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蛇王刁寶寶 【138】半裸蛇王•糜亂青樓

作者 ︰ 風谷音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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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想必還未曾見過,不如一見也好」良羽更在一旁慫恿。

花容臉色不太好,緋玉 在易花樓風流快活,她何必去觸霉頭。「在下女子,去易花樓似乎……」

「……姑娘有所不知,這易花樓女子出入可比男子頻繁,易花樓左廂的魚藍是絕色天香的小倌兒,這蛇季去找他的蛇姬可要踩爛門檻……」良羽似乎是想起什麼,調侃道。

鳳宸目光凝著花容,似乎是想看她的反應,畢竟蛇蟒與其他種類不同,對雌蚺找小倌兒的這種行為如人類男子進青樓一樣習以為常。蛇蚺中雌性少,他們對此也不難接受。

花容心下汗顏,以前去鳳來儀是男裝,也不敢真的明目張膽,沒想到這里小倌兒是為女子準備?

鳳宸對花容此番反應生出幾縷難以察覺的欣賞,明亮的長眸掠過不明的光彩。「姑娘不如換個裝束如何?」他私心里並不是很願意她去接觸易花樓的清倌畫舫。

玄冥略有不解的看向鳳宸,鳳宸心高氣傲,對陌生的異族女子一向興致不高,不知為何今日卻對這位表現出獨特的興趣?

對他們來說,天道門之人是死敵,鳳宸尚且不知這位女子身份,倘若知道,以他斬草除根的性子,恐怕會立刻翻臉無情。只是,那個半妖孩子卻這般維護她……

玄冥幽深的豎瞳微凝,沉默不語。

幾人話已到此,花容所有明面上的理由都被堵得嚴實。她不去反倒有故意之嫌,鳳宸這種人,和緋玉 是同一路性格。

「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花容笑道,態度謙和,並不扭捏。說話間,緋色的光芒流轉,在三人略帶驚訝的目光中走出一位手握墨扇,明眸皓齒的翩翩少年郎。

鳳宸鳳眸微亮,掌心紙扇攏起,幾步上前,勾過花容的肩,笑道︰「好一個玉面朱唇的白衣小公子!」

良羽回神,目露訝異,目光上上下下的將花容瞧了個遍。

白衣墨發,玉帶皎然,如瀑的青絲以湖藍冰玉發環挽束,兩條同色緞帶隨青絲垂落,眉間宇雅致瑩透。

鳳宸鳳眸微斂,她這一變裝,竟是看不透原本的模樣,不知是何緣故?這位周身似乎有特殊的力量籠罩,而他很肯定,這力量在他之上!

鳳宸狹眸掠過一束深幽,轉瞬即逝。

花容上上下下瞧了一眼自己,墨扇一收,總覺得還是缺了點什麼。略一沉吟,眸光微亮,抬眸盯著鳳宸。緋潤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瞅著他今日外罩的湖藍冰綃,笑道︰「不知這位俊俏的公子能否解衣一觀?」

花容一語,歧義頗濃,卻也趣意,鳳宸眸含曖昧,勾起自己薄薄的一層外衫綃衣,笑道︰「小公子可要在下寬衣解帶伺候?」

花容墨扇一轉,瞧著他,笑道︰「小弟受之不起」轉眸間,自己換上一件與良羽差不多的湖藍冰綃。撩衣瞧了瞧,勉強遮住了原本的風格。

鳳宸見狀,心意一轉,紙扇中青芒一閃,他身上的湖藍色薄衫套到了花容身上。略收尺寸,恰到好處,清朗中多了幾分男子的英氣。

花容細眸微斂,並不回拒。拱手對玄冥道︰「小弟蘇旃檀,承蒙幾位大恩,感激不盡」

「哈哈!蘇弟客氣了!以後可要喊小妹為小弟了!」良羽拍了拍花容的肩,大笑道。

鳳宸與玄冥笑而不語,玄冥大手一擺,便邀幾人一同上了駛來的畫船,鳳宸站在一旁,目光深沉的看著靠在欄桿上與良羽談天說地的花容。一掃衣擺,穿上了與花容同色的湖藍外綃。

船只載著幾人,沿著涼花河曲折的支流一路駛向紅船易花樓所在之地。花容看著涼花河兩岸勃勃森林,與良羽幾人簡單的說明了玄冥與自己相遇的經過,到達易花樓之時,良羽已經與花容無所不談,大感相見恨晚。

花容平日里扮男裝倒也習慣,此時進退亦有分寸,加之先前對這三位有一定了解接觸,很快便稱兄道弟,勾肩搭背。

奇華叢林是個怪異而神奇的地方,花容在見到他們口中所說的易花樓之時,愈發肯定了這一點。

「蘇弟,趕快上來!到了!」良羽站在甲板上,仰首看著面前不遠處華麗恢弘的巨型大船,反身去牽隨後出來的花容。

「旃檀是第一次到此?」鳳宸手一伸,拉住良羽的衣袖,借力躍上紅船的台階,鳳眸凝著花容,笑道。

花容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那座和大樓一樣的巨大紅船,也是第一次見到涼花河外圍的情形,廣闊無邊,不知流向何方,奇華低勢之地分布面積廣,沼澤一直是蛇類的天堂,卻不曾想,比沼澤更低的地帶,會匯成這麼一大片廣袤無邊的龐大湖泊!

蔚藍的湖水倒映著中央湖心的數十丈高的巨大樓船,船體通身金碧輝煌,華麗璀璨的紅色燈籠高懸,花容略瞥了一眼,竟有七層之高?

這般的船如果出現在永興城這般繁華的商業水城,她尚能理解,出現在這里,有一種詭異的華麗與不真實感。

壯偉的船頭是一頭赤紅巨角的猙獰巨蟒,金屬的質感在烈日下有一種俯視傲然之姿,高樓之上,白帆收攏,只能看到直插雲天的金色桅桿與四周紅色的旗幟。

花容有些無法接受這東西出現這原始叢林一樣的地方,更無法理解的是,這里竟然是煙花之地?

「旃檀可嚇著了?」鳳宸敲了敲手中的墨扇,忍不住笑道。

花容收斂了臉上的驚訝,有些無語,她的確是嚇著了,心里只有一個感覺︰太浪費了!

「這便是紅船?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看得差不多了,花容倒也沒什麼特別感觸,隨幾人下船。

「蘇弟有所不知,這里是我赤蚺一族與鳳家的地方,自然與其他地方不同」良羽與玄冥已上了紅船的甲板,右側一青一紅兩名妖嬈的女子邁著裊繞的步子,見到幾人,嬌笑著靠上來︰

「貴客來了!三位公子這兩日可沒來呢!」

「哎!這位小公子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此?看著年輕的緊,不知是我族哪個字輩的小公子?青蔓還未曾見過!」青衣女子細挑嫵媚的眸子在花容身上饒了幾圈,半個身子都掛在了花容身上。

良羽與玄冥站在一旁,瞧見花容僵硬著脖子使勁往後挪臉,避免青蔓紅彤彤的唇貼在臉上,想起她的身份,兩人吭吭哧哧憋笑憋得辛苦。

大約青蔓見旃檀站在鳳宸身邊,又穿的與鳳宸有幾分相似,便直接當做是她們鳳氏一族的年輕一輩,直接連瞧都沒瞧別處,干脆的就搭上了花容。

「這位姐姐,在下蘇旃檀,並非……」

「旃檀初來乍到,本王帶著便可」鳳宸俊臉無波瀾,聲音卻帶著難以抗拒的沉定,上位者的威勢不自覺的令旁邊的兩位女子微凜,立刻噤言退到一旁引著幾人進去。

鳳宸大手一攬,直接把花容攬到身前,良羽與玄冥便也跟著進去。

青蔓暗自觀察花容,目光掃到她身上的湖藍鮫綃,嫵媚的眸子微怔,隨即立刻垂眉。

這蘇公子身上皆是鳳族青蟒的氣息,這位小公子不知與這位僅在赤蚺王之下的鳳青王是何關系?為何他如此護著這位年輕的蘇公子?

花容話未說完便被鳳宸打斷,眼瞧著他如此說,她倒不如順水推舟,如今她這般模樣,又靠著鳳宸,想來原本桃靈的氣息便被遮蓋了,見到緋玉 也不至于被立刻拆穿。

「幾位請,青鳳六閣的雅間這幾日可就等著幾位」青蔓身旁的紅衣蛇姬手中搖著火紅的羽毛扇,細膩的血色火焰絨尾隨著她輕柔的動作微晃,柔軟的水蛇腰搖擺晃悠,花容忍不住汗顏。

果然不愧是水蛇,身段如若無骨,估計光抱著也能美死那條該死的婬(諧)蟲子。花容不知想起了誰,衣袖攥的繃直,臉色很臭。

「蘇弟既然到此,便與我們一道去看看緋……」

「听良兄多次提及易花樓的青雪,小弟也想看看是怎樣的梨枝美人,不如先去一睹為快?」花容墨扇一展,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細長明潤的眸子瞧著一旁的紅衣美人,笑問。

紅衣美人羽毛扇微頓,目光微露驚艷。

這船上,青鳳王俊朗如肆意清風,赤蚺王更是魅顏妖異,女子見之慚愧。可以說沒人比得過這兩人之顏。眼前這位白衣藍袖的小公子雖也俊美,卻是比不過之前兩位,初始也沒覺得如何,但這雙眼楮無端的讓人驚艷,看久了,沉溺其中有些挪不開眼。

良羽見花容似乎對那位青雪有興趣,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想起她在玄冥的烏龍潭之時,那一身如火緋衣,秀雅與妖魅共存,心中也想看看兩位美人站在一起是何美景。

「此意正好!紅艷、青蔓你們便讓青雪到青鳳六閣之中,也好讓我們蘇弟看看」

青蔓領著幾人到了易花樓之內,聞言,朝鳳宸與良羽行禮道︰「今日青雪正陪著赤蚺王正在頂閣鳳來儀中飲酒,恐怕一時之間不能下來……」

紅艷嬌顏也露出為難之色,赤蚺王近日來殘忍暴戾,數名易花樓蛇姬作陪已是換了幾波,稍有不慎便會惹他不愉。如今青雪與彤柔都在那邊,她們也騰不出青雪這麼一個重要角色來,赤蚺王她們是斷斷不敢怠慢。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們便一同上去看看緋兄,蘇弟尚未見過緋兄,青雪既然在,想必那位彤柔也定在左右服侍了,蘇弟與我們一起上去便是!」玄冥提議道。

「正好!緋兄這兩日沉溺溫柔鄉,我也不曾見他了,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上去看看!走!」鳳宸攬過花容的肩,便徑直上樓。

花容尚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鳳宸和良羽幾人給半推半攬的拱上去了!

花容臉色僵硬,步子好似灌了鉛,要她再去重溫當年的情形,她心里便隱隱的蒙上了陰影。

越往頂樓,空氣中蛇靈香的氣息愈發濃郁,想起這種濃郁香氣的來源,她便有些作嘔,指骨發白。

華麗而糜亂的易花樓,雕樓金漆,紙醉金迷,溫柔鄉英雄冢。左右笑鬧聲與**的尖吟聲細細的落入耳中,花容臉色有些難看,她頭次厭惡自己的道行。

「也許,我不該帶你來」鳳宸極細的聲音傳入耳中,花容微怔,忍不住看了一眼面上毫無異色的鳳宸,他剛剛是在和她說話?

「只是一時不適應罷了」花容笑道,垂眉不語。她以前不是沒去過鳳來儀,如今想來玉樓城的鳳來儀大約真是鳳宸辦的,不然也不會听朝廷之令,為皇帝賣命。或許鳳澈就是鳳宸。

她記得當初在鳳來儀之中似乎就听說過魚藍與青雪這兩個名字,而良羽,她似乎也曾在鳳來儀見過?

想著想著,花容再次回神時,紅艷與青蔓已經領著他們到達了頂樓的鳳來儀。

鳳來儀的門是開著的,如一座寶殿,玉砌鏤雕,金柱華奢,墜地的淡粉月光紗搖曳,空氣中撲鼻的蛇靈香與酒香彌漫。歡笑聲與琴聲夾雜,紗幔之後隱隱露出嬌美的**美人蛇,嫵媚的蛇姬纏柱妖嬈,低低的嘶鳴滲透出糜亂的蛇情迷香氣息。

花容白靴踩到被酒水灑濕的冰玉磚面,目光觸及滿殿盤繞的蛇姬,薄唇微抿,目光掃向內殿,層層月光紗如迷離的煙霧,或挽或垂,隨著殿內香爐中燃起的爐香裊裊。

「鳳王,您來了……」

「玄公子,良公子……可有想奴婢?」

幾名蛇姬繞著尾游過來,待走近,披著薄煙般的輕紗,**如霧,繞上幾人的身,低低魅語。嬌言低笑,無骨的手甚至不必過問,直接探入幾人的衣衫……

花容皺眉避開,視線並不在她們身上停留。

「今日我可沒心思,怎麼不去陪著緋兄?」

「這是我蘇弟,今日可是第一次到來,你們可別嚇著了她」

良羽與玄冥伸手揮去擋住視線的輕紗,內殿的情形便立刻展現眼前。

「呵……再來一杯嘛……」

「姐姐輸了,可要為陛下喂酒呢」

「陛下酒量好,奴婢為你再倒一杯好麼?」

「呵,該彤姐姐月兌了,可不許剩下耍賴……快快!」

柔媚入骨的嬌吟如酥如麻,殿內歌舞曼妙,挽紗的舞娘扭著身子,那僅剩的輕紗如若無物,數十人攀纏在緋玉 半果的胸前。

緋玉 紅衣妖嬈迷亂,胸膛半果,滿頭赤發肆意凌亂鋪撒,妖魅的俊顏蠱惑人心,薄唇殷紅如血,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狹長的鳳眸醉意迷蒙,眸底卻如雪冰冷,慵懶隨意的靠在寬大華麗的首座上,修長白皙的手中執黃金酒樽。他身畔數名赤條婀娜的蛇姬等著為他斟酒。

彤柔以粉紗半遮嬌軀,嬌媚的臉貼在緋玉 的胸口蹭磨,旁里數名蛇姬長尾糾纏,滑膩的玉手探模,殿內嬌吟魅語不斷,蛇靈香的氣息彌漫。

花容唇色微白,指尖抵住薄唇,遏制自己胃里翻涌的惡心。

蛇類性婬,佔有欲強,偏執極端,娘親,你可不能別被他們騙了。

小羅曾經告訴她,蛇無下限,她只覺離緋玉 是那般遙遠,此刻,她只覺自己的眼楮都變得骯髒不堪!

「緋兄可是風流快活,如此艷福,當真是羨煞旁人!」良羽大笑道,似乎對易花樓中出現此景習以為常。

鳳宸余光不放心的看著一旁的花容,微微凝眸。

花容神色冷淡,目光甚至都不曾放在殿中央,白靴雪衣,點綴的湖藍綃衣更添了她眉宇間的剔透,細長的眸子平淡的如靜止的湖面,絲毫找不到剛剛的不適與僵硬。

「蘇弟?」鳳宸喚了一聲,花容回眸瞧著他不知何意。「你倘若不習慣……」

「無妨」花容淡笑,面上並無絲毫波動。

鳳宸只笑不語,看了座上緋玉 一眼,並不上前,而是在一旁的冰玉躺椅坐下。

「緋兄這些日子是怎麼了?突然知曉及時行樂?」

緋玉 修長的指尖晃蕩著杯中的酒水,並不看他們幾人,薄唇勾勒一抹涼薄的笑意。

「人生苦短,如鳳兄所言,自當及時享受人間歡樂」

「陛下所言極是呢,彤柔姐姐可是等著陛下多年,陛下可不能再如此狠心……」一名嬌小的蛇姬女子伸長脖頸輕蹭緋玉 ,軟語低魅,攀上緋玉 的胸口喘息。

良羽拉著玄冥翹腿坐在鳳宸的旁邊,幾名蛇姬立刻上前攀纏,溜入兩人衣襟。

花容沉默不語,並不以為意,獨自端起案上黃金酒樽自酌自飲,許是她本來陌生,周身氣息也怪異,幾位蛇姬上前,又怯怯退回,竟無人敢去纏她索歡。

簾後琴聲婉轉,正巧落于花容身後,花容支起手臂,半醉間,細長明潤的眸子看著帷簾之中婉秀的身影。

寥寥琴音,雖是柔靡曲調,卻也空寥無神韻,這空寂反倒讓花容溢出笑意。

有意之人,所以曲子無意罷?

鳳宸與良羽幾人隨意交談,花容不出聲,倒也不突兀,殿內就好似沒有她一般。

「陛下,讓彤兒服侍您可好?」

「陛下可不許偏心呢……」

數名**女子繞上緋玉 ,縴縴玉指輕挑他緋紅的衣袍,蛇媚香氣迷離,低吟輕慰,緋玉 狹眸微眯,冰涼的指尖勾起一名蛇姬尖尖的下巴,邪肆道︰「服侍本王?美人受得住?」

緋玉 鳳眸似乎有某種魔魅,低低的嗓音帶著酒香與濃郁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魅,蠱惑著攀附在他身上的美艷女子,痴迷惑亂。

幾名**的女子嬌容迷紅,低吟纏繞。柔軟的玉手撫上緋玉 的胸口……

「陛下……」

「……陛下,讓奴婢服侍你」

彤柔有些迷亂,她愛了他上千年都不曾如此近身,如今他終于到此,她定要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

整座廣袤無垠的奇華叢林,多少蛇姬,甚至是別的妖靈都渴望得到他魔魅邪佞的**,赤蚺王的眷顧哪怕只有一次沉迷,也是心甘情願……

或許是蠱惑力太過強烈,也或許是被殿內玄冥與良羽那邊的嬌媚喘聲所惑,一名大膽的赤色蛇姬撫上緋玉 的頸,長信微舐,纏綿向上,濕潤的眸光痴迷的盯著緋玉 殷紅的唇,輕輕靠近……

「陛下……」

「 當!」

「噗!」

一聲巨響傳來,那名赤身的蛇姬瞬間離地,整個身子猛然砸向花容!花容眸光微眯,手中黃金樽飛速出手!

那名妖嬈的蛇姬因她這一動作,飛來的方向突轉,撞到花容身側不遠處的牆壁!噗然一聲,巨大的赤色蛇身展現人前。

「真是掃興……」緋玉 低嗤一聲,仰首灌盡手中酒水,慵懶的曲腿,眸光瞥向一邊。

「陛下別與她一般計較……」

「陛下莫要生氣,彤兒敬您」

一群蛇姬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纏繞著緋衣如火的緋玉 。

彤柔冷瞥了一眼那名被擊出的女子,心中冷笑。緋玉 最忌別人踫他的唇,沒有眼力的東西還想糾纏赤蚺王?沒死都算命大。

對于這突來的變化,玄冥與良羽此時也沒心思理會,兩人已經自己與數名蛇姬快活去了,鳳宸狹眸看向花容,攬過她,將自己的酒樽遞到她手中。

「旃檀如何?」

花容搖頭,沒有接他的酒樽,示意自己無事,尚未來得及開口,旁里帷簾之後走出一道青色的窈窕身影,走到花容身旁,作揖行禮。

青雪溫柔如水的眸子凝著花容,將自己手中斟滿酒水的杯子遞于花容面前,柔聲輕道︰「公子受驚了」

花容接過她手中的青玉酒樽,眸光微凝,殿內琴音已經消失,想來這彈琴之人正是這位?「這位想必就是鳳兄與良兄贊不絕口的青雪姑娘?」

「公子謬贊了」

青雪斂衣,笑語溫和。鳳宸眉頭微挑,有些懷疑這兩人其實早就認識,青雪心高氣傲,他請她也從未如此主動示好,今日為何對旃檀如此特殊?

「蘇弟與青雪姑娘當真是有緣分!」良羽瞧見這邊,見青雪出來,忍不住調侃。

青雪笑而不語,朝良羽幾人行了一禮,斂衣入簾,離開此處。

花容眸光微轉,緋然的薄唇輕抵杯沿,低聲對一旁的鳳宸耳語幾句,鳳宸點頭。

花容放下青玉杯盞,起身隨著青雪一起離開,不想再繼續呆在這種令人作嘔的地方。

豈料,她剛剛掀衣起身,一直膩在緋玉 身上的彤柔嬌笑著對一旁的良羽道︰「良公子,這位小公子彤兒還未曾見過,怎麼才來一會兒就要走了?」

良羽見花容要走,一時急了,招呼道︰「蘇弟,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不如我帶你去看看那位魚藍如何?」

花容額角微抽,鳳宸鳳眸微揚,並不做聲。

座首,緋玉 修長如玉的指尖勾著黃金樽,狹長的鳳眸微挑,掃了一眼面前這位陌生的少年。

花容眉目低垂,白衣如雪,外套一件湖藍外衫,墨發如瀑,身段秀雅,隔著隱隱的月光紗,緋玉 瞟了一眼,目光便轉向他處。

鳳氏一族的氣息,那外套的湖藍鮫綃樣式更是鳳宸平日所穿,今日,人也是鳳宸幾人帶來的,一般紅船上的蛇姬都會認為是鳳氏一族的年輕一輩。

「良兄說笑,小弟只是想與青雪姑娘討論琴技……」

「你會彈琴?」低沉暗磁的嗓音極具穿透力,明明帶著迷醉,卻讓人心頭發涼。

緋玉 晃著手中的酒液,殷紅的唇輕抿,劍眉微挑,邪肆凜然。

花容心中一沉,拱手垂眸,站在紗簾一旁,遮住了大概身形與模樣。「略知一二」

「那你可會彈鳳求凰?」緋玉 難得話說的多,鳳眸凝著手中清澈的酒水,俊魅的容顏看不出情緒。

鳳宸略帶不解,笑道︰「鳳求凰?這琴曲我倒是在青修老頭子那里見過,听說是人類暗自傳情之音,緋兄何時對此感興趣?」

花容沉默,長袖下,素指微白。沉聲道︰「在下不知」

緋玉 似乎也不意外,紅衣妖嬈,狹眸瞥了一眼風宸,紅唇微勾,語氣略帶嘲諷︰「……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陛下,不如讓這位鳳家的小公子為您彈一曲助興如何?」軟膩的嬌喏湊近緋玉 的耳,柔媚的眉眼盯著花容那剔透淨白的臉,嬌笑道。

緋玉 不置可否,興致不大。良羽卻是清醒,眉宇發亮。

「蘇弟會彈琴?蘇弟可該與魚藍切磋才是!」說著,長手就去勾花容的脖子,花容嘴角微抽,一股濃郁的蛇靈香撲鼻,嗆的她臉色發紫。

良羽勾著她溫涼如玉的頸,一旁的幾位蛇姬便不好繼續纏繞。

「蘇弟有所不知,這魚藍的曲子也彈的好,只是他可不在這邊,不如良兄帶你去如何?」良羽被灌了不少酒,此時也是酒氣燻天,花容酒量並不好,剛剛不知不覺間喝了不少,本來勉強還能維持理智,被他這麼一燻,嬌靨透出淡粉,步子有些不穩。

「……好!我們走!」

她就這麼腦子一熱,和良羽勾肩搭背的就要去找魚藍。

鳳宸心中好笑,瞧著花容放在幾案上空空如也的酒杯,明白幾分。

站起身,看了一眼緋玉 ,笑道︰「旃檀不勝酒力,今日喝多了,我得看著她,稍後再與緋兄不醉不歸!」

說完,便立刻上前去扶醉燻燻的花容,花容腦子還算清醒,甩袖避開鳳宸,嬌顏酡紅,略有幾分醉意。「我……我無事」

緋玉 因鳳宸的態度,對花容生出幾分興致,拿著酒樽,赤足走近花容。一襲紅衣半敞,及地長發妖嬈肆意,如玉般精致妖魅的臉上,狹眸帶了三分醉意。原本俯在他胸口的幾名蛇姬也不敢上前。

「找魚藍?」緋玉 邪氣凜然,瞥了一眼花容,紅唇勾出一抹譏諷。「本王記得她也說本王好男風!」

「陛下?」幾名蛇姬不明何意,彤柔上挑的眸子一陣陰暗,上前抱住緋玉 的背,蛇香滿懷。

「陛下,讓奴婢伺候您,您也知道,魚藍他伺候雌蚺……」

柔媚的蛇香充斥大殿,媚術迷惑,蹭纏挽留緋玉 。嬌軟的身子緩緩化作細柔的蛇蚺纏繞緋玉 的手臂,緋玉 鳳眸冷漠,修長冰涼的指尖執著酒樽,閑庭信步般仿若無物,與鳳宸幾人一道前去左廂青花樓。

花容厭惡的避開緋玉 ,目光觸及他手臂上赤色的蛇蚺,滑溜的雌蚺緩緩溜入他的長袖之中,心中一窒,好似被毒蠍蟄中,細長的眸子緊閉,忍不住胃里翻涌的惡心。

「唔!」

花容臉色微白,驀然轉身扶住黃金柱,食指抵唇,克制喉間的腥氣。

「旃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鳳宸不放心道。

「無事,只是空氣有些悶……」花容話說一半,眸光稍抬,撞上緋玉 突然轉過來的探究目光,心下一驚,站直身子,看向一旁的鳳宸。

緋玉 狹長的眸子微縮,只覺周身一陣冰冷,冷徹入骨的五指掐住了長袖中的彤柔,冷然扔出老遠。一雙深邃的鳳眸凝著花容,不知在想什麼。

彤柔尖嘶一聲,上挑的媚眼淒然凝著冷戾的緋玉 ,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紅船兩分,小倌兒樓位于易花樓左方,又名青花樓,與易花樓不相上下。亦是奢靡華燦,醉生夢死之地。這幾人進到這地方時,卻不似剛剛的易花樓,一旁數名長相姣好的男子面露詫異,畢竟這幾人從未听說過到這邊,一時之間沒有人敢隨意上前搭訕。

「見過赤蚺陛下、見過青鳳王……」還有良羽公子與玄冥公子?負責青花樓的是一位青衣蛇姬,見這幾人到這邊,難掩詫異。「幾位頂樓青花閣請!可要小倌兒伺候?」

「去把魚藍和長的最俊俏的小倌兒都找來!本座也想看看是何模樣!」良羽吩咐幾句,拉著花容率先進去,回頭看了一眼天色,又補充道︰「再準備一桌飯菜上來,記住,今日多加幾樣素菜!」

「是」青花樓里兩名站在外側伺候的年輕男子聞言,轉身離開。

緋玉 鳳眸冷冽,探尋的目光在花容身上逡巡,試圖尋找哪里不對。總覺得這位白衣的小少年剛剛哪里不對?那個食指抵唇的動作……熟悉到他的骨子里。

只是……

緋玉 略帶不愉的盯著她身穿在外的湖藍外衫。

她的周身沒有絲毫的他想要尋找的桃香,只有鳳宸一族的蛇蚺氣息,一個人再怎麼變化,周身的氣息也無法改變,他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確定。

青花樓幾乎與易花樓的生意同等興隆,花容一路上來,眼角微僵,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幾人正要上去,在側廊角落踫見五名蛇蚺纏繞一名妖媚火熱的蛇姬,高亢的吟喘聲如若無人,長尾化雙腿,激情**之景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當眾如此?!花容又開始胃部不適,不著痕跡的側在鳳宸身旁,避免經過這寬敞的回廊時踫到這幾條蛇。

「怎麼?小公子沒見過麼?」低沉暗磁的嗓音湊近花容的耳邊,低低道。酒氣和著緋玉 獨特的氣息竄入花容的衣領,花容臉色微青,攏起衣領,面上立刻擺出驚訝之色。

「不……不曾……」

「是麼?」緋玉 邪佞地盯著她,轉眸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低笑道︰「蛇季到來,此景說不定以後常見……你喜歡麼?」

花容臉色一青,神色沉了沉。

緋玉 看著她難看的神情,心情莫名的稍有好轉。

「幾位公子里面請」

良羽率先進去,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獨特之地,煙花之地,或許都是一樣。

室內墜地的淡粉紗幔以銀色的小銀鉤勾挽,地上鋪著軟綿鵝絨質地的厚重地毯,屏風後虛掩著珠簾的側室,右側是一方騰龍雕刻的浮花檀木桌子,後方有一張紅紗遮掩的寬敞木榻,旁側是供人休息的軟椅,牆壁上懸掛著各式圖。

室內芬香,還有殘留的媚香,大約是他們來到這里,暫時只是用午膳,才會散去這濃郁的香氣。

來往有不少清秀的美少年,還有幾位身材健碩,風格各異的男子。當真是各種特色的類型都有,比當初玉樓城的鳳來儀種類還多。一行數十人,每人手中都端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飯菜,花容自從醒來,除了剛剛喝了幾杯酒水,已有兩日不曾吃東西,此刻全副心思都盯在飯桌上。

幾人三三兩兩的坐下,旁邊的青衣蛇姬給這幾人使個眼色,留下了三名俊美男子與六位曼妙的女子作陪,便關上門出去。

「蘇弟也有兩日水米未進,趕緊坐下」玄冥起身將幾樣素菜專門放在花容面前,考慮到她樹靈的身份,怕是不喜與他們一樣,因此良羽才特地讓人準備了素菜。

「多謝玄冥兄,我自己來便好」花容笑道,隨著幾人坐下。

一旁的烏發藍衣男子上前布菜,往花容面前的琉璃盞中倒了一杯清冽的酒水,遞到她面前,清朗的嗓音道︰「小公子,請」

花容微怔,抬眸看了他一眼。

玄冥見狀,解釋道︰「這位便是魚藍」

「魚藍,你今日要好好伺候蘇弟才是!你們都過去吧!」

良羽大手一攬,就把幾名雄蚺指到花容身邊,花容臉色沒什麼變化,夾了幾口清淡的菜,專心吃飯。

「公子,流黛幫你夾菜好麼?」一名黛色錦衣的清秀男子靠近花容,淡綠的豎瞳膠著在花容的面上,半撐著手臂,幾乎遮擋了花容大半身子。嘴唇湊近花容的耳畔,曖昧的氣息絲絲柔魅。

緋玉 指骨微微發青,坐下的椅子都好似長了針芒。

鳳宸幾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好男風之人,何況出入隔壁的易花樓如此頻繁,三名男子心里清楚,大約是來陪眼前這位小公子所以他們才會到這邊來。何況每人懷里都依著兩名美貌的雌蚺。

「公子,魚藍敬您一杯」魚藍還算正常,挨著花容坐在一旁,舉杯一飲而盡。

花容接過一旁男子手中的酒杯,笑道︰「魚藍公子客氣了!」說完,掩袖飲盡,旁邊的另外兩名男子立刻為花容滿上,哄著她一杯一杯下肚。

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良羽與玄冥是左擁右抱,由著美人喂食,目光卻時不時的瞧著花容,順帶指使那服侍花容的男子要盡心盡力。

鳳宸不知為何,面上也有些不痛快。

至于緋玉 ,長指執杯,單手撐著腦袋,殷紅的唇緊抿,淺淺的一杯酒水抿了良久也沒曾下肚。狹長的鳳眸定在花容身上,更是自始至終都未曾移動一分,偶爾掃過的目光幾乎要砍了挨在花容身上的幾雙手。

「陛下,這位小公子比奴婢還好看麼?陛下可不能偏心……」

「陛下,奴婢敬您一杯……」

兩名姿容魅惑的女子窩進緋玉 半果的懷里,緋紅的長袍妖嬈,滑膩的縴縴玉手沿著他的胸口探索迷情。

花容仰首一把接過身旁米白色儒雅男子手中的酒壺,連帶著那名米白長袍的男子順勢倒入她的懷里。

花容陡然僵硬,那男子眸光微閃,迅速調整姿勢將花容攬到膝上,圈著她縴細的腰肢喂她,酒杯斟滿清澈的酒水,一杯杯的送入肚中。

花容嬌靨酡紅,細長的眸子氤氳一層迷離的水汽,抄起桌上的酒水,仰頭灌盡,沒有節制。

「來!喝!」花容舉杯,挽起長袖,對著良羽豪飲。

「沒想到蘇弟的酒量不錯!」

「噹!」的一聲,杯盞相踫,酒水下肚。

米白長袍的男子安靜地摟著花容的腰肢,墨綠的瞳子凝著她逐漸失控的動作,眸色漸深。

鼻尖淡淡的香若有若無的浸入,目之所及,柔軟細膩的皮膚如光滑的白玉。縴細不盈一握的腰肢,馨香的潑墨青絲,無不在告訴他懷里的這位真實的身份。

她醉了。

花容迷瞪著水汪的大眼四下張望,瞧到緋玉 懷里又蹭又模的女子,一陣煩躁,更煩那張討厭的熟悉的臉!

他是不是很喜歡這樣?這是他本來的生活,屬于他真正的生活!但是她心里總覺得很委屈,不知道哪里難受。

花容醉的糊涂,嬌靨酡紅,東西不辨。不知道良羽和鳳宸又說了什麼,眼前都是花的,好似有幾個緋玉 在眼前晃。那強烈的目光盯在身上好像要把她燒著了,很不舒服!

「看什麼看!你這條討厭的臭蟲子!」花容拿起面前空空的酒壺胡亂揮舞,二話不說,一把砸向緋玉 那張妖魅的臉!

「呀!」

兩名膩在緋玉 懷里的女子尖叫一聲,飛速躲開,緋玉 狹眸一眯,迅速接住這橫飛而來的酒壺!

「再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花容素手啪啪啪地狂拍桌面!拍的桌子飯菜都抖三抖,氤氳的眸子暈乎乎的左掃右掃,拿起面前的碗筷飯菜和酒杯,一一不漏地往緋玉 身上招呼!

「呀!小公子!」

「哎呀!」

不少人遭受池魚之殃,左閃右躲。桌子上幾個正主手腳快,堪堪接住,也不算太難看。

「哈哈!蘇弟喝醉了!」

「還不趕緊送進內室去!」

花容分不清東南西北,腳步虛浮亂晃悠,良羽在一旁大笑,沒想到溫溫涼涼的小姑娘,喝醉酒會變成這般模樣?

「沒……沒喝醉!來!繼續!不醉不歸!哈哈!」花容大拍桌子,左搖右擺,瞅著一旁的緋玉 百般不順眼。一腳揣向緋玉 的椅子!「你!看著你就討厭!惡心!反胃!虛偽!流氓!」

「……!」

在場眾人汗顏的看著花容,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酒後吐真言?

回頭瞧著沉下臉的赤蚺王,不由的心中為這位小公子擔憂。緋玉 魅惑的俊顏陰雲密布,狹眸卻沉靜的盯著花容一動不動,一時之間,由著她撒酒瘋。

「你知道本王是誰嗎?」緋玉 陰著臉道。

「蟲子!」

「你是誰?」

「殺蟲劑!」

「……」

緋玉 目光盯著花容身上的那一件湖藍的外衣,沉下臉,有些不確定。看著花容憤怒的小臉,一股發自內心的熟悉在告訴他,不要相信自己的眼楮!

至于蟲子?

緋玉 額角微抽,沉下聲,陰沉道︰「你夫君叫什麼名字?」

「緋……緋玉 ……」

緋玉 臉色陡變。

花容迷瞪著瞧著他,大眼楮瞅著緋玉 ,認真地接道︰「緋玉 是婬(諧)蟲……」

緋玉 ︰「……」

「噗!」

「咳咳!」

鳳宸與良羽等人一口酒水卡在喉嚨中上下不得,嗆得臉色發紫!

極……極品!

在座的數人死命憋著笑,不敢笑的太明顯,就是俯在緋玉 懷里的兩個蛇姬也是一陣抽搐。

緋玉 心中如潮水翻涌,百般滋味只有自己清楚,一把甩開懷里兩個女人,看著花容說不出話來。

「是你麼?」

夭夭?

花容瘋了一陣子,有些疲憊,沒再吱聲,也不理會緋玉 ,往身後的米白色長袍的男子懷里拱了拱,歪在他懷里休息。

很累。

緋玉 臉色微青,狹眸冷戾,大手一伸,將花容擄到自己懷里!

花容有些不適的亂掙,迷迷糊糊的一口咬中緋玉 的耳垂!

「不喜歡子玉……不喜歡……」花容嗅到熟悉而安心的氣息,伸臂圈著緋玉 的脖子,低聲抗議。

緋玉 摟緊她嬌軟的身子,拉下她外面套著的那件湖藍的外衫扔給鳳宸,狹眸中不悅至極,拉開自己的長袍將花容裹到懷里,讓她腦袋靠在自己肩上,大步離開這令人不悅的地方。

他不喜歡夭夭身上有別的男人氣息!她竟然還跑到這種地方來?瞧見了不干淨的東西!緋玉 思及此,心頭怒意難掩。

良羽與鳳宸幾人面面相覷,攔在緋玉 面前,皺眉道︰「緋兄,你這是做什麼?」

緋玉 狹眸微眯,陰沉道︰「本王的妻子醉酒,讓幾位見笑了」

鳳宸眉頭擰起,看著安順地靠在緋玉 肩上的花容,起身道︰「緋兄的妻子是這位?上次在連雲谷的女子是她?」

緋玉 殷紅的唇在花容額頭輕輕印下一吻,原本清朗的小少年緩緩化作霜雪般仙魅清絕的雪翎桃靈。剔透的眉宇間五瓣桃花妖異絕倫,淡粉的唇微潤,瑩玉般潔白的容顏清皎魅麗。

一切好似蒙上迷紗,如今解下那層隱隱紗簾,桃靈清魅的嬌艷展露無遺,良羽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醉顏酡紅,迷醉人心,這才是她真正的模樣?那鳳宸其實一直是看得明白卻沒說?不然以他的性子怎會待她如此特殊?

玄冥震驚之余,臉色一陣變幻,看著緋玉 沉默,很多事情,似乎瞬間便明白了。

前段時日,緋玉 重傷,雖不致命,卻也休息了一陣子。而那之後他便去了一趟天道門,回來時便暴戾殘忍,沉浸在易花樓,如今想來,怕也與眼前的女子有莫大牽連。

緋玉 攏衣遮住花容的面容,抱起她離開紅船。

如今夭夭回到他身邊,怎樣他都不在乎,只要在他身邊呆著就好。

經過易花樓之時,濃郁的蛇靈香參雜著酒氣,花容下意識的皺眉,往緋玉 的懷里撲。嬌軟在懷,酒精作祟,緋玉 身上原本的酒氣似乎也受到了影響,蛇魅的香氣濃郁,花容痛苦的揪著緋玉 的衣襟往外掙月兌。

「寶貝乖乖的,不要鬧……」緋玉 轉身干脆幾步跨進易花樓的鳳來儀寢殿,殷紅的唇瓣中吐出溫熱的氣息,摟緊懷里的花容。

鳳來儀中蛇姬成群,各個嫵媚**,緋玉 進殿時,獨特的蛇香魅惑人心,妖嬈的女子豎瞳癲狂興奮,紛紛積聚。卻見緋玉 懷里似乎還抱著一人,俊魅妖異的玉顏迷紅,狹長的鳳眸籠罩一層赤色,緋衣紅發,凌亂張揚,半果的胸膛隱隱,蛇魅惑人。

彤柔俯在首案上,略微轉動方向,上挑的眸子盯著他懷里看不清面容之人。

什麼樣的人讓一向冷殘的緋玉 都這般痴狂?她哪里比不過一個外族?為何他從來都不願多看她一眼?上次是狐狸精,這次又是誰?易花樓中除了那個青雪,還有誰比她更漂亮?

緋玉 腳步迅速,周身冷戾的氣息令一旁的蛇姬不敢上前,各色目光緊緊盯著他懷里的花容。

殿內媚香的**氣息濃郁,花容呼吸不暢,揪著緋玉 的衣襟,眸子迷瞪的盯著他的臉,半晌沒認出是誰來。

「夭夭,醒了麼?」緋玉 伸手輕撫她柔順的青絲,嗓音低醇柔和。

「沒醒」花容伸爪,抓住他漂亮的臉,一口咬上他下巴。「沒……沒醒……」

緋玉 寵溺的摟緊花容,殷紅的唇輕含她微潤的櫻唇,由著她張口亂咬亂抓。看她這番模樣,他有些不忍心再折騰她。

「夭夭餓了麼?」

花容乖順的蹭著他的脖頸,低嗯了一聲,靠在他的頸邊,長長的睫毛掃動他敏感的血管。

夭夭似乎不喜歡這里的氣息?緋玉 意識到這點,抱緊花容,飛速消失在紅船之內。

易花樓內詭異安靜,尚未從緋玉 溫柔的態度中回神,從未見過赤蚺陛下會有如此溫和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殘戾無情的,殺人從未留手,易花樓的蛇姬沒有敢跨越赤蚺王的底線,有這種想法的都已經死了!

剛剛那人如此啃咬,赤蚺陛下滿心滿眼只有驚喜,甚至,如此親昵的吻她,在易花樓之中,觸到赤蚺陛下這些地方的誰能活的好好的?

彤柔臉色鐵青,怨毒的盯著緋玉 剛剛站過的地方。

總有一日,她會搶回屬于她的一切!陛下是她的!

花容醒來時,已經身在連雲谷之中。兜兜轉轉,似乎無論如何總是會回到這個地方?

看著眼前滿谷璀璨的六月雪,雪白的花滿枝綻放,真如六月的飛雪,好似那冬日結滿白色冰稜的蒼松,蓬松而熱烈。

現在沒有了白色的桃花,緋玉 不知從哪里弄來了滿山滿谷的六月雪。遠遠望去,真的好似夏日落下的一場大雪。

「夭夭喜歡麼?」緋玉 一身紅衣烈烈,慵懶的斜倚在六月雪的粗壯枝干間,雪白的花朵落在他的眉發間,紅衣妖烈,白雪淨白,兩個極端,呈現出他妖魅邪肆的俊顏有驚心動魄的魅惑。

花容如今大約心髒也強健了許多,即使一睜開眼的那刻,眼前就是這張放大的邪魅的臉,她多少也淡定了。

此刻,她站在樹下,亦是那一身緋衣墨發,只是模樣卻是桃靈的模樣,絲毫不遜色緋玉 那妖孽的臉。

花容抬頭,揚起修長的頸,細長的眸子凝著含笑的緋玉 一會兒,也沒有回答,而是掠身踏枝而上,站在高處觀看這奇跡般美麗的景色。

很美,很喜歡。

「夭夭喜歡,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好麼?」

緋玉 歪首笑道,緋紅的唇勾起,帶著陽光美好的甜香,那麼一刻,花容看著他,心里已經答應了他。

「你知道的,我不會留下」

花容落下,躺在樹下的草叢中,雙臂交叉枕著腦袋,仰首望天的時候,看到樹上斜躺著的緋玉 。

顛倒的天地,她一時之間也看不清緋玉 的面色。耳邊只有夏風溫和的掃過草叢的聲音。

她很願意和他在一起。她喜歡這種肆意溫暖的感覺。

花容含笑看著緋玉 ,好像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天地間風聲和煦,花容閉上眸子,安靜的嗅著空氣六月雪獨特的氣息。

「夭夭,你還在找他麼?」緋玉 俯身,撐臂將花容納入懷抱的範圍,低首輕輕地吻她的眉眼。「夭夭,什麼時候我也能在你心里和你夫君子玉一樣呢?」

花容長睫微顫,沉默下來。

緋玉 看著她不語,在他心里,夭夭已經是他的娘子。

唯一的,獨一無二的娘子。

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成全她。即使,她或許從未將自己當做是她的夫君。

緋玉 溫熱的手牽開花容的腰帶,俯身貼著她縴細曲線的嬌軀,殷紅的唇在她微涼的肌膚上烙下一枚枚滾燙的吻。

燻風拂來,凌亂了兩人的發絲,糾纏不休,熾熱痴纏。

花容素指圈緊他的脖子,緩解身體內廝磨的不適。

低低的,無法抑制的低吟從她嫣紅的唇中溢出,迷亂了緋玉 的神智,六月雪白色的花瓣飄落滿地,難掩樹下的春色旖旎。

十指交扣,好似看到了永恆。

待一切安靜下來,花容略帶疲憊的細長眸子看著乖乖的俯在她身上睡著的緋玉 ,伸手圈緊他的頸,在他額頭印下溫熱的吻。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誰,她怎會把自己交給他?如果不是她的子玉,她不會到處躲著他。

連雲谷的日子安靜的悄無聲息,花容也柔順的近乎乖巧,溫柔和煦如親密的妻。

「這個好吃麼?」緋玉 紅衣沾染了黑  的煙灰,漂亮的臉上也有幾塊灰撲撲的灶灰。鳳眸凝著花容將自己蒸了一上午的杏花酥含在嘴里,緊張的問道。

花容臉色怪異,勉強咽下,點頭笑道︰「挺好的,有進步」

「是嗎?」緋玉 眸光微亮,滿心的欣喜,與當初傻傻的子玉一樣,花容唇齒含笑,拉過他的衣袖,舉袖輕輕拭去他面上的灰塵,笑道︰

「怎麼和孩子似的?把自己都弄成這般狼狽模樣,哪有赤蚺的模樣?」

緋玉 眉里眼里皆是笑,湊近臉,讓花容細心的為他擦干淨。

「娘子喜歡就好,以後我天天為娘子做好不好?」

「……好」

緋玉 抱起花容,親昵的吻含著她沁笑的薄唇,修長有力的手輕撫她平坦的小月復,鳳眸中難掩心中的期望。

漫天的六月雪花瓣紛飛,鋪滿了連雲谷,美好的不真實。

緋玉 看著安靜的坐在樹下撥弄琴弦的花容,心中卻無端生出恐懼,這種恐懼從心底而發,無法抑制,越幸福越難以控制。

「這是什麼曲子?」緋玉 靠近花容,修長的指執起一縷青絲輕嗅,不經意道。

「隨手彈的」花容轉眸,明亮的眸子倒映著一襲緋衣妖艷的緋玉 ,素指模挑琴弦,弦音一轉,已換了一首曲子。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求凰,這曲子,他或許是見過曲譜,卻不曾听過。她記得前世之時自己不知哪根筋搭錯,對他彈起此曲,卻怎麼也不願告知名字。如今世事輪轉,她代替了當初的自己,再一次彈起,也算是此時的子玉第一次听得。

緋玉 眸光凝滯,微微顫抖。殷紅溫燙的唇在花容頸邊留下熱烈的烙印。

「夭夭……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很熟悉,好似在哪里听過一般。這般曲子明明是夭夭所奏,卻好似是自己的心情。

他心中清楚,這是第一次听到。為何會有這種熟悉感?

花容淡笑,一曲完畢,並不打算解釋。

「很久不曾彈了,都生疏了」

緋玉 長臂摟過花容,輕輕吻她的眉眼,溫柔含笑。

「娘子,我很愛你……」

花容長睫輕顫,閉眸不語。

時間從未如此快過,花容不知不覺間已經呆了十日。

連雲谷的落英被風卷起,也帶來了新的客人。

流金彩尾蹁躚而至,圍著花容打轉。

「我想吃新鮮的杏花酥」

花容明潤的嬌顏依舊溫軟含笑,軟語要求,卻讓他無法拒絕。

緋玉 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去為她做她最喜歡的杏花酥。

花容看著他歡喜離開的背影,神色暗下來。

緋玉 捧著琉璃盤子再次出現在原來的如雪傾覆的樹下時,已經空無一人。

不知道她是怎麼毫無聲息的離開,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到底,他心里還是很清楚,她終有一天會離開他。只是,為什麼總是在他最幸福的時候再將他拖入地獄?

花容與玄冥見面時,是在原先玄冥帶她回烏龍潭的地方。

玄冥看著花容,此時的心情卻早已不同,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不然緋玉 那般的人為何也無法束縛住她?

「你如果不敢承擔滕羅半妖的身份,我希望你就不要再出現在滕羅面前」花容冷眸冰寒,與在易花樓之時完全不同。

「你知道?」

「烏冥虯化形,在西蜀只有三人,而你父親就是唯一去南冥村子的蛇蚺,難道普通的烏冥虯能讓人類生出半妖來?」花容看了一眼玄冥,沉吟道。

她從緋玉 那里了解到各族的大概信息,因滕羅的緣故,她對烏冥虯更為關注,畢竟化形的蛇類不可能很多,而有讓人類生出半妖孩子的更是少之又少,道行不到,孩子是不可能有的,有也是死胎。

而恰恰玄冥十年前被獵妖師撲殺的父親符合所有的條件,他闖入人類村寨被青宗之人抓到,死于獵妖師手中,而玄冥在看到滕羅之時的態度更是怪異,她心中疑惑,後來了解清楚也明白是何緣故。

滕羅是玄冥同父異母的弟弟!

玄冥與鳳宸的情況不同,他不知是何緣故,並未仇恨這個一個侮辱種族血脈的半妖弟弟,而願意護著他。

而她今日找他,也是希望他不要將自己在南冥村寨之事告知子玉,畢竟,子玉知道,對誰都是無益。

「只是,我還有一個疑問……」玄冥看著花容,忍不住道︰「你怎會能從緋兄眼下逃出來?不說連雲谷的屏障陣型,就是緋兄本身的道行在,你想離開也非易事」

花容一怔,搖頭不語。

她利用的,是流金彩尾。

支開緋玉 ,走最毒的陣法路線,都是如此。

何況。

九尾,他已醒了。

回到南冥村寨時,時間已經刻不容緩。

花容迅速布置,每家的門窗皆涂了蛇類害怕的植株粉末,雄黃也分發到各家各戶。

每家應急使用治毒蛇咬傷的藥粉,無論外敷內服皆有準備,只要不是蛇妖,一切都萬無一失。

夜晚時分,花容忙碌了一日,才背著竹簍回到滕羅住的那間茅草屋之中。

昏黃的燈光下,小少年正站在門口等著她回來。

她記得自己在回來那日,他就是這麼站在門口等著,那身衣服都染了塵埃。

「今日的藥材都記住了嗎?」花容放下竹簍,隨口問道。

滕羅點頭,將理好的藥材都分類放在一旁,等花容回來。

花容看了一眼,示意滕羅坐下。滕羅局促的坐在她身邊,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你把衣服月兌下來,我看看你背後的鱗片」

滕羅身體僵了僵,往後退了幾步,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的背很難看,不能看。

花容忍不住嘆氣,對于這件事,她已經想村里的一些人打听過。曾經滕槐和他大哥每次看到滕羅背後的黑鱗就打他,村里的孩子也都厭惡厭棄。不然,她估計,當時的滕羅就是一件衣服,滕槐的大哥都不會舍得給他穿。

現在她已經沒多少時間,村子里的事情一解決,她便要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教滕羅的事情只有現在解決。

「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孩子也和你一樣,如今你身上的鱗片要去掉,只有靠你自己慢慢進步才能褪除……」花容緩緩敘來,說明褪去這一身半妖癥狀的方法,提及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到底還是心中酸澀。

她離開他們很久了,不知玉樓城如今過去多少時日?兩處時空,她自己也糊涂了。

蛇潮這一日到來時,村子里空寂無人,門窗緊閉,各戶都躲在家中。森林中駭然听聞的嘶鳴聲如悶雷,空中陰雲密布,奇華叢林孕育著一場龐大的雷雨。

這一次與往年不同,往年並沒有特征,往往提早準備,待群蛇進來時,村寨里的民眾才知曉,紛紛躲避。而今年,花容已經很明確的感知到遙遠的叢林中密集的蛇類聚集,鋪天蓋地而來!

雷電劈裂天空,挾風雷之勢,花容隱隱有些不安,不知這種不安究竟來源何處。

她心中明白此次不同往常,便召集了流金彩尾悄悄潛入各家各戶,防止被一些道行低的蛇妖所咬。

花容與九尾站在村外,滕羅遠遠的站在她身後,頎長的身形挺拔,整齊的衣服使他整個人透出一股不同往日的倔強。

村里的獵手分布各處,防止意外情況,此時這些人的目光皆齊齊定格在花容身上,她身邊那雪白華麗的九尾狐震驚了眾人的眼,難掩心中激烈澎湃的心情。

那是,九尾雪神!

卓南站在眾多守護村子的獵戶之中,目光凝滯的盯著那高處的緋衣女子,他記得,他曾經見過村民口中的神之子的真正模樣,她真正的模樣!讓人見一次便終生難忘的絕艷仙靈。

花容站在屋巔,秀長的身影隱隱綽綽,雷雨到來前,狂風烈烈,掀起她及地的青絲,凌亂飛舞,妖嬈絕魅!

鋪天蓋地的蛇群如泰山壓頂,嘶嘶席卷而來!

數不清的龐大蛇群,一層壓一層,如巨大的浪潮,朝著村子襲來!龐大的數量令獵手們臉色慘白。

這般可怕的數量已超出往年數倍!

烏色的雲翻滾,帶著詭異的烏紫雷電,雷聲轟鳴,閃電幾乎要劈裂天空,九尾雪白的長尾驀然張開!深邃的眸子暗含冰冷的殺意!

花容緋衣如血,素手翻轉,銀色的長劍鋒利而嗜血。

妖孽!

如此景象。

是殺戮妖異的成年蛇妖!

------題外話------

猜猜,夭夭家的那位會不會暴戾的出現,霸氣的把自己的妻子扛走?(☉v☉)

推薦重口味辣媽微微妞的《強婚——染指嬌妻》http︰/。xxsy。/info/474277。html霸王男與小受嬌嬌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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