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殂 行尸走肉 第二十章我們有麻煩了

作者 ︰ 隨風飄搖

指望陳自平這樣的混帳加三級的家伙救命不如自己抹脖子痛快一些,小混混抬腳將田詩詩踹開,沒想到田詩詩腿軟,手勁卻不小,下半身被喪尸抓住,狠勁一上來,死抱著陳自平的小腿不撒手!

眼見喪尸把走廊堵成死地,只有兩具喪尸佔據有利位置,迫不及待地啃食少女身體,其余沒處下嘴的喪尸向自己抓來,陳自平嚇得差點尿褲子,硬是拖著田詩詩向點滴室挪動。

他真是急了。

好不容易挪到點滴室內,陳自平立刻抄過椅子狠砸田詩詩的腦袋,一次無效就多砸幾次!辣手摧花對于這個混蛋來講不過是小菜一碟。

少女原本嬌媚的面容迅速染滿鮮血,再加上喪尸已經抓破了她的內髒,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的田詩詩回光返照般露出苦澀的笑容,冒出鮮血的雙唇已經吐不出完整的音節,她終于認命地松開雙手,任憑喪尸將自己拖進走廊。

報應來的真快。

田詩詩的死並沒有延緩喪尸的腳步,兩具分不到少女身體的喪尸直接撲向陳自平,唬得他趕緊用身體將門頂住,大叫道︰「你們傻啊!過來幫忙!」

剛剛回過神兒的張成柱與李衛國趕緊上前頂門,陳自平騰出手,一把將小寧拉到身邊,追問道︰「不是讓你守在門口嗎?」他也是急糊涂了,這種緊要時刻還想找人算帳。

「我听到槍響,著急沖進來,忘記了……」

「你沒關門?」

「好象……也忘記了。」

「混蛋!」陳自平揮手將小寧抽倒在地,小寧的額頭磕中床邊鐵條,鮮血潺潺流下,陳自平看也不看一眼,獰聲道︰「老子死在這里,你們一個也別想活!」用匕首比畫著梅西與孫萬峰,威脅道︰「那個誰,過來頂門!別躺在床上等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梅西平靜地回答道︰「你看我們這個樣子,能頂住嗎?到時候大家遭殃,與其被喪尸吃掉,我寧可挨刀子。」

梅西身上用訂書器臨時包扎,又被付慶蕊胡亂縫好的傷口在剛才的搏斗中迸裂不少,那身病號服早就被鮮血染紅了,無形中為他的言語增加了不少說服力。

陳自平的臉色青紅交加,眼看兩個手下就要支撐不住,咬牙把匕首往腰帶上一插,轉身撲到門前,先把那幾只塞進門縫的胳膊推回去,接著奮力將門頂住,吼道︰「我數一、二、三!一起推!」

有他加入,三個家伙累得滿身臭汗,終于將門關上,趕忙拽過點滴架將木門頂住,暫時阻止喪尸的進入。

劫後余生的陳自平顯然受到腎上腺素的影響,興奮勁兒還沒過,慌亂道︰「,這些家伙是怎麼找來的?!街上本來沒幾個喪尸!」

「槍聲,是槍聲把它們引到這里,正好你的手下沒關門。」付慶蕊坐在地上,嘲諷道。

「對!我有槍!子彈!把子彈交出來!」

現在這種情況,三人本來生還無望,就算有子彈也不可能交出來,梅西嘆息道︰「左輪槍是我們在警察尸體上找到的,就那幾發子彈,都被你浪費了。」

「你要是不相信,旁邊的工具包,還有食品袋子自己翻去。」孫萬峰用頹廢的語調補充道。

陳自平相信了梅西的話,抽出手槍看了兩眼,懊惱地丟在沙發上,開始在點滴室內來回轉悠,琢磨月兌身的辦法。診所本來就不大,點滴室充其量能有二十平米,窗戶正對著某座酒店的運貨後門,在他看來,窗戶是唯一的出路。

經過初期的慌亂,陳自平多少冷靜了一些,趴在窗台上向外張望,確認視野內沒有喪尸的影蹤,又看了幾眼防盜柵欄,回頭叫道︰「有沒有鉗子?」

付慶蕊打開工具包,拿出鉗子丟過去,借著拿鉗子做掩護,她偷偷將打火機握在手心,梅西將同伴的動作看在眼里,暗自搖頭,打眼色制止付慶蕊。他清楚工具包中肯定有調配燃燒彈剩余的材料,點滴室就這麼大,付慶蕊要是將那些材料引燃,最後結局只能是和對方同歸于盡。

如果不用燃燒彈,就算陳自平只顧著逃跑放過三人,躲避在一間窗戶大開,門外堵著喪尸的屋子里,再加上三人全都受傷,又沒有交通工具和食品飲料,這種情況離死亡也就差了那麼一線。

無視三個聚集在窗前努力拆卸防盜柵欄的混蛋,仔細打量著點滴室內擺放的四張鐵床、幾個點滴架與一排沙發,梅西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

如果這個計劃成功,整個局勢就能扭轉過來!

正好那個叫小寧的女人光顧著給自己止血,無暇注意三個在她眼里屬于重傷號的俘虜,梅西悄悄示意孫萬峰靠近鐵床,又指了一下手槍,示意付慶蕊從工具包模出幾發左輪槍的子彈藏在身上,他自己則慢慢向門口挪動。

「哈!這柵欄真不結實,我還以為咱爺們要困死在屋里!」陳自平很快擰下兩顆固定螺絲,確定生路在望,忍不住得意揚揚。

我讓你笑!梅西心中咒罵,驟然發力翻滾到門邊,曲腿對準頂門的點滴架狠踹下去,探手將門鎖擰開,翻身鑽進點滴床下!與此同時,孫萬峰抓過沙發上的左輪手槍,和付慶蕊一起鑽進床底下。

小寧的反應還真是出乎梅西的意料之外,她發覺梅西要開門,剛想開口示警,立刻意識到來不及了,馬上丟開紗布向床底鑽去,動作比孫師傅還快上幾分!

等到陳自平發覺事情不對的時候,屋門大開,四具喪尸搖晃著向窗口三人走去,喪尸不會有心思去查看幾張破舊的點滴床下是不是藏著人,在它們看來,站在窗前,沐浴著早上陽光中的三個活人才是最好的早餐。

這幾步路喪尸走了大概有五秒,陳自平罵了差不多十多句髒話給自己壯膽,瘋狂揮舞著匕首沖向喪尸,企圖闖出生路。

生路是那麼好闖的?尤其身邊兩個嘍羅都哆嗦成一團,只知道叫喊饒命,我不想死之類廢話,象陳自平這樣只知道吸毒,耍小聰明,身體早被淘空的家伙,能從四具喪尸的圍攻下逃出生天,那才叫怪事。

慘叫聲很快從震耳欲聾轉變成細不可聞,然後被喪尸進食的咀嚼聲遮掩下去,付慶蕊從床下爬出來,強忍著肋骨的刺痛,先將門關好,抓起枕頭當臨時消音器,輕輕走到四具喪尸背後,以最快的速度扣動扳機。

真要感謝警用左輪威力小,後座力不強的特點,大大降低了付慶蕊使用手槍的難度,四發子彈全都打進喪尸的後腦勺,輕松解決戰斗。

「安全了,大家都出來吧。」付慶蕊拖著傷腿坐回沙發上,用槍口指點著剛從床下爬出來的小寧,「你先站一邊去,不準說話。」接著她征詢道︰「孫哥、梅哥,怎麼處理這個女人?」

孫萬峰從床下‘挪’出來,小寧趕緊上前攙扶,她別的不會,伺候人是本行,幾個動作恰到好處,讓行動不方便的孫師傅省了不少力氣。至于梅西,在完成一系列‘高’難度動作之後,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孫萬峰費了好大力氣,在小寧的幫助下才將他從床下拖出來。

「算了,也是個可憐人。」梅西擺手示意付慶蕊放下槍,補充道︰「咱們三個都受了傷,需要人幫忙。」轉頭又對小寧說道︰「你應該很清楚誰是混蛋,帶你走不等于信任你,我們三個輪流睡覺,總有一個要盯著你,別想耍花招,你叫什麼名字?哪里人?」

小寧趕緊賭咒發誓自己不會坑害別人,臨了低聲道︰「我叫衛寧,十九歲,雙城人,平時在酒吧里陪個酒,說的好听點是賣酒水,其實就是出來賣的……」話說完,扭頭看了眼窗前那幾具尸首,尤其是腸穿肚爛的三位,明顯沒忍住,轉身吐了個昏天黑地。

梅西三人已經熟悉了尸體與人體內髒散發出的惡臭,對衛寧的反應都感覺奇怪,孫萬峰追問道︰「你不會是第一次見識這個場面吧?」

「我一直陪他們躲在建愛濱江的高層磕藥,這兩天根本沒出過門,早前看到喪尸還以為自己磕多了,藥勁兒還沒過……」

「你吸毒?」梅西皺眉道。

衛寧先是點頭,又趕緊搖頭道︰「只是陪客人弄點,我們這些出來做的,吸不起太好的東西,癮頭自然也不大,放心,我不會拖累大家的。」

「哎呦……」申吟聲著實嚇得眾人不輕。

四人圍攏過來,才發現被壓在喪尸身下的陳自平竟然沒死,不過也離死不遠了,正處于回光返照的彌留階段。

「死之前回答我一個問題。」付慶蕊費力蹲到他跟前,皺著眉頭追問道︰「你們磕藥的時候開空調了沒有?」

別說馬上要咽氣的陳自平,旁邊的梅西與孫萬峰也愣了,兩個大老爺們面面相窺,都在琢磨付丫頭是不是氣糊涂了?這算什麼問題?

陳自平一口氣憋在那里,徒勞地張了兩下嘴,勉強搖了搖頭,說出「沒」這個字,連帶著吐出幾口鮮血,頭向旁邊歪倒,就此魂歸西天。

確定陳自平已經死掉,付慶蕊踉蹌著起身,說了句讓人模不到頭腦的話。

「我們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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