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撩人 128米 不早不晚,剛剛好。

作者 ︰ 姒錦

人的一生中,總會有若干個各種各樣的第一次。浪客中文網〔中文〕

對于謝銘誠和邢小久來說,大晚上的跑到電影院看電視,就是若干個第一次中的一種。

邢小久最近一次看電影的經歷可以追溯到大學二年級。那晚,當她被兩個女同學生拉活扯的拽到世紀電影院後,才知道人家兩個姑娘都是有主兒的。

就她,孤家寡人。

而她們的目的,竟然是想為她做媒,要把她介紹給自己男朋友的一個哥們兒。

那年僅僅十九歲的她,心里已經住進了一個木訥份子謝銘誠。姑娘的心,都是痴的,不比較不知道,在見到這些年輕得個個青春揚,其實骨子還略顯輕浮的男孩子之後,她的心里,對謝銘誠的惦記更是到了無以倫比的地步。

坐在電影院里,究竟演的什麼她完全不知道,腦子里就念想著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形,想著他那張涂著偽裝油彩的臉,那汗流夾背卻咧著兩排白晃晃的牙齒傻笑的傻模樣。

沒錯,邢小久第一次其實完全沒有看清楚謝銘誠長成什麼樣子。

第二次,第三次,同樣也沒有。

傻吧?傻。

幾乎大多數時候她見到他,他都是在訓練的狀態,而他的臉上,無一例外的涂滿了讓她永遠看不清楚長相的偽裝油彩。

認真追究起來,其實在她還看不清他的時候,心就已經為他跳動了。

哪怕訓練場上有無數個和他穿著一副一樣的軍人,哪怕她始終不知道他油彩下的臉究竟長啥樣兒,但卻絲毫不妨礙她從一群大頭兵里辯別出他來。

愛,生根很奇妙。

愛,成長更奇妙。

愛,屬實是件奇妙的事兒……

所以,那一,當電影院里里那個毛頭小子趁著夜黑風高就將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的時候,她終于忍無可忍了,站起身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然後,她就傻傻地站在世紀電影院的階梯上,掏出手機第一次撥打了死賴著大哥要來的那個電話號碼。

號碼是他宿舍的坐機電話。

她心里突突著,覺得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他,然而,在听到他沉穩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時,她滿臉通紅之余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就將電話匆匆掛斷了。

那是一個十九歲少女,炙熱而單純的初戀。

沒有目的,沒有太多的想法,就是傻傻的喜歡他。每次想起那時候的他,就是白晃晃的兩排牙齒,覺得他笑得像個傻蛋兒。

以後的日子,她慢慢長大,她一直在追逐,而他一直在逃避。

那時候的他倆之間,道不清,說不明,一種曖昧的存在著。她稍微有空就打著大哥的旗幟跑去找他玩兒,看他打靶,看他拉練,看他的汗水濕透衣服,心終于越陷越深。

而他對她,始終不咸不淡,不管做什麼,似乎都是礙于大哥的臉面。

在那個她還挺嬌蠻的年代里,他迫于無奈之下代替大哥做過許多事兒,比如去學校給她送急需的學習用具,送學習資料,送衣服,送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接受她各種各樣無理的要求……

而這些,他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其實不過通通都是她的借口。

只是她想見他的借口。

他倆這種不明不白的關系一直持續著,持續了許多年,從她大學時期,到她正式接手帝豪集團,既沒有升溫,也沒有降溫,始終就停留在原地。

直到他結婚,炸彈才終于徹底引爆。

而今,往事,已如水逝……

現年已經二十七歲的邢小久,再次站在早就重新修建過的國際電影城的門口,憑著方位尋找著當年那排長長的階梯,腦子里浮現著那個扎著馬尾辮,拿著手機捂在胸前,心髒怦怦直跳的小姑娘……

唇,微微彎成了一條好看的弧線。

那時候,真傻!

八年的時光真的好漫長。

世事終是還是難料的,誰能想到在時隔八年後,她和這個男人經過一再的錯過之後,還有機會重新在這兒看電影呢?

八年,她一個人的守候和痴戀,沒有白費,她用八年的孤獨等到了他們的愛情。

她,沒有放棄。他,不再逃避。

故事似乎真的塵埃落定了,他們以後的日子,是不是只剩下甜蜜了呢?

「小久——」

遙遠的思緒被男人悶悶的聲音打斷,她眸底含笑的望了過去,見到他正在向自己招手。

剛才他讓她在這兒等,他去買票,現在是怎麼了?

「怎麼了?」走到他面前,她不解地問。

她的問句里,也是帶著笑的。

撓了撓自個兒的腦袋,謝銘誠望著她,征求著他的意見,「那啥,你喜歡看什麼片兒?」

「隨便,你看著辦。」老實說,她不在意看什麼節目,只在于和誰一起看,和誰一起去感受這份時光。

「……好像沒有叫隨便的。」

好吧,謝大隊長好不容易幽了一默。

噗哧一樂,小久被他意外的搞笑因子弄得心里特樂,這時候,剛剛過來的一個小青年有些不耐煩了,嚷了一嗓子︰

「喂,我說哥哥,你能不能快點兒啊,女朋友還等著我呢。」

「就好,不好意思啊。」謝銘誠說著,望著那些自己也不知道的電影名字,還是有些躊躇。

看得出來小青年是個行家,一瞧他這樣兒,又瞥了瞥嬌美得像個帶露花兒的邢小久,捅了捅他的後背,待他轉頭時,壓低了嗓子說,「哥哥,泡妞兒呢,最好就是選擇恐怖片兒了。」

「恐怖片兒?」不由自主地重復了一遍,謝銘誠疑惑地望他。

嗤嗤一笑。

小青年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俯過身去,壓著嗓子小聲說︰「妞兒不都害怕麼,膽兒特小,恐怖片兒一嚇,她還不使勁兒往你懷里鑽啊?晚上還敢一個人睡麼……剩下的事兒,你懂的撒!」

愣了愣,謝銘誠看了看這個明顯比自己年輕好些歲數的小青年,不免失笑搖頭。

年輕,真好。

最後,在售票員的建議下,他選擇了一部愛情片——《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

雖說謝大隊長那些年沒有追過女孩兒,但想著小久或許會喜歡這樣的愛情片子。

那些關于青春和浪漫的東西,從來不屬于他自己,但一定曾經屬于過小久。在他的印象里,以前的小久是一個特別愛熱鬧的調皮小丫頭,小孩兒心性似乎特別重,經常到鷹大隊來瞎跑瞎鬧,兩只烏溜溜的黑眼珠子一盯著他就嚷嚷,喂,謝銘誠,你怎樣怎樣,你幫我這樣,你幫我那個……

呵……

每每被她那種眼神兒盯上,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覺得有什麼東西壓抑著自己的神經。

其實是喜歡的,但那時候的他,沒有勇氣。

此時,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摟著她的腰了,心里的喜悅又自是另一番滋味兒。

要說謝大隊長其實也不笨,懂得現學現用也是一種好品質。很快便掌握了看電影兒的‘絕竅’,抱過去替小久買了一大包零食,才笑呵呵地攬著她隨著人流往演播廳走。

晚上來看電影的小情侶不少,黑燈瞎火的方便行事兒,或許大家都喜歡那個調調吧,在那一方狹小又黑暗的小地里,看著屏幕上別人的故事起起落落,而自己還可以演繹一場絕美的繁花盛開。

兩個人手牽手往里走,其實心里都有些忐忑。

不得不說,謝銘誠同志,其實是一個可塑性超強的男人,因為,他買的是世紀電視最豪華包間里的情侶卡座。

多曖昧啊!

只不過,他買的時候想到的不過就是情侶兩個字兒,哪知道它的實際用途還多種多樣呢?

這種情侶卡座是一種挺私人的空間,柔軟的雙人沙發彈性超好,小空間左右用厚厚的遮光布簾擋得緊絲合縫的,剛好能與其它的情侶卡座隔絕開來,彼此做什麼完全看不見。

只不過,能隔的只是視線,不包括聲音。

也不知道是兩個人高中時候都沒有談過戀愛,還是實找不到那種純愛的感覺,反正熒幕上究竟在演什麼他倆都完全弄不明白。

到是隔壁那情侶卡座里,不過才幾分鐘時間就傳過來的曖昧聲音清晰得不行……

黑暗里,低低的,壓抑著的女人聲音,如泣如訴,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氣聲,一清二楚。〔中文〕

很顯然,他們在干那事兒……

親耳听到真人表演隔著空間兩回事兒,小久姑娘死揪著裙擺,臉上燒得有些發燙,線條優美的脖頸有些僵硬,精致的臉蛋兒在屏幕微光反射下,雙眼猶如月光下的小鹿子。

光點,晃動,閃耀。

兩簇目光死死地盯著電影熒幕,她壓根兒不敢去瞅謝銘誠現在是什麼表情。可是,大腦卻不可抑止的,浮現著一些不合事宜的遐思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拿過旁邊的爆米花,拼了命地往嘴里塞,咕噥著問。

「感覺怎麼樣……謝銘誠,你以前來看過麼?」

「沒有!」

「哦,我也沒有。」

「呵呵……沒時間。」

兩個人都有些窘迫,聊得話題更是無趣到了極點。而隔壁的男女似乎是漸入佳境了,申吟聲更是不再壓抑,興奮得胡言亂語的不斷傳來。也不知道那女的究竟動情到了什麼程度,手竟然抓扯著隔著兩個情侶卡座之間的布簾,活生生拉扯出一種刺撓人心的聲響來。

兩個人詭異地對望了一眼,屏著氣,都沒有再講話。

看電影唄!

這種事兒,對男人來說,絕對比女人更容易沖動。

謝大隊長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哪兒又會不明白人家在干什麼?那種熱燥的氣息早就潮水般席卷了他的身,覺得有些口干舌躁了。

下意識地,他抬起手來解開了自己脖子上的第一顆扣子。

滾動的喉結,一上一下,暴露了他心里暗藏的躁動。

有點兒熱。

要說謝銘誠這個男人,自控力絕對是頂級的,要不然也不能三十幾歲了還是個處。但自控力這玩意兒從來不包括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他再能忍,到底也是個血氣方剛的老爺們兒。

所以……

放下那只解鈕扣的手後,他幾乎沒經大腦支配就將它放到了小久的腰上,握著,越來越緊,幾秒鐘的激動後,他像是按捺不住了,突然摟著她的腰往上一提。

提個小雞仔似的,將她輕軟的身體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動作有些急,有些孟浪,邢小久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緊揪著他的手臂,驚亂之下,下意識喚了他的名字。

「謝銘誠——」

謝銘誠摟著她,將她的臉向著屏幕,小聲悶悶地說,「別听……」

好別扭的男人……

「呵呵……」咬了咬下唇,邢小久突然想逗逗他,一時間,玩心大起,輕輕俯到他耳邊,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我不听,要不然,咱們偷偷看看?」

「有啥可看的?」謝大隊長圈在她腰間的手倏地一緊,也俯下頭在她耳根兒,聲音有些急促︰「要不然,咱們現在就走?」

「干嘛要走?第一次看電影……多掃興!」

不自然地伸手捋了捋頭發,邢小久眼楮里溢滿了尷尬,其實吧,她也不是多放得開的女人,剛才不過是一時惡趣味兒。趕緊將眼楮直直往向大熒幕的方向,佯做鎮定。

然而,隔壁那男女咬合的聲音總是不時的飄過來。

蕩啊,蕩啊!多煩人!

「小久,走吧……這樣兒,我怕我扛不住。」謝銘誠突然俯下頭來,熱量十足的滾燙呼吸聲呵在她的耳畔。

被他的氣息一渲染,邢小久面紅耳赤,故意小聲問︰「扛不住會怎樣?」

「會這樣。」

含糊不清的話剛一出口,男人滾燙的唇便貼上她的耳朵。

很輕,觸了一下。

慢慢的,慢慢的唇移動到了她的臉頰,一點一點,緩緩的,最後,似是不可抑止了,他猛地捧起她嬌軟的臉蛋來,就著那溫熱的唇兒吻了下去……

她手里,爆米花灑了一地。

四片唇兒間,爆米花的味道在彼此的唇齒間交換著,溫暖著,情動著……

隔壁的聲音越來越大,刺激得他倆的吻也越來越熱情。

他的臉,滾湯。她的臉,泛著紅潮。

這是電影院的包間也……

多好的地方啊!

昏暗的燈光詭異的曖昧著,熒幕之上演澤著青春的舞步,熒幕之下演澤著情感的旋律。

而這個吻,又和前段日子在醫院的輕吻大不相同。

那時候,因為謝銘誠受傷,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感染,兩個初嘗愛戀滋味兒的男女總是有些別扭有些刻意的壓抑著。

然而此時,每一個輕觸,每一個撫模,都如同過了電流一般,酥了彼此的心髒和神經。

他們當然不知道,電影院的情侶卡座上演限制級,原本就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只不過對于這兩個平日里總是循規蹈矩的男女來說,這種違背世俗偷情一般的刺激實在是很強烈。

腦子,很快便三迷五道了。

那吻。更是七葷八素的沒點兒章法了,氣喘吁吁,仍然意猶未盡……

在男人來勢洶洶的熱情親吻里,小久姑娘覺得自己很快就要背過氣去了,缺氧的大腦快要陷入了暈眩的狀態了似的,雙手只能無助地攀附著他的脖頸,無力的啜氣。

「謝銘誠——」

「嗯。」男人的聲音更低沉。

她的手慢慢地往下移,嘴里輕聲問……

「你是不是也想?」

聞聲心里猛窒,謝銘誠趕緊按住她柔若無骨的溫軟小手,不敢將她觸踫緊繃得快爆炸的小銘誠同志,然而,情緒卻將聲音掌控得低啞而暗沉。

「你說呢?想,很想,想得都不行了……」

「我知道。」邢小久知道他一定很煎熬,因為那咯著她身體的熱度太過明顯,她想,幫幫他。

于是,溫軟的小手掙月兌了他的大手,再次想要附上去。

神經在顫抖,謝銘誠夾雜著強烈**的聲音,幾乎有些無法控制地從嗓子眼冒出來。

「小久……」

「謝銘誠……」她仰著頭輕喚他,聲音比最乖巧的貓兒還要柔軟。

柔軟的,擊中了他的肺。

他覺得,不會呼吸了。

心里五髒六腑都積著火兒,他懷抱著花骨朵一般的女人,還是他深愛著的女人,何其難過?如果這樣的誘因他還能抵擋得住——

只能說,謝大隊長不是人,是神……經病。

俯下頭,他再次狠狠吻上女人的唇,在那細軟的唇齒間逗留或滑過,動作柔軟得仿佛在膜拜自己心里的女神,而自個兒身體的熱量卻在逐漸升高。

情不自禁,愈發忘情……

靈巧的舌尖兒淺嘗著,交纏著,試探著彼此最甜美,最柔每一寸口腔,黑暗里急切的雙手膜拜般模索著彼此的身體的秘密。

電影院,如此的撩情。

心里癢,身上也癢。

比熒幕上還要真摯的情感在上演著,這是一場,兩個人的吻戲,兩個人的愛戀。

像要將彼此燒成灰燼一般互相吮吻著,更如同要在這一場吻中,拼盡彼此一生的纏眷般用情。

……

兩人黏黏糊糊地親吻了老半,他終于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雙手溫柔地貼在她的臉上輕輕拂動著,聲音有些沙啞,而這低沉的嗓聲里壓抑著的渴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隱忍著。

臉頰滾燙得如同沸水,小久姑娘一雙剪水似的眼眸水汪汪的泛著異樣的色彩,顫抖著感受他又愛憐又溫柔的輕撫,不由自主的從唇齒里溢出一絲低低的輕喚來。

「謝銘誠……」

「小久,我們回去吧?現在……」

他想要她,想得快要崩潰了。

可是不管他有多想,他也不能讓自己和小久的第一次發生在這樣的地方。

她應了,「嗯。」

「小久……」又是一記輕吻,他知道她的同意意味著什麼。

「謝銘誠,那我們去哪兒?」

她壓得低低的聲音傳來,軟軟的,嬌嬌的,如同一根兒輕飄飄的羽毛在他心尖兒上撓動,然而,她的問題卻繃了他的神經。

是啊,去哪兒?

兩個大齡青年,想要初試**卻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到底去哪兒呢,他倆現在還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微微一怔後,他身子略一前傾,緊緊環住了她的腰,俯下頭用額頭蹭著她的額頭,聲音里帶著很深的歉疚。

「對不起,小久,以後我一定給你最好的……」

這一刻,謝銘誠有些挫敗。

知道他多希望能給小久一個難忘又愉快的第一次體驗,可是他竟然沒法兒給她一個溫馨又安全的空間來完成他們的第一次。如果找個賓館那樣的地方,他覺得太褻瀆她了,這與他潛意識的概念差得太遠。

「傻了啊,不許再對我說對不起。」邢小久失笑不已,往他身上靠了靠,環著他的腰,望著他的眼楮說得極為小聲。

她的主動靠近,讓他喉嚨極度缺水,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明顯發燙的臉蛋兒,他啞著嗓子問得很認真,「小久,你……你想在哪兒?」

心里一陣波浪涌過。

小久心慌得不行,垂下眼瞼後,貼著他的耳朵,用小得近乎蚊子般嗡嗡的聲音說。

「……你宿舍吧。」

同樣,她也不喜歡去賓館開房,那感覺好像露水姻緣似的,心靈沒個著落。

但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也不能帶他去她自己家。

思來想去,他宿舍是最好的。

「丫頭,委屈你了……」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謝銘誠壓抑的聲音低沉又感動,胸腔里那顆火熱的心髒極速的跳動著,將他的情緒挑動到了極點。

這樣的女人,要讓他怎樣去對待,怎樣去疼愛才好?

似乎不管怎麼樣,都不夠!

說完,一咬牙,他摟著她的腰,站起身來就準備往外走。

可是,當他再望一眼自己小月復的一頂小雨傘,這樣子,可怎麼走?

他黑臉有些窘迫,而小久臉上也是一陣臊紅。輕笑著將臉埋在他胸前,她軟著嗓子輕問。

「怎麼辦?」

狠狠將她的身體貼著自己,女人柔軟得不盈一握的腰兒更加深了他的**,這樣的擠壓如何下得去?深深吸著氣,他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讓我抱一會兒,等我一下。」

「嗯,好。」

邢小久臉蛋兒紅撲撲的,沒敢抬頭,任由他輕輕地環著,身上的每個細胞似乎都有些抖。

倆人就這麼緊緊地摟抱著彼此,身體輕輕貼在一塊兒兒,一句話也沒有講,一個動作也沒有做。

也不知道謝銘誠究竟是怎麼樣做的心理建議,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長的時間,小久姑娘終于感覺到那明顯的抵觸感沒有了。

吁……

謝銘城望著她突然仰起的眼楮,悶聲說。

「好了,走吧……」

望著他黑漆漆的眼眸里染著的濃濃情意,邢小久輕輕點頭。

就在他們離開情侶卡座的時候,隔壁那對兒似乎終于戰罷休整,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听在耳朵里,

更添了,一層曖昧。

——★——

氣預報這玩意兒,說它準的時候,就不準。你要說它不準吧,有時候它也是蠻準的。

剛才兒還好好的,然而等他倆從那黑漆漆的電影院里鑽出來的時候,空里,已經在開始飄雨了。

咳!

飄雨是一種比較浪漫的說法,準確的說法是。

暴雨,如注。

站在電影院的門口,兩個人對視一眼,神情有些無辜又無奈。仔細回想起來,他倆每一次在一塊兒,好像都是這樣的氣。

到底是命運的巧合,還是老的考驗沒有結束呢?!

熱鬧得人潮洶涌的世紀廣場上,這時候人都悉數散盡了,整個世界的喧囂似乎都停頓了下來,除了三三兩兩跑著避雨的幾個人,耳朵里只剩下‘嘩啦啦’的雨聲小夜曲,奔放又熱情。

「小久,你在這兒等我拿車……」

將緊擁在懷里的女人輕輕摟了摟,謝銘誠說完就頂著大雨跑去取車了。

廣場上,穿著裙子的小久姑娘心是暖的。

不管是晴是雨,不管什麼樣的氣,以後都會有這樣一個男人來呵護她了。命運讓她失去了幾年,卻用未來長長的一輩子來補償她。

她覺得,一切的等待都是值的。

很快,車燈亮了起來,謝銘誠的車駛過來了。

她正準備跑過去,哪知道男人推開車門就奔跑了過來,手里還裹著一件迷彩作訓服,大概是他放在車上備用的。將衣服一把罩在她的頭頂上,然而將她攔腰一抱,他又往汽車的方向奔了過去。

衣服上,有他身上的味道。

很好聞。

小久心里很滿足。

他們離車的距離並不算遠,可是即便他用自己的身體攔住了暴雨,小久身上還是難免被雨淋到,透過迷彩服的縫隙,她微笑著望著這個到處是雨的世界。

第一次覺得,暴雨也是如此的浪漫。

腦海里,心眼里,全都是雨水和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

夜色之中,這些畫面,一點一點地在她心底里流竄著定格著,讓原本就有著浪漫情懷,藝術細胞濃郁的小久姑娘,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心。

傾盆的大雨之中,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袖,她覺得眼前,有千朵萬朵的玫瑰花在眼前綻放……

正如他今送自己那一束。

火紅,靡麗,正如他倆的愛情,盛開在彼此最美,最懂得珍惜的年齡。

不早,不晚,其實剛剛好。

如果早一點,太過年輕的他們不一定能守得住愛情和婚姻這條長長的索橋。

如果晚一點,年紀更大的他們不一定能有勇氣踩踏過彼此之間深深的鴻溝。

對的,現在,時間剛剛好。

將她塞到副駕座上,謝銘誠重氣都沒有喘一口,抹了一把被雨水滲透的剛性臉龐,看著傻傻發笑的女人,皺了皺眉頭。

「小久,你太瘦了,抱著都沒啥重量……以後我的任務,就是把你養的胖胖的……」

望著他認真的唇線,听著他吐出這句猶如誓言一般慎重的話。

小久姑娘的雙眸,在夜燈忽明忽暗的閃爍中。

隱隱的,泛起了淚光。

「謝銘誠,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愣了愣,謝銘誠雙眼一熱,然後咧嘴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便別開了臉去,快地發動了引擎。

暴雨里,擋風玻璃上的雨刮來回的擺動著。

心急如焚,他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前方的道路。

因為,從此以後,他的車上,不再是他一個人了,他得注意安全。一種特別充實的感覺,觸動了他心間最柔軟那一處角落。

他的形容詞不多,覺得最妥貼的一個字無非就是——

好!

……

汽車緩緩駛過鷹大隊正門的警戒線,停在柵欄之外。

鷹大隊的守衛,一向很是森嚴。

雨霧里,穿著軍用雨衣的戰士拽著槍走了過來,既便他認得這是大隊長的車,但在這樣的夜里,例行檢查還是少不了的。

當然,這些規矩,謝銘誠都是知道的。

營房的四周,除了明哨,其實還有暗哨。

半搖下的車窗,戰士看到謝大隊長的臉,所以也沒有再要求出示證件,而是端正的敬了個軍禮。

「隊長好,嫂子好!」

神色間,頗有些曖昧。

小久臉蛋上有些發臊,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部隊的營房來睡覺,到底有那麼一絲絲別扭。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上次她醉酒了沒什麼感覺。

而現在,想到即將到來的一夜,她的心,怦怦直跳著。

進了大門兒,是一段不太長的柏油路面兒,雨夜里,路燈下的花花草草似乎都飽含濃濃的情意一般在望著她微笑。

因為下雨,謝銘誠沒有將車停到車庫,而是直接開到了他的宿舍樓下。

這幢軍官宿舍樓,並不是很大,樓層也並不高,只是一幢普通的三層小住宅樓。

謝銘誠就住在第三樓。

這麼多年,他一直住在這兒,對他來說,其實這地兒更像是他的家。

這次的待遇有所提高,听到汽車聲的通訊員小葉很快便找來了雨傘,替隊長和嫂子撐傘。小久任由他將自己抱出了副駕室往宿舍樓里走,覺得自己快成老佛爺待遇了。

然而,心里還沒琢磨明白,人已經到了宿舍。

小葉收了傘,很快便樂呵著走了,剩下兩個人有些別扭。

一進屋,剩下的都是尷尬。要說做那種事兒吧,也得講究個氣氛啥的,如果兩個人來不來就傻傻的說,咱做吧?好吧,來吧?做不做?做唄,這樣想著就特麼的有點兒搞笑了。

大眼瞪小瞪若干秒後,謝大隊長撓著頭皮反應過來了。

「你先去洗個澡吧,身上都濕透了,我給你找件衣服……」

找來找去,謝銘誠除了軍裝幾乎很少有其它的便服,而他的褲子邢小久是完全不能穿的,大得能直接從腰桿子提到胸前去。最後實在沒法兒,她只能傻傻的拿了一件他比較寬大的軍襯衣奔進了衛生間。

什麼都沒有準備,一應的洗漱用品全都只能用他的。

這事兒,對一向講究的小久姑娘來說……其實真心沒啥,她心里還偷偷的有些歡喜。

一邊洗澡,一邊兒暗暗的襯著,明兒就得把自己的家當搬過來,把他這一畝三分地兒給徹底佔領了,做個‘隨軍家屬’,日子似乎也蠻不錯。

笑,一臉都是笑。

只要跟這個傻男人在一起,住哪兒吃什麼都是好的。

可是麼,一洗完澡,她便窘迫了。

薄薄的軍襯衣雖然寬大,勉強能及到膝蓋不會露春光,可是她實在不習慣再穿上今那身用過的內衣褲了,那樣會讓她渾身不舒服。

如果空蕩蕩的出去,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糾結到最後,她實在穿不下去,咬著牙將內衣褲就著水洗淨了,涼在了浴室的撐桿兒上。

死就死吧!

所以,等她洗完澡出來,謝大隊長看到的就是一副露水芙蓉猶帶雨的畫面,滴著水的長長頭發,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兩條腿白晃晃的,刺撓得他眼球都快爆炸了。

小久姑娘面帶紅雲,「你也去洗洗吧……」

「哦,好。」

眼神兒閃躲著,謝大隊長逃也似的溜進了那間並不寬敞的衛生間,心底緊繃的弦兒隱隱舒展開來,然而在見到撐桿上那似乎還泛著女人幽香的內衣褲時,再次繃緊,然後,徹底崩開了。

那是一系的顏色,粉嘟嘟的布料上瓖著一朵手工繡成的精致花朵兒,他叫不出來名字,只覺得瞧首口干舌躁,渾身像被蟲子叮咬般癢癢……

重重喘了口氣,他閉上眼楮,任由溫熱的淋浴熱水從頭頂澆到身上,心里里那團燃燒得不斷翻騰的情浪。

一波,又一波。

他這戰斗澡洗得,絕對是超英趕美的速度。

窗外。雨聲漸驟。

當速度超快的謝大隊長擦拭著頭發出來時,發現小久姑娘人已經躺在了他那張窄小的床,木質的床頭櫃兒上,台燈染上了一團又昏黃又曖昧的光暈,那細細的光影淺淺地灑在她的身上。

她美得……好看。

用軍用被子將自己裹著,小久姑娘只露出來兩截凝脂般的手臂,頭上卻怪異的用毛巾裹著。

見狀,他突然想起來,他的宿舍里沒有吹風機。

走過去,他輕輕拉掉她頭上的毛巾,有些報歉地替她擦拭起來。

「明兒我再買。」

心里一暖,小久雀躍不已,他的意思是,她明兒就住在這兒了麼?在他們買房子之前……

點了點頭,兩個人雖然面皮兒都薄,少經情場,但卻都不是真正的笨蛋,一邊擦頭發一邊說著雲里霧里的話,心里卻都明白。

今晚上,會是他們的洞房之夜。

等謝銘誠上床的時候,小久姑娘順著他摟過來的手就將自己投進了他的懷里,緊貼在他的身上,听著窗外狂打著窗欞兒的雨聲,那種安全感,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終于,她要做他的女人了。

軟軟的女人抱在懷里,謝銘誠的腦子同樣兒早就了,身上越發的燥熱難耐了起來。

男女之間的事兒,孔孟之道,大家都是無師自通的。他帶著火兒的大手很快便伸進了那件寬大的軍襯衣里,摩挲幾下便翻過身去將女人壓在身下細細密密地狂熱親吻。

「謝銘成!」半眯著眼兒,小久姑娘攀著他的肩膀,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什麼!

「嗯?」

看著她的眼楮,他俯在她柔軟的身體上,深吸了好大一口氣兒,然後才在她耳邊喘著粗氣含含糊糊地表達了意思︰「我知道,我會小心的,相信我,好嗎?」

他這些日子實在想得緊,自以為超強的控制力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好。」小久姑娘早酥了骨頭,除了拼命的點頭還能怎麼辦?

宿舍里微弱的台燈,這里輕灑的是他們兩個人的身體。

……

情深,意長,彌久之後,她朦朧的視線里是他泛著古銅色的健康胸膛,還有上面深淺不一的傷疤。入目的,還有他額頭細密的,一層,又一層的汗。

疼痛感,這樣的痛啊……她不想哭的,可是那痛楚卻不停地催動著她的淚腺,那不听話的淚水就飆了出來!

他看著她,皺著眉頭,進退兩難。

「別哭,別哭……乖,別哭……」

都到這一步了,他能放棄麼?

不能。是個男人就根本不可能。

「謝銘誠……」她流淚。

「小久,相信我,相信我……」

他輕輕俯在她的耳邊低低說著不著邊兒的話,沙啞得不成樣子的嗓音說不出來的低沉。

沒別的想法,他就想安撫她,就想讓她不要那麼難受。

如此,罷了。

一團團的沖般的火焰,從火苗兒成長,終于熊熊燃燒起來。那火兒,帶著最原始的催毀力量竄然得極快,很快便燒透了兩個人隱忍的腦子,燒掉了他的克制,同時,也燒掉了她的淚水。

鋪蓋地的,眼前,千樹萬樹,全是玫瑰花,紅色的……

開得,異常的嬌艷。

……

小小的宿舍,小小的一張床。

瘋狂的熱情後,很久很久只剩下微微顫栗的身體。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出聲兒,緊擁著的兩個人一動也不動,似乎都在想著幾番際輪回之後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唯有窗外的暴雨聲依舊。

小久姑娘靜靜地聆听著男人微促的呼吸和心髒的怦怦聲,緩緩抬起手,將自己的指尖撫上了他被汗水濕透的後背,然後一點一點的抱緊他,感受他滾燙硬實得好像剛剛煆燒出來的鋼鐵一般的身體……

從此以後。

他,就是她的男人了。

從此以後的每一,他們都要一起渡過,他們要住同一間屋,睡同一張床,吃同一鍋飯,聊同樣的氣。當然,還會有無數無數個這樣或下著暴雨或晴朗星空的夜晚。

彼此,最親密的,結合。

「謝銘誠……」

她喚著他的名字,她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自己現在很喜歡很喜歡叫他的名字。

而他,也喜歡听。

喜歡听她軟軟的聲音,她總能將他的名字叫得那麼有味道,叫得那麼的讓他心顫。

他稍稍移了移自己,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目光憐愛的盯著她。然後將臉埋在她本來就半濕又被淚水浸泡過的長發里,悶悶地說。

「頭發還沒干透,不要睡……」

「夏,沒事。」

「不行,會生病的,起來晾干了再睡。」

「我累了,謝銘誠。」她羞澀地笑著伸出雙臂用力地抱緊了他。緊緊的,一絲一毫都不想放開,然後閉上眼楮,融著臉上兩團雲彩輕喃說︰「不許出去,我要你一直在。」

喉嚨一滑,男人的心里如鼓搗動,似乎在呼喚另一場驚動地的戰斗,但是他不舍得再折騰她了。

「嗯,你睡吧,不出去。」

她滿足的笑了,沉沉地睡了過去,夢里,全是開得紅紅的玫瑰花,輔染在床單上……

而她哪里會知道,她這個看著容易的願望對一個男人來說,將會有一個多麼煎熬的夜晚。

朦朦朧朧之間,她感受得到,他真的一直在。

在屬于他的位置里,從未空過。

然而,等她睜開眼楮清醒過來時——

小小的床側,卻空了。

------題外話------

又周一了,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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