了，一鳴還說回去喝，我就說，再回去爺爺女乃女乃該說我是個饞嘴的女孩子了。」老爺子就哈哈笑，眾人也是笑。
歐陽一鳴在這麼幾年間咋一听到徐慧稱呼他一鳴，有些不習慣，臉就發紅，但見徐慧神態自然，好似絲毫也未意識到有什麼不妥。
女乃女乃看著徐慧怪道︰「你這孩子，自己家的孩子喝自己家的湯，爺爺女乃女乃還能說你啊？」毛玉琴接話道︰「要是真能喝得慣，那你今晚就多喝。你女乃女乃做的羊肉湯可要比街上賣的地道多了。」徐慧說︰「行，那我就多喝兩碗。」老太太就笑道︰「多喝兩碗還要吃菜不？只要你能喝得慣，往後想啥時候喝，女乃女乃就啥時候給你做。」說著話拉著站起徐慧的手站起，說︰「走走走，這會天也不早了。」歐陽玫就拉住了徐慧的另一只手，說︰「慧姐，你一準喝了後往後還想喝。」毛玉琴喊了聲「玫子」說︰「你去是幫女乃女乃做飯的，不是只去吃的。」歐陽玫就故意做了個苦臉。老太太就笑道︰「都是現成的。」笑看著歐陽枚又怪道︰「小妮子，做個飯就把你難為成這樣子？往後要是嫁了人……」
歐陽枚「哎呦」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嫁人嫁人，你就成天是這話。我才不嫁人，往後我得給你們娶一個進咱歐陽家的門，這些做飯洗衣服的家務活全都是他的。女人早就解放了，知道不知道？」眾人又是哄笑。
于是幾人便商議，老爺子和老太太坐車回去，徐慧和歐陽一鳴兄妹騎車過去。老爺子就喊歐陽冬冬，歐陽冬冬在屋里回道︰「累死了，我不去。」眾人就笑。毛玉琴說︰「他不去就算了。」拉過歐陽玫說︰「你到家先把羊湯炖在爐上，別讓你女乃女乃太忙。」歐陽玫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