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國春歸 第一百六十七章 校花

作者 ︰ 孔詞

屋子里霎時寂靜下來。

宛春和周湘撿起的咖啡杯碎片還在手里拿著,二人一臉迷茫,不約而同的看著闖進來的張景侗,連總統都狐疑地問︰「手下留什麼情?」

「你們……不是……」張景侗亦是一臉迷茫,他在外頭听得真真切切,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還當是父親同宛春之間起了沖突,可眼下這是怎麼回事?父親好好的,宛春她們也是好好的,只有一地的碎瓷片子看上去不像好的樣子。

「不是什麼?」

張作凌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家兒子,見他目光不住的在宛春身上打量,不由就揣摩起他的心思來。

張景侗面色訕訕,來不及辯解,後頭追進來的季元等人一個煞不住,呼啦啦全擠進辦公室來,直把張景侗撞個踉蹌。宛春意外看到季元不由一喜,站起身道︰「三哥?你怎麼在這兒?」

「囡囡,你沒事吧?」季元已在外面等了多時,又受方才碎裂聲的驚嚇,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此刻一見宛春,當即沖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回,又道,「你也太大膽了些!」

他全然地憂心著自家妹妹,絲毫沒看見柳秉鈞和趙國棟不停遞過來的眼神,還是張作凌在其身後笑出聲道︰「依我看,你的膽子也大得很。」

宛春眨眨眼,看著季元僵掉的面孔想笑卻又不敢笑,只好偷偷地扯了季元一把,使他回過神來,忙向張作凌致歉︰「對不起。總統先生,是晚輩失態了。」

「罷了。年輕人都有這種不成熟的時候,我不怪你們。既然你們都在。那正好,我也有話要說,學生的主要任務還是以學習為重,至于保護國家游行示威,交給大人們就夠了。」他說罷,又轉向張景侗訓戒道,「我送你去講武堂,可不是只讓你當個護花使者的,倘或下次再有無故逃課的事情。我可饒不了你!」

「是,父親大人!」張景侗趕緊立正敬禮,父親今天已是難得好說話的了,他可不敢再捋虎須。

張作凌好笑于他的乖覺,擺擺手就轟他出去︰「走吧,走吧,小兔崽子!」

「父親!」張景侗有點無奈,怎麼說著說著就罵上了,這還有外人在呢。

季元等人亦是好笑。想不到平日在外威風凜凜的五少爺也有被罵小兔崽子的時候。幸而幾人中柳秉鈞尚算理智,不等張景侗再言,忙就拉他出去了。宛春和周湘亦向張作凌告了辭,一同出去。

季元跟在她們身後。正要一起走,便听張作凌喚住他道︰「季元,回去替我給你祖父帶句話。就說貴府的四小姐當真巾幗不讓須眉。」

「……是,晚輩記下了。」

季元道聲告辭。惴惴不安的跑走了,張作凌看看外頭走遠的一眾背影。含笑點點頭。又見自家兒子殷勤的在李家女兒身旁引路,方知兒女們真是長大了,才安排了大女兒的婚事,小兒子的婚事倒又近在眼前了。李家四小姐……不錯,不錯得很哪。

前頭,宛春還不知自己的紅線已被人給牽好了,此時走出總統府,想起請願的學生還不知走了沒有,便對眾人道︰「我還要去太平大道一趟,你們呢?」

「我們自然也要去的。」

不止她擔心學生們,張景侗也正怕黑衣人會同學生們再起沖突。再則,宛春也說了總統親口許諾,不會把鐵路權交給日本人,這樣的好消息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學生們,好使他們都安心地回去讀書學習。

他二人拍板,其余人無有不從的,當即說定,也不用車子,直接就從總統府走過去。

宛春一馬當先,周湘緊隨其側,四大公子並列其後,一行人氣勢浩蕩地從黑衣人中穿行而過,向苦苦等在原地的學生們傳達了好消息。

登時,方才還劍拔弩張的戰場,霎時就變成了歡樂的海洋,學生們個個喜悅之情皆溢于言表。

那學生領袖甚至高興得連黑衣人都擁抱起來,再想不到請願的事情就這般輕易的解決了。他跑過來,欲言握緊宛春的手,又顧及其身後的公子們,不覺在她面前站定,一個勁的搓手謝道︰「四小姐,多虧了你呀,你可真是人民的活菩薩了,若不然……若不然些事定不能善了的。」

宛春也是第一次辦這樣大的事情,讓他這般夸獎,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我哪里是菩薩?都是同學們的功勞,你們心憂國家,連總統先生都為之動容呢。」

「那也是四小姐見到總統先生,總統先生才知道我們的心願呢。」先時認出宛春的女學生,拼命從人群擠到宛春面前,仰著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崇拜地看向宛春,「四小姐你可真厲害。」

「是呀,四小姐,真是我們的救星。」

「四小姐萬歲!」

「四小姐萬歲!」

「四小姐萬歲!」

「哎,你們……」

不知是誰起了頭,滿大街四小姐萬歲的聲音不絕于耳,響徹天際。宛春有心阻止,偏生她的哥哥也跟著搗亂,在其身後也振臂喊起四小姐萬歲來,宛春堵得住他的口,卻堵不住這悠悠眾口。

許多年後,時人翻起李家傳奇的舊事,猶記得《京報》曾刊登過的一頁新聞,新聞中間是一幅彩照,當中一個女子白衣翩躚,驚才絕艷,身側少女紅衣若火,伴著四大公子,緊隨其後,那縱列成隊的黑衣人也成了畫面的背景,仿佛神姬領著一路使者降落人間。

《京報》的發行量是全國都數得著的的,報紙一出,當日便被搶了個干淨,供不應求到甚至于報社都不得不再三加印了一遍。

眾人在喜于政府明確表態的同時,亦對李家的四小姐起了興趣。往常只在傳言里听過的人物,竟能有這等膽色為民請命,且又有這般出俗月兌眾的容貌,使人見之便恐驚為天人,街頭巷尾無不贊嘆連連。

有那等記性好又快嘴的,不由想起幾月前舊京里鬧著選校花的事情,如今既見宛春,便道這就是當初欲要選的校花。一時人人皆傳,一傳十,十傳百,等到傳出舊京的時候,已然就把宛春當做舊京里選出的北地校花了。

李家態度暫且不提,且說仲清和譚汝霖在上海看到了《京報》,又是高興又是驚嘆,譚汝霖一點報紙上宛春的彩照,便向仲清贊道︰「往常我只當夫人是女中豪杰,想不到四妹妹比起你來亦不遑多讓,你們李家人可真是了不起。」

「我的妹妹,自然了不起。」仲清報之以得意,然後心底里對于宛春的做法她其實是同譚汝霖一樣,萬萬都料想不到的。只是她是個爽快人,四妹妹做的又是爽快事,縱然稀奇,卻依舊視宛春為驕傲。再三地盯著那彩照看了看,直嘆北地校花之名在四妹妹身上可謂實至名歸,若論身家,若論容貌,誰能比得過她四妹妹呢。便是她自己年輕幾歲,也比不過四妹妹的絕色的。

倘或是三妹,倒還有可能一較高下……

說到三妹,仲清臉色慢慢的又暗淡下來,自從上次陸建豪送來三妹的消息之後,她已經許久都沒睡個好覺了。一方面傷心于三妹的不幸,一方面也憂慮于該如何告訴母親。

她原是想著,橫豎這麼多年三妹妹都沒找到過,不如就瞞下去,權當她還活著,活在不知名的某一處。可是,妹夫還在呢,她瞞得過母親,該怎麼應對妹夫?那塊懷表,又該怎麼拿回來呢?

她不自覺皺起眉,譚汝霖望見,訝異問道︰「怎麼了,報道有哪里不妥麼?」

「那倒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些麻煩事。」仲清長嘆口氣。

譚汝霖愈發訝異,又道︰「怪哉,怪哉,你李仲清也會有麻煩事?」

「廢話,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無憂無慮?」仲清白他一眼,拉他坐下來,問他道,「正好,多個人多個主意,前幾日那陸次長的事,你說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不是你妹夫麼?」

「妹夫不妹夫的,還兩說。你說叔雲沒了,我要這妹夫有何用?我母親那麼疼愛叔雲想著叔雲,設若知道她的死訊,定然要崩潰的。」

「那人家找上門了,也不能不認哪。」

譚汝霖理解妻子對岳母的擔心,可是站在男人角度,他也可憐陸建豪啊。你說年輕輕就死了老婆孩子,再沒個前程,這一輩子也就倒霉到家了。好不容易找到靠山,靠山還不願搭理,他看著都不忍。

仲清才不管他的歪道理,陸建豪不過是有幸娶了三妹妹,才能與李家有些關聯,如果她們早日找到三妹妹,如今妹夫還不知道該是哪一個呢。再說了,她實在不喜歡三妹妹的婆婆和小姑子,連帶著對陸建豪也無甚好感。

「你說,我要是不告訴母親關于叔雲的下落,該怎麼打發了陸次長才好?」

打發陸建豪麼?譚汝霖摩挲著膝蓋,想了想方道︰「若要使人閉嘴,無外乎利與死。陸建豪怎麼說也是個次長,死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能利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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