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愛我如初 放手,讓愛重拾自由

作者 ︰ 原Ai

「快告訴姐姐,我去接你回家。」當她听見那一邊呼呼的巨響,心跳不自覺加速,拿著手機的細手不禁微微顫抖,但願她別做出什麼傻事才好。

穆雲涵坐在A城某酒店窗台上,腳心落空的感覺,她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寒風拍打著玻璃,發出陣陣聲響。

她低頭往下一望,暈眩感席卷而來,強忍住心頭的害怕,將整個身體向外移動。

「姐,對不起,我不該不听你們的話。」

「不自量力地想要佔有他……….」她此刻好後悔,應該早些听姐姐以及父母的規勸,不該跟韓信合作,只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無效了惚。

今天早上韓信將光碟公布,她的一切全毀了,不僅僅沒臉見人,更讓穆家丟臉了,父母無法抬頭做人。

她將自己關在酒店房間內,誰也不見,可是每當她打開電視機,就會看到那一幕幕不堪的畫面,每一個頻道都在報道她的丑聞。

那一刻,她感覺到一股絕望,似乎滿世界都是漫罵聲,逼得她無處可逃溫。

「涵涵,你究竟在哪啊?」電話一端的穆雲若幾乎崩潰,此刻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極度不安。

「姐,不要來找我,我已經沒有臉面見你們了。」

穆雲涵說著,抬頭將臉上的淚水抹去,低聲哽咽起來,隨後吸了吸鼻子,「幫我照顧爸媽,讓他們都不要再理我了,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想起自己的任性,最對不起的就是父母了,為她操勞了半輩子,還落得這樣的結果,這一刻,她真的很慚愧,很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珍惜賢毓。

此刻,她在想,如果沒有愛上紀若然,她會不會很幸福地跟賢毓生活?

隨後她又自嘲一笑,賢毓已經在三年前離開了,而她就是那個凶手。她竟然還奢望他們之間的幸福….真是傻。

穆雲涵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放聲哭泣之後,撥通了宋世熙的手機。

還逗留在紀若然辦公室的穆雲若,電話忽然被掛斷,她連忙對著電話喊了幾聲,再撥打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佔線。

紀若然也被擾得無心工作,望著情緒激動的穆雲若,腦海浮現那天宋世熙的面容,想起她說過的每句話,終究還是不忍心。

「我跟你一起出去找找吧。」

說完,伸手拿起大衣穿上,率先向大門走去。

穆雲若在短暫地呆愣過後,也連忙邁開步子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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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涵?」宋世熙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她今天也看到報道了,沒想到竟然會……….

「世熙,是我。」;良久,穆雲涵才沙啞地應道。

「涵涵,你怎麼了?」

「對不起。」良久,她才悠悠的說道。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涵涵,你現在在哪里?雲若都快找你找瘋了,還有伯父伯母。」宋世熙將手中的書本合起,放在桌面上,站起身走到欄桿處。

「對不起,是我毀了我們之間的友情。」想起前段時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真的很對不住她。

「傻瓜,我們不是挺好的嗎?」並沒有察覺她的異樣,繼續與她閑聊,雖然沒有話題。

「不,如果不是我的話,任然就不會自殺。」

「如果我不執著于若然,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穆家就不會被紀氏收購,你們也不會有那麼多困擾。」

「一切都是因為我………」听見宋世熙絲毫不怪責的話語,穆雲涵再次低聲哭了起來,有些口不擇言的將任然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在听見穆雲涵的話,宋世熙不確定地再次詢問。

「都是因為我,是我告訴她心髒的事情……….」

電話一端傳來穆雲涵放肆地哭聲,宋世熙有些混亂,她剛才說什麼心髒的事情?難道任然姐的死,不是偶然?

「涵涵,你先別哭,說清楚,什麼心髒的事情?」

「不會的,你以後都不會知道的,世熙,再見了。」

「我會帶著這一切,去跟任然懺悔。」

「還有賢毓……」

「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跟你做朋友,只是我再也不要,和你愛上同一個男人了。」穆雲涵帶著哭腔說完,將手機放在窗台透明的玻璃上,沒有再理會電話一端宋世熙不停地呼喚。

「涵涵,你要做什麼?」

「你快點告訴我,你現在究竟在哪里?」宋世熙心中很是不安,隱約感覺,會發生什麼一樣。

在她正準備再次叫喚穆雲涵的時候,只听見一句無比悲涼的話,一聲巨響傳來,她雙眼不住睜得老大。

她捂住心口,呼吸不自覺地加重,隨後拼命地往外跑……

在張開雙臂,縱身跳下去的那一刻,穆雲涵會心地笑了,她再也不要留在這個世界上飽受折磨,眼前浮現出當年與紀賢毓一起的畫面,他們開心地在花園中嬉戲,還有他溫暖的笑容,那一刻,她只看見他眼中的自己,那個純潔美麗的自己,不再骯髒不堪……….

賢毓,我來了,等我。

她淒美的笑容,最後定格在這一霎那………

砰的一聲,隨後傳來眾人驚呼的聲音,不久後,警車連著救護車同時抵達現場,現場被拉上警戒線,原本只是路過的紀若然與穆雲若,出于不安而走下車,擠進擁擠的人群中。

當他們看見地面上一灘鮮紅,一個女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鮮血不斷地流出,佔據了大片面積。

「涵涵?」眼尖的穆雲若,在看見那面目全非的女人,隱約看見她手腕上的手鏈,那是很久以前,賢毓哥哥送她的禮物……

淚水瞬間滑落她臉頰,她雙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紀若然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面色凝重的望著不遠處,凌厲的眼神閃過一絲悲痛,他從未想過,她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以為,她會離開A城,到別的地方生活,只是沒想到,她會選擇自殺。

隨著警察做好筆錄,當天他們便領走了穆雲涵的遺體。穆雲若來到酒店,將穆雲涵的遺物收拾帶走,望著窗台處,想起她跟自己打的那一通電話,她當時就坐在這里吧…

望著她遺留在玻璃台上手機,最後的通話,是打給世熙的,望著屏幕上的通話時間,她忍不住皺眉……

涵涵,但願你在那個世界,可以活得快樂些,不要再被沉重不堪的過去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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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紀若然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紀家,這一次,宋世熙還沒有睡下,而是在房間內焦慮不安的踱步徘徊,她一直擔心穆雲涵,滿腦子都是她今天說的話。消息還未傳出,所以她並不知道她已經過世的消息。

「你回來了。」在看見紀若然走進房間,她連忙迎上去。

「怎麼還沒睡?」

紀若然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拉入懷中,下巴抵住她的黑發,眼楮閃過一絲悲痛,他該如何跟她說穆雲涵的事情?

「怎麼了?」

感覺到不對勁,宋世熙疑惑的問道。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見他不語,想起今天穆雲涵的電話,隨後那一聲巨響,她更加緊張地望著他。

「涵涵她……」紀若然想要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雖然她跟穆雲涵鬧僵,但是畢竟她們曾經是好朋友,她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難受。

「涵涵怎麼了?」

看他欲言又止,宋世熙掙月兌他的懷抱,拉住他的雙手,緊張地望向他。

「她跳樓自殺了。」沉默片刻,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即使此刻不說,明天她一樣會知道。

他的話,讓她呆愣住,那一聲巨響之後,她就該想到,心中一直狂跳不安,只是沒想到,那是她們最後的通話……

「怎麼會?」良久,她才無力地松開抓住他手臂的雙手,淚水瞬間溢滿眼眶,滿臉的不相信,她就這樣離開了。

「是真的。」

紀若然上前擁住她,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靜靜地收她入懷。

隨後,宋世熙抬頭望向紀若然,一種陌生的眼神,讓他心慌。

「去洗澡吧,你也累了。」良久,她收回視線,掙開他的懷抱,走向大床。

看著她躺下卷縮著身體,紀若然嘆息一聲,轉身走向衣櫃,抽出睡衣向浴室走去……

這一夜,他們都沒有睡好,兩人沉默不語,不管穆雲涵曾經做過多少的錯事,如今人已經走了,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吧…….

清晨,宋世熙早早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了紀若然的身影,由于昨夜沒有睡好,臉上還帶著些許疲憊,她今天要去一趟穆家。

車子停在穆家門外,司機恭敬地為她拉開車門,望著穆家宅院許久,她才緩緩地走下車。

走進穆家的時候,一種沉重席卷她全身。

「世熙,你怎麼來了?」

穆雲若顯然也沒睡好,臉上帶著疲憊,在看見宋世熙的時候,有些驚訝她的忽然到訪。

「我來看看你。」良久,宋世熙才回答她的話。

「進來吧,我們到樓上說。」

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父母與叔嬸,看見宋世熙的時候,雖然都沒有說什麼,但是顯然他們不歡迎她,穆雲若連忙招呼著她走上二樓。

「涵涵剛走,他們心情不好,你別介意。」為宋世熙倒了一杯溫水,穆雲若有些沙啞的說道。

「沒關系,我能理解。」

結果穆雲若遞來的水杯,宋世熙地扯出一抹悲傷的笑容。

「涵涵的後事,訂在什麼時候?」

「就這兩天吧,我們只想安安靜靜地送走她,不打算舉行喪禮了,畢竟生前曝光的那件事情,對她影響很大。」談起穆雲涵的喪禮,眼神不禁暗淡下來,如果沒有那件事情,或者她不會選著這條不歸路吧。

听見穆雲若的話,宋世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無聲地給她安慰與支持。

「沒關系,我撐得住。」

穆雲若勉強一笑,她不能被打倒,現在她必須扛起整個穆家,她不能再是過去那個嬌蠻的千金小姐了。

「雲若,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若然哥哥將穆氏的管理權交給我爸跟叔叔,我想我應該學著打理公司,畢竟他們也老了;而我也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任性了。」

「辛苦你了。」宋世熙望著穆雲若,仿佛一夜之間,她長大了不少。

人總是要經歷過某些事情,才會學著去成長,穆雲若也不例外,在被紀若然拒絕以後,她便開始改變自己,每天努力的工作,雖然得不到他的一瞥,但是她卻成功地讓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

「世熙,我收拾涵涵遺物的時候,看見她手機上最後通話是打給了你,你們的通話時間,有些長,我看見最後掛斷的時間,是涵涵跳下去不久後才掛斷……」望著宋世熙許久,穆雲若最終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但願一切都只是偶然,她不想懷疑她……

「她確實打給我了。」宋世熙沒有隱瞞,回憶起她說過的那些話。

「她打電話跟我說,她跟任然姐說了什麼關于心髒的事情,然後一個勁兒跟我道歉,後來,她沒有掛電話,跟我說了一聲再見,便沒有其他了。我以為她會再次接起電話,所以一直沒掛斷,直到那一聲巨響之後,我才不安的掛斷電話……」

對上穆雲若疑惑的雙眼,宋世熙如實說道,「當然,這是我找不到她的情況下,才掛斷的。」

她想出去找她,可是又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等了許久,都不見她回復自己,最終只能無奈地掛斷電話…

「原來是因為這樣。」听見宋世熙的話,穆雲若點了點頭。看來她們的心結是解開了,不然涵涵也不會在最後的時候打電話給她。

「涵涵生前做過很多不應該的事情,希望你能夠原諒她。」隨後她又抬頭,看向宋世熙,反手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

「我從來沒有怪過她,從在餐廳看見她跟若然擁吻的時候,到她跟隨我們到巴黎,再到後來的點點滴滴,我從未怪過她。」

「反而我覺得很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她會很幸福。」宋世熙望著穆雲若,滿是愧疚的說道,如果她當時能夠阻止她,也許,就會是現在的局面了。也許,很多事情,讓外人看見她可恨的一面,但是她們曾經是摯友,她所看見的穆雲涵,不嬌柔做作,不野蠻任性,一個行事低調的名門千金,也許這些都是她對她的提防,但是她此刻記住的,是曾經善良美麗的她。

其實她並不可恨,說到底,只是被愛情沖昏了她的思緒,才會讓她變成後來的模樣。

「世熙,你真的很善良。」

「現在我才知道,你是最有資格站在若然哥哥身邊的女人。」忍不住眨了眨眼楮,強忍住眼中的淚水,今後她再也不會奢望紀若然了,她會將對他所有的感情,統統藏入心底,因為他身邊有一個比任何人都要適合他的女人。

「雲若…」

「我沒事,真的。」對上宋世熙滿是擔憂的雙眼,強擠出一抹笑容。

宋世熙最終還是沒有問她,關于心髒的事情,畢竟穆雲涵剛剛過世,現在問她,似乎也不好,所以,她將所有的疑問收入心底,始終沒有開口。

送穆雲涵的那天,她沒有去,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露台上,回憶著她們過去的點滴。

人都是後知後覺的動物,在擁有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彼此傷害都覺得無所謂,等到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猛然驚醒。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失去的是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

她不知道此刻紀若然心里是怎麼想的,也不想去探討,她會留給他們一個他們的空間,存放他們過去的回憶。

周嫂端著食物走了進來,「少女乃女乃,這些天您都沒怎麼吃東西,中午好歹吃些下去吧。」

身後傳來周嫂滿是無奈的聲音,宋世熙轉身望著她手中的托盤,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當她坐下,拿起筷子的時候,一股惡心再次席卷她,她連忙起身走向洗手間…

又是一陣嘔吐,她無力地打開水龍頭,雙手支撐著整個身體,望著鏡子面色蒼白的自己,想起最近總是惡心反胃,原本打算去一趟醫院做個檢查,因為穆雲若的事情,所以耽擱了。

「少女乃女乃,您沒事吧?」隨後而來的周嫂,滿臉擔憂地問道。

「沒事,幫我安排司機,下午送我去一趟醫院吧。」

為了讓她安心,宋世熙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

听見宋世熙的話,雖然還是很擔心,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跟著她走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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