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官場 1495最後一爭~1496守衛南海

作者 ︰ 東小北

拉住張鵬飛手的正是陳雅,幾人緩緩走回病房,正踫到給劉老做完檢查的白偉宏院士走出來。♀(菇•涼•小•伙最愛上的)

「偉宏,情況怎麼樣?」陳新剛先開口問道,白偉宏不但是院士,同時也是一位將軍,算起來還是陳新剛的部下。

「首長!」白偉宏警了個軍禮,然後搖頭道︰「越來越微弱,不過他的神經系統跳動得特別強,我想老人家在積蓄力量吧!」

「積蓄力量?」幾人愣住了。

「老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遠海不解地問道。

「哎,我想你們慢慢會明白的!」白偉宏搖頭而去。

「這個老白,猜迷呢!」劉遠海不滿地說道。

「大伯,我懂了……」張鵬飛突然開口︰「我想白院士說的沒錯,爺爺在積蓄力量。」

「鵬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遠海的目光又掃向他。

劉遠山和陳新剛點點頭,他們也都想明白了。

張鵬飛說︰「雄鷹能預知死亡,它在死前的最後一刻還要沖上雲宵、翱翔藍天,它的最終歸宿應是藍天,那里有它的夢想,榮耀與驕傲。我想爺爺也是一樣,他還在積蓄……最後一次的力量!」

「難道真的就……」劉遠海咬著牙,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他也是一位老人,已經明白了張鵬飛的意思。

「看來爺爺有話和我們說啊,所以他在積蓄力量,等著吧,他一定還會醒來的,只不過……」張鵬飛沒有說下去。

大家搖頭,他們都明白老爺子的下一次醒來,或許就是要道別了。陳新剛看了眼圍在病房外的人群,轉身對劉遠山說︰「遠山,我回軍內準備一下,有些事可以提前搞了……」

「對!」劉遠海也尋思過味來,點頭道︰「我也去宣傳部走一趟!」

劉遠山怔怔點頭,輕聲道︰「我在這守著,你們去吧。」

張鵬飛沒說話,他明白這些人要去做什麼,雖然爺爺要走了,但是在政治上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這時候必須要爭一爭。治喪委員會的規模,軍內的各類記念活動,乃至訃告、悼文的措辭,這些都是體現一位老人政治地位的手段。劉老逝世後的高層舉動,可以充分顯示出今後劉家的政治地位,更能看出高層對劉家的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種時刻,劉家人是在打著劉老的名子所做出的最後一爭!度過了這個坎兒,今後劉系才將正式月兌離劉老的統領。

陳新剛和劉遠海離開了,劉遠山身體不支,被送到休息室了。一家人都圍在張鵬飛身邊,目光都有些嚴肅和緊張。張鵬飛突然感覺腳有些沉,對身邊人點點頭,說道︰「都休息一下吧。」

大家這才緩緩散開,不知不覺中,張鵬飛已經成為了劉家的家主。張鵬飛同直系親屬們在一起把那些來看望的老首們送走,病房外漸漸恢復了平靜。大家圍坐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目光仍然不自覺地落在張鵬飛的身上。

「爸爸,」涵涵看向張鵬飛︰「我想進去陪太爺爺,可以嗎?」

「嗯,」張鵬飛琢磨了一下,點頭道︰「那你就去吧,太爺爺應該能听到你說話。哦,對了,把弟弟妹妹們也帶進去吧,別太吵了。」

「好的。」涵涵走到一邊,招呼著其它孩子們走進了病房。這些孩子只有劉嬌的還小,其它的都不算小了。特別是劉文和劉武的兒子東東和北北,看上去很有些英武之氣。

張鵬飛左右一看,突然發現少了人,問道︰「嬌嬌和大姐他們呢?」

「老何帶她們去準備一些東西……」劉文回答。

張鵬飛點點頭,雖然劉老的喪失由國家來辦,但是劉家自己確實也要有一些準備。「老大,你們去休息一下吧。」張鵬飛發現劉文這兩天有些蒼老,精神很差。

劉文搖搖頭,雙手摩挲著臉說︰「讓我陪陪你。」

劉武嘆息一聲,郁悶道︰「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張鵬飛沒說話,此時此刻能夠明白他們的心情,如果爺爺一天不走,他們這些人就不會長大,過去凡事都會想到爺爺,好像只要有爺爺在天塌了都沒事。

「你們以後都小心點,性格能收就收。」劉抗越在一旁提醒道。

張鵬飛擺擺手,微笑道︰「那到不至于,爺爺走了,劉家沒倒,如果我們自己看輕自己,那麼別人呢?」

「嗯,也對,還是你想的周到。」劉抗越點點頭,大手落在張鵬飛肩上︰「論政治,未來的路我們都听你的!」

張鵬飛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更何況除了他還有誰能挑起這份重擔呢?劉遠山馬上就退了,雖然劉系還會有人頂上來,但那意義不同,任何一個政治派系,當一位領袖隕落時其直系人馬都會出現真空期,如何度過非常關鍵。

「鵬飛啊,」岳母王麗雅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問了出來︰「今年換屆你……怎麼樣?」

張鵬飛淡然道︰「還要看高層的態度。」

「那你就不爭一爭?」

「媽,我心里有數。」張鵬飛擺擺手。

王麗雅點點頭,還想說什麼,卻听陳雅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王麗雅老臉一紅,尷尬道︰「你這孩子,我就是問問……」

「沒事,」張鵬飛拉住陳雅的手。

手機響了,張鵬飛掏出來一看是吾艾肖貝,這些天老部下、老朋友們的慰問電話不少,看來吾艾肖貝也終究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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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艾肖貝在電話里表達了一些關心之意,同時表示讓張鵬飛不要急著回來,等老首長恢復以後再說,西北的工作還有他撐著。

掛上電話,吾艾肖貝看向面前的司馬阿木說︰「看來……這次是有準了。」

「真……真要不行了?」司馬阿木驚訝地問道。

「你也不想想他多大歲數了!」吾艾肖貝臉色沉重地說道︰「在他們這代人里面,他是最老的一位了,一個時代的終結啊!」

司馬阿木怔怔地盯著吾艾肖貝,從他臉上看不出高興。理論上來說,如果劉老逝世,這對吾艾肖貝應該是一件好事。

似乎明白他那眼神的用意,吾艾肖貝不禁有些鄙視他的思維,淡淡地說道︰「劉老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老人,從張書記的身上我們就能知道,他是一位多麼偉大的老人!」

司馬阿木訕訕地笑,他的心xiong就不像吾艾肖貝那麼寬廣了,同時還有些復雜。他正準備拋棄吾艾肖貝同張鵬飛結盟,可張鵬飛最大的靠山就要離開了,這對他的打擊也挺大的。

「司馬啊,這些日子張書記不在,我們都盯著點,不要出什麼問題。」

「嗯,我明白。」

「省委那邊我再和阿布、老白說一說,算了……我看還是開個會吧,把最近的工作先安排一下,保證張書記不在的這些日子穩定發展!」

司馬阿木點點頭,心想嘴上說得好听,實際上不是也等著這次機會嗎?其實他還真錯怪吾艾肖貝了,在這種時刻誰也不會去做其它的事情,那太小心眼了。吾艾肖貝確實是從工作出發,西北不像其它地方,穩定要求很高,如果張鵬飛不在期間出現問題,他這個省長是要擔責任的。

「省長,」司馬阿木琢磨了半天,訕訕地問道︰「您說如果劉老真的走了,那麼換屆……」

「這事確實不好說,高層的事可不是你我能想明白的!」

「呵呵,那咱們可有機會了!」司馬阿木笑得有些猥瑣,他已經想明白了,現在張鵬飛的靠山已經倒了,自己同他的結盟也要好好思量了。更何況吾艾肖貝從京城回來後給人的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乎心氣更穩了,這說明他一定得到了某些好處。司馬阿木不傻,他相信等張鵬飛再回到西北的時候,肯定不敢像之前那麼囂張了,那麼如果自己和他結盟,萬一得罪了吾艾肖貝,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也許吾艾肖貝對張鵬飛沒辦法,可要是對付自己……司馬阿木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

听到司馬阿木在試探自己,吾艾肖貝笑了笑,說道︰「工作為主……」

司馬阿木點點頭,他發現最近有些看不透省長,他對自己不像過去那麼直接,難道真的發現了什麼?想到這里,司馬阿木說︰「我打算繼續在招商工作方面努努力,爭取再上一個大項目!」

吾艾肖貝心中冷笑,想通了嗎?可是已經晚了!他點點頭,假裝不明白,說︰「非常好,張書記在本土企業方面很努力,已經收到了成效,我們也不能落在後面啊!」

「省長,您放心吧!」司馬阿木趕緊表忠心︰「我肯定听您的指揮!」

「呵呵……」吾艾肖貝只是笑了笑。

司馬阿木看到他的笑容,後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起身道︰「您忙,您忙,我先回去了。」

「嗯。」吾艾肖貝看著他那猥瑣的背影,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你他媽的什麼東西!」待司馬阿木把門關上以後,吾艾肖貝出了口惡氣,這段時間他對司馬阿木太失望了,司馬阿木暗中做的那些事真的把他氣壞了。

吾艾肖貝美美地品了一杯茶,心想這就是所謂的風水轉流轉吧?張鵬飛怎麼也想不通,他此刻面臨的危機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司馬阿木回到辦公室之後面壁沉思,他現在很矛盾,如果再不看出省長對他態度的轉變,那就是傻子了。他有點煩惱,如果知道張鵬飛會在這個時候出問題,他說什麼前段時間也不會向他示好。現在可好,騎虎難下,反而給人搖擺不定不值得信認的印象。官場中最怕的就是他現在這種處境,沒有一個可以依靠住的根!

現在回想,他真的後悔死了,可是眼下也沒別的辦法,只能一點點讓自己在省長心中的印象改變過來。他又想到鐘思緣的那個大項目,那可是他翻身的最好機會!

正在想著呢,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把他嚇了一跳。

「誰啊,忙著呢!」司馬阿木沒好氣地喊道,抬手擦了擦汗,竟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難道這就是心虛的表現。

門外沒有聲音,有人直接推門進來了。司馬阿木更來火了,罵道︰「聾子啊,我說話沒听到?」

「干嘛呀……」門口傳來一個柔弱的充滿著委屈的聲音。

「呃……」司馬阿木抬頭看到了一位滿臉委屈的少女,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說︰「是米樂啊,我不知道是你。」

「您……您不高興,那我走了……」米樂說完板著臉就要離開。

「等一下!」司馬阿木把她叫住︰「丫頭,我不是針對你,過來陪陪我吧。」

「真的讓我陪?」米樂臉上有了笑意。

「過來……」司馬阿木指了指自己的身邊。

米樂乖巧地走過來,靠在他懷里說︰「干爹,您到底怎麼啦?」

「張書記的爺爺生病了,你不知道嗎?」

「哦,張書記的爺爺是不是就是劉xx……」

「是啊……」

「那和你有什麼關系?」

「傻丫頭,這些你就不懂了!」司馬阿木搖搖頭,她又怎麼能明白自己的處境!「對了,你那個姐姐不是說快回來了嗎,怎麼還沒消息?」

「又是我姐姐!」米樂仿佛吃醋了似的,「您是不是真看上她了?」米樂撅起小嘴,還有意挺了挺自己飽滿的,但是同鐘思緣那種相比還是差了一個罩杯。

「你胡說什麼啊,我是為了工作!」司馬阿木抬臂將她摟得更緊了,感受著她身體的柔性,心情漸漸好轉過來。

「好吧,那我再給她打電話問一問……」米樂白了他一眼。

「對對,你現在就打……」司馬阿木急切地說道︰「就說我找她有急事……」

「哎!」米樂嘆息一聲,不情願地掏出電話,這部最新的智能手機,還是干爹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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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過去了,劉老還是沒有醒來,但是也沒有離去的意思。張鵬飛用熱毛巾再一次替他擦了擦臉,心情異常沉重。

「爸爸,晚上我想陪太爺爺一起睡……」涵涵說道。

張鵬飛听到兒子這麼說,感覺很欣慰,微笑道︰「也好,你能陪他的日子不多了……」

「爸爸……」涵涵看到周圍沒有外人,又小聲叫了一句。

「什麼?」

「你說太爺爺想不想見弟弟妹妹們?」

「啊……」張鵬飛驚訝地看著兒子,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長成大孩子了。他搖搖頭,說道︰「涵涵,有些事沒那麼簡單。」

「我覺得太爺爺想見……」

「也許吧……」張鵬飛放下毛巾,拉著兒子坐下,問道︰「爸爸問你件事,你會不會覺得弟弟和妹妹是你的累贅?」

涵涵搖搖頭,微笑道︰「听到別人叫我哥哥也挺好的。」

「呵呵……」張鵬飛模了模兒子的頭,心里極為滿意。

「爸爸,可以讓大姨帶著妞妞妹妹過來……」涵涵給爸爸出招。

「再說吧。」張鵬飛不是不想讓她們過來,可是人多眼雜,必竟不方便。突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要不要和那個女人說一下呢?

正琢磨著呢,手機震動起來。張鵬飛掏出一看,不禁苦笑,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嗎?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張鵬飛對著電話說道。

「是……是真的嗎?」冉茹的聲音有些顫抖。

「算是吧……」

「已經……不行了?」

「昏迷呢。」

「我想去看看!」

「不行!」張鵬飛斷然拒絕。

「鵬飛,求你了……」

「等爺爺醒來的吧,好嗎?」張鵬飛能理解冉茹的心情,不管怎麼說,躺在床上的老人可是她的父親!

「鵬飛,真沒想到這一年媽媽走了,連他也……」

「別太傷心,爺爺很好。」張鵬飛哽咽著說道。

「鵬飛,不見他見你行嗎?」

「這……等我消息吧。」

「嗯。」

張鵬飛放下電話,心情越發難受了。陳雅從外面走進來,柔聲道︰「你們出來吃飯。」

「走吧。」張鵬飛拉著涵涵走出來,特護馬上進來了。劉老的身邊24小時不空人,時刻都有人盯著。

獨樓里有一間大餐廳,劉家人都坐在里面,可是誰也沒有胃口,目光都看向正走進來的張鵬飛。劉遠山等人都出去辦事了,在現有的劉家人當中,張鵬飛無疑是眾人的主心骨。

「都吃吧,我們還需要做很多事,身體跨了可不行!不管爺爺今後在不在,我們的路還要繼續走!」

「是啊,鵬飛說得對。」大姐夫何澤華附和道,他是晚間才回來的。

張鵬飛對他點點頭,並沒有過多的交流,這種時候自家人是不需要溝通什麼的。他的目光到是落在了大姑和大姐的身上,由于大姑、大姐過去經常在外經商,劉家人里面,張鵬飛同她們接觸的最少,大姑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看上去精神不錯,是一個和藹的老太太。♀對于她們,張鵬飛心存感激,如果不是大姑,當年的張麗也不會進入商界,梅子婷和劉夢婷也不會擁有現在的身家。現在劉家的生意全都交給這兩個女人負責,可見大姑很信任張鵬飛以及他的身邊人。

「大姑……」張鵬飛叫了一嘴,「這次就留下吧。」大姑父早年就去世了,這些年大姑一直獨身在國外生活。

「嗯,我和小影說好了,以後就跟著她過了。」老太太點點頭,一臉的慈祥。

「是啊,我就盼著家里能有一位老人!」何澤華說道。

張鵬飛微微一笑,看向何澤華夫婦說道︰「讓一個億萬富婆回家當全職太太,姐夫啊,你可真幸福!」

「呵呵,是啊!」何澤華扭頭看向愛妻,眼里充滿了柔情。

劉文和劉武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他們兄弟倆都不太喜歡何澤華,到不是說關系不好,就是沒有共同語言。特別劉武,過去總和張鵬飛說跟老何沒話說,那人太假!張鵬飛到是勸了幾句,何澤華天生就是這種性格,喜怒不外露,給人感覺不夠豪爽,但是他對劉影是真的不錯。

「吃吧。」陳雅推了推張鵬飛的餐具。

「嫂子對我哥也好……」劉嬌溫柔地說道。

張鵬飛對她笑了笑,這位異母同父的妹妹和她最親了。他表面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但是心里很難受。自從老爺子再次昏迷後,周圍就傳出了很多消息。現在的劉家必竟是華夏政壇的第一家族,就像劉遠山之前說的那樣,盛極而衰,有時候過于強大也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盼望著你出點什麼事。

每個人都清楚,不管高層和一號對劉家是什麼態度,劉老離去之後,劉系的力量都會被削弱甚至消滅。其實就對張鵬飛自身而言,他也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華夏政治的派系力量肯定會在歷史舞台中消失,那些政治家族也不會像過去那般了,對黨和國家而言,這並非是壞事。

只是在劉系面臨更新換代的時刻,他不能後退,如果這時候後退,那麼將代表他自己的失敗。在這個敏感時期,他更要穩定軍心,要麼別說外敵,內部就要亂了。

想到這里,張鵬飛大口吃起來。眾人愣了一下,隨後心里酸酸的,他們都明白張鵬飛在給他們豎立榜樣。

一家人食不知其味,但還是對付著吃了一些。外面的天已經很黑了,雨停了,天還有些陰,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總院內的景觀燈閃閃發亮,陳雅依偎在張鵬飛身邊看著窗外。

外面有汽車駛來,劉遠山和劉遠海都回來了。張鵬飛沒有趕過去迎接,此時的他只想靜靜地站在爺爺的床前。

張麗和大姑在輕輕地揉捏著老爺子的手,想讓他感受到知覺。突然,張麗愣住了,捏著老爺子的手叫了一聲。

「怎麼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老爺子的手好像動了……」張麗說道。

「沒有啊……」大姑捏著劉老的另一只手。

「肯定是動了!」張麗說道。

眾人都把目光盯在劉老的手上,這時候陳雅卻看到老爺子緩緩睜開了眼楮。

「鵬飛,爺爺醒了!」陳雅那永遠都是波瀾不驚的臉閃現出激動的神色。

1496守衛南海

老爺子真的醒來了,他那茫然的眼楮望著周圍,眼前都是黑壓壓的人頭。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大家散開!」身後傳來劉遠海的聲音。

大家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劉遠海和劉遠山走到前面。老爺子的眼楮漸漸恢復了些神彩,目光卻繞過兩個兒子落在了張鵬飛身上。張鵬飛趕緊上前,心里無比地痛苦,眼角都濕了。

或許是昏迷的時間太久了,老爺子需要時間來適應光線和身邊人。他並沒有急著說話,看到張鵬飛走到面前,嘴角似乎動了一下,然後目光又分別看向其它人,待他把所有人都看清的時候,漸漸收回了目光,嘴唇蠕動著,手臂也動了動。張鵬飛趕緊握住他的手,想說什麼,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嗓子眼好像被東西堵住了似的。

「都在……」老爺子的嘴角抽動了兩下,似乎是在笑︰「好……好……好……」又接連說了三個好字。

「爺爺,您感覺怎麼樣?」張鵬飛終于問出話來了。

「很好……」老爺子的目光定格在張鵬飛身上。

「爺爺……」張鵬飛彎下腰來,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爸……」劉遠海和劉遠山也俯來。

老爺子又不說話了,目光很慈祥,怔怔地盯了一會兒,嘴唇又動了動。

「爺爺,您想說什麼?」張鵬飛把耳朵貼在他的嘴邊。

「鵬飛……」老爺子低聲喚道,目光充滿了希望。

在那麼一瞬間,張鵬飛突然明白了爺爺的意思,立即說道︰「您放心……您放心,一切都交給我了!」

老爺子又笑了,他最信任的孫子終于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我放心……」劉老看向所有人,目光有些渙散了。

「爺爺!」

「爸……」

「太爺爺……」

大家都想爭取這最後的時間听老爺子說話。

「扶我坐起來……」劉老仿佛沒听到別人叫他,口中呢喃著。

張鵬飛等人趕緊讓他背靠著坐起來,目光盯著他,不敢再出聲了,擔心打擾爺爺的思路,更害怕任何一丁點的聲響都會加快他生命的逝去。

劉老喘息著,生命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

「有件事……替我辦,」劉老看向張鵬飛,「你……你懂嗎?」

張鵬飛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貼在他耳邊說︰「冉茹我來照顧……」

「好……」劉老的頭動了動,然後看向所有人,仿佛是積壓了很久似的,聲音突然高亢、清晰起來︰「都出去吧!」

當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和遺憾了。

「啊……」家里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在這彌留之際老人家怎麼攆他們出去?

「都出去!」劉老見大家沒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急了︰「我要和戰友們敘敘舊……」

「走吧,我們出去。」劉遠山明白了老人家的心意,強忍著痛苦。

「爸……」張鵬飛不想出去。

「鵬飛,老爺子想自己走,明白嗎?他堅強了一輩子,這最後一步……他還要自己走!」劉遠山哽咽著喊道。

張鵬飛不再說什麼,向大家揮揮手,他們向外走去,目光卻是一直盯著老爺子。老爺子的目光也一直在眾人身上掃過,當看到涵涵的身影時,嘴唇似乎動了一下。

涵涵猶豫了兩秒鐘,隨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到床前,低頭輕輕地在老爺子臉上吻了一下,隨後又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老爺子好像是笑了。張鵬飛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走出去了。

當所有人離開病房的時候,劉遠山把門關上了,靠在門旁再也控制不住失聲痛哭。

幾分鐘之後,病房內響起「嘟嘟」的聲音,張鵬飛下意識地看了眼手表,正好是午夜零時,據說老爺子的出生也是這個時間,他的生命輪回正好轉了一圈……

翌日清晨,華夏國所有的媒體,電視、廣播、報紙、雜志重點報導了劉老逝世的消息。央視那位著名播音員沉重而磁性的聲音一遍又一遍被全國各大衛視、地方電視台轉播,同時也在網絡上被轉載、點擊。所有的報紙、雜志更是用大黑字全版報道了這一消息。就連公交、出租車、地鐵,街邊的某些led顯示屏,也都播放了記錄片,講述劉老這一生的豐功偉績。

劉老從出生到隕落都是一個傳奇,他的逝世令華夏國陷入了舉國悲痛之中,各地紛紛舉行了規模不等的追悼會,特別是那些劉老曾經戰斗過的地方,各級政府把對劉老的悼念活當成了一項政治任務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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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以韋遠山為首組成了一支龐大而高規格的護送遺體的名單,上午,在警衛局的護送下,劉老的靈車緩緩離開總院,延著那條熟悉而輝煌的道路緩緩奔向革命公墓火化。

高層常委全部出席,劉老受到了近年來最隆重也是最高規格的待遇,披著黑紗,載著遺像的靈車伴隨著哀樂駛過街邊送行的人群,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但是送行人群中無一人打傘,在京城的上空久久飄蕩著悲傷的哀樂,人群一臉肅穆,他們都來為這位傳奇的老人送行。不管是否有人組織,這樣的場面已經很多年未曾見到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在革命公墓英烈大廳內舉行了追悼大會,這是國家和人民向劉老的最後道別!劉老的遺體擺放在鮮花當中,身上覆蓋著鮮紅的黨旗,追悼會的程序很多,韋遠方率領眾位常委紛紛向遺體鞠躬送別,並親切慰問家屬。當每位首長來到家屬面前的時候,鏡頭無一不對準了同首長們握手的張鵬飛,任誰都明白他將是劉老政治上的繼承人!

最後,當劉老的遺體被緩緩抬走之後,張鵬飛再也堅持不住,眼淚順著眼角留下,他強忍著悲痛沒有哭出聲音,憋得渾身顫抖。陳雅緊緊握著他的手,害怕他支撐不住而倒下。所有人都明白,在這一刻張鵬飛不能倒下,他必須比過去還要堅強!在億萬人民面前,他必須挺住!如果他這時候倒下,那麼人們一定會說劉老的離開也代表著劉系的衰弱,人言可畏,他們都不希望那種現象發生。

韋遠方同張鵬飛握手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重地說︰「鵬飛啊,我相信你能挺得住!」

「謝謝首長,請您放心,西北還有很多工作需要我來完成……」

「那我就放心了!」韋遠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輪到趙校長的時候,他沒有過多的感情流露,只是告訴張鵬飛節哀,黨和國家不會忘記劉老的卓越功勛。從趙校長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張鵬飛只是感覺他握著自己的的手特別有力。

趙校長的身後就是寧副總,表達了哀悼之情後,他竟然說了一句︰「好好干吧,有時間我要去西北看看!」

「謝謝首長的支持,我在西北等著您!」張鵬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劉老的追悼會同其它人有一點不同,其它老首長們的追悼會只是在新聞上播出來,但是這一次卻采取了第一時間直播的方式。為此,這一天央視特意取消所有節目,搞了一個專題,全程報導劉老火化、道別的整個過程。與此同時,各大衛視也進行了轉播,全國上下停止了所有娛樂活動,國旗降了一半。不管怎麼說,劉家的最後一爭沒有失敗,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劉老的離去都受到了最高規格的禮遇,特別是他的悼詞,其中用到了好幾個偉大,從高層的態度來看,劉老的功勛同那些先去的偉人一樣!

……

由于是直播,各省也同時舉行了悼念大會。當韋遠方發表講話的時候,雙林省委會議室內的領導干部也都站在劉老的遺像面前,表達著他們的哀悼和對劉老的敬意。張小玉站在最前方,除了政治上的需要,劉老和她之間還有著特殊的感情,望著電視上劉老的遺體,張小玉的眼楮有些濕潤,耳邊不禁想到了劉老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小玉啊,鵬飛那小子太混蛋,他對不起你,我們全家都對不起你!你是一個好姑娘,讓你受委屈了!」

「小玉,妞妞很可愛,我很喜歡她。」

「等妞妞長大了,就讓她找一個普通的男人吧,只要對她好就行了……」

張小玉的身體顫了顫,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暗暗地說道︰「老爺子,我沒有半點委屈,真的很幸福……」

……

西北,在阿布愛德江和白世杰的支持下,同樣舉行了記念活動。吾艾肖貝並沒有攔著,同其它常委一樣出席了,並且代表西北省委、省政府發表了悼詞。不管怎麼說,劉老都值得他尊重。雖然他是政治對手的爺爺,可是這一刻,看著電視上被黨旗包裹住的軀體,吾艾肖貝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情。

而在西北省委常委院,李鈺彤坐在家中也收看了直播,當看到張鵬飛出現在畫面中的時候,她不禁也站了起來,望著張鵬飛那面無表情的臉,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鏡頭一轉,她看到了躺在鮮花中的劉老,她過去上學的時候就听到過劉老的故事,此時以這種方式看到,心里也不禁沉重起來。英雄,無論何時何地都值得人尊重!

李鈺彤的目光又回歸到張鵬飛的身上,暗暗嘆息著。長久以來,在她的心目當中,張鵬飛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可是現在,看著他那無助的樣子,李鈺彤能想象到他的痛苦。這位曾經總是被他稱作大的男人,其實早就融入了她的生命,而他的一切自然也都影響著李鈺彤的心情。

「哎,真可憐……」李鈺彤惋惜地說道。

……

京城,夢想之旅大酒店的小禮堂內同樣播放著劉老的遺體告別儀式。就在顯示屏下方的正中間,擺放著劉老的遺像。賀楚涵、劉夢婷、梅子婷帶著孩子們站在遺像面前鞠躬。孩子們的眼楮呆呆地盯著「太爺爺」,小鵬還抹了下眼淚。

「姐姐,我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太爺爺了?」小鵬還小,死亡的意義對他來說還有些模糊。

「不許胡說,太爺爺在天上看著我們!」不等妞妞回答,劉夢婷的女兒菲菲先開了口。

「嗯,太爺爺在天上呢……」梅秋葉點點頭,在這些孩子當中,她只比妞妞小一點。

小鵬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目光有些迷茫。

妞妞紅著眼楮把三位弟弟妹妹摟在一起,喃喃道︰「秋葉、菲菲、小鵬,你們也應該長大了……」

賀楚涵听到孩子們的對話,回頭看了一眼,表情十分的欣慰。

「楚涵,」劉夢婷看向妞妞︰「這孩子真成熟。」

「是啊,妞妞都是大孩子了,別看她沒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可是真的很懂事呢……」賀楚涵點點頭,是她把妞妞帶過來的。劉夢婷和梅子婷接到消息就帶著孩子回國了,可是又不方便出現在公眾場合,無奈之下,張鵬飛就同意了她們的請求,帶著孩子私下里向遺體告別,就把賀楚涵也叫了過來,讓她帶上妞妞,不管怎麼說,這是屬于一個小家庭的記念活動。

「媽媽,」小鵬指著電視對賀楚涵說︰「為什麼哥哥可以去看太爺爺,我們不能呢?」

賀楚涵愣住了,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抬頭求助似地看向劉夢婷和梅子婷。「雙婷」也互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些發酸。

「因為涵哥哥比我們大,如果你和涵哥哥一般大,就可以去現場看太爺爺了……」最終還是妞妞替三位媽媽解了圍。相比于這三位弟弟妹妹,妞妞無疑最成熟。

「哦,那我要快點長大,以後也要站在太爺爺身邊……」小鵬稚女敕地說道,此時的他還不明白太爺爺將要化成一堆骨灰。

妞妞捧著他的臉搖搖頭,什麼也沒說。這時候,賀楚涵再看向「雙婷」不禁有些尷尬,之前完全是因為劉老才走到一起,現在她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劉夢婷比較了解她,主動拉著她的手說︰「楚涵,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也都不小了,你說是吧?」

梅子婷也微微一笑,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她們都知道賀楚涵同張鵬飛現在的狀況,到有些同情她。

賀楚涵怔怔點頭,心態略微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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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國際賓館,張鵬飛接見了他的老朋友。金淑貞、齊越華、蘇偉、丁勝、吳和平都趕過來了。還有一些人要過來,被張鵬飛拒絕了,在這種時候如果自己再搞出一個小團體,傳出去會讓高層不滿的。這一次金淑貞沒有避嫌,是她主動要求過來的。張鵬飛再三考慮後同意和她見面,在這關鍵時刻,也應該和她見個面了。金淑貞的頭發已經花白了,但是她並沒有染,更顯得出她的睿智和老煉。

作為張鵬飛力推的劉系二三代之間的過渡者,金淑貞現在的份量很重。雖然她不能與賀保國相提並論,但是也已經同賀靜遠一樣受到了外界的關注,外界都在說,今年換界之後,這三位將會更進一步,金淑貞更有可能成為近年來的第一位女常委!

「鵬飛,這……真的是老爺子的意思?」劉越華的表情有些難受。

張鵬飛點點頭︰「沒辦法,尊重他的意思吧,其實爺爺說得也對,人都沒了,還留著一座墓有什麼用?」

齊越華感慨道︰「老首長的覺悟真高啊,我輩不如也!」

原來劉老早就留下了遺言,他死後不要墓,也不要留骨灰,他想守護祖國的南海。當初劉遠海兄弟自然是不同意的,對于劉家人來說,誰不希望每年老人家忌日的時候,能到國家革命公墓看看他?然而,在劉老的堅持下,他們不得不同意。現在劉老已經離去了,死人為大,更不可能違背他的遺願。

明天,劉家人將在高層首長的陪同下,乘坐專機把劉老的骨灰撒向南海。老爺子之前說過,他未能完成的心願,希望能夠親眼看到後輩來完成,那些個被人佔領的小島,說什麼也要收回來!如果再有外敵來犯吞我疆土,他的靈魂也要鑿沉小鬼子的軍艦!

「首長是對的!」金淑貞點點頭,「無非是一盒土,這樣更能體出現他的價值,無論如何,他總是活在我們心中,又何必在意那堆土在哪兒呢?」

「是啊,大姐說得對,我現在也想通了。」張鵬飛微微一笑,「爺爺活了這麼大歲數,南海是他唯一的心願!他想守衛南海,更是在守衛祖國……守衛我們!」

金淑貞深深地看了張鵬飛一眼,微笑道︰「鵬飛啊,將來,希望你能夠以另外一種身份出現在南海,親口告訴首長,你替他完成了心願!」

眾人點點頭,目光中都流露出激動的情緒。他們都明白金淑貞這話的含意和份量。

張鵬飛擺擺手,並沒有說什麼。

「鵬飛,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齊越華蘊含深意地問道。

張鵬飛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按照高層的意思,接下來從京城到各地,都會舉行一系列的記念活動,央視的電視劇制作中心也立項準備拍攝一部電視劇。宣傳部也將成立宣講團……」

齊越華滿意地點點頭,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也能放心了。最近,浙東、浙南等一些地方冒出了傳言,說是高層很可能要在換屆之前進行干部的調整。原本江南一帶就不是劉系的根基,只是在最近五年當中,漸漸以劉系為主導。無論如何,劉系的大小干部都明白,不管高層如何尊重劉老,面對著共和國最後一位老人的離開,華夏的政治版圖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些變化。

見張鵬飛沒多說什麼,齊越華接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大家都要節哀,一定不能讓老爺子失望!可是有一些人似乎不願意承認老爺子的地位,私下里說三道四,這也太過分了!他們想抹殺劉老的貢獻,同樣也是在針對你啊!劉老的功績就擺在歷史面前,誰要亂說話我們肯定不答應!」

「對,」半天沒開口的蘇偉點點頭,「那些人不懷好意!」

「我們也不要太緊張,誰想說什麼就隨他們去好了,不過你們說得也對,如果太過分了,我們也不能答應!」張鵬飛點點頭,雖然他不在乎這些,但是必須給大家鼓鼓勁。

「高層的記念活動,一號會不會出席?」丁盛問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是的,常委都會出席的。」張鵬飛點了下頭,不管高層將來會怎麼做,表面上對老爺子還是夠意思的。當然,之所以如此,也有各方面的壓力。前兩任常委都和劉家關系不錯,韋遠方也不得不做出這種選擇。當然,老人所能發揮出的余力也就這麼一次了,今後韋遠方就會相對輕松一些。之前卸任的老常委們也不會再說什麼了,時代必竟是變了。即使在現任的班子當中,有人對劉老的評價有不同意見,也不會主動說出來,頂多是他們的智囊,那些所謂的專家學者們提出一些反對意見。當然,鑒于劉老的偉大,這些人也不敢冒然開口。

在這敏感時刻,劉系的干部自然有些擔心,所謂的秋後算賬可不是空穴來風。更何況再有幾個月劉遠山、張耀東、解東方就會卸任常委,明年年初的就會全退,雖然有賀保國等人接班,但影響力自然不能與劉家直系相比。更何況張鵬飛又不可能這麼快就頂上常委的位子,在這個時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別說齊越華等人擔心,就是在雙林、南海等地的干部,他們也很擔心,一但高層想取締劉系,那麼下面的干部可就遭殃了。這也就是所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

因此,在這種時刻,劉系的干部也就隔外看重高層對劉老的態度,如果對劉老的逝世十分重視,那麼他們也能安心一些。

想到這里,張鵬飛說道︰「各位,爺爺雖然不在了,但是他留下了偉大的精神力量指引著我們前進。高層和地方的紀念活動固然是對爺爺的一種尊重,但是我們作為自己人,在宣傳等紀念活動上也不要太過分,爺爺不喜歡被神化,大家都是地方大員,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別觸動了敏感區域。」

「鵬飛,你放心!」齊越華知道張鵬飛這話主要是對自己說的。

金淑貞暗自點頭,不愧為劉老的孫子,眼界就是與旁人不同。

「你們再和其它人講一講,我就不和他們一一說明了。」張鵬飛說道。

幾人點點頭,現在的劉系隊伍在基層著實龐大,即使有些不是一把手,但每一位都能在各地說上話。如果高層對劉老的逝世很重視,那麼以劉系為首的各地自然也就更加重視,這就難免出格。張鵬飛適時地做出表態,等于是為他們劃出了一道線,這也是出于對他們的保護。

吳和平在幾人當中資歷最淺,但是對張鵬飛的了解卻不少,听到老領導這麼說,心里暖暖的,他相信無論有沒有劉老在,老領導都會穩步向前!

蘇偉說︰「鵬飛啊,話雖這麼說,但是該重視的還是要重視,不能怕影響就縮手縮腳,反而讓人看輕,我們也需要讓那些人看看,劉老就是這樣受到群眾的愛戴!」

張鵬飛看了他一眼,心想通過這些年的磨礪,蘇偉是越來越成熟了。他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不過那是後話了,無論去世的是不是爺爺,換成任何一位老首長,我們都要表示足夠的尊重,我提醒大家,是希望不要以為那是我的爺爺就過度的崇拜,免得高層不舒服。當然,我們也要警惕一些人的態度,如果有人想抹黑老爺子,那我肯定不會答應的!」

張鵬飛這話讓大家都來了精神,仿佛又讓人看到了那位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英豪之氣的張鵬飛!而張鵬飛自己也同樣滿腔熱血,雖然對爺爺的宣傳不能過度,但是現在也不是韜光養晦的時候,要不然這個寵大的團體就會被人看輕了。身為劉老的接班人,他要站出來穩住這個局面!

齊越華挺了挺xiong膛,看向金淑貞說︰「金書記,今後我們還要看你的呀!」

金淑貞淡然地擺擺手,指著張鵬飛說︰「我還要看著鵬飛呢!」

鵬飛笑了笑,說道︰「越華說得沒錯,大姐,你現在可是我們的首長!」

金淑貞搖搖頭,說︰「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你們,所以你們才是我的希望!我年紀大了,想干也干不動了!」

這話到不是謙虛,他們都明白以金淑貞等人的歲數,自然也只能干一屆了。

張鵬飛看了眼金淑貞,今天正好是一個機會,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有些話想和她說。想到這里,他便開口道︰「大姐,我有些事想和你嘮嘮……」

齊越華等人會意,連忙起身告辭,他們也明白金淑貞今天頂著風險和張鵬飛私下會面,自然也是想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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