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經紀人 三十四.影子

作者 ︰ 泠雨

不論泰勒姆怎麼想,關于外面媒體的紛紛擾擾林楓早已打定主意不去理會了,倒是今天科比和麥蒂的情況給林楓提了個醒,讓他注意到了一個以前可能是被他忽視的問題,科比他們雖然年紀不大,但認真算起來沒哪個真是有多好脾氣的,就連一直看起來還算溫厚的加內特高中時期還不一樣是芝加哥的街頭一霸?只不過主要局限在街球和他所住的小範圍內罷了,現在他們都還不是很熟悉聯盟的情況,所以依靠自己較多,而且自己又是利益,感情,親情等一起來,才讓他們在自己面前還算比較听話,但以後呢?等他們熟悉了這一切,見多了各種各樣誘惑後,用管乖女圭女圭的方式還管得住就純粹是笑話了。

說白了,經紀人是一個不確定性非常大,而且不可能壟斷的行業,當初自己都查過資料,發現21世紀後,至少有一般以上的nba球員是換過經紀人的,因為爭奪球員,經紀人在和他們簽定合同時讓步都很大,造成了後來球員可以隨時炒經紀人的魷魚,而經紀人卻得從始至終不斷地幫球員處理各種問題,有時因為球員想得到的大合同或者有想去的球隊經紀人一時沒幫他做到,就可能被炒,前者有阿爾?哈林頓炒掉安迪?米勒,後者有帕特里克?尤因炒掉大衛?福爾克,連這兩位鼎鼎大名的強勢經紀人都難逃被炒的命運,更何況其他的呢?

而且還有雷?阿倫那樣的本身很自主,一開始沒打算要經紀人的,現在被自己鼓惑著的,說不定哪天就改變主意了。要成為一個真正能說一不二,有著絕對力量的經紀人,要走的路還實在很漫長,幸好自己已經有了一定的威望和地位,但如果停步不前的話,說不定哪天就會一敗涂地。

意識到這一點的林楓更不敢耽擱時間,晚餐後,和泰勒姆單獨交流了一下意見,彼此都贊成盡快促成經紀人的聚會和聯盟,兩人馬上就開始了各自的聯絡。

在第二天離開前,林楓考慮了好一會,還是決定把喬?布萊恩特和科比一起請了過來,首先對科比說,「科比,麥蒂的情況你也大概清楚了,他的天分和能力都沒得說,你和他可以多接觸一下,對你也或多或少也會有些好處。但他什麼都能學,有一點你要留心。」

喬和科比都好奇地看著林楓,不知道是什麼讓林楓這麼慎重。

「呵呵,別那麼緊張,其實本來我覺得說不說都一樣,科比,你知道你和麥蒂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林楓看兩人比自己還嚴肅,不由笑了。

科比想了想,搖搖頭。

「才接觸你可能感受不到,但我很清楚,你們兩個很多地方就像一對雙胞胎,但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不同就是你一直在堅持自己,追求最好,但麥蒂就有些不一樣,所以我也只是選擇了你!相信以後你能慢慢明白的。記住,要堅持做自己!」

裝完神棍的林楓告別了似懂非懂的科比一家,和泰勒姆一起飛往洛杉磯參加聚會。林楓看著遠去的費城,心中稍微有點放松了,他之所以這麼畫蛇添足地和科比說上這麼一通,也是為了保持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罷了,讓科比能一直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希望能有些作用吧。

阿恩?泰勒姆,比爾?達菲,杰夫?施沃茨,朗?巴比,馬克?弗萊舍,埃里克?弗萊舍,亨利?托馬斯再加上林楓,這些在歷史上到21世紀幾乎握有40%聯盟一流球員合約的經紀人在達菲的別墅里匯合了。

一個很簡單的聚會式的布置,八個人圍繞著坐成一圈,沒有任何主次之分,別墅內也只有達菲的妻子和跟了好些年的女佣在一旁伺候著,連紀錄都是各自完成,這樣的聚會,如果傳出去,同樣會在聯盟引起軒然大波,聯盟,各支球隊和其他的經紀人都對與會人產生警惕,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當酒和點心上好以後,聚會就正式開始了。見好一會了,都沒人開口,林楓主動站了起來。

在眾人的目光聚焦中,林楓很坦然地點點頭,「大家早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趕到這里,都是對這次的聚會抱有極高的期望。我就先開個頭,先搞清楚我們為什麼願意在這個時候坐到一起來,又到底有沒有必要坐到一起來。」

說完這句話,林楓環視一圈,發現大家都注視著自己,心理有種成就的滿足感,「也就是先分析一下我們面對的困難。現在,幾乎所有的人在提到經紀人的時候都把經紀人當作趴在球員身上從球隊和聯盟吸血的吸血蟲,也就是說,某種意義上講,球隊和聯盟是對我們有著先天敵視的,即使和你關系再好的球隊都對你有幾分戒心;然後,就是我們所依靠的球員,同樣不是絕對穩固的,按照我們和球員簽定的合同,我們必須為他們照顧好一切,但球員卻有很多時機可以幾乎無代價地離開我們,投奔其他的經紀人。我想,這應該是我們大家所共同面臨最直接的兩大問題。」

「說得對,我也不隱諱太多,我和球員簽定的合同中,大多有很多限制性條款,如果出現滿足不了球員某些要求的情況,他們可以只用很小的代價就跳出合同,我卻沒有更多的選擇余地。」達菲作為發起人之一,在林楓坐下後義不容辭地抬起了轎子。

「恩,我去說服那些新秀時,還不是差不多,但不這樣又能如何?有的是人願意任他們開價!」

「其實我們也不是完全沒好處,前幾年還好,關鍵是球員合同到期的時候特別麻煩,無論是薪水要求還是球隊要求,球員總是想向最好的看齊,但這需要一定的時機和運氣啊!」

……

達菲的話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共鳴,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好像大家都處在水深火熱中一樣,知道的清楚他們都是一群讓人很羨慕的經紀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才被某個公司集體辭退的員工在一起發牢騷呢。

「好了,大家都別說了。」資歷最老的阿恩?泰勒姆開口了,「這些情況坐在這里的人都是一清二楚的,現在我們想談的就是有沒有能盡量避免我們這種在夾縫中求生存,卻得不到什麼象樣保障的辦法,以此來確保我們的利益。」

利益!的確,阿恩?泰勒姆一句話就說出了今天商議的本質,如果確保在座人的利益,或者說長遠的利益。

「利益的確保無外乎兩個方面,減少內耗和擴大收入。我們在這,首先應該想的是有沒有能減少我們之間內耗的法子,這樣的話,我們在和球員簽定的合同中很多不必要的條款都可以避免。」杰夫?施沃茨說出了自己的意見,還特地看了林楓一眼。

林楓笑著搖搖頭,看來杰夫?施沃茨對當初自己搶走拉希德?華萊士還是沒有完全釋懷啊!

「施沃茨先生剛才說的話我想可能和我有點關系,那我就說幾句吧,」林楓重新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關于爭奪球員時產生內耗,從而答應給球員一些不必要的條件,這形成了一個惡劣的慣例,這的確損害了我們共同的利益。但我個人可以保證,我從未因為競爭關系而針對其他任何一位,包括不在場的,惡意地開出更好的條件來拉人。如果說有同時看上某位球員的情況,這是在所難免的,就算是一個公司內部的也有同樣的競爭關系,我們可以一起約定不惡意抬價,但如果說要某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就主動退讓,我相信在座的沒誰願意吧?」

一陣沉默的思考後,一直沒發言的朗?巴比第一個說,「我贊成德瑞克的意見,如果說組成團體就要讓誰必須對其他人做出退讓,這樣的團體我是會參加的。我覺得一個合理的約定倒是可行。」

有了朗?巴比的第一個表態,其他人也逐漸表示贊成,但亨利?托馬斯又提出個新問題,「我們這樣約定,對其他的經紀人並沒有約束作用,他們如果每個都開出好得多的條件,那我們可能一個球員都簽不到。」

「我有個折中的主意,」林楓模了模鼻子,「我們開出一份名單,根據球員潛力和熱門程度進行分級,在我們所有人都認可的條件下實行不同的標準,讓我們既保有一定的競爭力,又不會產生太大的成本,你們看如何?」

「你的意思是說某些比較好的球員,我們可以用更好的條件,但差一點的,我們就保持某一個標準,一旦球員的要求超過這個標準我們就放棄?」泰勒姆最快理解到林楓的意思。

「是的,超過一定的標準我們能得到利益就少了,而且更沒有保證。好的球員我們允許用更高的標準去競爭。其實我覺得,如果我們八個之間沒有施沃茨先生所說的內耗,又能互相傳遞信息和提供一定的幫助,我們至少能握有50%以上的球員市場份額。再加上合同條款壓力的減輕,我們至少可以增加30%以上的收入。」林楓點點頭,說出了他的初步構想。

「其實我們最大的利益點在于球員與球隊合同到期那一兩年,也是球員最可能背叛的時候,所以我們最需要解決的就是能不能滿足球員在合同到期時的要求,我們單個人對球隊的發言權太少,如果我們能彼此協助,相信對大家都會很有好處,我認為這也是組成團體非常重要的一點。」達菲又將議題拓展了一些。

達菲的發言很快引起了大家更大的關注,簽下球員,再幫球員簽下大合同本來就是經紀人最重要的兩方面,現在已經逐漸表明組成經紀人團體就算不能完全解決這兩方面的問題,至少也會對大家有很多幫助。這樣的話,是否組成聯盟的問題已經逐漸不存在了,下面要談的就是聯盟內部該實行怎樣的章程。

一涉及到細則,以精打細算著稱的經紀人們就顯露出各自的本色了,關于某一個數字都可能討論個半天,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八個人一口氣在這里待了整整三天,才把最後的聯盟細則討論完畢並集體通過。然後互相看著彼此筋疲力盡的樣子,不由得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本團體為聯盟性質的互助團體,個人及其公司保持獨立,無論以後是否還在團體內,須對其保密,團體名曰︰「shadow影子!」

細則的綱要如下︰(簡單描述)

每個季度的球員分級,由大家共同投票決定,資料絕對保密,只限于本人持有,公司內部也不準泄露。分為四個級別,有相應的可開出最高條件限制;

二.資源有條件共享,所有對聯盟其他人的幫助或者貢獻設立相應的積分制度,積分高者可以申請更多的聯盟協助;

球隊談判互助,把各自旗下的球員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聯合,在涉及到與球隊談判時其他經紀人和球員提供幫助;

四.禁止互相挖角,如果有球員確定要終止和聯盟內某人的合作,該經紀人需優先提供一切信息給聯盟內其他人;

五.涉及到與聯盟外經紀人競爭時,本聯盟其他經紀人須無條件站在聯盟一邊,至少保持中立。

「搞定!」達菲大叫一聲,「把香檳拿出來!」

「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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