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21節第六章(3)
晚飯後，姜玉其、朱海濤、葛廣成和李璇、吳瑩瑩等另兩名女同學果然來了醫院。
歐陽一鳴沒見到徐慧心有些失落，想著這麼多人在病房說話也不合適，帶他們向花園的草坪走去。吳瑩瑩走到歐陽一鳴身邊，拉了下他的衣袖，悄聲說︰「徐慧有點不舒服，沒過來。」
??歐陽一鳴站住問︰「她怎麼了？」
吳瑩瑩看著他緊張的神態笑了，低聲說︰「真是恩愛啊！她沒什麼事，下午還好好的呢。來之前她問過我都有誰過來，我給她說了。她就說去那麼多人啊，再就說不舒服，我想她是嫌過來的人多，和你也說了幾句話，你說是不是？」
??歐陽一鳴在這時卻忽地想到徐慧討厭朱海濤的話，暗想，也可能是徐慧不願意和朱海濤在一起。走了兩步，又想到徐慧說起吳瑩瑩有什麼心事的話，轉頭看看她，也沒發現她和先前有什麼異樣。再又看了看和姜玉其說笑的朱海濤，暗想徐慧的話有點危言聳听，朱海濤怎麼會做出害吳瑩瑩的事？
??眾人在草坪圍成一圈坐著，海闊天空地瞎侃了一會。李璇說︰「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姜玉其就嚷道︰「講笑話要有新意。」李璇說︰「等你听完了再說，我還要看你是不是個半瓶子醋呢。」姜玉其道︰「听一听。」李璇笑笑說︰「這是件真事。文革時，我們小學校有一個縣城里下派過來的文革前畢業的大學中文系老教師，有天上課，他給同學講一個人去看老丈人家的笑話。說一人‘不識之無’，在老丈人面前弄了很多笑話。注意這個‘不識之無’啊。恰巧被我們學校一個初中畢業被推薦到學校當語文老師的給听到了，這個老師到了辦公室就氣呼呼地對其它老師說，還名牌大學畢業的呢？連‘不識之乎’都能說成是‘不識之無’，這不是誤人子弟嗎？有位老師就問他，你說這‘不識之無’是錯誤的有什麼根據？這位推薦來的老師就得意地顯擺，‘之’和‘乎’是古代漢語最常見的兩個虛詞，讀的書越多，見識‘之’和‘乎’也就越多，見識‘之’和‘乎’的多與少也是衡量有無古漢語文學功底的標尺。‘不識之乎’本是目不識丁的代名詞，在他嘴里卻成了‘不識之無’，你們說這是不是誤人之弟？」
李璇說到這里停下了話，看著姜玉其問︰「姜玉其同學，你來說說‘不識之無’是不是錯誤的？」
姜玉其想了想說︰「我也不是中文系的。」他本來想說「不識之無」可能是錯誤的，但听了李璇剛才的鋪墊，心里有些打鼓，于是干脆不說。
??李璇笑了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什麼中文系不中文系的呢！你不是要听什麼有新意的嗎？這就是。」姜玉其笑道︰「小弟向姐姐領教。」吳瑩瑩接話道︰「這沒有什麼對與錯的，這個成語也不是錯誤的，‘不識之無’就是指文盲的意思呀，和‘不識之乎’應該是一個意思。」接著就有同學附和。李璇笑笑說︰「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歐陽一鳴這時開了口︰「沒有什麼俗成約定的，可以說成是‘不識之乎’，也可以說成是‘不識者也’、‘不識焉哉’、‘不識嗚呼’等等。‘不識之無’是個典故，出自白居易。，上說︰‘僕始生六七月時，乳母抱弄于書屏下，有指‘無’字、‘之’字示僕者，僕雖口未能言，心已默識。’相傳白居易六七個月時，乳母抱他去書房，白居易伸手翻書，乳母就教了他認‘之’和‘無’二字，白居易雖然不會說話，竟然上百次沒有指錯，從此傳下來白居易不到周歲識‘之無’的故事。後人引用‘不識之無’這個成語形容識字極少、胸無點墨的人。意思是說‘之’和‘無’是兩個最普通的字，白居易沒滿周歲都可以認識，成年人不認識這二字，那還不就是文盲了？你說的那位推薦進學校的教師，肯定是不知道這個典故。」
??李璇听後驚訝道︰「是啊是啊，就是這樣的。」轉頭看著姜玉其問︰「服不服？有沒有新意？講這個故事，就是想讓歐陽給咱們傳授知識的。」
姜玉其嘿嘿地笑。其余同學也說對這個典故真得是很陌生。
李璇又笑道︰「其實我要不是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這個成語是不是正確的。本來以為都不知道呢。瑩瑩知道些，但還是沒歐陽說得詳細。」
葛廣成就說︰「那是，你以後別在我們面前來這些，除了歐陽我們還不都成半瓶醋了？」
歐陽一鳴倒不好意思了，紅著臉笑了笑說︰「我也就是恰巧知道了這些。」
吳瑩瑩說︰「這可不是恰巧的事。」姜玉其就說︰「這是自然，咱們的腦子里裝的東西比起歐陽腦子里裝的，最多也就只有他的三分之一。」
歐陽一鳴臉紅，悄悄拉了下姜玉其。
片刻後，姜玉其忽然笑道︰「李璇說的這故事是有新意，但沒有韻味。我來說一個。」頓了頓說︰「我給大家說的這段笑話，看誰能第一個反應過來。」兀自笑了兩聲說︰「誰能立馬反應過來那也是天才。」眾人就七嘴八舌的讓他快說。
坐在他身邊的朱海濤附耳問︰「素的葷的？」姜玉其笑笑沒理他，清了清嗓子，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們村的事。真事啊！」接著講起︰「我們村西頭住著一對老夫妻。老頭七十九，老太太七十八。這天老頭有些不舒服，老太太心疼，打了三個荷包蛋給他吃，老頭吃了一個說不想吃了，上床躺下。老太太就埋怨他，‘老東西，你那當年的勁頭哪去了，身子多棒，干啥都不覺累，一頓都能吃一鍋窩頭。這會給你雞蛋都不想吃，那你想吃啥？’老頭說︰‘我想吃雞你舍得殺給我吃？’老太太說︰‘老東西，把雞吃了，蛋你來下？’老頭說︰‘我要有這本事就一天下一筐，讓你看著蛋就夠。也不像現在拿個雞蛋當寶貝了。’老太太就笑，說︰‘你要能一天下一筐咱家就發了。那你坐在佛台上天天供著你。’老頭笑笑不再理。老太太想了會又笑了，問︰‘想不想干點啥事？’老頭看了她眼說︰‘我都這樣了還能想干啥？這會俺啥都不想。’老太太就笑著問︰‘想不想干那事？’老頭嘿嘿笑了兩聲。你們猜他說啥？」眾人搖頭。
姜玉其忍不住笑了，忍住後說︰「老頭說，你把我扶起來，我試試看行不行。」
??眾人也沒明白，誰也沒笑。
葛廣成說︰「這有什麼好笑的。」
姜玉其沖他一瞪眼道︰「笨！」
李璇沖他埋怨道︰「還說人家笨，到底老太太問老頭想干什麼事啊？」這一問，朱海濤在那大笑起來。眾人疑惑地看他。
朱海濤強忍住笑，道︰「想想看，那事是啥事？就是個那事嘛。」
葛廣成抬手拍了下腦門說︰「笨，真笨，那個事……哈哈……原來是那個事啊！誰能想到，老太會說和老頭干那個事？」話畢大笑。
??眾人恍然大悟，于是笑得前仰後合。
李璇就和吳瑩瑩及另兩個女同學就羞得低頭竊笑。
歐陽一鳴笑時，抬手指著姜玉其說︰「你也不分場合。」
姜玉其故作一臉正色道︰「這可是真的，不信哪天我帶你們到俺們村去問問，俺村里的人都知道。」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朱海濤這時說話︰「我也來講一個‘笨’的故事。」
??李璇紅著臉笑著說︰「你也沒好屁放。」
??朱海濤笑著說︰「我這個短。」
??姜玉其接話道︰「對嘛，短，放得快，‘砰’地一聲就能解決。」
??眾人哄笑。
??朱海濤笑著說︰「你那個長，所以才放得慢，跟拉稀似的，留下點還要讓人家猜。」
??葛廣成嚷道︰「姜玉其，你別拉了好不好？听朱海濤放嘛。」
??眾人又是一陣笑。
??朱海濤嘿嘿笑了兩聲說︰「我說的這事是國外的，咱們國家可沒有啊。」
??姜玉其插話道︰「厲害，‘砰’地一聲放到國外去了。」
??朱海濤推拉他一下笑道︰「別打岔。」頓了頓說︰「話說，國外某個城市，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見很多年輕的女人在街邊排隊站著，老太太就好奇上前問一個姑娘︰‘你們在這等什麼啊？’姑娘看看她沒好氣地說︰‘等棒棒’。老太太就問︰‘棒棒是啥？’那個姑娘說︰‘好吃的糖，想吃就排隊。’老太太一听說是好吃的也就排隊了。等了陣沒等到好吃的卻等來了抓賣婬的警察。排隊的女人一哄而散。年輕人跑得快，老太太跑不動被警察抓了。警察盯著老太太看,不解，問︰‘你這牙都沒了還能干？’老太太張著沒牙的嘴說︰‘笨，沒牙可以舌忝啊。’」
??眾人更是一場爆笑。
??吳瑩瑩沒笑，待眾人笑後猛地抬頭，沖著朱海濤怒斥道︰「你還是人嗎？這話也能說出口？！」
眾人霎時愣了，一時間靜得只有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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