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惑︰朕的二手皇後 卷三095、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

作者 ︰ 卿綰綰

夜色如墨,止不住的冷風生生往衣襟里鑽,天生畏寒的他身子不自在縮了縮,一時的大意與疏乎竟然被他擄到這個地方,說出去真的笑掉人的大牙,他模了模臉上的銀面,幸好還在,又檢查了身上的物品,也都在。

從心底微弱的閃過一絲並不輕聞的嘆息,幽幽的,四周皆靜,唯有鳥鳴蟲語,山風很大,不動聲色沁入人的心底,既冷且幽,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的身子益發畏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的性情淡漠如水了,倘若夜哥哥他還在,自己又何必委曲求全到這個地步呢?又想起了夜哥哥,不由想起了白天的種種,那真是一個好夢,千香,讓他做了一個一輩子都不願意醒來的夢。可是唇瓣上卻掀起了一絲涼薄,比起美夢,他更情願在現實中長醉不醒,他的夜哥哥,七年來,到底是生是死呢?

從隱媚的面世他那一顆心便異于常人的跳動,一顆心思想著夜哥哥,那個青竹般耀眼的少年郎,比花嬌,比葉美,比花從容,美的不可方物,他喜歡他,從小就很喜歡他,從自己七歲的時候被指于他的時候,他便想,這一生他只喜歡他一個,再也不會瞧其他男子一眼,可誰也沒有想過,原本的錦瑟良緣,因那一場意外徹底牽斷。

從他快如閃電的出手再到殺人如麻的動作,那一襲招牌式的紅衣,英俊淡漠的眉眼,不難猜出他的身份,但是,他不遠千里來到軒國,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別踫我……」夜蒼和驀然冷了聲音,然那聲音卻更低沉暗啞,細長的眸眼里快速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小手幾乎是瞬間抽同暗藏在手腕里的金蟬絲,寒芒閃過,淡淡血腥味彌漫開來,一道細小的傷口在赫連爾曼那俊美的面容之上,他本就生得妖嬈,現出殷紅的血顯得更加的詭異,身子尚未來得及完全抽出,便被赫連爾曼完全壓在身下。「你不是我豈會知道我究竟是否足夠聰明……」夜蒼和眸色微沉,透出幾分寒意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惹怒赫連爾曼雖非明智之舉,可是隱忍並非她的性情。

是夜,山洞里的空氣極靜,夜蒼和深思熟慮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赫連爾曼並不在身邊後才微微放下心來,從袖中取出夜家暗影獨有的聯系方式,正欲發出求救信號,赫連爾曼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一只手上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柴火,另一只手上提著兩條魚,洗剝干淨之後便放在火上燒烤,從容弄完這一切之後才慢吞吞的朝他走了過來。

夜蒼和有些無和的環抱住他的脖頸,「見解倒談不上,只是有些好奇我與閣下不曾相識,何以不遠千里來到軒國?難道我身上有閣下想要的東西?」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冷意,赫連爾曼將身上的披風解下,利落的替他裹上,聲音卻有了幾分不屑︰「看來太子殿下真的是安逸生活過慣了。」

赫連爾曼身子頓住,像是在打量四周的場景,半晌,巨大的濕氣伴著冷意迎面撲來,嘩嘩的水流聲響徹耳側,前方是一方巨大的瀑布,而此處就在瀑布另一端的半山腰上,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而下一瞬間赫連爾曼低低出聲︰「抱穩了!」

身輕如燕的朝對岸掠去,整個過程中夜蒼和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饒是他的輕功再高,也不可避免的弄濕了一身單衣,夜,似乎,更冷了。

此處是隱藏瀑布之後的山洞,山洞里極黑,極暗,赫連爾曼放下夜蒼和。

赫連爾曼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仿佛手下這人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而沒有絲毫後果,甚至眸底疏離的殺意和冷意也淡得沒有一絲情緒,他就如同一個路人淡淡的目光淡淡的沒有漣漪,仿佛那股從心底油然而升的危險氣息並不是發自他身上一般。

赫連爾曼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抱著他緩緩的朝前走去,月光冷涔涔的掛在高空,並不亮堂的夜色讓他走起來輕松從容,不知走了多久,夜蒼和覺得越來越冷了,身上的貂皮披風不知何時丟在何處,是以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薄的棉衣,及腰的發絲隨意的散在身後,並沒有被束起,偶然有風起,吹亂了發絲,他額前的發也順著衣襟滑落下來,與他墨黑的發交融在一起,在模糊的光線里竟有別樣的柔情。

「哦,我倒想拭目以待。」夜蒼和冷了嗓音,卻夾雜著幾分玩味。

他終歸是大意了,並沒有料到他的身份,把他養在身邊,小心呵護,讓那人以為他真的沉迷于男色,不務正事,可是卻並不知道,這也是為了隱瞞身份的一個計策罷了。

夜蒼和手指微動,放在掌心的煙火掉落在地上,他微勾了唇角,鬼魅般的身軀已然閃至他身邊,大手輕輕的撫模著他的脖子︰「你似乎並沒有學乖……」

天邊,上弧月半微明,卻很難看出他的準確神情。

赫連爾曼緩緩撫模了臉上的血跡,修長的指尖輕輕點在夜蒼和的唇角處,指尖似乎被銀面冰到了,微微一顫,嘴里立馬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我以為你足夠聰明……」

不動聲色的潛入宮中,了解他的性情僻好,又熟知他與夜北冥的種種關系,從百花樓趁所有人大亂的時候把他趁機擄走,想必那個銀雀早已慘死于百花樓了吧,把天下人的目光全部轉移到他人身上,這個人心思果然深沉,怪不得多年來死于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單憑那個名字都能讓人聞風喪膽,不過,似乎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呢?

他斂下眸光,細長的眸子淡淡的望向不遠處一襲紅衣的男子,夜色打在他身上,有著美得出奇的光芒,像是銀河里的星子,美得恍若出塵,那朦朧的光影淡淡打在他身上,像一副壁畫,又像一幅朦朧的油墨畫。

試想一下,一國太子失蹤,軒國各個城池不出幾日便會得知消息,屆時無論他身手再高,武功再深,也逃不過追蹤,而夜家暗影又以追蹤出名,能不動聲色跟蹤人于千里之外,真的很好奇他為什麼會選擇最失敗的一招棋。

半晌,極輕的一聲響,微亮的光像是地底下涌出來,可以看清楚四周的光景,山洞的範圍很窄,緊緊只有一個床榻的位置,赫連爾曼瞧了他一眼,他眼底有明顯的疲累,唇角淡白,豪無血色,頓了頓,霍然想起兩人今天一直在趕路幾乎滴水未盡,是以他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赫連爾曼臉上的笑意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到半分冷意,唯有那雙黑眸過份的清冷,該說他天生都是如此還是後天太過殘忍養成︰「怎麼?殿下有何見解?」

「萬事險中求,你當真以為我便什麼準備都沒有?」赫連爾曼優雅一笑,驀然站直了身子,大手一撈便將夜蒼和整個人圈主懷中,感覺到懷中人微微僵硬的身軀,但下一瞬間又安份的任由他抱著,那岑冷的薄唇上揚的弧度分明加深了幾分,他果真聰明,而且很是識時務,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最是輕松。

意沒知起。果然,下一瞬間,赫連爾曼修長的大手緊緊的捏著他的脖子,手指用力,似乎要把那縴細的脖頸擰斷,而夜蒼和並未叫痛,似乎多年身處高位早已習慣性的學會了隱忍,牙齒死死咬住唇瓣,那涼薄暗淡的一雙唇被她咬得腥紅,鮮血順著嘴角滑落,額頭的冷汗涔涔的貼著銀面滑落,她幾乎可以豪不懷疑的肯定,這個人真的想要他死!

時間仿若凝滯一般久久不前,久到夜蒼和幾乎要以為過了幾個世紀一樣,烤魚似乎燒焦了,傳來陣陣燒焦的味道,似乎也有一陣暗香。

「你當真以為能輕而易舉的將我帶離軒國?」他笑的莫深高測,那一雙洞察人心神的眸子閃著躍躍一試的光,似乎很久沒有踫到對手了。zVXC。

是宿命的悲還是老天的捉弄?抑或是這是他與他的情劫?

夜蒼和訝然的看了他一眼,淡如新月的眉宇有一絲弧度,低低的嗓音如淡淡的迷霧一般在山巒中散開︰「閣下也許並不想帶我離開軒國吧!」他淡淡出聲,聲音輕輕。

在他神智快要昏迷之前,他想也許今晚就要死在這里了,死在這個冷血無情的殺手手中,死在這陰涼的山洞里,無生無息,死在那個仿似和夜哥哥很像的人手里,不是,夜哥哥從來不會這麼對他,夜哥哥他最疼他了,怎麼舍得呢?

「殿下,若你再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耐性我並不保證你的性命安全?」許久之後赫連爾曼那類似自言自語的聲音低低的響起,然後夜蒼和如同破碎的女圭女圭一樣被他丟擲在原地。

夜蒼和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狹長的眸子閃著幽黑的光,仿若不認識他一般看著他,「是嗎?」頓了頓,眼光微瞄,冷涔涔的看著他︰「我想閣下似乎忘記了隱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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