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帥哥,從了我 有關霍石岩的回憶(一)

作者 ︰ 可沁心

林耀祖和林健東一起回到了家,林耀祖因為身子還沒完全恢復,林健東就讓林耀祖在床上躺一會兒,自己則在床邊守護著。

這時林健東的手機響了,林健東看了眼床上躺著的林耀祖,站起身走到房門外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急切的聲音,「干爹,有人想害我,我好害怕。」

林健東一听,臉色突變,趕緊說︰「你想躲起來,我馬上過來救你。」林健東掛了電話,走進房間對林耀祖說︰「兒子,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

林耀祖听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于是問道︰「爸爸,那個女人是誰,你要出去干嘛?」

林健東想也不用瞞著林耀祖了,于是說道︰「她是小琴,她現在有危險,我要去救她。惚」

「小琴?她也來這里了嗎?」林耀祖驚訝的問道。

「是的,她在這里。我沒時間和你說了,我先出去,等事情辦完了,我再回來和你慢慢的解釋。」

林耀祖點著頭,對林健東說︰「嗯,你去吧,只是要小心點。溫」

林健東微笑著對林耀祖點點頭,然後跨步走出了房間。

林耀祖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視線模糊了。父親為自己可謂是盡心盡力,自己卻無以回報。林耀祖想到了自己初次和林健東相見的情景,自己當初居然那麼的抵觸和仇恨著林健東,他為自己曾經的行為感到羞愧。

林耀祖這麼想著,思緒就飛到了兩年前。他一直都回避著這段回憶,因為這一切想來真的是太痛了

——

霍石岩當年只是被小琴的弟弟那伙人打暈了,後來被他們扔在了山坡上,躺在了草叢里。不知道躺了多久,霍石岩終于醒了。他感覺到渾身疼痛,肚子更是饑餓難忍。他睜開了眼楮,眼前卻是一片漆黑。他以為是晚上,他努力地看著天空,他想天再怎麼晚,天空上總該有星星吧?但是他沒有看到星星,他還是看到了一片漆黑。

他模索著,只模到了一叢草。他看不見是什麼草,他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餓了,他把草送進了自己的嘴里。他嚼著草,感覺到了草的甘甜。嚼著嚼著,他就感覺到了身體有了些能量。他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他並不知道這里是山坡,所以他摔倒了,並且順著山坡滾下了山。他的頭磕在了一塊大石頭上,他再次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他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他終于明白,那幾個男孩子把他的眼楮打瞎了。他在黑暗中模索著,他摔跤,爬起來,在地上模索著可以填肚子的東西。很是幸運,他沒有吃到有毒的食物,所以他還活著。

就這麼的不知道摔倒過多少次,也不知道在地上爬了多久,終于有一天,他走到了有人的地方,因為他听到了人類的語言。他很是欣慰,以為自己從此有了希望。他拉著身邊走過的路人,他問他們這里是哪里。但是沒人理睬他,人們都把他當成怪人。

他自己根本就看不見自己,他如今的樣子的確很嚇人。頭發亂糟糟的,滿臉骯髒的胡子,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渾身還散發著一股臭味。他站在街口,有好心的人會在他面前扔幾個硬幣,但是沒人敢靠近他。

他就這麼坐在路邊,心里很是淒涼。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小琴,盡管他明白,自己這個樣子都是小琴害的,但是他想,如今能夠幫到他的也非小琴莫屬了。

他拿著路人扔給他的錢,求路人替他撥打了小琴的手機號碼,但是一直都是無法接通。他感到了絕望,卻又不敢往自己的家打電話。他怕他的父母知道他這個樣子會嚇壞。他根本就沒想到,他的父母此時正在四處找他,並且以為他已經死了。

就這樣,霍石岩一個人在街頭流浪。這里是雲南的一個小小的古鎮,街上很亂,也很髒。霍石岩每天除了出來乞討,別的時間就坐在橋洞里打著盹。

他有想過死,因為他根本就看不到希望。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的父母,還有張揚對他所做的一切,他就對自己說要堅強的活著,他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就這麼的又過了一段時日,一天,霍石岩正坐在街口乞討著,突然一陣混亂。他听到有人從他身邊匆匆跑過,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有人揪住了他,並且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那人把霍石岩抱在在胸前,對著那些追趕他的人大叫道︰「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砍了!」

霍石岩因為看不到,他還是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听到了一陣打罵聲,還有金屬敲擊的聲音。那金屬聲應該是尖刀,因為他感覺到他的小月復一陣猛烈地刺痛,他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一伙人拿著棍棒和刀在追殺著一個人。那個被追殺的人抓起霍石岩當做了他的肉盾,替他擋住了刺向他的刀。

那伙追趕的人見霍石岩小月復上冒出的血,嚇得一哄而散,跑遠了。而那個把霍石岩當肉盾的人也是嚇壞了,他跌倒在地上,看著在地上抽搐的霍石岩。

他真的很害怕,他也想拔腿跑掉,但是突然他驚叫了起來︰「霍石岩,怎麼會是你?!」

霍石岩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心里一陣寬慰,努力的問道︰「你認識我?」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你的眼楮怎麼啦?是不是米老板把你害成這樣的?」那人連聲問道。

「你認識米咪?你到底是誰?」霍石岩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因為自己小月復上的那個傷口還在流淌著血。

「我是老邢,對不起,霍石岩,你的血流不止,你快要死了,我不能留在這里,我怕警察把我抓去。」老邢說著想撇下霍石岩自己一人跑路。霍石岩一把抓住了老邢的胳膊,哀求道︰「別拋下我,救救我!」

老邢一臉的苦惱︰「我沒有錢,我沒法救你,真的對不起。」

「你拿塊干淨點的布替我把傷口堵住。」霍石岩虛弱的說。老邢這時才想起霍石岩自己就是個醫生,他突然感覺到了良心發現,畢竟霍石岩是替他擋了這麼一刀。盡管不是霍石岩自願的,但是如果不是霍石岩替他擋了這麼一刀,那麼也許他此刻早就沒命了。也就是換句話來說,霍石岩無意中成了老邢的救命恩人。他老邢不能如此無情,對于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聞不顧。

老邢趕緊的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一塊布條,然後塞在霍石岩肚子上的傷口處。鮮血立刻染紅了那塊布條,老邢害怕道︰「霍醫生,那血還是流個不停。」

霍石岩虛弱的問︰「你身上有多少錢?去藥店幫我買些止血藥和消炎藥撒在傷口上。」

「我,我身上沒錢。」老邢哭喪著臉說︰「我好賭,把米老板給我的錢都賭輸了,還借了不少高利貸,所以那伙人才來追殺我。」

霍石岩听老邢那麼說,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沒命活了,他對老邢苦笑道︰「如果你能回去,替我向我父母告知一聲。你就說他們的兒子活得很好,只是他不想回來,讓他們把我忘了,不要再牽掛了。」霍石岩說著就暈了過去。

老邢看著霍石岩,被他的話語感動的淚水奪眶而出。因為他也想到了自己年邁的父母,他感覺自己真是個混蛋,居然不顧父母的感受,只知道自己圖一時之痛快。

老邢突然發瘋似的抱著霍石岩就往附近的一個小門診所跑去。他不能讓霍石岩就這麼死了,他感覺自己欠霍石岩太多,他不能再讓霍石岩因此而喪失生命。

那個小診所的醫生看著渾身是血的霍石岩和老邢,嚇得話都說不出來。老邢跪在地上,對醫生說︰「醫生,求您救救我這個兄弟,至于錢,我會想辦法給你送來。」

老邢說著把霍石岩往那診所的床上一放,然後就跑了出去。

老邢跑出去找了他的一個牌友,強行問他借了幾百塊錢,然後又跑回到了診所。

此時霍石岩已經蘇醒了,雖然很是虛弱,但是總算暫且保住了性命。也是霍石岩命大,那傷口沒有傷及內髒。那個小診所的醫生替霍石岩縫了幾針,上了些止血藥,掛了些消炎鹽水。

老邢付了藥費,看看手里的錢所剩無幾了,便問醫生配了一些消炎藥,然後背著霍石岩到了他的住所。他再也沒錢給霍石岩治傷了,只能讓霍石岩在家里躺著。

老邢出外買了些小米熬粥給霍石岩喝,還去山上挖了一些野菜給霍石岩調節口味。在老邢的精心照顧下,霍石岩的傷漸漸好轉,人也精神了許多。

霍石岩有了精神,就把自己的遭遇講給了老邢听;老邢也把自己曾經傷害霍石岩的事告訴了霍石岩,並且問霍石岩,會不會怪罪他?霍石岩苦笑道︰「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我不會再追究,我也無力追究。」

老邢千恩萬謝,霍石岩就讓老邢去打听一下小琴的消息,他把小琴的住址和電話告訴了老邢。老邢就起身去了張氏集團公司,在那里一打听,才知道原來所有人都認為霍石岩已經死了,而且小琴也已經失蹤了。

老邢回來把這事告訴了霍石岩,霍石岩想,既然人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那他就死了吧。他對老邢說,既然他如今已是個廢人了,那跟死人也沒多大差別。他不想回去了,他就呆在這窮鄉僻壤的鄉間一輩子吧。

老邢這麼去一打听,卻是被一個人盯上了,那人就是張大哥雇來找尋霍石岩的打手。那人帶著一個手下跟蹤著老邢,于是就發現了霍石岩的藏身之處。

那兩人埋伏在老邢家的附近,等著老邢不在家的時候,對霍石岩下毒手。

老邢出門找活去了。如今他不僅要填飽自己的肚子,還多了霍石岩這張嘴要他來照顧。雖然霍石岩堅持著要老邢幫他出去找一份工作,他不想在家當個寄生蟲。但是,霍石岩如今眼楮瞎了,要他如何養活自己?老邢對霍石岩說,你的眼楮才剛失明,所以你先要學會如何在黑暗中照顧自己,至于出去打工,以後再說吧。

就這麼著,老邢出去干活,霍石岩就留在家里盡力的學著做家務。

這天老邢剛一出門,那兩個埋伏在門外的人就闖進了屋子,拿著砍刀逼向了霍石岩。霍石岩听到了兩人進門的聲音,雖然他看不見,卻是意識到了凶險。他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他的臉被那砍刀劃了一個大口子。霍石岩顧不得疼痛,邊躲邊往門外跑去。

也是霍石岩命不該絕,此刻老邢因為忘拿東西又返身回家了,正好遇見霍石岩奪門而逃。老邢見狀拿起門背後的扁擔就朝那兩人打去。兩人見老邢回來了,怕事情暴露,也就奪路而逃了。

老邢顧不得追趕,趕緊回頭看著霍石岩臉上的傷痕。因為上次負傷還留有一些藥,老邢就替霍石岩臉上的傷口敷了藥,然後對霍石岩說︰「看來那些人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們得離開這里。」

霍石岩搖頭說︰「是我連累了你,你不用管我,我一人走就是了。」

老邢和霍石岩朝夕相處的這段日子,他感覺到了內心的充實。他一直沒有什麼朋友,如今他已經把霍石岩當作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哪會輕易不顧霍石岩。老邢對霍石岩說︰「我對你有愧疚,而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會不管不顧你的。」

霍石岩很是感動,他不再堅持,和老邢踏上了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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