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很寂寞 卷一 掌門養成中 第四回 裝鬼嚇人

作者 ︰ 秋夜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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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一直以為,修煉就是大半夜的盤膝打坐,吸氣呼氣找氣感,然後白天看看山看看水,看看日升日落花開花謝,感嘆聲「道本自然」,從而茅塞頓開,瞬間領悟到新境界,白日飛升也不是沒可能。

現在才知道,小說上寫的,全是狗屁!

別的主角拜師,就算沒灌頂傳功,也是一顆仙丹下去,直接闢谷金丹,又或者肚子里干脆多了個嬰兒!哪怕次點的,也是幾顆靈石仙晶擺成陣法,坐在里面默念口訣,靈氣便颼颼的直往體內竄,築基那叫輕而易舉!

到了她這里,灌頂沒有,還得提供雙倍的營養給大腦,因為腦子里多住了一個人;仙丹有,但那是解毒的,誰沒事咒自己中毒,恨不得一輩子也用不著吃;靈石仙晶也有,不過便宜師父說它們還在大山下面,想要,先學探靈術,再捉役鬼,然後畫五鬼搬運符自己搬去!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凌芸沒多大意見。

但是,听听听听,什麼叫捉役鬼?!畫五鬼搬運符?!

又不是茅山道士嶗山趕尸人,修仙修得跟鬼魅僵尸打交道,總感覺上錯了船,畢竟人不可貌相,這年頭越是資深的反派看著越像好人,美人師父那溫和的氣質,那一身浩然正氣,恰恰是反派BOSS最好的偽裝啊!

凌芸心里犯著嘀咕,越想越覺得邪門,但也沒多慌,反而精神一振興奮起來。

這年頭,當大俠落伍了,白道都是看著道貌岸然內里卻一肚子男盜女娼,不像邪派魔教,想喝酒就喝酒,該殺就殺,爽快義氣,要痛快就得當大魔頭邪派BOSS!夠刺激!

虧得玄蘊沒偷看凌芸的思想,否則要是知道凌芸這麼看他,非氣得動手清理門戶不可。

修行分好幾個等級,聚靈、築基、結丹、煉神、返虛、煉虛、合道,每級分九階,煉神期以上者稱地仙,合道即為天仙,受接引仙光飛升仙界。

聚靈期又稱引氣期,主要是引氣入體,這個氣,不是自己修煉出來的內力真氣,而是天地元氣,俗稱靈氣,以靈氣淬煉經脈,後天轉先天,從而練氣築基。

沒有靈根者,除非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否則一生都難以突破引氣九階,練氣築基。

凌芸沒有靈根,沒有悟性,更沒有大毅力大智慧,但她機緣巧合,拜了個好師父,玄蘊教她的聚靈訣名字听著很平常,實則為玄門上品秘典。

無靈根者感受不到天地元氣,聚靈訣卻可以通過書寫,以掌中之筆為載體,吸納筆尖聚集的天地元氣,所以又有奪天造化筆之稱。

不知道凌芸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今世才有幸成為玄蘊的弟子,習得聚靈訣。

凌芸卻一點也不覺得幸福,畫符畫得頭暈眼花手抽筋,看符文的就好似看一堆攪在一起的蚯蚓,至今分不出首尾來。

對于她來說,八輩子沒拿過毛筆,突然被要求拿著毛筆畫九曲十八彎的曲線,還必須粗細有別,簡直是強人所難。

「師父,拿筆的姿勢可以換一種嗎?」。凌芸甩了甩手,可憐兮兮的打商量。

玄蘊見死練沒什麼效果,便點頭同意︰「可以。」

凌芸用握鉛筆的姿勢拿毛筆,畫出來的曲線果然穩多了,首次感覺到絲絲涼氣從握筆的手鑽進體內,在體內循環一圈,停在了小月復丹田處。

但毛筆到底太軟,沒過多久,凌芸又有了新想法。

「師父,換種筆可以嗎?」。

「可以。」

只要效果好,玄蘊倒不堅持遵循舊例,聚靈訣所需的是一個載體,將因書寫而匯聚的天地元氣導引至體內的載體,是什麼筆並不重要,所以同樣凌芸拋棄毛筆,用灶坑里堆積的炭條替代。

換了順手的筆,書寫速度瞬間上來了,涌進體內的天地元氣的暴漲,整個手臂都涼颼颼的跟放制冷空調前一樣,讓凌芸得意的笑啊笑。

不過,符文跟天書似的,比傳說中的鳥篆還難認,過沒多久,凌芸眼珠一轉,又起了新念頭。

「師父,一定要畫符?畫別的東西不可以嗎?」。

「……可以。」

玄蘊的聲音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凌芸歡快的將鬼畫符揉成團往屋角一丟,扯了張紙蘸墨畫起人物肖像,想當年為了高考加分而學美術真是先見之明……

筆下正輕解羅衫的肖像畫漸漸成型,隱約能認出是玄蘊的樣子。

「啪!」

「哎呦!」

腦中炸響一道霹靂,比平常的懲罰重了好幾倍,凌芸痛呼出聲,手中的筆劃破了紙張。

「不敬師長,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玄蘊的聲音不再溫和,而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凍得人想打寒顫。

「知道了啦。」

凌芸揉著頭,撇了撇嘴,心說美人師父的底線原來在這里,幸好只畫了半身,要是畫的出浴圖,那還不得被雷烤焦。

被雷劈得痛了,接下來的練習凌芸不敢再偷懶耍滑,這一認真,效果便明顯了,絲絲的涼氣沿著握筆的手流進體內,在筋脈中越流越溫暖,小月復丹田處熱乎乎的跟抱了個暖寶寶似的。

玄蘊滿意的點頭,教徒弟果然還是得跟師叔學習,嚴師才能出高徒啊!

但是,師父滿意,徒弟的意見可就大了。

院子里的黃瓜已經找不到比指頭更大的,生紅薯也吃得胃痛月復瀉,生不著火煮不熟飯的凌芸悲憤了。

「民以食為天,師父,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我來了兩三天硬是沒吃過一頓飯,再這麼下去修不成仙倒修成鬼了!我要請假一天,進城覓食!」順便買些被子衣服零食什麼的,冷水洗澡的日子實在受不了,還得再雇個保姆回來,做飯燒水打掃衛生,包吃包住一個月薪水二兩銀子不知道夠不……再加上每月的生活費,筆墨費,一百兩很不夠用呀。

凌芸巴拉巴拉說著,心里打小算盤。

作為闢谷多年的有道真人,玄蘊還真忘了凡人要吃五谷雜糧,見弟子天天黃瓜紅薯的啃著,只當是對方的愛好,沒覺得不對,如今想來,倒是他過于苛刻了,當年師父可沒讓他餓著過。

自覺有愧,內心想要彌補的玄蘊沒吭聲,算默許了凌芸的請假。

凌芸換上壓箱底的衣服,雖然仍是帶補丁的舊衣還有潮味,但好歹干淨,將枯草一樣的頭發抹了水梳順編了個麻花辮,拿褪色的頭繩綁起來,對水懷念現代的保濕乳潤膚露隔離霜,模模小小年紀就有些粗的皮膚,決定去買頭母羊,以後天天喝羊女乃,美容養顏還增高……

一邁出院子,迎面就撞上個人。

「丫丫丫丫頭!」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

正琢磨一百兩銀子該怎麼用的凌芸抬頭,院門外攔著個尖嘴猴腮眼珠渾濁,渾身透著我不是好人我是拐子、騙子、混混、流氓的瘦高青年,凌芸眉一皺,想起那夜的電影,這人就是原主的堂二叔,偷硯台的賊里有他一個。

凌芸心中一動,白眼往上翻,木著臉,陰慘慘的看著瘦猴子,聲音故意弄得跟鬼片中那般詭異︰「你……在……叫……我……」

幾天沒吃好飯,又有個人在腦子里放雷,凌芸瘦骨如柴、臉色蒼白、眼眶青黑,瞧著好似四人詐尸,再配上這樣的聲音,乍一看,能嚇得人打激靈。

「沒沒沒事,就就就是來看看你過得怎樣……」瘦猴子就嚇得打起了擺子,身子跟篩糠似的抖,轉身想跑,但腳下一軟,摔倒在地,手上拿著的紙包散開,露出兩個大白饅頭。

凌芸眼楮一亮,嘴里的唾沫急速分泌,她連咽幾口,見瘦猴子撿起饅頭想走,高聲尖叫︰「站住!」

小孩子的聲音尖得跟刮玻璃似的,殺傷力極大。

凌二後悔極了,賣硯台的五十兩銀子自己分了四十五兩,原想用來翻本,沒料到手臭得輸了個底朝天,債主上門要帳,家里的婆娘慫恿一慫恿,便惡從膽邊生,想到了無父無母的凌芸。雖然村里人都說老酸才家沖撞了山神,院中進了鬼,所以才家破人亡,他是不信這個邪的,前晚上回去雖然發了一宿的燒,但喝碗姜湯又好了,沒見中邪,只當是旁人胡猜瞎說,可一見到鬼氣森森的凌芸,他就覺得脊背發涼,一股冷氣從腳底心沖上頭腦。

「二叔,前兒晚上我見著了娘,娘說以後你養我,天天給我送大白饅頭,但昨個你沒來,娘說今兒必去找你呢……」

凌芸用飄忽的聲音慢悠悠說著,眼冒綠光,伸出雞爪般的手,凌二打著哆嗦,抖著嘴皮說不出話,任由凌芸拿過了裝饅頭的紙包。

估計是一直貼身捂著,饅頭上還帶著熱氣,凌芸深嗅。

是真的饅頭,純天然綠色小麥磨粉做的大白饅頭,好香!

「有毒。」

就在凌芸正要大口咬下時,玄蘊突然出聲提醒。

「什麼毒?」凌芸一愣,咕囔著問,然後毫不猶豫的大口大口的啃,不小心噎著,使勁捶胸口,捂嘴咳嗽之時順便將一顆萬靈丹倒進嘴里。

「……只是迷藥。」玄蘊不滿,為了口月復之欲,明知有毒還吃,這種飲鴆止渴的行為要不得,萬靈丹何等珍貴,哪怕跗骨之毒都能解,因為不入流的迷藥而動用,實在浪費。

凌芸可不覺得浪費,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個饅頭,肚子有了東西墊底,吃東西的動作才優雅起來,掃過那雙滿是惶恐驚怖卻又閃過貪婪的小眼,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忽然听到誰在說話似的,轉頭看向柿子樹,揚起小臉,露出一個天真單純的笑容,重重點頭。

「……娘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謝謝二叔的……嗯,我明白。」

「你你你……你在跟誰說話?」凌二很想跑,但腳軟得怎麼也爬不起來,總感覺有鬼爪子揪住了他的衣服。

「我在跟娘說話啊,二叔你看不到嗎?娘在樹上蕩秋千呢。」凌芸笑臉一收,尖細著聲音鬼氣森森的說,見凌二嚇得小便失禁,皺了下眉,臉上的表情更加詭異了︰「娘讓我謝謝二叔,還讓我請二叔進去坐坐,爹準備了好茶,想問問你借走的端硯什麼時候還呢?」

凌芸上前幾步,逼近凌二,咧嘴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端硯是你嫂子的嫁妝,如果不還,那就只好天天晚上去你家要了,還……我……硯……台……」

凌二將還我硯台听成了還我命來。

「不……不要……還……馬上還……千萬別來找我……啊!有鬼啊!」

凌二大叫著有鬼,連滾帶爬向山下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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