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愛成傷 第八章 指間沙

作者 ︰ 瀟湘冷燕

「班長,今晚楓儀已經喝了不少酒,這杯酒,你就代喝了吧」

果然,悅凌如我猜想的那樣做了。

「好」蕭洛齊意味深長地凝望著我,然後笑了笑,滿意地接過酒一飲而盡。

頓時,房間里爆發出一聲「好」

悅凌向我投來一道詢問的眼神,我的唇邊溢出一抹淡淡地苦笑。

蕭洛齊緩緩坐下,眼角余光總是不易察覺地放在我身上,然而,我的目光卻再也沒有與他交集過

「同學們,大家三年後還能在這里相遇,這就是一種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古人常說,有緣千里來相會,三年前,我們是同學、師生;三年後,我們是朋友、同事,但大家感情依舊,這是十分值得慶幸之事。人生有著許許多多的不解之緣,每種緣,當你得到的時候不覺得她重要,失去了才知她的珍貴,所以,我們應當學會惜緣來,同學們,為了這難得的相聚,老師敬大家一杯」

如此深有感觸之話,使我們不由自主沉淪其中。是的,大家能夠分離後又相聚,雖有隔閡,但感情依舊,這無疑靠得是緣分二字。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老師」我們受寵若驚,皆站起身回敬蘇老師。

惜緣,對,我們該惜緣,然而,已到盡頭的緣分是否已無必要珍惜?

「蘇老師,這杯酒,是我感謝你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會」

紫霜和葉立剛突然走到蘇老師面前,再次向他敬酒。

我未曾想到,在我陪蕭洛齊出去的時間里,他們已準備好慶祝的酒水與食品。或許,今夜大家真的想來個不醉不歸吧。畢竟,這是難得的一次相聚。

「蘇老師,有你這位老師是我的福分」瑤瑤在秦助的陪伴下,亦是走過去向蘇老師敬酒。

「蘇老師,我不會說話,但這杯酒……」在瑤瑤二人退下之後,小可上前一句話還未說完,孫鵬已趕上去,「我們敬你」

哈我們?難道他們……當然,後來我才知這是一場局

「蘇老師,他們都是成雙成對,我和霏霏只得結伴先敬你一杯」悅凌和霏霏斟滿酒,對我投來無能為力的眼神,然後端著酒先閃了。

「蘇老師,雖然以前我不是你的學生,但依舊十分尊重你,這杯酒,是學生敬你的」蕭君揚摟著女朋友米青亦是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屁顛屁顛地跑了。

「好好也祝米青同學生日快樂」

「多謝蘇老師」米青甜甜地抿嘴微笑,輕聲回答。

米青乃蕭君揚如今的女朋友,與他一起攻讀商業大學,長相甜美,非常小鳥依人的女孩。

當然,我與蕭洛齊又被留在最後。

我暗自無奈搖頭,然而心頭卻相當感激這群良師益友,我知道,他們都是為我好。當年我的離去是一種遺憾,也是我的痛,但那已成無法改變的事實。不過,與蕭洛齊的愛情,所有人都說不該是當年那個結局再或者,我們不該還如此對彼此念念不忘,所以,他們想改變那個結局

此刻,我也不知,注定的結局是否能被更改?

但是,我相信緣分,有緣才能不遠千里來相會,今夜大家能聚在一起是一種緣分,也是一種快樂。我不想因個人的情緒影響到大家,也不想辜負了他們的心意。

當下了然一笑,沖著蕭洛齊苦著臉喊道︰「班長大人,似乎我們又落後了呢」

「是啊,當年的你們可是班里的領頭羊,怎麼如今倒跑到我們後面去了」紫霜笑呵呵地插了一句嘴。

「所以不能讓他們失望」蕭洛齊似乎與我想法一致,伴隨著他這句話,他已握住我準備捋頭發的手,然後牽著我走向一旁等待的蘇老師,「蘇老師,當年我們能聚在三班,由您教學,也是一種緣分,我一定會珍惜」

「蘇老師,我的畢生之師,謝謝」

盡管只是簡短的幾個字,但我的心卻是那般真誠。是的,蘇金禮老師,一直是我最尊敬的恩師之一,他給予我太多的幫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忘記,曾經,我有這樣一位好老師

蘇老師會心一笑,拍拍我們的肩,意味深長道︰「好好珍惜人定勝天,雖不真,但也假不了多少」

我們頷首,回到座位,大家繼續聊天唱歌,但蕭洛齊卻再也沒有放開我的手。

點歌台不知是誰點了一首《感恩的心》,伴隨著輕緩而溫暖的旋律,歌聲,漸漸響起

多麼熟悉的調子,一時之間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只因這首歌,承載了太多的情感

「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有誰看出我的脆弱。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

默契地,大家突然聚在一起,擁簇著蘇老師,唱起了這首歌。

生在這個世界,我們要擁有一顆感恩的心。感恩父母,感恩老師,感恩朋友,感恩親人,感恩同事,感謝身邊每一個對你有幫助之人。

學會感恩,生活中將會少一份陰霾,多一份陽光

那夜,在合唱完那首歌之後,大家突然要求我與蕭洛齊一起唱歌或者跳舞,而且必須二選其一。

這是意料之中的環節,我並未感到意外,然而,在點歌之時,我卻沉默了。

有朋友建議我們點膾炙人口的《知心愛人》、《兩兩相望》、《五百次回眸》或者時下流行情歌《愛的供養》等諸多歌曲。當蕭洛齊正欲選擇《五百次回眸》之時,我卻選擇了藍雨的《指間沙》。

那一刻,我明顯察覺到他在朋友面前保持的溫和笑容在臉上僵住了。然而,與我緊握的手卻並未放開,反而握得更緊。

大伙兒似乎也愣了愣,或許他們也未曾想到我會選擇這首歌。指間沙,難道,一切只能是指間沙,過眼雲煙?

「好有請班長大人與楓儀為大家合唱一首《指間沙》」

終究,他們依舊默契的選擇烘托氣氛,大聲喧嘩起來。

隨著旋律的緩緩升起,那首熟悉的《指間沙》已慢慢回蕩在眾人心間。

「愛象握在手里的沙,越是抓緊越是想掙扎,慢慢順著指尖往下滑,陽光照著閃亮的傷疤。」

「愛象握在手里的沙,該收該放,沒人能回答。」

「近了摩擦,遠了又牽掛,怎樣才不會讓淚流下,不如就此作罷,從此看愛天涯。」

……

一曲完畢,眾人自然報以熱烈掌聲肆意贊揚,而美酒無可缺少。如同方才敬蘇老師一般,此刻,這群人把目標放在我們身上,我們不好拒絕,也不能拒絕,唯有接受他們的「好意」。

後來,我听蕭洛齊說他以前根本不會唱這首歌。然而,與我配合相當默契,連我都開始懷疑我們是否真如他們所說心有靈犀?

「蘇老師,既然大家都已三年未見,我們何不來舉行一次同學聚會?」回想著三年前在名揚高中度過的歡愉歲月,突發奇想,想看看同學聚會上大家又是怎樣一副面孔?

是否,都已變得彼此陌生,還是時間的腳步不曾停留,但感情依舊?

「我贊成」悅凌第一個舉手贊成。

「我也贊成」

「我也贊成」

……

終于,所有人都贊成這個提議,瞧著他們臉上激動與憧憬的神色。我知道,那一天他們同樣渴望

「我也同意洛齊同學,藍丫頭,同學聚會籌辦就全權交由你們,其他同學協助,大家說,好不好?」蘇老師或許與我們有著同樣的心情,此刻,自然願意支持我們。後來這句話,幾乎是用毋庸置疑的語氣,想想看,大家能拒絕嗎?

「好蘇老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協助班長和楓儀,齊心協力籌辦好第一屆同學聚會」

「老師相信你們,來,為了同學聚會,我們干一杯」

那夜,我不知喝了多少酒,或許是太過高興,酒不醉人人自醉。當凌晨一點,活動結束之時,我發現自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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