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懿 日常篇 第5章︰黑暗初現(上)

作者 ︰ 香奇士

慵懶的撐著腦袋,皇甫懿打了個呵欠,問道︰「那麼,需要我這個大閑人去替你瞧瞧他麼?就當做是還你一點小小的人情了。」

聞言,施阿姨臉上頓時掠過一絲驚訝,但轉瞬即逝,旋即眯起雙眼,戲謔道︰「哎喲,你這小子忽然良心發現了不成?」

皇甫懿道︰「沒有,我不過是對這個名叫騷貨的家伙,起了那麼一點的興趣罷了,並不是看你很忙碌,才提出幫忙的啊。」

不等施阿姨回話,黑柳東搶先道︰「阿姨,你只听少爺最後兩句就行了,前半段都是些廢話。」

施阿姨笑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絲毫不坦率。」

皇甫懿叫道︰「喂,你們倆混蛋,別若無其事的在我面前胡亂評論好不,好歹也到我背後去啊,難道你們沒听說過‘在背後說別人壞話’這個句子麼?」

黑柳東干笑道︰「少爺,您的壞毛病又犯了,請不要說些奇怪的話。」

施阿姨問黑柳東道︰「他這病持續多長時間了,請過大夫了麼?」

黑柳東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維持好長時間了。請了好多大夫,但他們一進門就都跑了。」

施阿姨奇道︰「為什麼?」

黑柳東道︰「都被少爺打跑了……」

皇甫懿一拍桌子,咆哮道︰「你們倆給我適可而止吧!別擅自就把我當成病人,你瞧我一副健康模樣,哪一點像病人了?」

黑柳東和施阿姨聞言,一齊看向皇甫懿,淡然道︰「哪一點都像。」

「……」

皇甫懿頓時渾身石化,臉龐之上充斥著萬般無奈,當下無語。

正鬧間,只听得「    」笑聲,從樓下又上來一人,此人身著一襲青衣,手握折扇,正是西門少鑒。

皇甫懿一听便知,旋即道︰「太監,你的笑聲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听啊。所謂未見其人,先問其惡聲,說的就是你,知不知道?」

西門少鑒與施阿姨等人打聲招呼後,在皇甫懿身旁坐下,對他道︰「豆腐,你的姿態還是一如既往的慵懶。」

皇甫懿冷冷道︰「是是是,我承認自己是一個懶惰的家里蹲好吧。話說,你別老學我說話行不,也太沒新意了吧。」

少鑒听不明白「家里蹲」的意思,不解道︰「家里蹲?啊,豆腐,莫非你居然喜歡在家中蹲茅坑?」

聞言,黑柳東、施阿姨皆是忍不住笑起來。

白了眾人一眼,皇甫懿沒好氣道︰「蹲蹲蹲蹲,蹲個屁啊,所謂家里蹲是指長時間呆在家中閉門不出的家伙,俗稱‘宅男’,不過,再怎麼解釋,你們也是不懂的啦。」

少鑒嘴中輕念道︰「宅男……」旋即一拍手,又道︰「莫非是近年來的新名詞,我卻是孤陋寡聞,未曾听過呢,慚愧慚愧。」

听著兩人的對話,施阿姨對黑柳東「輕聲」道︰「小黑,你少爺這病該不會傳染的吧?怎麼我瞧那西門少爺也似乎走火入魔了呢。」

黑柳東點頭,「低聲」道︰「恐怕西門少爺已經被我家少爺傳染了,他們經常談論些古怪話題呢。」

皇甫懿、西門少鑒一齊拍桌站起,額角青筋暴起,齊聲凶惡道︰「喂,你們兩個所謂的悄悄話,也未免太大聲了,整個二樓都听到了啊!」

施阿姨驚訝道︰「小黑快看,他們兩人的發怒動作、語言,甚至連額角青筋暴起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啊!這完全就已經是病入膏肓了嘛!」

黑柳東完全贊同的點了點頭。

皇甫懿、西門少鑒雙眼之中火光直冒,一齊咬牙切齒道︰「再吵的話,病入膏肓的將會是你們二人!」

聞言,嗖的一聲,施阿姨和黑柳東的人影立即閃得無影無蹤,不知哪里去了。

皇甫懿這才又坐了下來,吃了口茶之後,才問少鑒道︰「你又怎麼知道我們在此?你從哪里來?」

少鑒道︰「我先驅車走至大將軍府,本想約你一同出來賞賞花燈,沒料到你卻並不在家,打听之下,才曉得原來你也到花燈集市去了,我料想你必定會去阿姨客棧歇息,于是便來踫踫運氣,結果……就是這樣。」

皇甫懿笑道︰「是不是啊,這麼有良心邀我共賞花燈?」少鑒一臉正色,道︰「哪里的話,我與你從小一處玩耍,一起長大,如今又一同組建自衛隊,對抗黑暗人,雖然還沒遇到過黑暗人。咱們的關系那是比親兄弟還要好呢。」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皇甫懿道︰「呵呵,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少鑒又道︰「如今我又成為了自衛隊隊長,與每個隊員搞好關系,自是分內之事。」說著,只見黑柳東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黑柳東吃完杯中的熱茶後,提醒自家少爺道︰「少爺,咱們也是時候去瞧瞧那騷貨了吧,省的阿姨在這干著急。」

西門少鑒一听,大驚失色道︰「騷貨?豆腐難不成你們要去干那種下流勾當?怎麼可以這樣……」

皇甫懿解釋道︰「別會錯意了,那騷貨不過是……」

沒等說完,西門少鑒打斷話語,插口道︰「你們這些無恥的人,去干那種勾當,卻怎麼不叫上我同去?」

嘴角抽動幾下,黑柳東雙眼微眯,無奈道︰「原來你是在糾結這事啊……」

皇甫懿一巴掌扇了過去,旋即大聲罵道︰「死太監你先閉嘴,听我把話說完。那邵霍是這家客棧的小二,請了半日假卻不見人回來,所以我們提出幫忙去瞧瞧,僅此而已。」

那西門少鑒為剛才的失態而感到有些尷尬,臉紅道︰「哦,原來如此啊。」

皇甫懿帶頭站起身來,披上大毛外衣,黑柳東、少鑒也跟著起身,又向施阿姨問了那邵霍的住處,一同走出客棧,往那城中的東北角去了。

走至那邵霍家門前,黑柳東上前敲了敲門,叫道︰「邵霍開門,開門!」只敲了幾下,那門吱呀一聲自動開了,原來這門並沒有上鎖,三人推門進去一瞧,只見屋內一片漆黑,並不像有人在家的跡象。

皇甫懿走入廳堂,見里面亂糟糟的一片,這顯然是人所為,椅子桌子不知被打壞了多少,飾品東倒西歪的,不知道這里發生過什麼事。翻了翻幾處櫃子,也不見有錢,極有可能是賊人所為。

西門少鑒伸手模了模火燈罩,仍然留有余溫,對皇甫懿道︰「這火燈恐怕是才熄滅不久,這事應該在不久前發生,咱們分頭出去瞧瞧有沒些可疑的人,現在大街上人少,可疑的人容易辨別。」

皇甫懿點了點頭,三人走出屋外,分頭找去了。

不知不覺間,皇甫懿走至一座石橋上,忽見橋上站在個人,仔細一瞧這人不是邵霍,卻又會是誰?旋即走上前去,搭話道︰「喂,小二,你在這個地方做什麼?你家中被人打劫了,知不知道?」

邵霍頓時躍上石欄,對皇甫懿喝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便要跳下去了。我如今什麼也沒了,妻子嫌棄我沒錢,跑回娘家去了。家中財產又被我賭博輸盡!你說,我這廢物不死還留在這世上做什麼好?」

皇甫懿卻冷笑道︰「你跳吧跳吧,你認為我會阻止你不成?一個連自己生命都能放棄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讓旁人去勸阻呢?倒不如死了干淨,快去吧!」

那邵霍越听越膽怯,不覺心中一酸,神色大有悲戚之狀。

皇甫懿見他這樣,反而上前一步,朗聲道︰「怎麼,害怕了麼?快跳下去呀,需要我助你一把麼?開什麼玩笑,在你認為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怎麼不去想想那些從小無父無母的孤兒們,他們比你更一無所有呢,世上一無所有的人多了去了,偏只有你一個不成?若要尋死,還輪不到你呢!而且在我看來,你最起碼還有一份工作,並非一無所有,如此簡單的死了,豈不是辜負了施阿姨的好意?」

皇甫懿又道︰「你這混蛋,你可知道生存的價值麼?擅自結束生命的人,是一種極度自私的小人,因為他們的死會讓仍然活在世上的親人們難過悲傷!這一點簡單的道理,難道你會不懂麼,啊!我自己是一個擁有兩輩子記憶的人,所以我才知道生存在世上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人的一輩子眨眼便過,現在回想起來仿佛過眼雲煙。人啊,倘若不能在有限的生命中讓自己活的有意義些,倒不如不要出生的好,即使出生了,也只會白白的糟蹋生命!」

正說間,邵霍瞧見皇甫懿身後,西門少鑒、黑柳東以及施阿姨都來了。

施阿姨笑道︰「听到了嗎,邵霍!你眼前這個小鬼不過才一十六歲,連他都曉得的道理,你一個大男人不會不懂吧。」

邵霍頓時眼眶紅了,掩面大哭道︰「老板娘,邵霍實在對不住您啊!」

施阿姨道︰「知道錯了還不趕緊給老娘滾下來,到客棧里工作去!現在客棧里忙著呢。」

邵霍陪笑道︰「是是是,我這就……」

話還沒說完,忽然半空中一道黑氣陡然而現,那黑氣旋即凝聚一起,化作一只紅眼烏鴉,嘎的叫了一聲,飛快竄入了邵霍的嘴中。

與此同時,朱雀兒的身影便是出現在皇甫懿身邊。

臉上微微一怔,皇甫懿瞧著這仿佛特技般的一幕,顫聲道︰「這……難道就是……黑暗人?!」

聞言,西門少鑒和黑柳東皆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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