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經紀人 四十九.未來十年的敵人

作者 ︰ 泠雨

不提在康大的勝利後大家一起怎麼歡慶,第二天果然有不少關注ncaa的報紙登出了四個大拇指送雷阿倫上戰場的圖片,看著林楓和球員們如此融洽的場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羨慕,又有什麼人在憂慮了。

不過也不全是贊揚聲,ucla所在地洛杉磯最大的報紙《洛杉磯時報》就撰文寫到︰

「現在越來越多的物質因素正在侵蝕著原本純潔的ncaa,各式各樣的經紀人們像正在尋找獵物的惡狼一樣把目光盯在這塊美國籃球的樂園,不斷地誘惑著沒有成熟的大學球員提前進入nba,所以ncaa應該用更嚴格規定限制在校生不得與體育經紀人接觸,來確保ncaa不會因商業污染而變質。」

《洛杉磯時報》是美國三大報紙之一,影響力很大,而且往往代表著某一方面的看法,登出這樣的報道,相信不只林楓一個人看得皺眉頭,這樣的情況很久了,林楓不明白為什麼它會這個時候著重點出來,不過也只好暫時丟在一邊了。

ncaa四個分區分別決出冠軍後,四強將重新集結在一個中立地,開始最後的決戰,也就俗稱的「finalfour」。

今年的四強賽場已經確定洛杉磯大西部體育館,也就是現在湖人和快船的主場。抽簽結果已經揭曉,淘汰了北卡的肯塔基大學將對陣擁有公認ncaa第一人蒂姆?鄧肯的威克森林大學,康涅狄格大學的對手則是今年的大黑馬雪城大學,他們剛擊敗了淘汰喬治敦的堪薩斯大學,半決賽的首場比賽將在兩天後舉行。

到了洛杉磯,助威團的成員又增加了一位︰本?華萊士,林楓特地讓本也來近距離感受高水平的賽事,說來也可憐,本以前還真什麼沒這樣的機會,同時林楓也想讓他們幾個多熟悉一下。

提前向科比他們介紹了本?華萊士的情況,當科比知道本只是一個在ncaa二級聯賽以下廝混的無名小卒時,很不以為然,不過林楓就一句話就讓他無話可說,「如果過去四年是你處在他的情況下,沒有家庭的支持,沒有任何便利條件,沒好的教練,連像樣的對手都沒有,你現在會如何?」

大家有些好奇了,從自己幾個人身上,他們也看得出來林楓的眼界之高,肯收這樣一個看起來沒什麼美好前途的人,想必這個本也有他的過人之處吧。特別是ai,本的經歷和他最接近,甚至如果當初沒有遇到湯普森,他可能也會和本一樣,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掙扎,這使得ai對未曾謀面的本?華萊士有天生的親近感。

在林楓預料之中,本?華萊士到來後被幾人輪番拉去操練了一番,眾人發覺這個人還算不錯,而且進攻雖然爛得掉渣,防守還是有一套,自己幾個人中正好沒正經的防守隊員,難得現在有個可以讓自己專心進攻的靶子,也算不錯吧,這才慢慢地接受他。

安排好五人住宿的林楓正在想既然到了洛杉磯,是不是該找達菲他們聚聚了,一個電話突然找到了自己,這不是心有靈犀,來電的是湖人的經理庫普切克。

到了約定的地點,這次倒是真的只有庫普切克一人,沒有杰里?韋斯特那種光憑資歷就可以壓人的巨頭在,林楓感覺輕松了不少。

庫普切克想說的一切都在林楓的預料之中,再加上湖人兩個月前那麼壯士斷腕似地把坎貝爾送走,稍微有心的人就知道他們想干什麼了,魔術師這半個賽季,也不過是臨時救場而已,真正的大頭還在下賽季,只是林楓惡意地揣測,不知道如果明年馬刺真的抽到狀元簽,庫普切克會不會還能發出現在這麼甜蜜的笑容呢。

果然,和上一次並不是那麼愉快的會面不同,庫普切克不單臉上的表情,連語氣也好了許多,「半年不見,德瑞克你可是越來越火啊。我們也不需要再兜什麼圈子,經過這段時間的考察,我們對科比?布萊恩特很有興趣,想通過這次選秀讓他加入湖人,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接受湖人的邀請?」

這前後態度相差得是不是稍微遠了那麼一點啊,看著庫普切克還真不客套,林楓月復誹著,不過這樣的話當然不能說出來,「既然庫普切克先生這麼有誠意,我們當然會考慮,只是不知道這是否是韋斯特先生的意思?」雖然早知道其實看中科比的是杰里?韋斯特,但有機會,打壓一下對方的氣勢林楓還是很願意的。

「叫我米歇爾好了,」庫普切克也不惱怒,更不擺架子,「這就是韋斯特先生和整個湖人的意思,你不用擔心。只是我們湖人不需要不是真心實意想加入我們的球員,所以如果科比不情願的話,我們也不會勉強。」

綿中帶刺,柔中帶鋼,庫普切克應用得靈活自如,看到對方這麼不卑不亢,林楓覺得自己再糾結于原先的態度,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米歇爾,我也不瞞你,科比的選擇的確遠不只湖人一支球隊,像他這麼年輕有前途的球員,沒有什麼隊不想要。他自己曾經表露過想到菲尼克斯和凱文?加內特做隊友的意思,當初是我勸他接受湖人的觀察,具體他現在的想法如何,我沒有確切的把握。」

庫普切克點頭表示理解,據湖人收集的情況,林楓旗下這幾名球員的關系非常好,和其他經紀人的情況有些不一樣,林楓的意見幾個球員都會認真考慮,這也是為什麼庫普切克還是要主動約見林楓的原因。而科比想到太陽和加內特做隊友,也容易理解,而且想必杰里?科郎洛格會很樂意接受這樣的情況,從選秀權的情況看,湖人更不佔明顯優勢。

「韋斯特先生的意思還是請你和科比好好商量一下,洛杉磯畢竟和其他地方不同,湖人也和其他球隊不一樣,如果科比能加入湖人,相信無論對他以後哪方面的發展,都會很有好處。」庫普切克最終沒有選擇緊逼,而是用一個委婉的方式表達了湖人的態度。

結束了和庫普切克的談話,林楓回到賓館,想了想,先給喬?布萊恩特打了個電話,科比的問題,喬有很重要的發言權,林楓無論如何都不能繞過他。

原先林楓已經和喬?布萊恩特幾次談到過這個問題,喬也一直拿不定主意,這次听到林楓轉達湖人的話,知道也差不多是做決定的時候了,考慮了好一會才說,「我覺得洛杉磯可以考慮,但需要問問科比他自己的意見。這一年來,他成長了許多,這個問題,首先要照顧他自己的看法。」

喬?布萊恩特的意思很明顯,他不反對到湖人,前提是科比自己認克。喬這方面的問題解決了,但在找科比之前,林楓還有個更大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他自己究竟想要科比到哪里!

雖然早已經想過無數多次,但直到現在,林楓依然沒有拿定主意,去湖人就意味著至少科比要夾著尾巴做幾年人,而且按他的性格,和奧尼爾關系不好將是必然,歷史上的事可以預見大部分都會再現;到太陽或者其他隊呢,先不說其他隊,光是太陽,科比和加內特,紙面上很完美,但千萬別忘了,現在不是十年後,成熟後的科比和加內特搭檔一點問題都沒有,可現在兩個都需要發展空間的天才在一起,真能那麼契合嗎?會不會反而弄巧成拙呢?

林楓把各個選擇的優缺點寫在不同的紙片上,放在桌面反復衡量了好久,還是拿不定主意。還是把選擇權交給科比吧,無論他做什麼選擇,後面將會面對什麼,有自己為他保駕護航,還怕什麼?

把科比和ai一起叫到自己的房間,林楓把一切,包括桌子上自己寫的小紙條,連同自己的分析判斷,一五一十地展現在了兩人的面前,ai也可能面臨著相近的選擇,林楓覺得有必要讓他也提前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這是林楓的一貫做法,不管效果如果,他首先要讓大家感受到他的真誠,感覺到他是在毫無隱瞞地對待著每一個人,這也是林楓所能想到留住球員措施中很重要的一環。

听完林楓的敘述,再看完林楓寫出的分析,科比和ai都沉默了,林楓讓他們把這些記住,這幾天好好想想,包括ai,也可以說說自己的看法。林楓想了這麼久都沒能做出的決定,要科比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拍板是不太現實的,甚至如果真出現那樣的情況林楓可能反而得勸他再多考慮考慮,暫時拿不出自己的意見不要緊,至少心中要有個底。

第二天,科比起床時眼楮還有點紅腫,連艾弗森的精神也不大好,很明顯昨天晚上他們都沒有睡好,不過幸好今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林楓就帶著四人在洛杉磯游玩了一整天,不過結果是很可惜的,東西是買了一些,小說里一到洛杉磯就會出現的艷遇或者巧合卻一個都沒出現,讓林楓很是遺憾。

今年的ncaa四強賽可不會因為某人的遺憾而有所改變,首先開始的是肯塔基大學對陣威克森林大學,林楓也第一次在現場領會到這位未來聯盟頭號大前鋒真正的威力。

肯塔基的強大不需要點綴,不談歷史,不說名人,只看現在,主教練里克?皮蒂諾兩年後將被凱爾特人以10年5000w美元的驚世合同邀請到波士頓執教(一說年薪700w美元),而現在,他手下有安東尼?沃克,托尼?德爾克,默瑟(97年第六順位)這些早讓諸多nba球隊眼紅的戰將,此外還有未來會進入nba的德雷克?安德森和麥卡蒂,即使面對強大的北卡,他們都沒給對手任何機會就輕松晉級四強。

但今天,他們遇到麻煩了,特別是沃克,身為肯塔基的頭號球星,明年選秀的熱門人選,面對著已經有石佛風采的鄧肯,是攻也攻不進去,那堵牆根扎得實在有點穩;守更是守不住,鄧肯那高高的打板弧線是怎麼都夠不著,只能一次次地回頭目送皮球入網,到後來,干脆發揚起他自己的風格,有球就飄到外面去投三分了,nacc的三分線再怎麼說也比nba近了一米多,還真讓他中了兩個。

幸好這一切都在老謀深算的皮蒂諾預料之中,去年的鄧肯已經幾乎是公認的bug,更別說今年了,皮蒂諾也沒指望沃克能把鄧肯干掉,連持平的念頭他都沒想過,今天他為肯塔基設置的殺手 是外圍的一群射手,而且采用的戰術更是ncaa中少見的三分雨!

你鄧肯不是強嗎?我不和你玩難道還不成嗎,一開場,德爾克,默瑟和麥卡蒂就開始在外面使勁投三分,幾乎每投一個兩分就要放一個三分來補上,等威克森林開始讓鄧肯擴大防守範圍時,幾個人就干脆放起了風箏。

于是,林楓就坐在場邊看著可憐的鄧肯被在場上被調來調去,有些時候肯塔基隊員明明可以搶先一步傳球的,都非要等鄧肯開始往自己這邊移位才舍得轉移,讓林楓不禁在懷疑皮蒂諾是不是打算先把鄧肯的體力耗光啊。

ncaa的比賽雖然緊湊,但主動性的換人向來不多,四十分鐘的比賽時間,五個主力一般出場時間都在三十分鐘以上,一個隊有兩三個打35分鐘以上的也是家常便飯,出現打滿全場的情況最多也只會讓解說員提上那麼一句,連半點驚訝也不會有,畢竟ncaa球隊的人員儲備不可能像nba的那麼雄厚,而且,一年的關鍵就那麼幾場,此時不拼,留著干嘛。

特別是對于鄧肯,很難讓人相信有什麼辦法能讓他的體力耗完。被激怒的鄧肯是不好惹的,老實人一般不發火,發火不一般,防守端跑得很郁悶的鄧肯就把力氣完全發泄在了沃克的身上,就專門在沃克的頭上投籃,連被夾擊時都要先往沃克這邊轉半圈再投,不過看樣子皮蒂諾早有囑咐,沃克也光棍,防不住就防不住,反正我就是不犯規,下回我還這樣和你耗著。

不自覺間,林楓開始把自己代入威克森林大學主教練的位置進行思考,究竟怎麼樣破這種有點類似于小球戰術的打法,鄧肯在馬刺的時候,有鮑三叔,帕克和馬努三人能奔善跑的外線在,根本不怕和太陽對攻,但現在的威克森林,除了鄧肯外其他人的能力明顯差一截,外線勉強也只有個拉魯每場能穩定有個十來分支持一下,面對肯塔基這麼無賴的打法也實在找不出太好的辦法,林楓想了好久,最後也只有搖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最後鄧肯所向披靡地砍下38分,15個籃板,4次助攻,6次封蓋的巨無霸數據率領著威克森林止步四強,肯塔基靠著13個三分球,成為了今年殺進決賽的首只隊伍。雙方合計砍下了176分,考慮到這是在半決賽,那更屬于ncaa里難得一見的高分了。

林楓看著比賽後依然面無表情的鄧肯,覺得有些遺憾,如果克里斯?保羅早幾年來到威克森林大學,鄧肯才真能發揮他的作用。

科比感慨道,「這樣的蒂姆?鄧肯,不比馬龍,巴克利,坎普他們差!」對于真正有能力的人,科比非常尊重。

林楓微微一笑,指了指鄧肯,對身邊的幾個人認真地說,「記住這張臉,不論你們以後在什麼隊,他和沙克?奧尼爾將是你們未來十年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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