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經紀人 四.第二個人選

作者 ︰ 泠雨

回到家的林楓依然難以抑制興奮之情,原本自己只是停留在紙面上的瘋狂計劃現在竟然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認同,有了實施可能,這不得不讓他感到神清氣爽。待稍稍平靜下來,林楓在回憶今天的談話,卻慢慢發覺情況並不如他以為的那樣樂觀,一直以來,都主要是林楓在開口介紹,科朗洛格的話很少,到最後,他把自己辛辛苦苦(姑且這樣算吧)得到的資料透露了個精光,還費勁地為太陽隊籌劃了半天,但科朗洛格卻什麼承諾也沒做出,如果到最後科朗洛格來個‘很遺憾,經過我們的研究發現這個計劃不大適合現在的太陽隊’的話,林楓也完全沒法,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科朗洛格的確對加內特抱有極大的興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完全否定彼此的默契而放棄加內特,那樣的舉動是聯盟大忌,科朗洛格是不會犯的。

但林楓轉頭尋思到,加內特本身就很搶手啊,就算最終太陽隊只是用馬爾利作為代價得到了加內特,其他什麼都不做,自己也沒辦法說什麼,到頭來今天豈不是白費口舌了?而自己開始那麼興奮的心情就和當初小時候在孤兒院听到老師說「好好打掃房間啊,如果讓我滿意了就每人發五顆糖!」就立馬干勁十足的情況沒什麼區別,難道自己的智商還停留在6,7歲時?換言之,就是一心想忽悠科朗洛格的林楓可能被反忽悠了,由不得讓林楓再罵了一句︰「老狐狸!」

這樣一想,興奮的心情一下子沖淡了不少,習慣性得來到健身房,邊開始跑步邊總結今天的得失,卻最終發現,就算能再重來一次,今天的情況依然得不到什麼大的改善,因為有一個最關鍵的地方決定了一切,那就是地位的差距!

林楓雖然在籃球評論界小有名氣,但要談到對聯盟真正的影響力,幾乎為零,這也是他想方設法進入經紀人領域的原因。在來到這個時空後,林楓也認真謀劃過該怎麼樣過,也想了很多賺錢的點子,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對歷史的記憶都只限于大的事件,而有比較詳細深入了解的只限于部分體育事件,要牟利很難,也許有人會認為通過賭球很容易,但林楓稍稍了解了一下發覺根本行不通,一參與到這樣的賭博,被人發現了自己在這行的前途也就徹底完了,而一旦規模大些的話,還隨時可能被賭博集團盯上,從此過地老鼠的日子,實在劃不來。衡量再三,他發現自己還是只有一步一步慢慢來。

但畢竟林楓才開始走這條路,雖然他過去2年竭力和各方人士打好關系,但先天性的基礎薄弱是決定性的,如果今天和科朗洛格談的是大衛-福爾克的話,就算其他什麼都不變,太陽隊會積極得多,科朗洛格也至少會對太陽隊會做到什麼程度給出一個相對肯定的答案。而自己呢,只是個初入門檻的菜鳥,科朗洛格肯和他談,並且認真考慮他的計劃已經很不錯了,再要求太多就是沒有自知之明了,現在,是自己在努力向對方推銷,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只有當方案得到實施後,讓事實來證明成功,才能為自己贏來尊重和地位。

但這方案可能失敗嗎?或許對于其他人來說沒多大把握,但對于林楓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可以省下完善計劃的時間,直接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對于林楓來說,現在最關鍵的是增加自己的話語權,怎樣才是增加話語權最有效的方式呢?當然是簽下更多的優秀球員!

自我激勵一下,"你行的!"林楓拿起電話,先預定下明天去賓夕法尼亞州的機票,他的目的地是洛馬里昂,那里有他的第二個目標。然後打電話給被太陽隊安排在酒店的加內特。

「hi,凱文,今天的感覺怎麼樣?」

「很好啊,如果能在那麼漂亮的體育館里打球就真的太棒了!」那頭傳來加內特略帶興奮的聲音。

林楓不由地笑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啊,美西體育館,能容納超過19000名觀眾,是太陽隊92年才搬進的新體育館,在當時來說,是最先進的體育館之一了。這也是當初林楓用來打動加內特到太陽的誘惑之一,「布蘭迪-帕蒂拉還習慣吧?」

「呵呵,還好,布蘭迪她很喜歡菲尼克斯,她也說在這里打球很不錯呢!」林楓仿佛又看到了加內特模腦袋的樣子,越發喜歡這個孩子了,雖然他自己也不大。布蘭迪-帕蒂拉是加內特高中時就開始交往的女友(罪惡的早戀啊),後來順利成為了加內特的妻子。加內特出身于在南卡羅萊納一個叫毛丁的小鎮。父母很早就離異,加內特跟著母親過,但她沒有太多能力來撫養加內特和加內特的妹妹埃斯利。後來母親又嫁了人,繼父卻並不是很喜歡加內特兄妹倆。小城的出身,沒有太多外界的侵擾,讓加內特至今還保持著非常淳樸的性格。

林楓給加內特選擇了菲尼克斯這個被稱為全美最適合居住的城市,而不是洛杉磯或者紐約那樣的花花世界,也有想盡力減少些他成名後的干擾,讓他現在的性子能保持久一些的意思。

「有沒有興趣和布蘭迪一起隨我去見一個和你同等級的天才球員,他說不定會成為你未來的隊友噢?」

「噢?」林楓這樣一說,加內特頓時來興趣了,「那,試訓呢?」

「這些我會和格雷商量,他們也需要時間準備正式的試訓,不會對你有影響的。」林楓說完後听到那邊有小聲商量的聲音,很快,就听到了他想要的回答,「好啊,什麼時候?」

「明天早上9點半的飛機,我已經定好機票了,到時候我去酒店接你們。」搞定!林楓握了握拳頭,他現在的目標球員可不是象加內特,家境貧寒又和外界接觸不多,比較憨厚。曾經在意大利生活,家庭情況又很好,對籃球界還有比較深的了解,如果不早下手就沒戲了。而林楓思索再三都覺得自己並沒有太多能打動對方和他的父母的,最後不得不啟用自己現階段最大的籌碼凱文加內特,希望天才能惺惺相惜,讓自己更容易得到信任。

第二天,林楓三人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來到賓夕法尼亞的洛馬里昂,見到了前來迎接的喬-布萊恩特,也就是這次林楓目標科比-布萊恩特的父親,一個曾經在nba效力,小有名氣的前76人隊球員,由于科比尚未完全成年,所以涉及到經濟的事項都是由他父親在代為處理。

林楓首先替喬和加內特兩口子互相介紹了一下對方,喬有些驚訝,他遠遠看到加內特時心里就在猜測這個大個子是誰,沒想到會是今年被炒得熱火的天才高中球員加內特,原先他還認為林楓雖然還算一個成功的籃球評論家,但剛開始在經濟人界發展,彼此又不算了解,不大適合年輕的科比,今天只是看在對方遠道而來的份上意思應酬一下,沒想到林楓竟然把全美炙手可熱的高中球員也收入麾下,還親自帶了過來,讓喬不得不重新評估林楓的這次拜訪了。

喬布萊恩特身高2.06米,再加上加內特2.11的身高,讓和兩人走在一起的林楓很有些雞立鶴群的感覺,幸好旁邊還有個布蘭迪-帕蒂拉替他佔據了墊底的位子,不然林楓會更郁悶。再想到以後他會長久地面臨這樣的情況,不由悲喜交加。

甫進布萊恩特家的別墅院子,林楓就看到正在院子里練習投籃的科比,已經滿臉汗水,想必已經練習了很久了。現在的科比完全是一副青澀模樣,還留著密密的頭發,讓林楓不禁想伸手去模模,再過幾年可模不到了啊!就在林楓上下打量科比的時候,旁邊的加內特看到籃球眼楮已經開始發亮了,在路上幾個小時他就听到林楓不停地夸獎這個科比布萊恩特,現在可見到真人了,食指大動,趕緊對林楓說︰「史密斯先生,反正我也沒其他事,不如讓我和這位小兄弟玩玩吧?」心里還暗暗得意,原來在學校我可算是老大,最近這段時間見到的不是比我高一輩的就是比我大的,今天總算找到個比我小的了!

小兄弟?!?!科比一听不樂意了,你誰啊你,看樣子也不比我大嘛,到我家還這麼猖狂,以為長得高就行啊,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啊,一個人正沒勁呢,一起來玩玩?」科比又瞄了一眼加內特旁邊布蘭迪-帕蒂拉,暗想,雖然人看起來挺傻,但他女朋友倒挺漂亮的。

看對方答應了,加內特立馬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布蘭迪趕忙向林楓示了下意然後跟了,剩下兩個成熟男人相視苦笑,倒一下子把彼此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不管他們年輕人的了,來,我們進屋談。」喬想起了主人的職責,招呼起林楓來。

「好的,請。」林楓進屋前本來想提醒下凱文長途奔波後小心別受傷了,但又覺得這樣說對科比和科比一家都不大尊重,看凱文都開始月兌外衣了,也就索性不管他們了,說不定先較量一下反而容易來感情!

布萊恩特夫人是個典型美國家庭婦女,給兩人倒好咖啡後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外面的科比。

林楓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動,率先開口道︰「有這樣幸福的家庭,布萊恩特先生真是讓人羨慕啊!」

「哈哈,史密斯先生客氣了。我看過很多您寫的評論和預測,幾乎無一不中,這麼年輕有為,比我這個離開聯盟十多年的老家伙可強多了!」提到家庭,喬布萊恩特還是很開心的,他一直為自己有個圓滿的家庭,有個比自己強的兒子而感到驕傲。(科比14歲就能一對一打敗他父親了)

「布萊恩特先生太過獎了。不如這樣吧,您叫我德瑞克,我稱呼你喬如何?」林楓抓緊一切機會拉近距離。

「恩,也好,德瑞克,那有些話我就直說了,直接談談我們都關心的問題,你們今天來的意思我知道了.不過我有個疑問,已經有加內特這樣的年輕球員了,你為什麼還會選擇科比,又拿什麼讓我放心把科比的未來交到你的手上?」

在美國體育界,經紀人對運動員的影響相當大,就拿nba球員來說,除了訓練和比賽是需要自己來做外,其他的一切包括合同,輔助團隊建設,廣告,贊助,代言,形象設計,甚至很多球員的投資計劃和退役後的安排都是完全由經濟人來決定的,好的經紀人不但可以幫球員獲得更多的經濟收益,還可以使起得到更好的訓練和提高,排除外界的干擾和麻煩;而差的經紀人可能給球員選擇完全不適合其本身的球隊,也得不到一份很好的合同,說不定還會不時有經紀人解決不了的麻煩找上門來,很多有天賦的年輕人就是因為沒有一個能很好引導他的經紀人而逐漸廢掉的。選擇了一個經紀人,很大程度上就等于讓他來決定球員的未來。對于這些,曾經在nba效力近十年的喬布萊恩特非常清楚。

「我只選擇最好的,而科比就是最好的。」林楓沒有兜圈子,直接了當地回答。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喬可是一位性格倔強,干脆利落的人,在1975年,他進入nba時被金州勇士隊選中,但他不願意去遙遠的西部,于是拒不報到,逼迫勇士把他交易回了家鄉球隊費城76人,而且簽下了當時可謂是天價的5年100w美元的合同,可以說,他算史蒂夫-弗朗西斯五年後拒絕溫哥華時效仿的老前輩了。

听到這樣的回答,喬有些驚奇,但也並不算很奇怪,幾乎所有的經紀人在誘惑旗下的球員時都是信心滿滿,帶有夸大的,沒等喬做出反應,林楓又接著說︰「我對科比的信心,也許比您和他自己都更足,我已經為科比計劃好了他的整個職業生涯,現在就看你們願意將來他的球衣掛在哪個體育館的上空了。」(nba球隊對球員最大的尊敬和表彰就是球衣的退役。退役的球衣將永遠掛在體育館正中央的上空,從此後來的球員不允許再使用相同的號碼)

這句話可真有些出乎喬的意料了,在美國,經紀人的名譽等同于職業生命,你可以有適當的夸張,但絕不能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不然只會最終被驅除出這個圈子,有的時候,行規遠比一般的法律更有震懾力。喬猶豫了一下,看看表,對林楓說,「馬上到午餐時間了。你們一路辛苦,還沒吃東西吧,我看外面的兩個孩子也都出了一身汗了,讓他們洗個澡,我們邊吃邊聊吧。」

耶,听到這話,林楓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了,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比自己更了解科比的性格和追求了,只要喬肯讓科比來听自己的介紹,要打動他並不是件困難的事,以自己對聯盟的熟悉程度,一個離開聯盟已經十多年的喬都搞定不了的話,還不如早點改行!看來,自己要應用一下中國的"飯桌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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