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撩人 123米 十二萬分的揪揪——

作者 ︰ 姒錦

「……咱這好心眼兒的丫頭,太實誠了,怎麼沒想到自個兒還懷著身子呢……」

「……媽,你那是不知道,我嫂子她功夫好,一個人挑了幾十個,多牛兒啊……」

「少說兩句,嘰嘰喳喳的!」

「……爸爸,嗚……嗚……我媽媽她不會睡不過來了吧?媽媽她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最後一句,是三七的聲音!

三七在哭啥啊,小丫頭受委屈了?

前面在說些什麼連翹也沒听明白,只知道有人在酸不溜秋的哭,有人在和風細雨的勸。〔中文〕剛才,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一會是沈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哭著說什麼,一會兒又是小久在嘆著氣說什麼,一會兒好像連老爺子也來了。

抬了抬眼皮兒,奈何上面像放了兩塊兒千斤重的大石頭似的,怎麼也睜不開!

鬧心死了!

可是,三七這句夾雜著哭聲的話她倒是听仔細了,腦子似乎也清醒了許多。

郁悶地想,小丫頭片子,干嘛哭得那麼悲痛啊,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死了親娘呢!

她就是覺得好累啊,太累了,想睡覺,這些人卻吵啊吵啊!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睜開了眼楮,屋里的光線朦朦朧朧,她分辨不出來究竟是啥時候了。

然後,她試著動了動胳膊腿兒!

喔喲喂,痛痛痛!

身上的骨子架子都像要散了似的,酸疼得難受。不用猜,應該是她久不運動肌肉僵硬,猛不丁地來了一場劇烈的圍攻戰,不累不痛才奇怪呢!

目光所及,她是又悲催又感動!

親娘也!

她現在人肯定是在醫院里,因為到處都是一溜兒的白,空氣里飄浮著濃重的消毒水味道。

病房里,該來的人估計都來了!

老爺子似乎還是個不受待見的主兒,獨自坐得比較遠的一張沙發上,神色凝重地在思索著什麼。

而以她自己為中心的床邊兒上——

沈老太太那雙擔憂的眼神兒里明顯還是濕潤的,有哭過的痕跡;

再往右,小久姑娘精神到是蠻好的,兩只眼楮亮晶晶的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愛情滋潤著的女人,不過麼……咦,她怎麼也來了,謝銘誠都不用管了麼?

然後就是左邊兒了,她的小乖乖喲!三七丫頭哭得小臉兒通紅通紅的,那樣子真像她背氣兒死了似的!

而坐在床邊兒緊握住她手的火鍋同志,是整間屋子里唯一淡然的人!

心窩子一抽!

女乃女乃的啊,邢烈火,別人都知道為她拘一把同情的淚,為毛他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心里冷哼!這麼些年來,她見過這丫的對各類重大事件保持冷靜和淡然的樣子,實在沒有想到,她這都快要死了,他還面無表情呢?

升官發賬死老婆,估計這丫的正盼著這一茬的吧?

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的翹妹子腦袋瓜子有點不兒紛亂,胡思亂想地閃過了亂七八糟的念頭若干!

「你醒了?!」

動听的聲音里夾著淡淡的驚喜,最先發現她醒過來的人,正是火鍋同志。她以為自己眼楮睜得挺大,其實在別個看來,不過就是半閉半睜的狀態。

好吧,看來最關注自己的人還是他,暫且饒他小命兒一次。

「嗯,我……」

她輕答了一聲兒,很想說話來的,可是張開嘴唇,微微地蠕動了一下,怎麼都拉不開那風騷的弧度,喉嚨口像被人給活活塞了一把稻草,沙啞得不像話。

自己原本百靈鳥兒似的聲音哪里去了啊,這缺水魚兒似的嗓子誰的?

接著,她難受地將唇角往下彎了彎,有些憋屈地望著面前那張男人的臉龐。

「乖,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邢爺此時的心情,其實比這屋里的任何人都要激動,更準確點兒說,他已經無法再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個兒內心的喜悅。

第一次立功,第一次晉餃,第一次手刃敵人,第一次和她辦那事兒,第一次……

好多的第一次,就是那樣兒的激動和雀躍。

她終于醒過來了!

腦子蒙了漿糊的連翹怔怔地看著他,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胡茬子都冒出來了的火哥,還是照樣兒英俊帥氣呵。

不對,還更添了一種男人味兒的滄桑感。

她伸出手去,想要觸模他的臉,又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

邢爺見狀著急了,臉上強做的鎮定有些龜裂,快地俯下頭去,將耳朵湊近了她的唇,想听听她究竟要說什麼。

聲音微弱,但連翹還是盡量的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火,火哥,胡茬子好看,不錯……終于有點藝術家的氣質了……」

身子驟然一僵,邢爺保持著那個彎腰的動作半都回不過神來,整個人雕像一般杵在那兒。

一瞬間,像被雷電給劈中了!

這個女人,整整睡了兩,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說他的胡子,說他有藝術家氣質!?

我操!

要不是她身體不舒服,他真想好好揍丫的一頓!

其實醫生說了,她除了手臂上被劃的那道口子,身上啥事兒也沒有,還在懷孕早期,孕囊也很好。

說來說去沒啥事兒,可這女人一睡下去就不醒來了。

第一,他由著她睡。

第二,大家伙兒都慌亂了,按常理來說,誰沒事兒睡兩的?

他承認,自己也有點慌,可是這女人以前就有昏過去睡兩三的記錄,相比之下,他比老媽要鎮定得多!

可這等來等去她都是不醒,多得慌啊。

然而,好不容易她醒了,給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他的樣子有些駭人,臉色黑得像個鬼,見這情形,連翹心肝兒一顫。

完了,不會是……

趕緊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她費了九牛二虎之氣,伸出手就揪住火哥的胳膊。

「……火哥,是不是孩子……孩子沒了?」

「沒有!」

沒有?是沒有了?還是沒有沒了?

丫的!

「說明白一點兒!」連翹急吼吼地補充著問題,聲音大了不少,眼神兒還帶著幾分然睡後呆。

「孩子還在!」

不得不說,火鍋同志是了解她的,這小東西慣常地喜歡胡思亂想,如果不一步到位的和她說明白,一不小心,她這神經走岔了道兒就麻煩了。

吁……

松了口氣兒,好吧,連翹放心了!

「丫頭,醒來了就好,醒來了就好啊……」

抹著眼淚花兒,剛才這屋子里除了三七,哭得最厲害的就數沈老太太了。

按理說吧她應該最疼火哥或者小久的,可是她真不是這樣,現在這世界上,她最稀罕的人就數連翹了。一听說連翹出事兒了,她二話不說,往醫院跑,每都得火哥連哄帶勸的才回景里去休息。

對于她來說,連翹就是她的親人,如果非得讓她在兒女和連翹之中做出選擇,估計她指定得先選連翹。

話又說回來,這沈老太太和邢老爺子之間還是挺奇怪的,他倆這見了面兒吧,邢老爺子就像一團火,而沈老太太就是一塊兒冰。

她不認識這個傳說中是她老公的男人,由最初的害怕他,到現在的不待見他,說來也是沒有什麼實質改變,總而言之,不管這老頭子說什麼,她全當成耳邊風,听不見,不理會,完全當他不存在。

老爺子心里是苦逼的,兒女老婆通通都不愛搭理他,對他最好的就數小孫女了,昨兒三七還偷偷塞給她一顆水果糖,軟俏俏地說,爺爺你乖你吃糖。

他心里那個感動啊!

孫女兒給的糖多討喜啊!他把那顆水果糖見兒的揣在身上,沒事兒就拿出來把玩把玩!

呵……

一大把年齡了,還偷偷玩水果糖,說出去,也是下一奇觀了!

而現在吧,見到醒了兩多的兒媳婦兒醒過來了,一家人在七七八八的說著話,也沒有他什麼事兒了。

他即插不上話,也沒有人願意搭理他,只得嘆了一口氣兒,慢騰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不知道對誰說的。

「我先走了,我一會還有個會!」

老頭子話說完了,小久才轉過身來,揮了揮手。

「爸,再見!」

再然後,除了三七也對他揮了揮小手,說了句‘爺爺,再見’之外,其余人都當他隱形的!

心里微微一嘆,他在秘書的摻扶下出了病房。

「喂,你爸走了!」

連翹眨了眨眼楮,沙啞著嗓子告訴火哥。其實她還真就不是不樂意搭理那老頭,確實是自個兒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知道。」

「據我目測,他心里正在下暴雨,強降雨導致了心海出現大規模漣漪,狀態不太好啊!」

好吧,邢爺再次抽搐了!

這女人怎麼醒過來之後,滿嘴跑火車啊!?

心里頓時一慌,伸出手來,就去模她的額頭,「連翹,你腦子沒發燒吧?」

翻了翻白眼兒,連翹用實際行動表示了對他的無語——不說話。

「老爸,我老媽這叫細胞幽默,大範圍細胞幽默……」在老媽醒過來之後,開心得三七小美妞兒樂不可支,這會兒有精神頭兒糾正自己老爸了,心里更是美滋滋地。

「雖說童言無忌,但是三七啊,那叫幽默細胞,不叫細胞幽默……」連翹好笑地模了模女兒的小腦袋,一朝睡足了醒來,其實她的精神倍兒好!

「哼,都一樣麼……」三七拽著老爸的手,像條小泥鰍似的很快就滑到了床上,像只猴子似的滾來滾去的。

噗哧一笑,連翹心情暴爽了!

自動忽略掉手臂上的疼痛,這小日子真美!

邢爺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望著她兩只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烏溜溜,水靈靈的,不禁有些貪婪。

他喜歡她偶爾沒心沒肺的樣子!

咳!

好吧,他有點覺得旁邊這些人礙他事兒了,他想抱一抱,親一親自個兒女人都不太方便!

于是,完全不顧三七和老媽的抗議,邢爺霸道地安排了人送她倆回景里。〔中文〕當然,理由是孩子太皮,怕踫到了連翹的傷口和肚子,更是為了才媽能獲得更好的休息。

弄走了老媽和女兒,就剩下小久了——

虎著臉望妹子,邢爺意有所指地說︰「趕緊照顧你家謝銘誠去,別杵這兒了,心都了!」

哧哧一笑,小久臉蛋兒有些紅,不過也沒有多矯情,為連翹倒了杯水送到床邊兒來,下一句話就暴露了這丫頭‘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那點兒小心思。

「那好,我就過去了,嫂子好好休息,我就不陪你了,也該為他準備午飯了!」

「趕緊去吧,我說謝隊啊,還真有福氣!瞧瞧咱們家小久,還沒嫁呢,這水倒是先潑出去了!」連翹笑著打趣。

「不和你說了,我走了!晚點兒再來看你!」

瞪了她一眼兒,小久還真就沒有再停留半分鐘,一陣風兒似的就刮出了病房。

現在,病房里就剩下他們倆了。

從小久的話里,連翹判斷出現在自個兒住院的地方,應該也是解放軍總醫院。

丫的,跟這醫院其實也蠻有緣份的麼!

「火哥……」輕輕出聲後,連翹側了側頭,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將自己靠在他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讓你擔心了,我好管閑事兒的毛病……怎麼就改不了呢?」

勾起好看的唇線,邢爺順著她的長發慢慢地輕輕撫過,視線落在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上。

一臉柔情。

「傻丫,你做得很好!我邢烈火的媳婦兒,就該是這樣兒的!」

「嘿嘿,是吧?我也覺得!」

大言不慚地表揚著自己,她那長而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看得男人心癢癢。可是,當她得知自己這一覺竟然醒了整整兩之後,小嘴兒張成了一個弧型,都快要回不到原點了。

兩啊!那麼……

這兩兒得發生多少事兒?

真特麼亂套了!

她猶然記得昏迷的那,火哥不是要去見易安然的麼,她還記得他們吵架了,她又到了綠島休閑氧吧,然後……

爽妞兒!

心里一驚!

「火哥,你……那啥……那……」

究竟要說什麼?!

心里忖度著爽妞兒那萬分糾結的事兒,又尋思上了火哥見了易安然那同樣十萬分糾結的事兒,她結結巴巴地表達著語無倫次的話,覺得舌頭兒不會打轉了似的。

估模著除了她自己,誰也弄不懂她要說什麼。

但,火哥還真就听懂了!

「我我我,你你你……你啊,好好休息得了,啥事兒也沒有!放心吧,我沒有見她。我答應你,不管為了什麼事,都不見她!」

鼻子一酸,連翹抬起沒有受傷那只手臂,費力巴拉地模著他下巴上的胡茬。

「……這麼乖?!」

「妮兒,那的事兒,是我不好,後來我想過了,是我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你說的對,不過就是多費點兒工夫罷了,想要什麼資料老子查不到啊對吧?為了這些破事兒,影響我們夫妻感情,實在不值當!」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和那的霸道和強硬比起來,判若兩人。

不過麼……

這些話落到連翹的耳朵里,當里格當,那家伙,簡直比世界上最動人的籟,還要好听百倍……

其實,他要真見了,她也就那麼地兒了,難不成還真學爽妞兒離婚啊……

爽妞兒,離婚!

兩個關鍵詞一入腦,她又回過神來了,想了想套詞兒,她才輕輕開口問︰「火哥……我睡著了之後,爽妞兒來過麼?」

微微一怔,邢爺搖了搖頭,瞄了她一眼,「你是想知道他們離了沒有吧?」

知她者,莫若火哥也!

心里驟然一窒,來不及管他倆是不是知交了,連翹猛地一把揪住了他結實的胳膊膀子,急切地抬高了身體。

「他倆怎麼樣了,離了?」

目光微微閃了閃,火哥肯定地點了點頭。

手指慢慢地松開,連翹心里犯堵了,真說不上來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兒。

離了!

還真就這樣離了?多好的一對兒啊!這麼多年,那麼多事兒都走過來了!

不過,她還真能理解爽妞兒!

爽妞兒那人其實骨頭里是個硬貨,受那麼多委屈也自個兒憋著,從來不對別人說,是因為她是真的愛著衛燎和他們的家庭。

可是也正是因為她這樣的性格,一旦已經決定了離婚,那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當家庭矛盾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當離婚的話題被一提再提,不離也沒有其它辦法,完全順不過去了。

換言之,要這破事兒換了她自己,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和爽妞兒選擇同樣的路,如果她婆婆也對她動手,她指定是沒有爽妞兒那麼好的忍耐力的,說不定一個巴掌就還回去了!

呃,不過,沈老太太似乎沒有那麼暴力……

只是爽妞兒她……現在得有多麼難過!

示意火哥將手機拿過來,她想打個電話給爽妞兒安慰安慰,然而,不通,關機了……

也許,她現在需要的只是安靜,而不是任何人的關心。

良久之後……

她不禁長嘆了一口氣,軟倒在了火哥懷里,頗有幾分感觸地說︰「竟然就這麼勞燕紛了,真替他倆心疼……咦,不對啊,火哥,衛隊他怎麼會同意離婚的?」

「你那姐妹兒堅持,衛燎也沒有辦法,這些年,他總是凡事都依著她的。」

昨衛燎找到他,讓他幫著出離婚報告的時候,他見那家伙眼圈兒都黑了,整個人就像是完全變了樣兒似的,哪里還是昔日那個意氣風發的風流浪蕩世家子?用簡單的兩個字來形容——

蔫了!

「火哥,我們能不能幫幫他們?!」

連翹心里糾結。

略一尋思,火哥憐惜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又俯下頭去親了親,才冷靜地說。

「離了,也是好事兒!」

「這話怎麼講?」

「離婚結婚不過就九塊錢的事兒,他倆啥時候想好了,再去辦一證就成了。」

「你……說得這麼容易!」了他一眼兒,連翹心里其實也認同了他的話。

生活就是這樣,沒有人會知道明會發生什麼事兒,冥冥之中自然有定,如果他倆真要有緣,遲早總會走到一塊兒的。如果沒有緣,也強求不來。

這回離了婚,給彼此一個緩沖心情的時間,正如火哥所說,也是好的。

突然,她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大人的感情啥時候都能修復,但孩子呢?

「那衛舒子呢?」

「歸舒爽撫養了!」火哥淡淡地說。

連翹心里再次糾結了!

結婚之前,爽妞兒是跟妹妹租房子住的,現在又上班又帶著個孩子,她那日子要怎麼過?

——★——

同一時間,衛家已經翻了!

對于衛司令員和衛母潘碧來說,簡直就是無以倫比的黑色日子。

對于潘碧來說,兒子離婚是好事兒,可是孫子被兒媳婦兒帶走了,那就是大的壞事兒了!

三歲的衛舒子,機靈可愛,特別討人喜歡,那可是沈碧稀罕得狠不得掏心窩子的心肝寶貝啊,她那種感覺完全就像是心頭肉被人給活活割掉了似的,哪里舍得?!

然而,不管她好說歹說,不管她是哭還是鬧,兒子半點兒都不理會她的感受,不回家不說,甚至連孫子也不願意去爭取,完全一副坐吃等死的樣子,想見他一面都難。

更糟糕的事,她想見孫子更是沒門兒,舒爽是鐵了心了,壓根兒不給她見。

這一回,潘碧膈應得心都慌了,她以前總覺得那個舒爽是個軟骨頭,見到她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沒脾氣,想怎麼說她就怎麼說她。哪知道現在一離了婚,她就跟上了似的,還牛兒上了。

她厚著臉皮好言好語的說想見見孫子,被那女人幾句不咸不淡的諷刺話給刺得,她現在是心肝脾胃腎到處都在痛。

可牙根再癢,也拿人家半點兒辦法都沒有。

說白了,人家又不再是她的兒媳婦兒,憑啥還受她的氣?

末了,那個女人還無比惡心地丟給她一句,「讓你兒子找人替你生去,老妖婆,再打電話來騷擾,罵不死你!」

說完,竟然直接就關機了,怎麼都打不通了!

無奈之下,她只有再次打電話給兒子,「兒子,在哪兒呢?」

「喝酒呢!」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現在還喝什麼酒啊,趕緊把孫子給我要回來啊!你說你怎麼能縱容……」

「沒其它事兒說,我掛電話了!」

電話里兒子的頹廢的聲音,潘碧也不是听不出來。她這兒子從小嬌慣著長大,幾乎沒有受過什麼挫折,前幾年被那女人給折騰得夠嗆還是第一次,可怎麼著都比現在的狀態要好!

她怎麼感覺,這孩子完全沒有什麼生氣兒似的?

先把孫子的事兒放開,她勉強地笑了笑︰「兒子,別喝酒了,傷身啊!回家來媽給你做好吃的,小珍還替你煲了燙,你回來讓她陪你說說話,解解悶兒!?」

不提孟若珍還好,一提到她,電話里的衛燎直接就炸毛了︰

「還解解悶兒,她是賣的啊?媽,你要實在喜歡她,不如你再生個兒子,給她訂個女圭女圭親。如果你要實在等不及,不如討了給我爸做小?」

被兒子給洗刷得,潘碧心肝兒疼,「……你這死孩子,怎麼說話的?」

「恭喜你說對了,你兒子真死了,還有,沒事別打我電話!」

不等她再說話,電話再次掛斷了,那‘嘟嘟’聲听著老刺她耳朵了。噎得她差點兒心髒揪成了一團。

默默敞著眼淚放下電話,她轉過視線看著旁邊黑著臉的衛司令員,委屈得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老衛啊,你瞧瞧你的兒子,他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怎麼也不管管啊?……嗚,嗚,我不管了,老衛,你必須幫我把孫子給搶回來,憑啥啊,憑啥那個女人把我的孫子給帶走了,我孫子可是姓衛的……現在兒子也不要我……嗚……老衛,咱上法院起訴她……讓她把孫子還回來……」

皺頭眉得死緊,衛司令員狠狠地盯著她,氣得半晌兒沒吭聲兒。

他是個男人。

男人就沒有那麼多事兒,在兒子沒有結婚之前,他也不喜歡舒爽,可是這婚也結了,人家孩子替他們衛家生了孫子,也沒犯過什麼錯,人又有禮貌,又知進退,最關鍵的是,他兒子就稀罕人家啊。

他自己也是個男人,都是從那個年齡段兒過來的,只要兒子過得快樂,他這個做爹的也就那樣兒了。小兩口兒結婚都四年了,他心里慢慢地也就接受了舒爽。

不是不知道老伴刁難兒媳婦兒,可是他作為老公公不怎麼好插話,婆媳關系自古以來就是大難題,沒啥大事兒他也就睜只眼兒閉只眼兒,哪里知道會鬧成現在這樣?

老實說,衛司令員現在別提多後悔了!

他要早知道會發展到今,早就該出面管管了,一把年紀了,都快要入土的人了,把本來好好的一家人給活活拆散了。

作,拼命作個什麼勁兒?

好吧,見不到寶貝孫子,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的他,見一向孝順的兒子也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他更是氣上加氣,本來就十分火爆的脾氣,被潘碧這大淚泡子一忽悠。

頓時,他就炸毛了!

一把將書架上幾個古董的青花瓷瓶給揮倒在地,刺耳的瓷器碎裂聲中,是他怒吼的高音貝聲音。

「好好的日子都被你給攪和黃了,哦,你還好意思哭啊?!我說你臊不臊啊?孫子是人家生的,你算哪根蔥?憑啥要回來,真當法院是你開的啊?!滾出去!別在我面前嚎喪!」

「老衛,你——」

潘碧愣住了,忘記了哭泣。

大半輩子過來了,老伴兒還沒這麼嚴重地說過她,淚水更是串串往下落——

「嗚……我死了算了,孫子沒了,兒子沒了,現在老伴兒你也不待見我……我活著還有什麼勁兒……」

心煩意燥的衛司令員估計是真氣極了,不想和女人鬼扯,一把抓過桌上的軍帽往腦袋上一扣,聲如洪鐘地斥責。

「我去軍部了,這段時間不回來了,你好自為之吧,要實在想不通,咱倆也離婚!」

說完,他大步出了書房,留下目瞪口呆僵在原地的潘碧,滿臉淚水不敢置信。

……

書房門口,站著听壁角听得面色蒼白的孟若珍。

書房里的對話,將她得知衛燎離婚時的雀躍好心情碾得粉碎,過山車似的再次跌到了谷底。

愣在那兒,手知無措!

避無可避的她見到衛司令員出門,趕緊低垂著頭,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不敢吱聲兒。

見到她在那兒偷听,衛司令員心里頓生反感。

不禁頓足了步子,在她的屏聲息氣中,他用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一段話說得語重心長,卻沒有半點兒客氣。

「小珍,對于你的事兒,衛叔也非常同情。我跟你爸是老戰友,關系也一直很不錯,在衛燎沒有結婚以前,我是一門心思想撮合你們倆來的。可是這姻緣的事兒真說不準,該誰的還就是誰的,我兒子是個死心眼兒,你死了這條心吧!」

「衛叔……」孟若珍委屈地眼眶都紅了。

盯著她,衛司令員部隊出身的人看著就是十分嚴厲︰「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孩子,不像我和你爸這輩人是戰壕里滾出來的,但基本做人的道理都一樣,你自己該懂點事兒。我的意思是,不是衛叔不歡迎你來家里玩兒,但做人得有個限度,你自己有爹有媽的,整呆在我們衛家算個什麼事兒?」

孟若珍心里一緊,衛叔這話將她高傲的大小姐自尊踩得一無是處!

又羞又急,她囁嚅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打小兒她就喜歡在衛家來玩兒,衛叔衛嬸待她就像親閨女一樣,她從懂事兒開始就知道自己喜歡衛燎,早晚是得嫁給衛燎的,從懂得男女之情,她就給自己心底打下了那道烙印,她孟若珍是衛燎的媳婦兒。

衛燎以前貪玩兒,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但她從來沒有擔心過,男人麼,總是愛玩兒的,她也沒有見到他對哪個女人用了真心!

哪知道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自從那個姓舒的女人一出現,衛燎整個人就變了!

夜店不去了,喜歡的那些圈子也再沒有了他的身影。

這是她一直盼著的浪子回頭金不換,終于實現了,可他卻並不是為了她!

苦心積慮的結果,最後……

見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衛司令員也沒好再多說什麼,暗暗地嘆了口氣,徑直離開了!

恨恨地盯著他的背影,孟若珍強壓著心里的委屈,懷著七上八下的忐忑心情進了書房,扶起哭得七零八落的潘碧,語氣里全是悲傷。

「衛嬸,別哭了……你別這樣,你一哭,我也想哭了……」這是她最後的砝碼了,一定要好好對待。

淚水漣漣的望著面前的女孩子,潘碧哭得特別的傷心,整張臉都哭紅了︰「小珍啊!我是不是做錯了?……嗚……那個女人的心也忒狠了,她怎麼能把我孫子給抱走了呢,我……你說我現在……嗚……讓我怎麼辦啊,我想我孫子啊,我的衛舒子多乖啊……」

想到那個小屁孩兒,孟若珍一肚子的恨意,臉上卻帶著同病相憐似的委屈︰「咱倆先別急啊,嬸兒,會有辦法的!」

對著自己這個‘未來婆婆’,她是一萬個溫順。

黯淡的臉色一亮,听了她的話,潘碧猛地驚喜抬頭望她︰「小珍啊,你有什麼辦法?說來听听」

孟若珍怎麼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不就想要孫子麼!

「呵,衛舒子不是在上幼兒園了麼?那個女人也不能24小時看著不是?你是孩子的女乃女乃,你去幼兒園看孩子,誰還能攔得住你?」

一拍大腿,衛老媽精神立即就振奮了,「對啊,你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呢?」

——★——

解放軍總醫院。

老實說,連翹受這傷本來就不重,再上這幾的休養,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大礙了。

尤其是邢烈火同志無微不至的伺候和關懷下,在雞湯,排骨湯,燕窩粥到各種稀奇古怪的補品的滋補下,她覺得臉上肉都厚了一層似的。

再加上,她本生就有較強的傷口復原能力。

現在,可以出院了。

臨走之前,她在等火哥來接她的時候,先去了謝銘誠的病房,一來是和他倆告別,二來也為了看看這位真正的重傷患者。

嘖嘖……

謝銘誠那病房,被小久姑娘給弄得,像個小家庭似的,又溫馨又舒適!

見他倆的氣色都不錯,尤其是謝大隊長,恢復得也挺快的。據說他這傷啊,用的是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品,最好的醫療設備,而且這些絕對都不是火哥特意關照的。

當然,也不是邢小久,因為她不能這麼說,她知道謝銘誠不喜歡她使用特權……

那麼,會是誰呢?

大家都沒有說,除了謝銘誠,其實邢家人都心知肚明。

除了邢老爺子,還能有誰呢?

雖然這期間他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謝銘誠,也從來都沒有向邢小久打听過他倆的情況,但是小久在醫院和人家男人住在一塊兒,他心里也是有數的。

既然他沒有過問,說白了,其實也就是默許了!

大概是因為沈老太太的死而復生,讓老爺子那些隨著她的離開而死亡的感情細胞也隨之復活了,據說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人性化處理方式。

其實吧,在老爺子的心眼兒里,對小久和謝銘誠這對兒好不容易又重新再聚的鴛鴦,有種同病相憐的感受。都是死而復生,他怎麼忍心再去拆散呢?

男人麼,是英雄重英雄!

謝銘誠的事跡,謝銘誠為國家所作出來的犧牲和貢獻,同樣的也讓他敬重,找個這樣的男人做女婿,也不枉了他的寶貝女兒。

唯一讓他覺得有點兒膈應的事兒,就是謝銘誠是個二婚!

但事到如今,就算他心里還有些小九九,也沒法兒再阻止了,現在的情況是,全家人都一邊兒倒的支持他倆,他就一個沒有一兵一卒的光桿司令,又做得了誰的主?

順其自然吧!

和小久說起這個,連翹也頗為感慨,笑得臉上直開花兒。

「你倆這是過五關斬六將了,我看等謝隊這次出院了,尋個好日子,差不多你倆就把事兒辦了吧。畢竟年紀不小了,難道看著咱家三七活蹦亂跳的,你倆就半點兒不羨慕?」

怎麼會不羨慕呢?!

羨慕得都快要給她搶孩子了,他倆也有這麼一個聰明可愛的小姑娘該多好?!

可是……

小久頓了頓,笑得有些狡黠︰「我還得等謝銘誠買婚房,娶我呢!」

「啊?!」

連翹眼往上翻!

小久的身家,她可清楚得緊,還差一套婚家?!

男人吶!

略一尋思,她不由得有些失笑地望向謝大隊長,「依我說啊,折騰啥啊!只要兩個人在一塊兒,住哪兒不是住?」

「呵呵——」撓了撓頭,謝銘誠有些不好意思,「嫂子說得是!」

話雖然這麼說,可邢小久知道他心里可不是這麼想的。

這個男人啊,就怕人家說他沾了她邢小久半點兒光,他是要娶媳婦兒的,不是要到邢家倒插門兒的。

「嫂子,我倆已經說好了,等他出院就去按揭一套小戶型先住著,等咱有了錢,再買大的!」

噗哧一樂,連翹望著邢小久那極力忍著笑的表情,再看看謝大隊長郁悶萬分那張憨厚的俊臉,真心替他倆高興,這感覺像啥?!

苦盡甘來!

三個人嘮嘮來嘮嘮去,無非也就是那點兒家長里短的事兒,沒一會兒,邢爺就進來了,將手里那些七七八八的出院單據往兜兒里一塞。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連翹挑了挑眉,「不告訴他!」

「哥,我嫂子在夸你呢!」小久姑娘正在對付手里的隻果,削好了皮兒,放到果盤兒,再細心地弄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用牙簽兒挑起一塊兒,喂到謝銘誠的嘴邊兒。

這服務周到得,讓人不禁汗顏。

好看的俊眉冷冷一挑,邢爺看著自家妹子的動作,輕嗤道︰「瞧瞧你那出息,謝銘誠的喉嚨吞得下一只大象,你還費這份兒心!」

以毒攻毒,是邢爺一向的方針政策,對待自家妹子也不例外!

只不過,一听這話,謝銘誠臉便紅得像猴。

「老大——」

見他倆別扭了,連翹趕緊站起身來,拽著自己那個臉上沒有沒點兒表情的男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走吧,人家小兩口感情好,你懂個屁。」

連翹妹子的嘴巴也是個淬毒的,氣死人不償命更是她一慣的行事風範。

「對,屁也不懂我!」

邢爺發現自個兒在這個小女人的面前,威風簡直就是蕩然無存了。

糾結!

什麼霸道啊狂妄啊通通都不頂用了,除了依著她的性子順著她,他還真就沒有別的辦法。

笑著和謝銘誠兩人兒告別後,小兩口便出了病房。

邢爺牛高馬大,手也大,大手輕輕一握就牽過了連翹的小手,一起下樓。

手牽手,一起走,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很特別。

同樣兒,其中全是溫暖。

……

八月的京都,驕陽似火。

戰神汽車在京都的公路上疾馳著,車上,前後座之間的隔窗拉得嚴嚴的——

坐在後座的連翹整個人靠在火哥的懷里,小臉在他胸口蹭著,兩個人沒有人的時候,你儂我儂的習慣了。

「火哥,現在咱是去哪?」

「去幼兒園接三七放學!」

溫香暖玉滿抱在懷,活色生香啊……

此情此景,讓邢爺蕩漾著暖暖的微波,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扣緊了懷里小女人的後腦勺,緩緩低下頭去就叼住了她的唇。

本來他就想偷個香,解解饞罷了,可是饑餓的人,嘗到了食物的感覺,是什麼樣?

那還得了!

這一吻下來,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激情澎湃了。

老實說,這段時間邢爺真是憋急了,多久他都沒有干過那事兒了,尤其是連翹住院這些日子,他見兒在醫院伺候著她,心里那種刺撓癢癢的滋味兒。更是難受百倍。

由于連翹的胳膊傷了不太方便,那些洗腳啊,洗頭啊,洗身子啊等等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火鍋同志一手操辦的。

試想一想,觸手生溫的折磨對他來說,可不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折騰人麼?

模得到吃不到,肚子餓得呱呱叫——

那滋味兒,是男人受的麼?

所以啊,千般感慨萬般情意,這會兒不要命似地親吻著他這小媳婦兒,那鬧騰的小動靜兒,完全就像是一只饑餓了千年之後,好不容易才逮住了一只小羊羔的大野狼。親著她那軟嘟嘟的小嘴兒,他真的恨不得一口就給她吞了!

不過就一吻罷了!

邢爺,多寒磣啊!

他那掠奪的樣子,那饑渴的動作,看上去完全就是要吃人,而不是要吻人!

兩個人火熱的身體緊緊的糾纏在一塊兒,吻得是昏地暗,日月無光。可憐勁兒的邢爺心里更像有無數只小貓咪在抓撓他似的,或者說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似的,鑽心的難受……

如此一來,逼得他動作越發狠了!

「邢烈火……」

連翹發誓,如果她再不咬他一口,讓他清醒清醒,這男人肯定得控制不住自己,在這車上就把自己給活辦了。

這幾在醫院,沒少遇著這種差點兒就要擦槍走火兒的時候,而這種情況,幾乎每一次都是從一個吻開始,最後以火鍋同志氣哼哼地跑到浴室沖半小時涼水澡結束!

吃痛之下,邢爺不由得悶哼一聲,腦子頓時就清明起來。

媽的!

他差點兒又忘情了,他媳婦兒懷著他的兒子呢!

憋屈地放開了吃得正香的小女人,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腦袋正在女人的胸前。

有些頹敗地啜著氣兒摟緊了她,邢爺一臉的黑沉,一句從嗓子眼兒里冒出來的話,幾乎都是心底深切**沒有得到宣泄的委屈。

「寶貝兒,想死我了,究竟啥時候才可以啊……」

連翹不禁輕笑了兩聲,「昨兒你不是問醫生了麼,怎麼又來問我?」

她又嬌又俏的小模樣落在邢爺的視線里,更是要老命了!

沒錯兒,他昨兒是問醫生了!

四個月以後……

得,還得憋多久啊?!心里的火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快要融化掉了。媽的,沒事兒要什麼孩子啊?!突然之間,他想起了衛燎曾經說過的那句話,這一對比,發現果然是真理。

那幾年他一個人過日子,她不在身邊兒倒也罷了,只有憑想象。

可這眼楮看得見,手模得著,就是干不成,那股子折磨勁兒,簡直就不是言語所能說得清的了!

為了迅速熄滅那團火焰,他把懷里的女人身體往膝蓋那兒挪了挪,要不然總在那柄硬實的鋼槍上蹭來蹭去的,啥時候火兒才下得去?

「妮兒……」

「火哥……」

大概彼此都是同樣的意思,都想錯開這吃不到嘴的尷尬氣氛,不由得都異口同聲地喚了對方的名字!

窘迫地清了清嗓子,連翹臉上的灼燒感越發強烈。

「火哥,你先說吧?」

「你先說!」

「好吧,我說就我說!」連翹眼兒一瞪,賭氣似地在他膝蓋上使勁扭了扭,盯著他的眼楮,「……我想說啥?」

呃……

好吧,她忘記想要說啥了!

「腦子被蟲吃了!」拍了拍她的,邢爺心里樂了。

「我就是腦子被蟲吃了!」被他這麼一說,連翹一下來氣兒了。手臂攬緊了他的脖子往自己這邊兒狠狠一勾,然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移動了過去,直接騎在他的腰間,身子更是使勁在他身上蹭著。

「怎麼樣?氣死你,吃不著,吃不著!」

「是你吃不著吧?瞧你這饞勁兒!」話又說回來,邢爺的嘴,又何嘗不毒呢?!

「邢烈火,你嘴真毒——」

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地磨蹭著,邢爺也沒忘了打趣兒式的反駁︰「作為毒舌女人的‘關門弟子’,我想不毒都難!」

關門弟子!

這四個字瞬間讓連翹臉紅不已,這男人現在的詞眼兒里就沒有不帶色的。

看著他說這詞兒時那曖昧的表情,還有那眼楮里迅速竄起來的兩簇熊熊火焰,連翹倏地撅起了嘴,抱緊他的腰,將自己的腦袋俯在他胸前,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你快說吧,我不逗你了!」

好吧,不是她不想逗了!而是怕再逗下去,遭殃的只會是她自己!

皺了皺眉頭,男人寵溺地挑起她的下巴來,盯著她水汪汪的眼楮,深沉的眸色極快地閃爍了幾下,才沉著嗓子開口︰

「檢察院已經對易安然提起了公訴,估計就這兩就要開庭了!」

「哦,然後呢?!」連翹也回盯著他。

「她拒不交待遠陽集團的任何情況,但是,在事實和證據面前,她不得已承認了煤氣泄露案是她為泄私憤的個人行為,與邢子陽和遠陽集團無關!」

「啊?!」

盯著她的眼楮看了一會兒,邢爺才冷哼了一聲︰

「相當狡猾的女人!自己也不好受,也不想讓別人好受,保住了邢子陽,咱倆就不會好過!」

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連翹甕聲甕氣地說,「我剛才想問你的事,農貿市場那個事兒……有眉目了麼?」

「你認為會是誰?」

「想要害咱倆孩子的,難道不是卓雲熙?」

緩緩搖了搖頭,邢爺聲音有些飄︰「連翹,邢子陽這個人,你一定要小心。那些個小痞子,好多都是學生,啥事兒都不知道,黃毛到是盜竊團伙的小頭目,但他一口咬定就是為了報復你擋了財路,操!」

听他這麼一說,連翹那心髒猛地提了起來,覺得怎麼都落不到實處,總覺得咋就那麼不踏實呢?!

「火哥,他是你的堂弟啊,我肚子里孩子,也是他佷子,怎麼會這樣?」

輕聲一笑,邢爺大手撈過他的腦子寵溺地揉了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傻丫,你要真替我生個兒子,那可不又是邢家的長房嫡孫了,他可不就嫉妒我又要添兒子了……」

「唉,但願真能替你生個兒子!」

「其實吧,要真是個閨女也沒啥!」

連翹心里一暖,這種話,女人都愛听!

兩個人一路上膩膩乎乎的聊著,不一會兒就到了三七就讀的那所貴族學校!

這時候,校園門已經陸續有小班的家長接了孩子出來。

遠遠地,他們看到校門口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似乎里面有人正在爭執著什麼。

在學校門口鬧事兒,真是的……

連翹心里忖度著,等車停穩之後便攬了火哥的胳膊慢慢地往校門口走了過去。

三七現在讀的是學前班,放學比小班的孩子要晚半個小時。而小班的小寶貝們都不用上學校組織的興趣班,所以他們比哥哥姐姐們放學更早。

這時候……

隱隱約約,她似乎听到了爽妞兒的聲音,還有可憐的小衛舒子在大哭的聲音。

咦,好像還有個女人在罵爽妞兒——

與火哥對視一眼,連翹攥著拳頭就迅速走了過去。

火哥停在原地想了想,掏出手機撥了衛燎的電話!

------題外話------

標題有點浮雲哈!~妞兒們別管標題!

祝大家周三愉快,這周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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