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王爺腹黑妃 第088章 一失足千古恨

作者 ︰ 蒼生笑

月璃捧著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橘子,靠在敞開的門框上,興味盎然的看著進進出出忙碌的僕從。

「這次又是從哪里被抬回來了?」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司儒墨,月璃難得的雙眼一亮,「千日醉?」

唐水煙點了點頭,依舊是很不爽的看了司儒墨一眼,「不僅有千日醉,還混入了伏鳴。」

「伏鳴?」月璃怪叫了一聲,「這還真是大手筆,那毒藥可不便宜啊。」

嘖嘖了兩聲,看著司儒墨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微妙的幸災樂禍。伏鳴只在江湖中流傳,一般的大夫甚至是宮廷御醫都不一定認得出。即使在江湖中,認識伏鳴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可謂是價值千金,一粒難求。

「好浪費啊……」月璃模著下巴,想著這毒藥要是給他得了,說不定就能讓那個見錢眼開的女人給他點好臉色?

唐水煙嘴角一抽,動動指頭都知道月璃說的好浪費是指什麼,懶得理他,直接坐在床邊,拉出司儒墨的手腕就號上了脈。

月璃一手捧著那堆橘子,另一只手拿著一個黃燦燦的橘子上下拋著,「怎麼樣,要不要師兄幫忙?」

「不用了。」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誰知道月璃會不會越幫越忙。

唐水煙仔細的號了脈,最後松了口氣的將司儒墨的手放回去,為他蓋好被子。余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至于千日醉,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門給人下藥的,就活該他暈上幾天!

這麼想著,唐水煙直接站了起來,剛準備離開,就看到石榴急匆匆的進來,「小姐,宮里來人了。」

「可說了什麼事?」宮里的人?難道司儒墨被從添香樓抬回府的事兒這麼快就傳進了宮中?

石榴搖了搖頭,「沒有說,只是說皇上宣小姐您進宮。」

唐水煙有些詫異,如果是添香樓那件事,應該是皇後才是,怎麼回事皇帝?難道真的玩大了?

想了想,說道︰「準備一下,別讓皇上久等。」

石榴點了點頭,就去準備將宮裝取出來,給唐水煙換上。月璃站在一旁吹了個口哨,笑嘻嘻的說道︰「這回熱鬧了。」

唐水煙換了一身暗紅色的宮裝,梳了個莊重的發髻,按照品級戴上了朱釵玉鐲,由石榴扶著緩緩走了出去。宮里的公公看到唐水煙的瞬間,眼楮一亮。這八王妃果真是如皇上皇後說的那般,貌若天仙,高貴淡雅。

「王妃,請。」

那公公手中的浮塵輕輕一掃,恭敬的引著唐水煙上了皇家的馬車。馬鞭一揚,車輪滾動,八王府距離皇宮說近不近,但也不遠,沒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換了車輦,穿過層層的宮牆,幾經周折,這才來到了御書房。

「臣媳見過皇上。」唐水煙盈盈跪下,這是她自大婚敬茶之後,唐水煙第一次見到皇帝。短短的半年他就好像是已經老了許多,或許是南方的戰事太過勞心,皇帝的眉宇間總是刻著川字的印記。

「起來吧。」皇帝擺了擺手,放下了手中的筆。他站起身,走到了桌案邊。他沒有走下去,只是站在那里,隨意的翻著手邊的奏折,說道︰「听說這次的糧草,是你找到的?」

「臣媳不過是湊巧,讓皇上見笑了。」唐水煙心中把寧之盛狠狠罵了一遍,她可沒想到寧之盛竟然把她給供出去了,這回好了,自己惹了個麻煩上身了。

唐水煙心里糾結了,她覺得皇帝絕不會只是為了夸獎她找到糧草這件事,就把她宣進了宮。

果不其然,皇帝也沒打算喝唐水煙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說了,「朕希望你能夠和寧之盛一起將那劫走糧草的人引出來,將他們在京城里的部署全部連根拔起。你可有信心做到?」

唐水煙徹底郁悶了,還真是給自己召回了個麻煩,「臣媳愚鈍,恐不能完成皇上的重托……」

「朕相信你。」皇帝直接打斷了唐水煙的話,「老八娶了個好媳婦,這件事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找老八,朕明兒個會擬一道旨,讓把這件事徹底交給老八和寧之盛來做。你就在邊上幫幫他們。」

皇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唐水煙難道還能拒絕嗎?暗自嘆了口氣,恭敬的行了大禮,「臣媳領旨。吾皇聖明。」

出了御書房,就看到寧之盛縮成了一團,躲在朱紅的宮柱後面。盡管他已經很努力的把自己縮緊陰影里了,可唐水煙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好氣又好笑的走到這個掩耳盜鈴的寧之盛身邊,看著他面對著牆,不停的自我暗示不會被看到,不會被發現,便直接拍了拍寧之盛的肩膀。

「躲誰呢?」

唐水煙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怒氣,甚至有些輕快,可听在寧之盛的耳朵里,那就是比地獄里的聲音還要令他膽寒。糾結了好半響,才半是人命的轉過身,卻依舊低著頭,不敢看唐水煙,「王妃……」

「本妃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男子也和女子一般,喜歡在背後嚼舌根呢。」唐水煙明明是在微笑,可你就是能夠感受到她身上不斷散發的不悅,那張臉,那紅唇上揚的弧度,怎麼看都是拼成了一個「怒」字。

雖說唐水煙當初答應幫寧之盛一把,純粹是出于有些無聊,用來打發打發時間,可是這個與皇帝明確了旨意,讓她參與其中,又是另一回事。

寧之盛給這聲音嚇得一抖,「王妃……下官這不是故意的。」他也不過就是在皇帝問道怎麼會想到在湖底這件事的時候,一時口快就給說出去了。

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說起來,「王爺沒事了嗎?」

唐水煙挑了挑眉,「給抬回府了,寧大人要不要去看望一下?」

寧之盛趕緊擺手,「下官還有些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辭了。」

看著寧之盛溜得比兔子還快的模樣,唐水煙嗤之以鼻。這人不論是幾年前還是幾年後的現在,看到她永遠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模樣,當真是沒用。真不知道石榴到底喜歡他什麼!

回了王府,唐水煙直接進了司儒墨的書房,那直達天頂的書櫃上滿滿的碼放著各種軍事典籍,而各國的動態局勢,則是被整齊的收在了一旁的小書架上面。

唐水煙看著一整面前的兵書,突然有種特別無語的感覺。這人簡直就是個軍事呆子,估計他那顆腦袋里頭,除了行軍打仗,其他的什麼都沒裝吧。

走到小書架旁,隨意抽出了一本冊子,唐水煙坐到書桌前,開始細細的研讀起來。

……

添香樓。

夢如嫣蒼白著一張臉,咬著下唇,跪在冰冷的雪地之中。也不知究竟是跪了多久,那膝下的布料已經是濕了又凍成了冰,烏黑的發上甚至結上了點點寒霜,遠遠看過去竟如同早生華發一般。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又開始飄落雪花,厚重的鉛雲就連一絲微弱的陽光都不讓通過。北風猛烈的刮著,滿園的蒼柏沙沙作響,在逐漸暗淡下的光線之中,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可知道錯了?」

沙啞的聲音就像是巨大銅鼎中的回音,夾雜著渾厚的內力瞬間滿布整個庭院。夢如嫣心口一震,只覺得喉頭一甜,卻又不得不忍耐,將那幾乎就要噴出的鮮血生生咽了回去。

她的面前不遠處,便是一間精致的廂房。緊閉的雕花木門里隱約還可以見到朦朧的燈火,一道消瘦的人影映在蒙紗的門上,被燭光無限的放大,隨著北風輕輕搖擺。

「如嫣知錯。」夢如嫣已經凍得幾乎沒有了直覺,上下牙打著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四個字清晰的吐出。

「噢——?那說說,錯哪兒了?」那聲音听不出喜怒,就像是枯朽的浮木,在巨大的磐石間被一點一點的碾碎。

「如嫣……如嫣不該心急,壞了尊上的大計。」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

那聲音輕笑了一聲,就像是猛烈的寒風驟然穿過狹窄的洞窟,明明是輕聲慢語,卻如同尖銳的厲哨一般,飛速的穿透木門,直直射向了夢如嫣的胸口。

那里很快便是一片血紅,又在極度冰寒的溫度下迅速凝結成冰,遠遠看去,竟是像世間最美麗的紅寶石,妖嬈魅惑。

那是一根冰針,迅速的打入夢如嫣的心口處,便隨著體溫融化,只留下細如牛毛的傷口,可那鮮血,卻是止不住的汨汨外流。

「我說過了,讓你不要動她。」那聲音陡然變得很憤怒,打破了之前的平靜,就像是一面鏡子,驟然被巨石砸的粉碎,巨大的聲響令人心驚肉跳,「你竟然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誰給你的膽子!」

夢如嫣緊咬著下唇,眼底劃過一抹不甘。她低垂著頭,柔順的發絲糅雜著夜色讓人幾乎看不清她的表情。可那屋里的人,卻好像是將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中,他嘲諷的冷哼了一聲,緊接著道︰「別再給我耍些什麼小動作。你既然比不過她的頭腦,就老實的按照劇本走,不要再節外生枝!」

「是……」不甘的低下頭,夢如嫣的心中,對那屋里人的敬畏和對唐水煙的憤怒交織在一起,像是冰與火的纏繞,讓她的心難受的發緊。

「陳馨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好自為之!」

那聲音最後留下了這麼一句,就忽然消失在了屋內,燭火仍然在燃燒,靜悄悄的只能听到燈油 啪的微響。那人就像是突然的蒸發了一般,這等輕功,怕是就連月璃都要佩服一把。

嬤嬤遠遠的站在抄手游廊的轉角,直到那屋里的人走了,才捧著披風趕緊走到了夢如嫣的身邊。看著她搖搖欲墜幾乎就要暈過去的身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披風搭在了她的肩頭,扶住了夢如嫣,「今天朝廷那邊發現了湖底的糧草,尊上心情自然是不好。你別太放在心上。」

夢如嫣知道嬤嬤是在安慰自己,想說她不過是不小心撞在了槍口上。畢竟今天這件事,她並沒有做錯,哪怕是稍微過火,卻也不值得如此懲罰。可,嬤嬤不知道,她能不知道嗎?若不是她讓那個人下不了台面,尊上絕對不會有如此大的怒火。

「嬤嬤,謝謝你……」虛弱的沖著默默笑了笑,夢如嫣覺得自己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雙眼一閉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身下,被血染得已經發黑的冰雪自寬大的裙擺下顯露出來,散發著腥臭的味道。胸口那細小的傷口仍舊止不住鮮血的流淌,匯成了一條如同紅線一般的細流,順著白玉的指尖滴落在那雪地上。

嬤嬤伸手趕緊接住了癱軟的夢如嫣,看著她面色蒼白,雙唇發烏的模樣,驚駭的喊道︰「翠柳!翠柳!快去請大夫!」

一夜便這樣過去了,唐水煙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凝在自己的臉上。她的眼楮慵懶的微微張開一條縫,就看到司儒墨小心翼翼的盯著自己端詳的模樣。

那雙狹長的鳳眼,寫滿了溫柔,還有情竇初開的不知所措。唐水煙覺得心中一軟,唇畔漾開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啪的一下睜開那雙貓兒眼,黑色的瞳仁靈活的轉了一圈,定在了司儒墨來不及收回的視線上,「看什麼呢?」

司儒墨有些尷尬,偷偷看卻被逮了個正著,臉有些紅,「沒、沒什麼。」

「哦?」唐水煙揚揚眉梢,「我還以為你在看我,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不是,呃……」司儒墨有些手足無措,右手不經意的踫到了唐水煙,旋即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縮了回來,臉漲得通紅。

「怎麼,王爺倒是不敢踫我了?」唐水煙有點想笑,卻是忍住了板起了一張臉,「還是王爺覺得,那添香樓的夢如嫣更好?」

她唐水煙就是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沒道理昨天讓她那麼不爽,今天這人一覺醒來什麼都忘了吧?

果不其然,司儒墨一臉茫然的看著唐水煙,訥訥的說道︰「什麼夢如嫣?」

或許真的是早上剛醒來腦袋還有些迷糊,也或許其實司儒墨根本就沒把夢如嫣放在心上,這一刻他是真的忘記了夢如嫣是何許人也。

但是很快的,司儒墨還是想了起來,「不是,你誤會了……!」

猛然一下坐起來,司儒墨有些手忙腳亂,急著要向唐水煙解釋,「本王和她沒什麼,真的。本王只是……只是有些話想和她說說,听听她的意見。」

「哦?什麼話非要和那如嫣姑娘說?」唐水煙有些生氣了,難道她就不能听嗎?

司儒墨還不明白唐水煙在鬧什麼別扭,張張嘴本來想解釋,可想到那些內容,都是關于唐水煙的,害羞的又說不出口,「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聊聊,解解悶。」

不說?

「聊聊?聊著聊著就聊到床上了?」手指一抽,一瞬間唐水煙特別想揪著司儒墨的耳朵狠狠地轉個一周。

「沒有!本王和如嫣之間是清白的!」司儒墨趕緊表明心智,他之前並未和夢如嫣做出什麼不守禮教的舉動,就連昨天去添香樓喝酒,也是……也是……

司儒墨一瞬間有些茫然,昨天他只記得自個兒去了添香樓,在那里喝酒,可是後來好像是喝多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竟然一點兒也沒在記憶力留下,就連自己是怎麼從添香樓回到八王府的,都不知道。

「本王昨天怎麼回來的?」

「王爺不記得了了嗎?」唐水煙輕哼一聲,「昨兒個王爺可是我親自去添香樓,從如嫣姑娘的床榻上將王爺贖回來的呢。」頓了頓,還加了一句,「這事兒,怕是如今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了吧。」

司儒墨頓時僵硬在那里,唐水煙方才一席話如同晴天霹靂,把他劈得暈乎暈乎,頭腦一片空白。

難道,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煙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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