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撩人 117米 激動得心髒快要跳出來!

作者 ︰ 姒錦

再然後,也不知道對方究竟說了什麼,只听他騰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閃出狂喜的神色。/中文/

拿著話筒的手緊緊地,聲音卻是繃著硬硬的,一句一句傳達著指令——

「……救援小組一定要全力救助……」

「嗯,再讓南疆那邊兒的陸航團協助一下……」

「多多加派人手,對,對……」

「隨時保證通訊暢通……對……」

接著又吩咐了幾句,他才掛斷了電話。即便他竭力地維持著自己一貫的冷硬,可是俊臉上的欣喜已經是半點兒都隱藏不住了。

喜悅,是最容易感染人的一種情緒。

見狀,連翹心里怦怦同樣直跳著,一直用帶著希望的目光望著他,眸光里的情緒一覽無余。

「火哥,是不是謝隊他們……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嗎?有消息了嗎?

這個問題,在此之前她已經不知道問過多少遍了,可是幾乎每一次,她得到的都是失望的答案。

所以,這話,她問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失望似的,眼楮里都是期盼。

而這一次,火哥用同樣激動的大手緊握住了她的雙手,含著淡淡地笑意給了她最準確的回答。

「找到了,找到了,十分鐘之前,偵察衛星拍到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上出現了一個sos字母,還帶有紅刺的特殊標志……」一向冷靜自恃的火鍋同志,在說到這兒時,聲音竟然忍不住有些哽咽和沙啞了。

「還有,航空雷達偵察顯示……坐標準確無誤……是他們……連翹,絕對是他們,幸好我們沒有放棄……」

幸好沒有放棄!

是啊,當所有人都覺得這些共和國的衛士們已經全部光榮犧牲了以後,邢烈火,這個從頭到尾悶不作聲的男人,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過最後的一絲希望。

遣駐扎a國的維和部隊進入沙漠尋找,讓m國的特工打听m國部隊尋找的情況,紅刺特戰隊的救援小組更是長期駐扎在與a國交界的一線國界上找尋著,他幾乎用盡了可以想到的一切手段,包括高科技的手段,就連偵察衛星和航空雷達都用上了。

不過,他們都是舍身為國的英雄,為了他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心潮澎湃地听完他說的這些,連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

如雷,搗鼓!

下一秒,她狠狠地撲到他寬大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他,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抱住了他。

「火哥,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輕撫著她的後背,邢爺冷靜地輕聲安慰她,言語間難掩一絲同樣的激動。

「是,太好了!你也要趕緊好起來!」

「我啊,ok啦!」笑著答應完,連翹倏地又從他身上爬起來,仰著頭望他,自言自語般喃喃著就要下床去,「不行,我必須立刻打電話給小久,讓她也高興高興!」

「先別……」目光微微一凝,邢爺的聲音慢慢低沉了下來,「等他回來了再說吧!」

目前,他們所掌握的情況只是一個坐標,知道還有人幸存著,但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存活了下來,又有多少人已經犧牲掉了。

而活著的人里面,究竟有沒有謝銘誠,他不敢保證!

可是,希望之後的失望,比從來都沒有過希望會讓人更加的痛苦。

他不想自家妹子陷入這樣的痛苦。

他更加不敢奢望,謝銘誠帶隊從a國北邊的大沙漠進入塔克拉瑪干沙漠這麼一段漫長的時間和路線,還有可能會全部幸存下來。偏偏謝銘誠,他絕對是為了戰友勇于犧牲自己的那種人,難免……

「火哥……」

望著他慢慢凝重的神色,連翹再笨也猜到他是什麼意思了。

心情慢慢地又陰霾了下來,看來還是高興得太早了!不過麼,她性是個樂觀的姑娘,而且她相信一切正義的力量最終都是能戰勝邪惡,這就是當今大家都在倡導的正能量了。

于是,她反過來安慰火哥︰「火哥,我相信,謝隊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嗯,一定會的。」輕輕回應著互相鼓著勁兒似的,他喜歡這樣的她,總是抱著美好希望的人更容易活得快樂。

兩個人你眼楮里只有我,我眼楮里只有你,幾乎都快要忘記臥室里還有周益和另外一只虎視耽耽的女狼了。

過了好半晌,邢爺才又轉回了剛才的話題。

「你身體真的沒事兒?」

「真的,騙你是小狗,健康著呢!」連翹吐了吐舌頭,心情比剛才又好了不少。

見她說得很挺認真的,臉色也比較平靜,邢爺確定不是在安慰自己,雖說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但高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一點兒。

「那就好,以後不能像猴子似的爬來爬去了!」

「你才猴子呢!」連翹嗤道。

這時候,周益已經將開好的藥都拿了過來,並說著醫囑︰「首長,吃兩三藥,感冒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吃法我都寫在袋兒上了!不過,嫂子一定要注意少運動……」

冷著眉頭看了他一眼,邢爺點頭。

「行了,藥放那兒,你們走吧!」

「好的,首長!」

將配好的藥物將在床頭櫃上,周益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而剛才他們倆又摟又抱又激動又失落的一幕情景劇,全都落在靜靜觀望的卓雲熙的眼楮,對她來說,絕對的扎眼。這會兒眉目間還有著淡淡的憂愁淡淡傷呢。

但人家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她臉皮兒再厚也不好意思賴在別人家里不走吧?

「那……邢師兄,那我們就先走了,嫂子你也要多注意休息,改我再來討僥!」

既然知道是討僥,改還來干嘛?

連翹心里這麼月復誹,小臉兒上卻擺著一個蠻諷刺的笑容來。

「卓小姐要是不怕我和老公招待不周,盡管來!」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我們夫妻倆沒多待見你,你要是不怕咱倆給你甩冷臉,你盡管來就是了。

要是換了其他的女人,即便再喜歡一個男人,被人家老婆這麼說了,估計咬碎一口牙齒,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再登人家的門兒了吧?

奈何啊奈何,卓小姐是誰啊?

她絕對是李宗吾先生《厚黑學》的踐行者,端正地微笑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將連翹譏誚當成贊美似的回應。

「好的,一定來。嫂子你好好養胎,再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小佷子,一兒一女,那邢師兄就圓滿了!」

這女人可真會說話,不管說什麼似乎都蠻妥貼的!

連翹不由得勾起唇角,不經意地望了望她留下的那一束百合花,「這花兒到是挺好看的,似乎和市面上的百合有點兒不太一樣啊。」

「是的,嫂子好眼光。這是剛從日本空運過來的,你要是喜歡的話,我每都派人給你送過來!」

「呵呵,不用麻煩了,我就隨口說說!」連翹一臉的訕笑。

作為一名醫生,她難道不知道懷孕的女人臥房里最好不要擺放百合花麼?

不過也是有可能的,人家一不是婦科,二又沒有懷過孕。

所以,如果她拿著別人的‘好心’來譴責似乎就有點兒小題大作了。

卓雲熙見連翹笑得一臉的燦爛,心里總算有了點兒安慰,可是自始自終,她都沒有得到她想得到的那個男人的半點兒矚目。

于他而言,似乎看她一眼,都是多余!

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不喜歡美女,如此冷漠,如此視美女如無物的男人麼?

除了他,她還真就沒有見過。

見到她的美貌,像蒼蠅一樣撲過來的男人比較多,即便不撲的,不過也是矯情擺了。

而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不在乎她。

大概這也就是她為什麼一門心思要得到他的原因吧,人的劣根性如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浮想聯翩。

然而,意識和性格,決定著命運!

她的死不回頭,終將使自己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提著醫藥箱雅致地杵在房門口,她看了那個一臉冷漠的男人許久,眼神里是戀戀不舍,在臨出門之前,似乎還是忍不住了,又憋出一句話來。

「邢師兄,再見!」

邢爺還是沒有回應,埋著頭在看周益給開的藥。

對美人兒絕情到這種地步,真是古今罕見。見狀,連翹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人比百合花還要嬌美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再見,卓小姐!」

等到房門再次合上,連翹忍不住爆笑出聲,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後,又輕輕搖了搖頭,學著古人的樣子感嘆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呵,小東西,你還學會吟詩了呢!」淺笑著倒過來一杯溫開水,邢爺放低了嗓子笑著數落了兩句,又將弄好的藥片兒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哄著她說︰「來,乖,把藥吃了!」

雖然不喜歡吃藥,但連翹到底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兒了,不能由著自個兒的性子。

抓過他的手腕,她正要就勢將他手心的藥片兒往嘴里送,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神經兮兮地望他。

「親愛的,你看過《甄環傳》沒有?」

「甄環傳?!」反問著她,很顯然火哥這個老爺們兒是沒有看過的,不過依它廣泛的知名度,他還是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听說過,不就是一電視劇麼,怎麼了?和你吃藥沒關系啊,別東拉西扯的,來,吃!」

「不行!」連翹大聲反對,順便也推開了他的手。

「怎麼了,多大人兒了,還怕吃藥?我看啊,三七都比你強!」邢爺虎著嗓子訓她,又把藥片往她嘴邊兒送。

拼命地搖著頭,這懷孕的女人啊,神經本來就有些敏感多疑,何況對卓雲熙這個女人也有些發,再加上六年前的往事,她現在還心有余悸呢。

「火哥,你想想啊,卓家大姑娘這人心機怎麼樣?她可是喜歡你都快成痴病了,你想想,這樣的女人對我來說多危險啊?」

似乎是怕他不肯相信,她又煞有介事地苦口婆心解釋道。

「甄環傳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宮斗,知道什麼叫宮斗嗎?宮闈紅牆,明里暗里的你拼我殺,你爭我斗為了什麼?斗權謀,斗地位,斗男人,斗榮寵,什麼都斗……而他們最喜歡下手的便是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喂,不是我小人之心啊,我怎麼都覺著這卓大美人兒包藏禍心呢?」

「……」

沒有回答她的話,但是她的話很顯然提醒了邢爺,他果真很快就拿開了藥片兒。

雖然他相信周益,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可賭不起,和卓雲熙這個女人沾上關系的東西,還是不要踫為妙。

起身之後,他就掛了一個電話,沒幾分鐘小武就上來了。

他將周益給開的藥交給了小武,並囑咐他盡快讓人照這樣的重新開藥過來。說完想了想,又嚴肅地吩咐說。

「完事兒後,你悄悄將這藥拿到藥監局去,看看這里面有沒有問題!」

之所以悄悄,是怕傷了周益的心。

「是的,首長。」小武做事是從來都不會問為什麼的,他只知道按照首長的吩咐辦事兒就成。

吩咐完了這些,等小武關門離去之後他再轉過頭來,卻見到坐在床上的小女人捂著嘴笑得東倒西歪,好不樂哉。

「……哈哈……火哥,你說,咱倆是不是有點兒傻逼啊?這也太搞了,太無厘頭了!周醫生咱們還是應該信得過的,幾片兒感冒藥罷了。」

蹙起眉頭來,邢爺一本正經地說,「我信得過周益,卻信不過姓卓的女人,剛才幸好你提醒了我。」

「呃……這到是!」

小心駛得萬年船,別看都到現在這種年代了,可是人心誰又猜度得出呢?

尤其是干他們這行兒的,危險狡詐的事情兒看得太多了,更加懂得人心的險惡,總看生死的人,會更加的珍惜生命,大概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將自己的身體軟軟地靠在男人的懷里,連翹半是感嘆半是玩笑地說。

「按理說,男人都,這卓大美人兒長得也還真挺標致的,何況人家對你啊,已經把女人的什麼矜持啊尊嚴啊都丟光光了,這麼沒臉沒皮地倒貼過來,你就沒有半點兒想法?反正在嘴邊兒的,不吃白不吃,多可惜啊!」

咦!她說話的聲音不小啊!

可是為什麼摟著他的男人沒有半點兒反應?

也不知道究竟听到他說話了沒有,她又縈縈叨叨地說一大通話,可是說完了許久,他還是沒有回應。

連翹再次訥悶了。

「喂,這問題你還需要考慮這麼久啊?我說你現在心里是不是特後悔啊,眼看我這懷上孩子了,沒法兒滿足你那方面的要求了,你是不是特想把她那朵如花似玉的花骨朵給掐掉啊?」

其實吧,她原就是想虛張聲勢地說著玩,緩解一下因為謝隊的事兒給他的焦慮。哪知道,這越說吧她越覺得自己的話特有道理,越想卓雲熙婀娜玲瓏的曲線身段兒,還有那曖昧的視線就越是犯堵。

有句話說,謊話說了一百遍就會成真的。

不僅僅是謊話,假話也是同樣的,有時候在人的心底刻意地反復強調幾數遍之後,哪怕自己明明知道它的真實性,也會忍不住生出醋酸味兒來。

她知道火哥愛她,可那誰不都說男人的性和愛是可以分開的麼?

何況這個男人原就是精力充沛,又特別喜歡搞那事兒的男人,接下來長達十個月的零數性生活,讓他這麼見兒的禁欲著,他會不會產生打野食的思想?要知道現在有多少的婚姻破裂和男人出軌都是因為老婆懷孕造成的。

越想就越委屈,越說腦子里的畫面感就越強,儼然已經有一個大灰狼惡狼狼地撲倒那顆青蔥水女敕小白兔的旖旎劇情上演了。

「邢烈火——說話!」

「你說什麼?」好吧,不知道神魂跑到哪兒去了的火哥,這回終于反應過來了。

「我說你是不是想撲掉卓雲熙那只小白兔,我說你現在是不是快要把持不住了,想找她干那事兒?」說到這兒,孕婦的小氣思想作祟,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委屈加上心澀,鼻子一酸,眼圈一紅,淚水就盈滿了眼眶。

盈盈欲滴,卻沒有滴落,那樣子看著別提多招人心疼了!

對她來得莫名其妙的控拆有些模不著頭腦,邢爺側過頭來認真望她,「怎麼了這是?吃錯藥了啊?」

「不是沒有吃藥麼?」連翹氣嘟嘟的。

「傻丫!」他掰過她的身體來,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看,「喲,怎麼還哭上了,連翹,你幾歲了,好笑不好笑?」

冷哼一聲,連翹微微撇著嘴,對他的動作不抗拒,但是也不愛答理他。

「寶貝兒……」嘆著氣將女人的腦袋放到自己胸前,邢爺手指摩挲著她的後背,由上到下的順著小聲說,「我說過的,除了你,你對誰都沒有感覺,你怎麼就不信?跟誰較勁兒呢?」

連翹不淡定了,猛地抬起頭瞪他,吸著鼻子賭氣似地說︰「那我剛才說她的時候,你為啥不理啊!何況,你對他沒感覺有什麼關系啊,只要你家弟弟對她有感覺就行了唄!」

無理取鬧的女人!

邢爺真是哭笑不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可是,對于這麼一個懷了孕還生上病的小女人,他怎麼忍心責怪呢?

「說你傻,你還真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不對,就你一個人傻!」說他全家太不厚道了,于是她改了口。

瞧著她水盈盈的大眼楮委屈得紅通通,小鼻頭也因為生病被蹭得紅紅的,說話時還隱隱帶著抽泣聲,他除了無奈還能怎麼樣?

唉!女人啦!

低下頭,他吻著她濕漉漉的眼瞼,然而那唇落在她的鼻尖,臉蛋兒,粉粉的嘴唇,最後才很輕柔的一點點轉移到耳側,很寵很憐很纏綿地低聲說︰「連翹,除了你,對誰老子都硬不起來,行了吧?」

臉蛋一紅!

騙子!

明明知道這是假話,可女人還都喜歡听!

心里喜歡了,但她沒有忘記剛才自說自話的尷尬,又借機撒潑起來,「那你剛才想什麼去了?我說了那麼多話你都沒听著。」

「得理不饒人的小東西,老子咬死你!」說完這話,邢爺還當真俯下頭咬了一下她的脖子,直到有了紅紅的印子他才抬起頭望她,蹙緊了眉︰「你那個甄環秘籍里面,要害孩子除了下藥,還有沒有其它的陰招兒了?」

「有啊,可多了,那簡直就是一部墮胎記!」連翹笑著勾起他的脖子,然而又在他唇上反咬了一口。

唇剛觸上,她突然停住不動了,然而用極慢極慢地動作抬起頭來,望向他,再慢慢轉向那束百合花,抬起手輕輕一指。

「火哥,你把那百合花拿來我瞅瞅!」

邢爺身子猛地一僵,趕緊下床將那個花籃拿了過來,但是卻沒有讓她模,而是自己提著。

「看個屁,丟了得了,以後凡是她送的東西,都不要!」

模了模自己有點兒發暈的腦袋,連翹又扯了張紙巾過來擦了擦鼻涕,才開始認真地觀察起來那束百合花來。

別說,甄環傳里還真就有這麼一出,關于用百合花里置催情藥物讓孩子小產的。

她是學過中醫藥的,她知道百合花是含有一種特殊的興奮物質,這種興奮物質會讓人產生興奮感,但普通的百合花含量都極其低微,其實對人並沒有多大的害處,這也就是孕婦不宜放置百花的原因。

但是,她越看這花越不對勁兒,這個卓雲熙口中日本空運的百合,越看越像她曾經在一本書上見過的麝香百合。

這種花可以入藥,對普通人來說沒有什麼關系,可要是像她這樣胎象本來就不穩的孕婦久聞……

將自己知道的這些知識說給火哥听完後,他的拳頭都已經攥緊了,惡狠狠地吐了兩個字。

「賤人!」

老實說,火哥雖然對女人冷漠,可是連翹還真就沒見他用這麼惡毒的話罵過任何一個女人,再一瞧他額頭上青筋暴漲的樣子,那寒氣森森的真有些嚇人!

「火哥,你打算怎麼辦?」

「你說呢,我能放過她麼?」邢爺眸色一沉,說話間那冷冽的余光掃過來,讓連翹都嚇了一跳。

忖了忖,她反對地說︰「可她到底是卓上將的女兒,且不說她跟你家的那層關系,就說其實咱也沒有任何證據不是?她完全可以說她壓根兒就不懂,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得一干二淨了。這種花市面兒上也不是沒有賣的,她說是無心的又能怎麼辦?」

「有心無心,這還用問?」邢爺的拳頭都攥緊了!

他的火兒越燒越旺,似乎周圍都有一層比西伯利亞寒流還冷的冷空氣在流竄——

一個想害他們孩子的女人,該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連翹知道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姓卓的,但是,那樣的對付對她來說完全沒有意義。即便讓她死了又怎麼樣呢,生命多可貴啊,讓她活著看他們幸福不是更好麼。

目光閃了閃,她輕聲兒一笑,「火哥,耳朵拿過來……」

聞言,邢爺怔了又怔,這女人要干嘛?

見她又招了招小手,他無奈地將耳朵俯了過去,溫軟的聲音就在他耳邊劃過︰「我有一個辦法……」

听她如此這般,如此那般的說完,火哥猛地抬起頭來,蹙了眉。

「有必要麼,懶得麻煩!」

「……貓捉老鼠的時候都得逗弄逗弄才有趣不是?何況,我真的很想看看,在撕掉那層高貴的偽裝後,她是個什麼樣子的女人……」

一閃而過的詫異後,邢爺嘆了口氣又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你這個女人啊!」

「我誰啊我,我怎麼了我……」

「你誰啊?你是我老婆!」

情不自禁地摟緊了她,他就像吻不夠似的折騰起來,從一開始的淺嘗輒止到失去理智般大力地吸吮,將靈活的舌尖在她口腔里橫沖直撞地刺探了一會兒,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慢慢地柔和下來,彼此的舌尖兒纏綿在一起。

情切切,意濃濃,這樣的場景讓他恨不得,恨不得能溶入她軟膩的身體里去。

這一吻,又是一場上人間的來回,直到連翹覺得再吻下去自個兒都快要氣絕身亡了,他才喘著粗氣兒放開了她。

她紅著臉瞪他,輕咳了一聲。

「你也不怕被我傳染,我是病人!」

瞧著自個兒懷里的寶貝女人,邢爺那顆心都軟成漿糊了,輕輕地抬她的臉來,又情不自禁地啄了一口,寵溺聲里帶著點兒憋屈︰「乖妮兒,都快要憋死我了。」

「那就憋死你好了!」連翹輕輕軟倒在他懷里,與他灼熱的視線對撞間,只見里面有一汪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很柔,很暖!

這種柔暖讓她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像火哥一般的寵愛她到極致,寧願自己憋著苦著也舍不得動她。

心啊,飄啊,蕩啊,軟軟的就融化了,她輕輕圈著他的腰,有些羞澀地表揚。

「火哥,你對我真好!」

好嗎?!

這話讓邢爺忽地苦笑一聲,又吻了吻她的唇,才愛惜地用下巴蹭著她的額頭。

「少討巧賣乖的啊,老子哪要真杠不住了,照樣兒辦了你。」

輕輕悶笑著,連翹小聲說︰「沒問題啊,只要你兒子沒意見,我就沒意見。」

喟嘆一聲,邢爺的聲音沉了下來。

「那我還是憋著吧!」

連翹撲進他懷里的,「傻哥哥!」

「妮兒……」溫熱的唇輕輕滑過她的唇瓣,他的聲音很暖很柔,這次沒有深入,只是細細地淺吻著她,動人的情話比哪個時候都要軟。

——★——

入夜時分。

晴朗了一的空中,突然下起了雨來!

緊跟著,雷電交加!

紅刺特戰隊總部的作戰指揮室里,邢爺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心里卻焦躁萬分。

在連翹服過藥又睡下後,他又急匆匆從景里趕回了部隊。

當然,那個關于撫恤金的方案暫時就不用研究了,至于八一慶典基本是年年都搞得那些項目,也沒有什麼新鮮的花樣兒,當時他從會議上離開後,就讓副政委繼續在那兒主持會議了,會議內容報上來他批了就完事。

那他現在在干嘛呢!

等待謝銘誠和兩個突擊隊戰士的消息!

直升機大隊進入南疆後,與南疆駐地的陸航團一起組織了救援組進入了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可是,整整六七個小時過去了,他們在那個坐標方位點卻沒有找到一個人。

他們一次次報告都是相同的內容——營救失利了。

當再一次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邢爺在作戰室里,第一次拍桌子破口大罵。

「飯桶!全他媽的飯桶!」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罵人,不過是為了緩解自己心里因為擔憂而不斷鼓脹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好不容易緩過那勁怒火兒來,接著又冷聲命令通訊參謀。

「致電範鐵,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弄回來!」

好吧,原來人家叫範鐵,不叫飯桶!

範鐵,就是文中多次提到的紅刺特戰隊直升機大隊的大隊長,也是這次救援行動小組的組長。

「報告首長,已經和範隊長取得聯系!範隊長說……」通訊參謀報告。

「來,我和他說!」一把接過通訊參謀手里的無線電話筒,邢爺冷冽的聲音听著能讓人感覺到六月冰雹在,「範鐵,不管怎麼樣,你們都必須把人給我帶回來,要不然,你也別再來見我了,自己請辭下連隊養豬去!」

很顯然,邢爺急紅了眼!

而那邊兒,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到大草原上刮著的呼呼風聲,那端的範鐵可憐巴巴地辯解道。

「老大,我養豬能把豬養死,還是別禍害豬了……這方圓五公里都找遍了,還是沒有見到人,這兒的氣情緒很糟,我估計……」

邢爺這命令下得有些粗暴︰「你估計個屁!我不听任何解釋,我也不管氣。你要是人員不夠,我立馬給你加派。盡快,盡快听到沒有?!多一分鐘,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那邊兒範鐵說話有些緊張,「……老大,這兒馬上就黑了,我賤命是沒所謂啦,但是戰士們這樣尋找下去,也會有危險的!」

「有危險,就不找自己的戰友了嗎?紅刺,絕對不是一只懦弱的軍隊,就當是給大家進行一場高強度的野外生存訓練吧。範鐵,我現在只要你保證,堅決完成任務!」

「是,堅決完成任務!找,繼續找……」

听到範鐵的吆喝聲,邢爺心里涼颶颶的,他難道就不怕戰士們出事麼?

也怕!誰能不怕呢,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

略略尋思後,他又接著命令︰「就以偵察衛星拍到的坐標為中心,橫插縱深十公里範圍,給我找!他們應該走不遠,要特別注意……注意是不是被風沙給掩藏了!」

「是!」範鐵答應著,禁了聲。

剩下的時間能做什麼?

答案是,等待,只有靜靜地等待!

這一等待,就是一個小時,二個小時,三個小時……

塔克拉馬干大沙漠上,照明燈將坐標位置照得如同白晝,這兒是救援小組的臨時指揮部,已經派了近一個加強團的士兵在尋找了,還是久久沒有消息。

塔克拉瑪干,按維吾爾族的語意是進去就出不來的意思,人們通常稱它為‘死亡之海’。

風沙夾石,戰士們還在苦苦尋找!

又過去了整整四個小時,每一個搜救小組按點和指揮部聯系著,但每一次帶來的都是失望的消息!

終于,離指揮部約二公里左右的一個搜救小組的某一士兵,突然在茫茫沙漠上發生一聲嘶啞而高昂的大吼聲。

「快發信號彈,告訴隊長,找到位置了!」

終于,在一波三折後,持續了十幾個小時的搜救行動畫上了句號。

遠在京都紅刺的作戰室里,得到這個消息的官兵們,抱在一起大聲嘶吼著,又笑又叫又流淚。

這是男人的表達方式!

在找到謝銘誠以及蠍第一第二突擊隊戰士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因為虛月兌和受傷暈倒了過去,被風沙給掩埋進了沙漠里,而那個戰士是因為發生了一截槍托兒才刨開的……

等搜救小組將所有人全部護送上了直升機後,範鐵拿著紅刺總部傳過來的人員名單,逐一比對著,計算著,竟然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通通都回來了。

而且,雖然有的傷勢嚴重,但是他們都還活著。

當他趕緊現場看到這些戰友的時候,當場就流淚了。他們好像是睡過去了一樣,身子東扭西斜,橫七堅八,千姿百態地倒在沙漠里,知覺全無。

帶隊的謝銘誠手里,竟然還緊握著半塊兒壓縮餅干,懷里還抱著一個被磕踫得不成樣子的軍用水壺。

他當時取過水壺晃了晃,里面,其實一滴水都沒有,但他卻像寶一樣抱著。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秘密,只有謝銘誠一個人知道,或許說戰士們都知道也沒有說,都願意欺騙自己,水壺里其實是還有水的,因為有了水,他們才能活著走出那漫無邊際的茫茫戈壁。

半塊兒壓縮餅干,是他們最後的糧食,一直沒有人舍得吃。

人的堅韌和意志力到底有多強?人的挨餓和耐渴的底線究竟在哪兒?沒有人知道。

但是他們,絕對純爺們兒!

範鐵沒有停留半時半刻,讓醫護小組將焉焉一息的戰士們在機上稍做臨時救治後,就連夜用用武裝運輸機將人全部運送回了京都,直接送往了解放軍總醫院。

當機抵達京都市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而這時候的雨越下越大了。

邢爺坐在總部作戰室的椅子上,心潮比窗外的雷雨聲,還要來得激動和澎湃。

突然,他騰地站起了身來,也沒管這會兒已經幾點了,直接撥通了家里的電話,听到女人迷迷糊糊的昵噥聲時,語速極快的說。

「現在,可以告訴小久了,謝銘誠活著回來了!」

只一剎那,從睡眠中被吵醒過來的連翹,那淚水,奪眶而出。

問明了火哥地方兒,連翹掛掉電話後抹了抹眼淚,無法再停留半秒,穿著睡衣幾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往邢小久的房間里跑去,甚至連翹醫囑都忘了。

小久要知道了,得多麼開心?!

可是打開小久的房間門,她怔住了,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方才將心底那狂肆的波浪壓了下去,對著那個凌晨兩點還坐在窗外看雨的女人說。

「小久……謝,謝隊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謝銘誠回來了?!

邢小久漂亮的美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淒聲問。

「真的嗎?他回來了……人在哪兒?」

「你哥剛打電話說的,在解放軍總醫院,剛剛送到的!」

一行眼淚,倏地從邢小久的臉上滑落。

幸好,嫂子說的是送到了醫院。

現在她覺得醫院已經是最好的地方了,那至少證明他還活著不是麼?

心,撲 撲 的狂跳了起來!

那頻率很快!

快得她必須要捂住胸口才能控制住,似乎怕它跳得太過瘋狂而跑了出來似的,幾乎同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掌心和後背已經是一片溫潤,那十指手指激動得,不知道先做什麼,再做什麼了。

對,她要出門去,去解放軍總醫院,可是她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虛浮和踉蹌。

 ,不小心將面前的茶幾上踫到了!

嘩,又不小心將她養的水仙給弄翻在地,那水灑了一地,還將她身上的睡衣和拖鞋都弄得濕濕的。

「我……我怎麼這麼笨?」

「你啊!冷靜點兒,不是笨,是你太激動了!」

連翹見她這樣兒還要出門,有些不放心。

「不如,明兒亮再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死死拽緊連翹的手,邢小久那眼淚兒開始不住地往下掉,如同斷了線兒的珠子似的,滑落了,又滑落,或是她臉上卻是帶著笑容的。

又哭又笑!語無倫次!

「沒事兒,我叫司機開車,沒事兒,沒事兒……嫂子,沒事兒……」

放開連翹的手,她又捂了捂胸口!

對,嫂子說得對,她要冷靜點兒。

冷靜點,他回來了,他已經回來了!是真的回來了!

其實之前,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大哥在瞞著她。

她早就跑去鷹大隊打听過了,跟謝銘誠一起遠赴南疆的那些戰士們都已經歸隊了,但是鷹大隊的一切事務都由副大隊長在代職,只有謝銘誠一個沒有回來。

這意味著什麼?

然而大哥告訴她,他在執行任務,要三個月。

她能信麼?士兵們都回來了,他一個指揮官,沒有兵光桿司令打什麼戰?當然她不知道蠍的兩個突擊隊!

那時候的她,想過一萬種可能的情況,最難接受最崩潰的一種就是他已經犧牲了。

但是她又不懂,為什麼他犧牲了部隊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既沒有追悼會,也沒有烈士獎章下來。

這,又讓她抱著一絲希望在等待。

她想,也許他只是在執行什麼特殊的任務,就像大哥說的那樣,他只是執行任務,遲早要回來的!

現在,真的回來了,她反而有點不知所措了。

長久以來的期盼和等待,變成了這一刻的真實,讓她腦子有些錯位,有些混亂。

她胡亂地拿過包兒來,翻著手機撥了司機的電話,一句話說得有些斷斷續續︰「是我,我要去解放軍總醫院,麻煩你起來一下……」

一般情況下,她很少晚上出門兒的,公司的應酬都由別人去做。所以,做她的司機,最是輕松的,拿錢又多,她人還不麻煩。

……

下著雨的京都夜晚,顯得十分沉寂。

車窗外,時不時的還有會刺眼的閃電快地落下,幾分鐘後,又會有一陣陣地雷聲在轟隆作響。

風,雨,雷,電!

這四個小學課本上就開始學習的漢字,此時在最活靈活現的演繹。

這樣的夜晚,不禁又讓邢小久想起了那個下著雨的晚上,那個站在她家樓下頂著傾盆大雨的傻男人。

她也永遠都忘不了,那在鷹大隊的操場上,听著那響亮的歌聲,看著那整齊的車隊離去時的情形。

謝銘誠……

他現在還好嗎?他一定要好好的!

她的雙手緊抓著包包的帶子,心里在不停地祈禱。

汽車駛得快,凌晨兩點多,京都的道路很是通暢!

到達解放軍總醫院的時候,時間不過只花費了四十來分鐘,而她卻覺得,幾乎每一秒都是活生生的煎熬。

估計這是邢小久這輩子最不端莊文雅的時刻了。

不等汽車停穩,她來不及撐傘,就淋著雨跑進了醫院的大門,進電梯,出電梯,跑過長長的走廊,這所有的動作全部都是一氣呵成,跑得又快又急,完全沒有半點兒邢家大小姐的形象可言。

頭發濕濕的,衣服潤潤的,她氣喘吁吁地,一眼就瞧到了坐在醫院走廊上的大哥。

快速地跑到邢烈火面前,她沒來得及和大哥打聲兒招呼,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哥,謝銘誠呢?謝銘誠在哪個病房。」

「你急什麼?!」

冷靜地瞥了妹妹一眼,瞧著她那沒出息的著急樣子,邢爺聯想到了自己。

一個媽生的,真沒折!

「哥,快說啊……」小久小臉兒紅紅的,急得眼圈也快紅了!

「諾,501,去吧!沒出息的樣子!」

不知道是罵她,還是罵自己,說完這話,邢爺就往席院長的辦公室去了。

醫院一下子收治了這麼多特殊的病人,席院長也連夜就過來了,他現在得去和他交流一下關于這些官兵醫療的相關事項。

有好大一部分戰士,都傷得挺嚴重的。

有的,胳膊壞了,有的腿壞的,總之完完整整沒有半點問題的人幾乎沒有。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兒是——除了謝銘誠,蠍兩個戰隊的官兵身份,又全都是需要保密的。

……

解放軍總醫院的501病房。

一個單間的高干病房,看得出來醫院給謝銘誠的待遇還算不錯。

可是,當邢小久推開那扇門兒走進去的時候,徹底就石化了。

病房里,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只听得見那扇沒有關嚴的窗戶被風刮得來回搖曳不定的踫撞聲。

 啪——

 啪——

透過那扇窗戶,她突然看到黑暗的空中一道閃電迅速襲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陡然升起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來。

她有些害怕這種場景,多麼像恐怖電影里面的情形,而這種情形,一般都是情況不好的預兆。這段時間無休止的等待和失望,讓她遇事兒就不敢往好的方面想了!

謝銘誠呢!?

謝銘誠哪兒去了?

按理他受了傷是走不遠的啊——

一瞬間,她的腦子里千奇百怪的想法蜂涌而至。是不是他沒有回來,還是他又出了什麼事兒,難道是爸爸對他下了毒手?

想到這些,她的身體不禁猛然打了一個寒顫,那張漂亮的小臉兒上布滿了驚恐的神色。

腳步來回不停地在病房里來回尋找著。

不要,千萬不要!

理智有些混亂的她在高干病房里像個無頭蒼蠅似的翻找著,剛好,她走到了高干病房的洗手間門口。同一時刻,窗外又是一道閃電劃過,讓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

鬼使神差的,她幾乎沒有多想,就猛地用盡全力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啊!

頓時,她瞪大了眼楮,緊接著的下一秒,她立馬又面紅耳赤地地閉上眼楮轉過了身去,腦子不敢去想象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啦!

她竟然看到,看到了他的那個……

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不用刻意,那玩意兒的樣子就往她腦子里鑽,竟然是那麼的,那麼的,為什麼是長那樣的……

心狂跳著!羞澀!惶恐!

「小久——」

這時候,一聲沙啞低沉的男聲如同籟般在她耳邊響起,如同一汪溫潤的清泉流淌進了她的心里。

而背後叫他的男人嘆了口氣,緩緩地環住了她的腰,將下巴咯在她的頭頂。

不知道是久不見面想的,還是因為看到剛才那東西給羞的,她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月兌出胸腔了,身體被他這麼一抱軟得差點兒就要癱倒。

「謝銘誠——」

------題外話------

哦,終于回來了啊!

可是,元旦假期要沒了!妞們,再來一次,節日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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