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妃,狠彪悍 097 心疼

作者 ︰ 莫風流

庵堂內,青燈古佛,木魚聲聲,一下一下蒼白而麻木的更迭著,仿若無盡生死循環。

老太妃說完那句話便不再開聲,手中的佛珠來回滾動,嘴里念念有詞的誦著經書,不論夏侯清妍如何辱罵,都不言不語不聞不動。

夏侯清妍一臉恨恨,看著這個勾引她父皇的蕩婦,若非無意中听了南苑打掃的侍女閑聊,她還要被蒙在鼓里到什麼時候,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要偽裝到什麼時候!

「你听見沒有,本宮在跟你說話!」

「喂,你聾了麼?」

「大膽!」

終于,從來跋扈的公主殿下一跺腳,右手高高抬起,對著那張虛偽的臉狠狠的刮下!

預料中的巴掌聲,並未想起。

電光火石間,突然一只手伸出,帶著無邊的冷意,猛然鉗住她要落下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的手臂硬生生卡在半空中,動也不能動。

她使勁兒的掙月兌著,對來人高聲怒斥︰「怎麼是你?放開本宮!」

風千華冷冷的眯起眼,猛然甩開她的手︰「公主殿下,無論她以往如何,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夏侯清妍被摔的一個趔趄,勉強站立含怒朝風千華瞪來,正對上她凌厲的眸光,仿佛一柄利刃,直直射向她。

心神俱怔,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強撐著不服輸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本宮的事!」

今晚的端木簫,太令她意外,御花園中她謙和犀利,看似禮讓無形中卻有著懾人的魄力,讓她震驚之余生出欣賞之感,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更是讓她向往非常,然而此刻的她,面色冷冽,眸子里沒有一絲的溫度,只一眼仿佛將她置入冰窖之中,四肢百骸的僵硬冷澈。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縮,夏侯清妍咬了咬唇,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耳邊卻響起風千華冷然的笑聲︰「公主,此刻已算宮外,你說若是你從今夜之後徹底消失,會不會有人知道,你曾來過這里呢?」

威脅,**果的威脅!

「你敢!」夏侯清妍月兌口而出,說完便後悔不已,料不準端木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護著老太妃,但是,她敢不敢……夏侯清妍還真的無法預料。

若是端木簫真的為了老太妃,而殺了她?

她今晚到這里來,除了徐婉柔沒有人知道。

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風千華緩緩勾出淺笑,話語看似溫柔實則殺氣深重︰「天色已晚,公主請回吧!」

「反正本宮要說的都說了,再待也沒有意思。」碎步朝門口移動著,夏侯清妍色厲內荏的梗著脖子,直到走到門邊上,抬起腳撒腿便朝外跑,直到出去了老遠確定自己應該安全了,才回頭指著風千華怒喝一聲︰「端木簫,我記住你了!」

話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風千華無語搖頭,此時看向一直閉目,未曾說話的老太妃。

一身青灰長衫,頭上戴著尼冒,臉上布滿皺紋,唯有神態中所散發的雍容高貴,讓人憶起她曾經的光華萬千。

與上次相比,她好像又蒼老了許多。

木魚聲單調的在房中響著,風千華蹲平視著她,一笑高深莫測︰「老太妃足不出戶,竟然也知道,近日才流傳起關于王爺斷袖的傳聞,神通之廣,在下佩服!」

雙眸緊閉,口中念著喃喃念著經文,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木魚聲卻明顯的一頓。

只眨眼的時間,卻落在了一直緊緊盯著她觀察的風千華眼底,心里不知為何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她揚唇一笑︰「老太妃在皇宮中與人從無恩怨,公主忽然來訪,總也不會只是因為偶然听說了侍女的閑話……」

「想必听者有心,說者也絕不會無意!既然不是因為太妃你,那麼就定然和秦王有關,這個時候,撇清關系才是真正為秦王著想,您說是不是?」

微微搖頭,她語氣輕柔,繼續說道︰「老太妃既是關愛他,又何必說那樣的話傷他,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能力,若有人想動他絕非易事,至于你,他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又何必這樣,互相折磨!」

「我不知道你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但相信天下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我也相信你孤守數十年,寧願受此大辱也不離開,必然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是你可想過,他要的並非是這些,而是像平常百姓那般最為普通的母子天倫。」

老太妃微微一震,閉著的眼眸有些微的顫動,毫無表情的面容,有一絲痛苦之色劃過……

在風千華期待的視線下,只片刻,她再次回復平靜。

她道︰「你走吧。」

嗓音淡淡沒有任何的起伏,風千華皺了皺眉,這不是故作出的平靜,而是一種鐫刻在了骨子里死寂……

風千華仔仔細細的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可是沒有,哪怕一絲都沒有,出去方才那一瞬的動容,她就好像沒有生命沒有渴望沒有期待沒有信念,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麻木的活著的行尸走肉。

拳頭猛的攥起,想起那個倔強的如孩子一般的夏侯淵,風千華語氣不由生出一絲激動︰「他是你的孩子,他沒有權利去選擇他的娘親,可是你有,你們已經錯過了二十年,難道還要繼續錯下去嗎?」

夏侯淵,夏侯淵,那十年你獨自在宮中,是如何度過的?

沉重的嘆息聲,被掩蓋在刻板的木魚聲中,老太妃還是那句話︰「你走吧。」

風千華眸光微動,忽然自嘲一笑,今日所做的一切早就超月兌出了她的本性,別人的閑事什麼時候她會在乎了,該說的都說了,她緩緩起身朝外走去︰「今晚之言並無他意,希望太妃能鄭重考慮,人生在世匆匆數年,別讓自己後悔。」

風千華毫無停留出了門,忽然,身後響起沒有語調的聲音︰「你是端木簫?」

該是問句的,她卻說的篤定。

風千華腳步不停,並未回頭,隱入月色中的背影越來越遠,清冽的嗓音卻清晰的傳入庵堂︰「連在下的名諱都知道,可見太妃對秦王關心亦非淺淡,望太妃早日解開心結,再敘天倫。」

清冷的身影轉瞬消失在樹林之中。

直到南苑里一切恢復如初,重回死寂,老太妃才緩緩的睜開了眼,靜靜地望著那一抹逐漸模糊的背影,淡淡的欣慰之色染上滄桑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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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華從南苑樹林走出,一路出了宮門,依舊在想著夏侯淵母子的事,雖然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但從夏侯清妍的話中,她料定此事絕不單純。

忽然,腦中浮現出一個畫面,那是一個母親,在文武百官面前下跪的場景,不遠處當今天子負手而看,緩緩踱步朝他們走來……

後面的事,她不願再想,若此事是真的,那麼這麼多年,他的心里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煎熬。

明明知道一切,卻什麼都不能做,明明在乎著太妃,卻不聞不問,恐怕只有這樣,那人才會放心吧。

一股寒意生出,風千華攥起拳頭,無論如何老太妃決不能再留在宮中。

她沉目緩步走著,忽然,前方響起衣袂浮動的聲響,認出這人的氣息,她微眯起眼楮︰「你們爺呢?」

話音落地,一道黑影也落到身前,魯忱臉色焦急,語調急促︰「姑……大人,爺不知道為什麼天香樓喝酒,一杯接著一杯,臉色很不好看,徐婉柔正厚顏無恥的陪著呢,趕都趕不走,您快去看看吧。」

他一想到徐婉柔那嬌柔做作,坐在主子身邊的模樣,恨不得立刻將她捆了,扔糞坑里去!

這個世界上,能配和主子坐在一起的,只有姑娘!

他這麼想,有人卻不這麼想,心中忽然莫名的堵上一口氣,風千華冷幽幽看了他一眼,驀地轉身就走︰「既有人陪,我去何用。」

糟了,魯忱急得抓耳撓腮︰「姑娘……姑娘你別走啊,王妃!王妃……」

風千華頭也不回,速度加快。

這個男人自己心里難受,就跑去喝酒,真是欠揍!

魯忱蹲地上欲哭無淚,王妃啊,爺喝醉了一直念著你的名字啊。

風千華一路疾步往回走,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亂,直到此刻她才能靜下心來思索,先是她被人領到內宮,暗殺陷害,後又是公主很巧合的,得知了老太妃的過往去侮辱她,這背後很顯然是有人在操控和算計。

若是傾妃想為青穆侯報仇想殺自己,倒也說的過去,畢竟她貴為貴妃,在宮中耳目手下眾多,殺一個朝廷外官足以做的滴水不漏,不過傾妃此人雖接觸不多,她卻並不認為那是個聰明人。

只怕也是和夏侯清妍一樣,被人蒙在鼓里當槍使,卻自顧沾沾自喜。

老太妃之事,應該與她沒有關系,無論她有多麼愚蠢,與秦王作對都無疑是死路一條,況且徐婉柔的價值明顯不值得她冒這個險,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這兩件事的背後,根本就是徐婉柔策劃,傾妃只是幫她暗殺自己,後她又唆使夏侯清妍去大鬧庵堂。

徐婉柔目標很明顯,明顯是沖著夏侯淵去的,青穆侯沒有了,她若想嫁進王府,唯一的途徑便是劍走偏鋒。

夏侯清妍一鬧,若是她與夏侯淵同去,或許就可以扮演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女子,獲取夏侯淵的好感,賭一把!

恐怕連那閑聊中的侍女,也是被她收買的,風千華冷笑一聲,可她一定沒有料到,夏侯淵不但沒有進去,反而怒氣沖沖的走了,她緊追不舍的跟了過去,如此一來她又會做什麼?

想起魯忱方才說的話,思緒忽然混亂,心中煩躁感翻騰著,一股無名之火在胸口燒灼……

風千華一拳砸在路邊牆面上,手背上微疼傳來,她心神一震,驀地抬起來頭來,只見頭頂上方,正掛著一個碩大的牌匾︰

——天香樓。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這里來了。

該死!

風千華眉頭緊鎖,鳳眸中微有懊惱。

無奈中,她抬腳走了進去,酒樓早已經打烊,地面上東倒西歪的滾著數十個酒壇,濃濃的酒味飄散在空氣,小二慢騰騰的收拾桌面,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邊擦著桌子邊咕噥道︰「真夠能喝的,一個人竟然喝了十二壇。」

除小二之外,大堂內空無一人!

走了?

風千華臉色微變,出聲問道︰「小二,剛剛喝酒的客人呢?」

小二嚇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用確認也知道她問的是誰,這深更半夜他這里也沒別的客人︰「喝醉了,被一個姑娘扶著走了。」

被姑娘扶著走了?

心中一冷,鳳眸中殺氣暗涌,冷颼颼說道︰「去了哪里?」

她煞氣騰騰的面色,涼森森的聲音,讓小二後背一涼,冒著冷汗說道︰「不……不知道。」

風千華不再多問,衣袂帶風呼嘯而出。

魯忱剛剛才到,現在見風千華從里面走了出來,一顆心瞬間飛了起來,姑娘果然是在乎爺的,不然也不會來這里了。

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魯忱笑嘻嘻的問道︰「姑娘來了啊,爺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幫忙,還是直接在隔壁開間客房?」

開房?

很好,有人費盡心思策劃了這一場,為的可不就是開房麼!

「不知道。」風千華並未察覺此刻她的臉色有多難看,語調有多僵硬,魯忱略帶探究的眸光在她臉上曖昧轉過,忽又見她不像開玩笑,立刻沉了臉。抬手招來附近的暗衛,他急忙問道︰「爺去哪里了?」

「爺和徐婉柔去了侯府紫陽別莊,兩人快馬而去,爺說不用我們守著,讓我們走了。」

讓你們走,你們就走了?

真是無用!

魯忱臉色難看,王府暗衛如影子一般存在,從不影響主子行事,爺今晚卻一反常態,讓暗衛撤離,這其中……

「姑娘……」轉眸,他擔憂的看向風千華,可是身邊哪還有半個人影?

頓時,魯忱嘴角一咧,白牙直晃,面對剛才還在心里大罵的暗衛,語氣不知有多溫柔︰「你去忙吧,有姑娘在爺肯定沒事。」

爺的酒量豈是那麼容易便醉的,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到是姑娘,恐怕還不知道她現在的反應,有多激烈,這分明就是吃醋啊!

王妃啊,離著王妃又近了一步,摩拳擦掌,魯忱想的心花怒放,在那暗衛受寵若驚又滿臉狐疑的神色中,飄飄然沒了身影……

另一邊,魯忱心目中的王妃正疾步如飛,朝紫玉山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反正自他離開,徐婉柔跟在他後面之後,她就開始心生不寧,煩躁不安,直到現在,心中已經似一團亂麻一般,毫無頭緒。

這個男人,讓她如此失態,她一定要讓他為今晚的事,付出代價!

冷冽的風在耳邊呼嘯,將她心中的火越吹越旺,暗夜中,她面容仿佛冰山一般,比這深秋露重的秋夜還要冷冽百倍……

天際微微放明,一點赤紅在劃開了黑幕。

紫玉山山腰處,侯府別莊靜靜的矗立著,山下便是河水涓涓的紫玉河,依山伴水景色美不勝收。

風千華卻沒有任何的心思欣賞這美景,緊閉的莊門之外,她閉目吁出口氣,將心中的煩悶壓下,經過一夜的奔波沉澱,此刻她的面容上已很好的掩飾住內心的情緒。

不遠處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她轉頭看去……

山腳上,正有數十名女子,緩緩朝這邊走來,人未到便一股香粉撲面而來,她唇角勾起抹冷厲的弧度,靜靜的看著不斷靠近的眾人。

「娘娘,皇上對您可真好,準許您來這里拜佛。」

「是啊,皇家的寺廟每月都去,覺得無趣,早就听說這里菩薩很靈,昨晚差點動了胎氣,所以求了皇上來此拜一拜,保我兒平安,就是累了你們,陪本宮走這一趟。」語調中有毫不掩飾的驕傲,傾妃手扶著平坦的小月復,不可一世的神采飛揚。

「能陪娘娘來,是咱們的福氣,我們到沒什麼,只是娘娘如今身子嬌貴,可千萬別累著,也好在皇上念著娘娘,派遣了這麼多的侍衛跟著,還有隨行的太醫呢……」說話的女子一身黃色宮裝,粉面桃腮也算是個美人,但眉眼間卻滿是阿諛奉承之態,她似是忽然發現前面的紫陽山莊一般,驚喜的說道︰「前面有戶莊園,不如我們進去歇息片刻吧。」

身後立刻有侍衛上前,面色猶豫。

傾妃很配合的身子搖了搖,眾人大驚︰「娘娘,你還是去別莊休息會兒吧,狗奴才,皇上派你們來是為著娘娘的安全,若是有個閃失,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可不是,只一刻縱是皇上知道了,也會念著娘娘的身體,不會責怪的,可若是娘娘出了什麼岔子,皇上定然饒不了你們!」

幾個女人狐假虎威,那侍衛首領面色不愉也不敢怠慢︰「請娘娘稍後,奴才們先去檢查清場。」

傾妃為難的點點頭,柔聲說道︰「那如此,便去吧。」

諸多侍衛上前探路設圍,將一干閑雜人等尤其是男子驅趕,少頃別莊內的便被從後門趕了出去,一行貴不可言的貴人,大搖大擺的朝山莊走來……

風千華負手立在山腰,冷目她們的惺惺作態,宮妃禮佛不在皇家寺廟,偏要來這路遠山高的紫玉山,竟又棄了正經上山的路,走到這後山來了,這麼多的巧合!

冷冷一笑,傾妃的目的已再明顯不過,帶著這麼多來除了蓄謀的捉奸,還能做什麼?

有這麼多人作證,秦王想抵賴怕也是百口莫辯了吧,徐婉柔也就不費吹灰之力,嫁入王府,至于名分,恐怕也不是她們所考慮的。

捉奸……

想起這兩個字,風千華的臉色再次陰了下來。

「御史大人?」前方有人驚詫喚道。

風千華淡然點頭,道︰「我在等秦王爺,稍後便離開,不擾諸位娘娘的駕。」

侍衛見還有人站著沒動,本上前打算趕人,沒想到竟是御史大人,更沒想到秦王也在這里,昨晚的事他已經听說,御史與秦王的關系,那是「親密無間」,他並非懷疑她,只是……

正在侍衛為難之際,傾妃一行人晃晃悠悠的上來,見一男子負手而立與別莊門口,不進不出鳳眸正清冷的看著她們。

「諸位娘娘好巧。」風千華上前一步,面容上掛著淺淡的笑容,只是笑卻不達眼底。

傾妃臉色一青,月兌口而出︰「你怎麼在這里?」

風千華欠身,在侍衛詫異警惕的視線中,輕輕一笑,面容依舊是平日所見的謙遜有禮︰「娘娘為何在這里,微臣便是同樣的原因。」

有不解內情的嬪妃,臉上露出探究,目光狐疑的看向傾妃。

也有心直口快的直接詢問︰「娘娘,咱們不是來拜佛的麼?」

傾妃臉色一陣難看,瞪向風千華,昨天晚上被她僥幸月兌逃,今天竟然陰魂不散的出現在這里。

嬌柔一笑,傾妃道︰「真是有緣,既然都是來這里休息,那大人先請吧。」

風千華微微勾唇,伸出手︰「娘娘請!」

面容上一派冷靜,風千華朝一側守著的侍衛聳聳肩︰是你們娘娘請我進去,並非我願意,至于會不會出事,自求多福。

傾妃仿似對此熟悉的很,卻裝作不經意的緩緩走著,時不時做出欣賞之態︰「這院子不錯,清新雅致,不知誰家的莊園。」

風千華譏誚一笑,故意說道︰「已故青穆侯爺府上的。」

傾妃臉色一青,沒料到風千華這麼不給面子,直接說了出來︰「哦,是嗎?這倒巧了。」

一干嬪妃靜靜听著,這里是青穆侯的府上的莊園,沒道理傾妃卻毫不知情,很明顯她今天來這里不是拜佛,至于什麼目的她們不清楚,但從御史大人的臉上看,那陰絲絲的感覺應該不是好事。

她們被人利用了!

無論此時各人什麼心思,一行人還是緩緩的進了內院。

讓嬪妃們看做陰絲絲的人,這會兒的臉色更加森涼,她耳力過人自然不是這些嬪妃能比,已經順著風聲听到了斷斷續續的申吟聲……

徐婉柔!

那另外一個人……

風千華加快了步子,漸漸的,開始有嬪妃也听見了聲音,臉色驚疑不定。那申吟嬌柔蝕骨的從正中的房間傳了出來,柔腸百結**翻騰,期間還有男子低沉的歡愉吼聲夾在其中,頓時讓整個院子充滿**之氣。

所有人的面色,除了早就知情的傾妃,齊齊一變。

傾妃仿似沒有听見一般,揉著額頭說道︰「這都秋天了,竟也這樣的熱!」

風千華冷笑,你熱還是里面的人熱?

一雙素手攏在袖中,指尖緊緊掐進手心,她告訴自己里面的人絕對不會是夏侯淵,可是不是他又會是誰?腦中一瞬亂的一塌糊涂,面上卻是不露分毫,淺笑著附和道︰「娘娘身子虛,自是過于勞累,不如與各位娘娘去陰涼處歇息吧。」

裝!

嬪妃們硬著頭皮跟在後面,渾身生出寒意,能讓傾妃和御史一起來「捉奸」的人,身份絕對非同凡響,甚至已經有聰明人猜到了房內人的可能性,一時面如死灰如喪考妣。

難為這兩人听著這樣的聲音,還能面不改色的說著瞎話,尤其是這御史大夫,說的一臉認真滿目正色,比戲子都要戲子!

傾妃指了指出聲的房間︰「本宮實在是累了,御史若有要事先走亦可,我與各位娘娘在此稍息片刻。」

這是要趕她走了,沒那麼容易!

「此處荒郊野外,既路遇各位娘娘,自是有責任保護,娘娘們大可進去休息,待微臣確認周圍安全無虞便會離開。」

傾妃皺了皺眉,按照昨夜所知道的,這端木簫與秦王的關系,她若在這里可別出了什麼岔子。正要推托有侍衛在側,一抬頭看見風千華,到了嘴邊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就是這麼淡淡的目光,沒有任何刻意的看著她,卻讓她看到了仿佛看到了皇上的威壓!

不,皇上亦不只如此,傾妃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皇上發怒的時候也沒有給過她這般的壓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服從,不敢生出任何違逆的想法。

傾妃心神巨震!

這端木簫究竟是什麼人!

她忽然懼怕了,為徐婉柔設計的這一切懼怕,為昨天夜里的刺殺懼怕,為房間里面即將看見的情形懼怕,哪怕她只是應了徐婉柔的要求帶著人來來巧遇,可是很明顯,眼前這個人的目光,分明是洞察一切的犀利!

該死的徐婉柔,與這樣的人為敵!

近在眼前的房門她竟不敢推開,伸出了一半的手硬生生的卡在半空,傾妃萌生退意,笑的僵硬︰「御史大……」

一聲冷笑。

她話沒說完,身側風千華已經收回了目光,到了此時反而淡定了,听著耳邊申吟聲聲她不再多想,一切的秘密就在這房門後!

白玉般的素手抵上房門,冷笑森森用力一推。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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