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壁壘 第二幕 蒼白之幕 第九章 背叛

作者 ︰ 牛肉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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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休無止的水,無窮無盡的水,它從身下涌來,它從旁側流過,它自蒼穹而下。豆大的雨珠滴落在河里,它們歡喜的投入同伴的洪流,它們慶幸著沒有沾染泥土的骯髒。

水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它安靜時可以化作溫柔的小溪,它興奮時則成為了奔騰的河流。水是仁慈的,它無聲的滋潤著大地之上的生靈,讓一個又一個燦爛的文明在自己的懷中蓬勃向上;但水又是冷酷無情的,憤怒的它沖出了自己的居所,將一個又一個自己的孩子摧毀殆盡。

這不過是一條小小的河流,小得在地圖上都找不到它的蹤影,但在現在,魔法紀元一三九零年七月二日的凌晨,這條無名的小河卻在十余個小時的暴雨中化作奔騰怒嘯的魔鬼。水路艱險,嶙峋的怪石時而突出,時而凹陷,失去了月之女神的光芒,小河之上暗無天日,而小河之中又冰冷刺骨。

河中的人們艱難的模索著前進,踢動麻木的雙腿,劃動僵硬的雙臂,竭盡全力抵抗著水下的暗流,然而水面之上也並不安全,被暴雨激得水流湍急,還得防備來自身後的攻擊。

低聲咒罵著從天而降的暴雨,還有那躲在烏雲之後的銀月,灰燼騎士拉開長弓,借著北方天幕那燦爛的光芒仔細瞄準河中央那不停翻騰的人影。

「見鬼!」沃恩掀開面具,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又沒射中,不過這並不能怪他,他是騎士系的,對于弓弩本就不太精通,而且現在還有風雨的阻攔,以及黯淡的光線。

灰燼騎士等人除了那具殘缺不全的破法者,以及綠神官,其余人都沒有嫻熟的遠程攻擊手段,當然,相對沃恩來說,從軍二十余年的惡魔劍手對于弓箭顯然要更加熟悉,不過也就比沃恩好一點而已,他的箭依然無法命中目標,只不過不會偏離太多。

「啪!」,一道粗大的藤蔓猛然拍在水面,激起了高達數碼的水浪,然而藤蔓的尖部離不停沉浮的人體仍有一段短短的距離,只有激起的水浪才會給逃命的敵人增添一點障礙。落在最後的敵人身穿五顏六色的長袍,雖然隨著水浪漂浮的長袍顯得如此滑稽,可也表明了此人的身份——幻術大師。

被身後突然涌起的波浪一帶,本就體力不佳的幻術大師失去了方向,他猛地踢動雙腿,手臂四處揮舞,希望能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水流湍急的河流立刻變成了一個混亂的漩渦。唯一的意識讓幻術大師緊閉口鼻,可胸肺的壓力卻讓他瘋狂的抓撓脖頸,被泡的泛白的傷口涌出一股股鮮紅的液體,生命在流逝,可他根本沒有時間為自己包扎,沒有時間取出包中的生命藥劑。

一雙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牢牢的抓住快要昏迷的幻術大師,隨即將其帶出了水面。「呼呼……」連喘幾口大氣,幻術大師看著眼前隨著波流飄蕩的金色發絲,「嘿,萊恩,我的老伙計,我又欠你一次。」

「快別說了,拉姆圖斯那家伙快要游到岸邊了,咱們不能被落下!」被同伴稱為萊恩的達斯沃耶?布魯先生勉強扯了下嘴角,算是對同伴感謝的回應,隨即轉身朝著前方那兩個人影游去。

「小心!」身後傳來幻術大師的驚呼,達斯沃耶剛要轉頭,一輪飛速旋轉的雙葉回旋刃猛地砸在他的後背,強大的力量將潛行者狠狠的砸進水下。「難道……我又要掛了?」被來自背後的攻擊弄得呼吸紊亂的潛行者有些悲哀的想到。

灰白使徒搶了過來,一把抓住在水下飄搖的金色發絲,將其提出了水面。「噢,見鬼,你抓疼我了!」灌了一肚子冰水的達斯沃耶怒吼一聲,隨即又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不過,老伙計,現在你可不欠我了。」

破法者九五二七伸手接住飛回的雙葉回旋刃,待它再次搜尋目標時,卻無奈的發現敵人已經超出了自己的射程。

「找個地方過河吧,我可不想跳進那冰冷的水里!」看著河中的人影爬上對岸,灰燼騎士召喚出暴君,翻身上馬,「希望不遠處能有一座橋。」

很遺憾,或者說,幸運之神一如既往的沒有听到灰燼騎士的祈禱,沿著河岸走了大半個小時,期盼的小橋一直沒有出現,令煩躁的沃恩開始不停的詛咒那操控運勢的神祇。或許幸運之神拉克費恩萊特真是一個下賤的雜種,他無視了虔誠的祈禱,卻對咒罵與詛咒恐懼之極,又前行了兩分鐘,一座搖晃的鐵索橋出現在探索者與構裝傀儡們的視線之中。

幾根鐵索連接著小河兩岸,腐朽的木板一塊挨著一塊鋪陳其上,透過木板的缺口,灰燼騎士可以清晰的看見數碼之下那湍急的河流。感受著鐵索橋的搖晃與腐朽,沃恩終于想起要把沉重的構裝傀儡們收回空間魔石。

心驚膽顫的走過鐵索橋,當踏上堅實的土地,綠神官終于松了一口氣。「加快速度!」身前響起灰燼騎士的聲音,伊芙雙腿一夾馬月復,公主丹妮芙緊隨著前方的暴君雷薩恩迅速的奔向前方。

「不行了,我們要休息一下!」達斯沃耶一把拉住身前的灰白使徒,體力的流逝與生命值的緩緩下落讓他沒有任何力氣再逃跑。

「我們得恢復一力,然後包扎傷口,不停流出的血液只會讓我們離身後那些該死的追殺者越來越近。」幻術師一癱坐在地,口中附和著老伙計的提議,「也離死亡之神越來越近。」

灰白使徒煩躁的甩來拉著自己衣服的手,他轉身看著癱坐在地的兩名同伴,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斷然拒絕了同伴的提議,「不行,不能休息!我們得趕快擺月兌身後那些該死的雜種,你們再這樣拖拖拉拉,只會拖慢我的腳步!」

達斯沃耶?布魯先生掏了掏自己的腰包,驚恐的發現生命藥劑已經消耗殆盡,沒有理會灰白使徒的話語,他轉頭看向身側的幻術大師,「給我一瓶生命藥劑,我生命值快降到底了,見鬼!」一邊說著一邊掏出繃帶為自己月復部的傷口包扎,至于背後,見鬼,誰能看到自己背後的傷口在哪?

幻術大師布魯?卜斯壬先生無奈的攤開雙手,「我最後一瓶生命藥劑在上岸之後就用掉了……」

「我說,你們到底听到我說的話沒有!」眼見兩名同伴無視自己自顧自的包扎傷口,灰白使徒拉姆圖斯已經出離了憤怒,每耽擱一秒鐘,敵人就會接近一分,上次好不容易從那恐怖的地下空間坍塌中逃出生天,他可不想在現在又如此輕易的丟掉性命,想到這里,灰白使徒就怒從心起,該死的,怎麼又遇見上次那幫人,命運之神未免也太喜歡玩弄人了吧!

潛行者與幻術大師並沒有理會拉姆圖斯的怒吼,他們互相幫助,為對方包扎著傷口,感受著背後的傷口被一層又一層繃帶緊密的纏住,達斯沃耶?布魯先生瞟了一眼煩躁的灰白使徒,搖了搖頭。

幻術大師專心致志的為老伙計包扎著背後傷口,嘴上說道︰「拉姆圖斯,難道你眼楮瞎了麼?看不出來我與我的老伙計已經沒有力氣再走了麼?要是在繼續前行,恐怕等不到拜托身後的敵人就會死掉!」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灰白使徒突然神經質的大笑起來,沒有瞳孔的雙目陡然露出了猙獰的眼神,「既然你們都活不了多久,那麼……何不現在就離開這可憎的世界呢?」

一團龐大的黑影突然籠罩在包扎傷口的兩人上方,潛行者震驚的抬起頭來,身著緊身皮甲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拉姆圖斯,你瘋了麼?」達斯沃耶先生尖叫著撲倒在地,鋒利的尖刃攜著可怖的狂風擦過他的發尖,向著後方掠去。

「呃……呃……」幻術大師握住自己不停冒氣的咽喉,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盯著那張冷漠無情的面孔,「拉姆圖斯……你……你……」雨水順著他的臉龐緩緩流下,待流至胸膛之時,早已變作鮮艷的紅色。

沉重的尸體轟然砸在地上,濺起水珠無數。

看著身後的老伙計再一次死在自己的面前,潛行者達斯沃耶忿恨的盯著不遠處的灰白使徒,「拉姆圖斯,你這個魔鬼!我……我和你拼了!」抽出腰間的短劍和匕首,達斯沃耶怒吼著沖向灰白使徒。

 ,流淌著猩紅血液的重重的砸在地上,短劍與匕首被強大的力量擊飛。灰白使徒無奈的搖了搖頭,「尊敬的達斯沃耶?布魯先生,這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們太弱了!」突然那雙灰白的雙目閃過刺目的精光,「七號,干掉他!」嘶啞的聲線讓潛行者明白自己的雇佣者已經徹底陷入了癲狂之中。

兩碼余長的窄刀高高舉起,七號冷漠的雙目之中露出了嗜血的眼神,呼……長刀猛然落下,激起狂風陣陣。

感受頭頂的寒風,潛行者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拉姆圖斯?讓?馮因斯泰隆!」

噗……一篷溫熱的液體濺上了達斯沃耶先生蒼白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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