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壁壘 第一幕 灰燼之路 二十三 傳說中的鐵飯碗

作者 ︰ 牛肉米粉

雖然是以那樣的手段被打敗,雖然屈服之後常常被捉弄,雖然沃恩的貪婪與無恥永無止境,但是惡魔劍手——薩魯法爾子爵卻對他的主人越來越尊重,也越來越敬佩。這並不是因為一個貴族對于諾言的尊重,事實上,貴族是這個世界上最虛偽,最不守諾言的的典範。

這段相處並不太長的日子里,惡魔劍手感受到了沃恩對他真正的尊重與信任,不是因為他的實力,也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再說了,他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值一提,僅僅是因為前幾天晚上沃恩在作弄他的契約惡魔之後被神術師責怪時,無意中說漏嘴的那句「因為我當是他朋友嘛!」。朋友,這個詞語對于薩魯法爾太過陌生,太過遙遠。

「算了,」沃恩對著他的契約惡魔笑笑,拒絕道︰「我自己去吧,由我造成的結果,當然就由我來負責,呵呵。」

營地中沒有一絲聲音,沉寂得有些可怕。沃恩抽出長劍黯淡之影,緩緩步入那個被鮮血所染紅的世界,他走過一具具在血泊中抽搐的人體,沉默的砍下那他們面容可怖的頭顱,仿若切菜一樣。

一、二、三……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每砍下一個頭顱,沃恩都在心中默數一下,最後在數到「三十三」時停下。三十三條虛擬的生命,三十三個看上去是那麼真實的人,因為自己的所謂謀略,而在無盡的痛苦中苟延殘喘。

「薩魯法爾,過來幫我把他們的尸體搬到一起。」

兩人在被鮮血浸得泥濘不堪的泥土中艱難的把五十七具尸體以及三十三顆頭顱堆放在一起,隨後讓惡魔巫師召喚出的火焰魅影將這座彌漫著血腥氣息的小山點燃。呆呆的望著被燒得茲茲做響的尸山,火光搖曳中的沃恩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漫天的火焰與騰空而起的濃煙在他背後漸漸彌漫。

眾人一聲不吭的開始拆除營地,隨後沉默的啟程,雖然沃恩依然心情低落,不過他還是安排了適當的警戒力量。

隨後的幾天一路無事,直到快要進入塞達克地區時才遇到了一伙蟊賊,以護送團的實力,當然是手到擒來。令眾人吃驚的是,沃恩依然帶頭沖鋒,將那伙蟊賊碾壓得七零八落。戰斗結束後,他又主動去檢查是否有沒死透的敵人,並一一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當伊芙問起時,沃恩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是指揮官,一切的始作俑者。」

在那天晚上,隊伍暫時的首領被次席法師叫到了他的帳篷,人們並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當沃恩出來時,眾人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久違的賤賤的笑容。

很久以後的一天晚上,當沃恩坐在火堆旁仔細的擦拭著他的長劍時,薩魯法爾問到了這個問題,當時沃恩很是懷念的說道︰「他告訴我,如果我在這次任務中表現出色的話,他會向團長大人推薦我正式加入血腥王座騎士團,而騎士團的正式成員,每周都有固定的薪金,很豐厚的,這可是傳說中的鐵飯碗啊!」除了這一句,對于其它的談話內容,沃恩閉口不談。

第二天護送團一行人便要步出洛蘭山脈的地界,即將進入奧斯特王國月復地塞達克地區,這天晚上,尼斯又將沃恩叫去了他的帳篷。

法師系職業的旅行帳篷與其它系別的並不一樣,因為其初始職業法師在1級時便有一個附屬于空間系的初始技能「芭芭拉的小屋」,這是以法術發明者的名字所命名的塑能空間雙系法術,通俗一點說,就是一個魔法旅行帳篷制造術。這個法術所制造的旅行帳篷雖然佔地以及外形與普通的旅行帳篷一樣,但其內部空間更大,所用材質也會根據技能等級的提升附加相應的魔法抗性,當升到10級以上時,還會附帶最基礎的家具。

所以當沃恩進入次席法師的帳篷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型書房加臥室,尼斯坐在書桌前的紅木高背椅上,看到他的到來,合上面前攤開的《小議德魯尼亞與巴洛克火系魔法》,嘴角稍微扯了扯,勉強算是一個微笑。

灰燼騎士徑直走到次席法師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熟練的從托盤中拿出一只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紅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唔,不得不再次說一下,你還真是會享受呢。」

「你對克蘇恩這個人怎麼看?」尼斯不理沃恩的揶揄,認真的看著他。沃恩有些詫異,問道︰「什麼意思?」

「我就直說了吧,我知道你和克蘇恩的交易,但是我們明天就要進入塞達克地區,可以說已經遠離了蠻荒雪人,那麼你們的交易也該結束了吧?」次席法師耐心的解釋到。

「哦,明白了,你不信任他,讓他滾蛋是吧?」沃恩恍然大悟,隨即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是這樣的想法,來你這之前我就給他說了這個事情,他也同意了。對了,佩琳那四個人怎麼沒見你要趕他們走啊?雖然當初是我同意他們加入的,但你也不用太給我面子吧。」

「你在我這里有什麼面子?」尼斯鄙夷的看著沃恩︰「佩琳他們不同,以我多年的觀察經驗看得出來,除了佩琳以外其它三個全是不太了解人情世故的書呆子,出不了事的。至于佩琳,也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而克蘇恩就不同了,他這個人,我不太看得透。」

灰燼騎士癟癟嘴,突然起身湊到次席法師身前,一臉八卦的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那個豐滿的元素掌控者吧?我看自從你一個技能搞定那些蠻荒雪人後,那個豐盈的金發美人就天天纏在你的身邊。」

「啊?」惡魔巫師一怔,目瞪口呆,不知說什麼好。

看著愣住的次席法師,沃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嚴肅的說道︰「看不出來啊,死尸臉,你竟然喜歡體態豐盈的女人。不過,雖然那個狂戰士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你得知道,那可是有夫之婦,作為堂堂血腥王座騎士團次席法師,你好意思做這種缺德的事情?」

「滾出去!」尼斯的語氣罕見的有些惱怒,指著大門對沃恩大聲吼道。

「你看,你看,被瞧破心思就跟我急眼了吧!行,我這就走,但是走之前,作為你的朋友,我得告訴你,缺德事,咱不能干!」沃恩聳聳肩,一臉真誠,但是帶著笑意的眼楮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看著沃恩帶著笑意的眼楮,尼斯有些無奈︰「你就不能把花費在思考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上的時間用在研究指揮藝術以及巴洛克地獄的資料上麼?趕緊給我滾出去!」

「行了,走啦~」沃恩一口干掉杯中的紅茶,揮揮手起身準備離開,突然身體一晃,腦中有些暈眩,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在游戲里的這個角色有些低血糖麼?」說完之後,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怎麼回事啊你?」看到灰燼騎士倒在地上,尼斯有些無奈︰「你可不能這樣啊,上次我就告訴你了,我的帳篷晚上只能我一個人住,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

見沃恩仍舊躺在地上,惡魔巫師有些煩躁,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腳踢了踢灰燼騎士︰「喂,你的演技很低劣的,再不起來我就拿紅茶潑你了啊!」

「靠,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惱怒的次席法師轉身拿起書桌上的茶杯,忽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尼斯揉了揉額頭,暗自奇怪,突然腳下一軟,爛泥般癱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惡魔巫師心中大驚,此時他全身癱軟,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鼓起全身力氣,使眼楮微微睜開一條縫隙。

過了大概五分鐘,火堆旁的伊芙與薩魯法爾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可愛的神術師轉頭看著尼斯的帳篷,奇怪的說道︰「奇怪,怎麼進去這麼久了還沒出來?而且從帳篷上連隱約的人影都看不到。」忽然她見帳篷的門掀起了一角,頓時有些疑惑,隨後想到可能是晚風所致,也就不再追究。

癱倒在地的尼斯忽然听到有人進來了,但是透過一絲小小的眼縫,他卻並沒有看見什麼人,正自有些疑惑,忽然感覺到了一只手正在自己身上模索。驚訝萬分的次席法師連忙鼓足全身力氣,使得眼楮稍微睜大了一點,只見眼前的空間略微有些扭曲,「變色龍的祝福!」尼斯瞬間認出了這個技能。

那只手在次席法師的身上緩緩移動,仔細的檢查著尼斯的身體,每一寸地方都沒有錯過,哪怕是最私密之處。

「天吶,難道今晚遇見色*情狂魔了?哎,臨老了還這樣,晚節不保啊!」惡魔巫師心中悲哀,忍不住老淚長流。

隱身的來人瞟見尼斯眼角流下的淚水,怔了一怔,隨後又繼續在其身上仔細的搜索,終于,在次席法師的內衣中踫到了目標,那人隨即抽出那個小小的空間袋,轉身離開。

察覺到那人動作的尼斯如遭五雷轟頂,腦中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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