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撩人 104米 真相爆光與做牛做馬——

作者 ︰ 姒錦

這是謝銘誠這輩子第一次干這麼瘋狂的事兒。

飆車。

將車當火箭開著在公路上一路狂奔,油門兒被狠狠地踩到了底,一直在超速行駛,他看不見車窗外的烈陽,也看不見公路上的紅燈,將車窗大開著,讓呼呼的風刮在他臉上,如同一個一個的耳光。

他的目標很明確,他那個家,那個一個月回去瞧瞧的家。

其實天鷹大隊的駐地離他家並不是太遠,只不過幾十分鐘的車程,但是平日里他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如果不是因為要看老爹老媽,也許他連那一個月一次也不會回去,而他跟王素花的交際,無非就是一些必要的應酬。

而此刻,心里膨脹的憤怒已經完全找不到發泄口了,他覺得自己要不做點兒什麼,一定會被憋死。

走神的他剛下高架橋,迎面就沖過來一輛公交車,他迅速將方向盤往旁邊一倒,汽車‘吱’的轉了半圈兒,‘ ’的一聲兒撞到了路邊兒的鐵欄桿上,欄桿被撞倒了,汽車的保險杠也凹了,汽車前燈兒震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沒有系安全帶,早就忘了!

當然他也沒有什麼安全意識,這麼一撞讓他整個人踫到了方向盤上,疼痛感讓他覺得很舒服。

「操,你他媽會不會開車?找死呢!」

嚇了一身兒冷汗的公交車司機將頭伸出車窗,操著一口的京都話罵得口沫橫飛。

謝銘誠回過頭望他,空洞的眼楮冷冷一瞥。

「對不起!」

說的是對不起三個字,可是那足夠嗜血的眼神光芒真嚇人!

想要吃人似的眼楮,將罵咧的司機給駭住了,瞧到他神情似乎不太正常,公交司機那剩下半句話就卡在了喉嚨口,他可不想招惹這種神經病,趕緊地開車走了,反正他是公交車,撞死的又不是自己。

繼續行駛的謝銘誠,抿緊了雙唇繼續瘋狂地踩著油門兒,干著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干過的瘋狂舉動。

他的腦子里,全是那讓他窮其一輩子最疼痛的畫面,不斷地,不斷地回放著,帶給他窒息般的痛苦,而他的心窩里,就像是住進了一只無法壓制的邪惡魔鬼,他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撕碎那個讓小久痛的罪魁禍首,那個女人,掐死一萬次都不夠。

死!

長年的特戰訓練和血腥的任務經歷,讓他覺得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讓她永遠的消失。

死亡,只有死亡。

從小到大,他都循規蹈矩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一步一步走得腳踏實地,從來沒有闖過禍,從來沒有招惹過是非,在別的男孩子都喜歡橫行霸道的扮街流氓談戀愛到處打架生事兒的年齡,他每天放學回家,都乖乖地扛著鋤頭下地幫父母做農活,而當別的男孩子在大學校園里風光無限的泡網吧玩游戲泡妞兒逛夜店的揮霍青春的時候,他已經在部隊里模爬滾打了好幾年了。

高中畢業的他跑到縣城報名參軍的時候,只有18歲,而懷里揣著一張某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放棄學業是不得己,因為他知道那昂貴的學費不是他的家庭能夠擔負得起的。

好男兒哪里不是路?

一路走來,肯拼肯吃苦肯吃虧肯付出就是他的標簽,十幾年的軍旅生涯更是鑄就了他生硬的性格,一切規矩對他來說都是橫在心里的石頭,而遵守條令條例就是他的行為準則。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違抗這一切的念想。

也許在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有那麼一些意外,或者說劫數存在。

而邢小久,就是他的劫數,如果沒有遇到過那麼美好的女孩,他今天的一切仍然還是會循規蹈矩的存在,如果沒有發生這些糟爛的事情,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其實他活得是那麼的壓抑與痛苦,也永遠也不會知道,原來他愛那個小女人是那麼的深,深得寧願為了她去死。

而這一刻,他對自己發誓,一定要為小久討個公道。

用什麼來賠呢?一個人最貴的是什麼,就讓她用什麼來賠!

就在他思緒神游九天時,安靜的車廂里突然傳來一陣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沒有仔細琢磨,他條件反射地掏出手機來,也沒有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接了起來。

「喂……」

「銘誠,你在哪?」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沉穩很嚴肅。

可是,里面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還是讓是多年的相處的他,輕易的就分辯了出來。

心里一陣抽搐。

是老大!沉默了幾秒,他想了又想,默默地掛掉了電話。

他不知道怎麼跟老大說,太多的愧疚,太多的對不起,以致于除了行動,他覺得一切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兩秒後,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

瞧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似乎能看到老大那張盛怒的閻王臉,心里嘆了一聲,還是接了起來,聲音沉得沒邊兒。

「老大……」

「操,謝銘誠,你能耐啊,拿著槍干嘛去?」電話里,邢烈火狂躁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不知道老大怎麼知道的,也沒有心情去尋思,只是自嘲地笑笑,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每呼吸多一口,心髒那處就抽得生痛生痛的,壓迫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好半晌,他才總算緩過那股勁兒,悶悶地回道︰「老大,我謝銘誠對不起你的栽培。」

「栽培?!原來你他媽還知道啊。」

鼻腔里有些酸,老大如何待他,他心里肚明,可是……

「我知道部隊培養我不容易,但是老大,如果不做這件事兒,你說我還算是個男人麼?」

「多大點破事兒?老婆偷人,替人養孩子你都扛過來了,怎麼現在他媽的就扛不過去了,要自毀前程?」

「老大,你怎麼……」沒有繼續追問他怎麼得知這事兒的,謝銘誠僵硬地梗了梗脖子,嗓子有些許沙啞,整個人的聲音和狀況听著都特別的糟糕,「其實我壓根兒不在乎這個,可是,我必須給小久一個交待。」

「你想怎麼交待?!一槍蹦了她,然後蹦了那個野種,成,這個我真贊成,記得替我多打幾個槍窟窿,然後你上軍事法庭,我那傻妹子就抱著你的骨灰跳長江,大團圓結局。」

謝銘誠愣了一下,苦笑道,「小久值得更好的男人,我對不起她,沒有了謝銘誠,她也許才能徹底忘懷,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是他的實心話。

小久,她絕對值得更好的男人!而自己,就那麼樣兒吧!

「謝銘誠,我還就告訴你了,邢小久她就是這麼個沒有出息的東西,恨得我真想扇她嘴巴子打醒她,沒法兒,她還就看中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吃了秤砣鐵了心,你以為這幾年她都是怎麼過的?你不信就試試,你要真這麼干,她還真就是這麼個結局。」

這幾年,小久……

心里,很酸。

腦子亂糟糟的,謝銘誠抿了抿干澀的唇,蹙緊了眉頭,「老大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

「你他媽听明白了,軍人要死也得死在戰場上,為個那種娘們兒你不嫌髒了手?」

謝銘誠不說話,沉默著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家那個小區,他隨意地將車甩在旁邊就 登地上了單元樓。

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來時那麼空洞了,還是有些黯淡,絕望,可是總算恢復了點兒人氣。

按響了門鈴,半晌兒後,模索著來開門的是他的老爹,一邊兒咳嗽一邊笑著輕斥。

「回自個兒家你還按鈴,你的鑰匙呢?」

「爸!」謝銘誠想給父親一個笑容,可是臉繃著就是下不來。

听到是他的聲音,他那瞎眼兒的老娘也開心地模索著搖搖晃晃的過來了,緊緊抓住他的手,聲音里是說不出的喜悅,「兒啊,你可算回來了,素花她……」

說到這兒,謝母那空洞的臉上突然布滿了驚訝的神色,模索著他的手臂,「我的兒啊,你怎麼瘦了?部隊的活計很辛苦是不是?」

眼神兒飄忽地看了她一眼,謝銘誠扶著老娘的胳膊將她安置到沙發上坐好。

「媽,王素花呢?」

謝母蹙起了眉頭,「在里屋呢,你倆是不是吵架了?兒啊,夫妻之間要寬容,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嘮叨幾句你就听著……」

善良的母親啊!

悲傷地看著她,謝銘誠半晌不知道怎麼開口,可是謝父還是很快就覺察出了他的不對勁兒,他整個人像丟了魂兒似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出現過這副模樣兒。「銘誠啊,發生啥事兒了?」

閉了閉眼楮,謝銘誠啞聲說,「爸,媽,我對不住你們。」

說完,站起身來進了里屋,一眼就瞅到正坐在床上小聲兒罵謝小時的王素花,听到謝銘誠回來,她心里還是有些發虛。

謝銘誠沒有說話,一把就將她拽到了客廳里,狠狠地甩到地上。

「你來說。」

謝母看不見,可是卻能感受到這氣氛,有些擔心地望著他的方向,「你倆到底怎麼了,趕緊跟媽說說。」

在謝父謝母面前演戲,王素花是把好手兒,身子軟軟地趴在地上,她邊說邊抹眼淚,哭得悲悲切切的,「……媽,銘誠他看上一個比我小比我漂亮比我有錢的姑娘,嗚……他不要我了,我也想好了,明兒我就回村兒里去……」

「你他媽再說一個試試!」

看著這個女人的表演,想到小久孤單單坐在那兒任人圍觀的一幕,謝銘誠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有一條毒蛇在啃噬,那種報復的情緒越來越濃,將好不容易被邢烈火給壓下去的火焰又翻騰了出來。

「我說的是事實……」王素花臉皮真的蠻厚。

「放你娘的屁!」

大喝一聲之後,他猛地一拳砸向旁邊的豎起的鏡子。

客廳里原是有一面大鏡子的,可是在他那一拳下去之後,鏡面四分五裂的垮塴了下來,而他的拳頭上全都是淋淋的鮮血,還有一些鮮血順著光滑的鏡面蜿蜒著流淌到地面兒上……

瞳孔嚇得微縮,王素花被他的樣子駭住了。

「你,你要干什麼?」

這會兒的謝銘誠似乎真的癲狂了,猛地從腰上抽出那把92式手槍來,冷冷地抵著王素花的腦袋,陰沉沉地說︰

「第一,告訴我父母真相,我說的是真相,不要你他媽的這套把戲。第二,我要你自己去給邢小久道歉,並親自向社會大眾承認你的誹謗。第三,我改變主意了,離婚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我來還會請求法院追究你破壞軍婚與人私通的法律責任。第四,……」

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王素花,淚流滿面地不住搖著腦袋,抱著僥幸心理的她拒不認帳,「不,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有什麼證據?你別胡說八道……」

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而謝銘誠長年在部隊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她認定,這個男人不過就是嚇唬嚇唬她罷了。

這一幕,讓謝父謝母完全嚇變了變了臉色,四歲的謝小時更是嚇得嚎啕大哭起來,謝父心疼地趕緊過去抱住了孩子,謝母卻撲過來抱住自己兒子,「兒啊,有話好好說,到底發生啥事兒了啊……」

咬牙切齒地瞪著王素花,謝銘誠一把拽過正哭泣的謝小時,咬著牙狠了狠心。

「他就是證據。」

「你,你什麼意思?」王素花哭著裝傻。

「真當我傻啊?我做沒做過自己不知道嗎?」

一听這話,王素芳傻了。

被他這麼一拽一吼,謝小時嚇得更是大哭不止,這可把謝父謝母給心疼得不行,從他手里奪過孩子就不住地拍著後背安慰,「銘誠,你到底要做什麼啊,看把我孫子給嚇得,乖孫,不哭啊……」

看到老實善良的父母,謝銘誠紅了眼圈。

如果可能,他真的不希望這麼殘忍地破壞掉父母心里認定的那種美好的生活,兩個老人的身體都不太好,能讓他們高高興興地過到百年,一直是他的心願。

可是如今……

瞥了一眼王素花,他認真地垂下了頭,「爸,媽,我對不起你們,小時他不是我的兒子,也不是你們的孫子,他是這個女人和別人生的……」

抱著孩子的手不斷的顫抖,謝父謝母壓根兒就不敢相信,聲調拔得老高,「銘誠,你瞎胡說什麼?這,這……」

將黑洞洞的槍口再次用力抵在王素花的額頭上,謝銘誠聲音泛著狠,「自己說給他們听,我的耐心不多。」

哭得鼻涕都流出來了,王素花現在哪里敢承認啊,承認不僅僅是離婚這麼簡單了,她什麼也拿不到,與人通奸,說出去還得多麼丟人啊。

一把撲過來死死拽住謝銘誠的手臂,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銘誠,我,我現在同意離婚了,我完全同意你那天提出來的方案,你別這麼逼我了……我沒有,我沒有……」

用勁兒推開了她,謝銘誠惱怒到了極致,「你他媽還敢不承認?」看到這個女人的嘴臉,那憤恨如同火藥在胸口炸裂,他有些控制不住那種激蕩的情緒了,他真的想不通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不要臉的女人,想不通人的羞恥感怎麼會這麼沒有下限……

食指微微一動,他真的,真的想就這麼扣下去,親自結果了這個女人……

——我妹子會抱著你的骨灰盒跳長江,大團圓結局。

猛地,老大的話在他耳邊炸響。

對啊,他不能!

值不得!

手指一軟,他有些無法解氣兒,隨手抄起了手邊的一張凳子就狠狠地砸了過去,椅子落到王素花的背上,她痛得慘叫了一聲,嚇得退了好幾步,蒼白著臉手抖地扶著牆嚷嚷,「啊啊!謝銘誠,要殺人了……」

殺人!?

他真的想殺了她!

被這血腥味兒的兩個字給刺激得,他的手有點兒發抖,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緩緩地舉起了手槍——

「走,按我剛才說的做,要不然我的槍……」

「啊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王素花捂著腦袋,又哭又叫,真嚇得不行。

這時候,不太隔音的房門再次響過幾聲重重地敲門聲,待謝父趕過去開門兒時,只見門口站著幾個穿著筆挺軍裝的軍人,後面還有好多肩膀上扛著攝像機的記者。

謝父今兒的驚叫太多,完全弄不懂了。

「請問你們……」

謝銘誠猛地轉過臉來,瞳孔一縮,「老大,你怎麼來了?」

「德性!」

瞪了他一眼,邢爺原也是個極狠的男人,抬腳就把擋在門面的凳子給踹了老遠,聲音里怒氣森森,「我來看看謝隊長的威風!」

頹然地垂下了拿槍的手,謝銘誠蠻老實地承認,「我就嚇唬嚇唬她,不能真怎麼著。」

「腦子啊!」恨鐵不成鋼的邢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又向後面揮了揮手,「帶上來!」

不過麼,老話說得好,人在憤怒的時候,智商等于零。

一旦人的腦子被怒火所控制,發生些什麼事情就不足為怪了,殺人犯火的勾當一般都是這種情況下干出來的。

咳,邢爺,你自己不也是麼?話說,隨著他冷硬的話聲落下,門外的一名戰士就利索的提了一個嚇得畏畏縮縮的年輕男人進來,一進門兒,雙腿兒直擺擺,身體嚇得瑟瑟發抖,很顯然,他被嚇得不輕。

「你說!」

打從瞧到這個男人進屋,王素花徹底就軟了,哭得紅腫的眼楮淚都嚇得不敢流了。

撒潑什麼的,已經不好使了!

不管她是好女人還是壞女人,沒有人願意這種事兒被人曬在光天化日之下,誰都受不住那種折騰,王素花當然也一樣。

然而,相對一對質,在男人的述說和王素花的默認里,那些事實的真相,實在令人不堪。

對于不懂事的謝小時來說還好一點,最痛苦的人莫過于將她當女兒般對待的謝父和謝母,善良的二老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受了這麼多的委屈,而這些委屈的源頭不過是為了讓他們高興。

而更讓人感到可悲的真相是,善良的二老也為了讓兒子的婚姻和睦美滿,暗自隱忍了許多王素花在婚後對他們的不恭,婆媳關系本來就難處,謝母就忍著啊,總對兒子說這媳婦兒好,其實好不好心里才知道啊!

話一出口,老淚縱橫。

善良的老百姓,傷不起!

謝母聲嘶力竭地罵了一會兒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悲憤欲絕之下竟暈了過去。

當然,記者的鏡頭里也如實的記錄下了這一切,包括王素花是如何在婚前就與男人有染,懷孕後嫁給謝銘誠,婚後到了京都又變本加厲的與不止一個男人長期保持性關系。最終,那幾名與王素花通奸的奸夫以破敗軍婚罪被判處了有期徒刑兩年,與她生育一子的那個男人因情節惡劣判了三年。

按照《刑法》里對破壞軍婚罪的定義,作為軍人的配偶,王素花本人其實並不是犯罪主體,但法院在量刑時,因考慮其性質特別惡劣,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大,而軍人一方又極力主張追究其刑事責任,最後裁定與奸夫一並論處,以破壞軍婚罪,侮辱罪,誹謗罪,數罪並罰,處以有期徒刑6年。

一錘定音,謝銘誠的離婚訴訟案也在有關方面的直接干預下,適用了民事訴訟中的簡易程序,很快就拿到了判決書。事發後的第三天,因為難以接受的謝父謝母不想再看到這個孫兒,謝小時被軍方派人送往了他鄉下外婆家,當然,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謝銘誠給了他一筆數目可觀的撫養費。

此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

媒體這個風向標,來得快去得快,風往哪邊兒吹,就往哪邊兒倒。

事情一經主流媒體的宣揚和報道,公眾嘩然。

老百姓總是善良的,這麼一來,再結合刑小久召開記者招待會發布的新聞,不管是對帝豪集團的信心,還是對邢小久本人的同情和憐惜,輿論立馬一邊倒,紛紛同情起她的遭遇來,義憤填膺地指責那個不要臉的王素花,對她的人品進行了口誅筆伐的聲討。

而此時,來自從四面八方的祝福多如牛毛,完全呈一邊兒倒的趨勢,什麼祝福樓,什麼祝福貼弄得到處都是。

公信力增強,謠言化解後,帝豪集團又迅速在邢烈火的操作下出台了一系列優惠政策,促進和刺激了公眾的消費以及和各大商家企業之間的共同利益和良性協作,力挽狂瀾。

不管出于哪方面的原因,帝豪集團的股票在第二天開盤就飄紅,跟緊著連續三天的漲停板讓那些沒有來得及出手的股民們笑開了花,低價清倉的股民們淚流成行,還有一些逢低滿倉買入的‘老白金’們,笑得快咧了嘴。

不過,這‘老白金’里面不包括重倉購進帝豪股票的邢子陽。

這場仗打下來,他當然沒有虧損,反過來說,其實他是狠狠地賺了一大筆錢,然而手里的帝豪股票的快速增值並沒有讓他有半點兒笑容。

對敵估算不足,讓他在與邢烈火的對決中,又輸了一局!

第一,他不知道邢小久是個處女,而且還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

第二,他不知道王素花是個*,結果連兒子都不是跟謝銘城的。

第三,他不知道邢烈火這麼迅速,身在外地竟然也能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謝銘誠的老家將人給揪到了京都,並且掌握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悔之晚矣!

恨之入骨!

他恨老天不公,恨自己倒霉,出生時就因為比邢烈火晚了五天,失去了邢家長孫的地位,也失去了得到家族企業掌權的資格,而這次大好的機會又坐失而去,他恨恨地想,只要再給他一周的時間,帝豪就完全撐不住了,而他就有機會奪過這一切。

老天!玩他吧!

然而,越戰越勇或許是邢家人與生俱來的特性,通過這事兒,他不僅沒有氣餒,反而更加斗志昂揚。

都說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而與自己的堂兄斗,更是樂中之樂……

而且他深深相信,在這世上,除了邢烈火,沒有人值得他斗。

塵埃落定。

可是,有些事情卻不是那麼容易圓滿……

——★——

夏日的黃昏,空氣熱沉煩悶,像極了雷雨的前奏。

這會兒,在景里的主別墅樓里,卻上演著一場搞笑的家庭大戰,為翹妹兒一家三口沉寂了好些天的生活增添了幾分溫馨。

家庭大戰的戰士當然是爸爸和女兒。

而游離在戰爭狀態之外的連翹同志則拉了個躺椅坐在外面屋子里吹著冷氣,閉著眼楮想著事情兒,臉上雖然沒有笑容,可是卻有著居家女人特有的溫柔與嫻靜。

微風輕輕拂過她的長發。

飛舞間,蕩漾著不一樣的風情與飄逸。

她的耳邊,傳來火哥和三七在廚房里爭論不休的聲音,不太真切,又隱隱約約,有火哥被女兒惹得想炸毛又無奈的低吼聲,還有三七女乃聲女乃氣的斗嘴和指責不滿,嘲笑以及各種的尖聲大叫。

心里,被這一切填得滿滿的。

「老爹,加油,加油!這個是我愛吃的,這個是我媽愛吃的……」

可愛的連三七女士畢竟還是太矮了,抬了根兒小凳兒才夠得著流理台的高度,現在正踮著腳尖兒在那兒指揮她老爹做晚餐。

「沒良心的小丫頭,怎麼沒想想你老爹喜歡吃啥?」橫眉綠眼地瞪了女兒一眼,邢爺揮舞著菜刀。

當然,是在切菜。

三七笑嘻嘻地安慰著老爸,小手在他後背上輕拍著,「紳士要有風度,我跟老媽是女士,你是男士!」

「男士就不用吃飯啊?」整天被女兒欺負的老實人邢烈火先生頗為微詞。

撇了撇嘴,三七很神秘的吐舌頭,「老爹,你還要不要做七好男人了……」

「……還七好!」

「唉,邢烈火先生,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帶著我媽投奔我愛叔去……」

「艾叔?!」

邢烈火挑了挑眉。

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三七大眼楮里滿是無辜,「好爸爸,當我沒有說過,老媽交待我不能說愛叔的。」

再聰明到底也是個孩子,不僅說了,還把老媽交待的都說了。

心里悶笑。

邢爺完全沒有料想中的激動與強烈反應。

雖然他從來沒問過連翹這件事情,但是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然而NUA已經在國內消聲匿跡了是實事,而艾擎不管出于什麼目的,救了他的女人才有了今天的相聚也是事實。

所以,只要他不亂來,他可以不追究。

不過麼,他這段日子沒有少被這小惡魔給折騰和蹂躪,好不容易今兒逮到她的小把柄,他不大加利用還是威武老爹麼?

咳,雖然這小鬼是他女兒,這麼辦有點兒不厚道。他還是斂緊了眉目,停下了手里的刀活,認真地瞧著撇著小嘴拉著小臉兒的連三七女士,小聲兒地問,「三七,艾叔是誰?」

三七小美妞迅速搖著小腦袋,跟個拔浪鼓似的。

他挑眉,「不知道?!」

「不是……對,不知道。」小美妞兒裝不懂。

「那我問你媽去!」

說完這話,邢爺神情嚴肅的就要往外走——

「老爸……」一把抱住老爹的手臂,三七委屈地直眨眼楮,拼著命地搖著頭,想擠出幾滴淚來,「不要問不要問,老媽她會揍我的……」

露出陰森森的牙齒了,邢爺扮大灰狼,「你就不怕我揍你?」

「你不會。」笑著討好老爹,三七說得蠻認真。

「……那你以後乖乖听我的話。」

翻著白眼兒,三七很無辜,「我一直很听話。」

一個爆栗炸在她頭頂,邢爺說得很嚴肅,「以後不許偷偷躲在我跟你媽臥室的床下,也不許藏在櫃子里,更不許裝生病不上幼兒園,還有不許……」

「好啦好啦!我同意啦,老爸真無恥!」捂著耳朵,三七可憐兮兮地點頭。

這時候服軟比什麼都好使,至于以後麼,得看她的心情了……

進行破壞活動,是她的喜好。

……

不得不說,火鍋同志真的算得上新時代好男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床上能戰,床下能斗,絕對的優良品種。

一家三口玩玩鬧鬧地吃完了歡樂晚餐,三七就拉著連翹一溜煙兒地跑了,干嘛去?

自然是回房間里玩她剛上癮的一款網頁游戲,而可憐的火鍋同志就得負責把碗給洗干淨了,再收拾好廚房,這樣的男人,真是忒難得了。

不過這都是他自個兒樂得享受這樣溫馨的家庭生活,趕走了勤務兵的結果,也怪不得別人。

以此,足以知道,他對家庭生活的喜歡程度,從老公到勞工,全都包攬完了。

等他做完這些再上樓時,母女二人已經在電腦跟前大戰了四十分鐘了,他走過去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沖連翹努了努嘴,「回房間去,我有事兒跟你說。」

「喂喂喂,你倆又拋棄我……」三七眼見老媽又要被老爹給弄走,高揚著嗓子,脆生生地抗議。

「連三七,你怎麼跟我說的!」邢爺喊了她一聲,待她轉過小臉來時,挑著眉頭暗示她,不听話就要將她告密的事兒給抖出來。

吐了吐舌頭,三七對著這麼個老奸巨滑的老爹很無奈,揮了揮小拳頭。

「去吧去吧,哼!」

看著他們父女神神秘秘的擠眉弄眼,連翹有些奇怪,「你倆什麼事兒瞞著我?」

「沒有,哪敢啊!」威脅完女兒,邢爺笑著討好老婆,一把抱起她來就回了臥室。

「喂,你干嘛啊?!」

連翹憑著長期培養的經驗判斷,這家伙又是想做禽獸之事了,卻萬萬沒有料到他只是將她放到床上坐好,自己坐到她旁邊就沒有下一步的舉動,臉上的神色還蠻認真的,「明兒跟我去渭來苑!」

渭來苑!?

這三個字連翹熟悉得緊,六年前就曾經為了它梗過脖子紅過臉,自然記憶猶新了。

可是他怎麼突然想到要帶自己去哪兒?一時興起,還是其它的原因?

「渭來苑是哪兒啊?」

抿了抿唇角,邢烈火沒有回答她,站起身來走過去將窗戶打開,雙眸望著窗外,被那暗沉天空中詭異的夕輝光線籠罩著,整個人披上了一層暖黃的霞光。

天兒,要下雨了。

過了好一會兒,在連翹看帥哥看得直發愣的時候,他才轉過頭來。

「渭來苑是我跟小久的秘密基地,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

迎著他的目光,連翹月復誹著這句里的意思,滿眼是疑惑,「小久?!」

「嗯,明兒你見到小久,好好地安慰安慰她……」緩緩走近了床邊兒,邢爺摟過她的身體靠在自己胸前,有些嘆息,「不過,千萬不要提謝銘誠。」

謝銘誠這件事兒都過去好些天了,可是小久似乎都沒有開心起來,兩個人之間也是絲毫都沒有進展,看得連翹著急得不行。

她還真想著怎麼繼續做人間小媒婆呢,就被火哥給掐了路子。

不由得仰著頭看他,目光里全是不懂的情緒,「喂,謝銘誠已經離婚了,咱們不應該撮合麼?!他倆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到了今天還有什麼落不下去的呢?」

女人對待情感就是簡單,合適了,彼此又都有那層意思,在一起那就是理所當然的唄。

可是,火鍋下一秒的話,差點兒沒讓她驚叫出聲!

「謝銘誠,換防了,跟天狼大隊的大隊長互調,明兒就走!」

「啊……」連翹看著他冷峻的臉,愣了好幾秒才問,「火哥,你怎麼這樣兒?故意的不是?到底是整你妹子,還是愛護你妹子啊,或者說,你壓根兒就看不上謝隊作你的妹夫是吧?」

「傻丫!」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臉,邢爺一臉平靜,視線落在她滿是震驚的小臉兒,「你啊,大錯特錯,謝銘誠是我特別看重的男人,他如果跟小久在一起我自然是高興。」

「那你為什麼?不讓人家在一起……」

喟嘆一聲,邢爺唇角微抿,冷硬似舊,「他們兩人心里的膈應太多了,勉強湊一塊兒也不行,看造化吧。」

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連翹,听了他的話沉默不已,半眯著美眸觀察他的表情,總覺得這廝越看越狡詐。

「火哥,我怎麼看你不像個好東西呢?」

「小樣兒,想挨揍了?」黑眸微轉,邢爺的臉上帶著故意斂起的怒意,半是威脅半是暖的逗她,「現在乖乖親我一口,就饒你小命兒,要不然,今兒晚上你死定了。」

「殘忍的家伙,不理你!」連翹惡狠狠地瞪著他,完全不受他的威脅。

玩味地勾起她的下巴來,邢爺倏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老子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殘忍。」

連翹錯愕的臉色還沒回神,人已經被男人給一把撈起就去浴室洗白白了。

心里哭啊,羊入狼口,免不了又得被他給吃干抹淨了。

不甘心啊不甘心,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心里的疑惑還沒有解開呢,這臭男人忒無賴了,于是乎她舉起拳頭就往他身上砸,反正他皮糙肉厚扛打經揍,用來練拳頭絕對比沙袋適合。

哪料,很快就被他將雙手給鉗制住了,還沒有來得及劇烈掙扎已經被放到了洗浴台上,而正準備罵人的嘴就被男人火熱的唇給堵上了。

唔唔著說不了話都還是小事兒,他心里那燎原的火兒很快就拔地而地,將她雙腳往上一折,整個人直接就成了魚肉,只能任由跟前兒的男人為所欲為,將他那專惹事的玩意兒貼上了她那一苗三分地兒。

「唔唔……唔……你……」

連翹畢竟還是連翹,一身兒功夫可不是白練的,氣運丹田,腦袋一偏,右手迅速出擊,穩準狠地抓住了他那個硬繃的玩意兒,手下使勁兒一扯。

「拔根兒蘿卜!」

「操!壞心的小畜生,蘿卜是用來吃的,不是拔的!」

倒抽一口涼氣,邢爺立馬展開了猛烈的反攻擊,掰過她的腦袋來狠狠地吻住那張狡詐的小嘴兒,而蘿卜和土壤也沒有留半點兒縫隙,被他進行了全方位的封堵式政策。

咿咿呀呀唔唔說不明白後,半晌唇才離開……

「服不服氣,嗯,小東西?」

「不服!」翹妹兒被折騰得軟嘟嘟的小嘴兒倔強得不行。

「嘴硬!」又一次將嘴巴壓了過去,逗著糾著纏著她誘人的雙唇,野狼似的啃吻,不給她半絲兒的喘息機會。

上下夾擊之下,女人手腳倏軟,語不成語,句不成句,抗勢減弱,男人攻勢增強,狂野的雄性氣息排山倒海般*襲來,動作熟練而又標準地佔領了基地,開始了新一輪的垂直打擊。狠揪著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不放,誓用自己精壯強悍的身體,將他的小女人訓練成長為一個能挑戰各種戰場,各種體位,各種姿勢的萬能選手。

浴室里,潮聲四起,嗯哈不斷。

而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大雨磅礡,黑幕般的天際讓人心里壓抑不堪,傾盆的雨點兒擊打的聲音比室內的水聲又大了不知多少倍。

……

在城市的另一端。

瓢潑般的傾盆的大雨里,一個男人筆挺的站得很直,渾身的軍裝早就濕透。

落湯雞啊落湯雞!

他微微仰著頭望著那扇亮著燈光的窗戶,如同站軍姿一般,整個人一動不動。

樓上。

窗戶里,女人縴瘦窈窕的身影隱匿在窗戶的旁邊,視線卻落在樓下的男人身上——

她親眼看到這個男人是如何在傾盆般的大雨里,翻過了圍牆來到她的小樓前的。

這一站,就是足足兩個小時。

邢宅的外面,有層層的警戒線,她很詫異,他是怎麼避過那些警衛跑了進來,而沒有被人發現。

兩個小時前,他曾經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很真誠,也符合謝銘誠的性格。

「小久,我知道這事兒是我錯了,這些年是我負了你,害得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我說幾句道歉的沒有用。我謝銘誠什麼都沒有,如果你還願意跟我,我保證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你,要打,要罵,做牛,做馬全都由著你使喚。」

邢小久面無表情的看了許久的短信,臉上沒有笑也沒有怒,當然也沒有怨恨,可是,這幾天她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也完全沒有人知道,到底她的心里在想什麼。

安靜的女人,心里琢磨不透,讓人很擔心,也讓人很害怕。

許久,她還是回了一條短信。

「我不缺牛馬。」

------題外話------

咳,今兒是世界末日了——

對于我心愛的謝隊,這個男人是我很認真塑造的,真實靠譜兒,現在,可憐的男人就等在了這個世界末日的時候,如果明兒天還是亮著,就把小久許給他吧,不過還得吃點苦頭,如果明兒天不亮了,地球都沉默了。你倆,就這麼地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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