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農家 第222章 公理(一)

作者 ︰ 果無

不堪被人凌辱便自尋死路!

誰也沒想到香秀會如此。在男人眼里她就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尋死?

謝三心底真的慌了,殺人償命,雖然香秀不是他殺死的,可他是間接凶手,謝大也呆滯好久,回過神來先是把自個兒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跳到謝閑身邊,慌亂不停解釋︰「三少爺不管我的事!」

謝三也回過神來,抓住謝閑這根救命稻草︰「三少爺,是她自個兒想不開……」

「哼!」謝閑冷哼一聲︰「若不是你強迫于她……」又掃眼謝大︰「若不是你們倆心思不純,怎麼會如此!」

謝三自知理虧,不敢出聲。

謝大心里還有些不服,雖然他起過那念頭,但他還沒想要動手,香秀就一頭撞向樹干。

看著樹下衣裳凌亂不堪的香秀,幾人一陣頭大。

謝三和謝大心里忐忑不安,謝閑因為在自己眼皮下發生這種事煩躁不已,而楊風暗暗後悔,本來看著煤還沒運完,所以他提議謝閑不如轉轉,哪知道走到這邊听到有異動,怎麼就遇上謝三強迫香秀。若他不多話,謝三兩人的奸.情也不會被他們撞見,然後謝大也不會心出歹念,香秀也就不會尋死!

現在香秀死了,這該怎麼辦?

幾人商量一陣,終于有了主意,謝閑,謝大回了堆煤處。謝三去找到謝大娘,楊風回了家。

******

楊義智睡得迷迷糊糊。吱吱嘎嘎運煤的牛車聲響了一夜,他好不容易睡著,門外一陣敲門聲,楊風貼著門叫了兩聲︰「爹,爹,有事。」

楊義智眉頭一皺,睜開眼,坐起來披了衣裳,打開門不耐煩的道︰「啥事?」

「不好了……」楊風一臉焦急,添油加醋。增增減減將事情說了一遍。自是將謝三強暴香秀改成謝三讓香秀起來做宵夜,香秀不肯,兩人一陣拉扯,最後謝三忍不住罵了香秀幾句難听的。結果香秀想不開。一頭撞到樹上。死了。

楊義智愣愣看著他,還沒反應過過來︰「等等,你說啥。你說香秀咋了?」

楊風心里發虛,面上絲毫不露︰「香秀自個兒撞樹上死了,你還是去看看吧。」

楊義智頓時睡意全無,轉身進了屋,楊風站在門口听見楊義智進去跟他娘說了兩句,出來的時候楊義智衣裳已經穿好,跟著楊風急急趕去礦上。

香秀尸體還在樹下沒動。

楊義智趕到時已經站了幾人,謝閑皺眉站在不遠處,還有幾個礦工,而麥草正撲在香秀身上哭泣,雖然听不到哭聲,但能看到她肩膀不停的抖動,身體還有些顫抖,很傷心。

楊義智蹲下來,叫了聲︰「麥草。」

麥草抬頭,滿臉淚水,眼神暗淡,眼底布滿了驚慌,看到楊義智,她眼楮亮了,淚水豆大顆從臉上滑落下來,神情是如此孤獨,無助。

楊義智心中一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然後才看向地上的香秀,頭發有些亂,衣衫整齊,額頭,臉上滿是血,傷正好在額頭上,應該是自個兒撞死的,看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他拿手一鼻息處探了探,果然沒氣了。

這造的什麼孽啊!

站起來,楊義智走到謝閑身邊,板著臉道︰「三少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听說事發時,謝工頭在。」

謝閑重重嘆口氣,看著楊義智很同情的道︰「楊村長,此事我深感同情。謝三當時卻在場……」然後將一旁一直低著頭的謝三叫過來︰「你跟楊村長好好說說當時的情形!」

謝三一臉後悔︰「……若是知道她這麼小心眼,我也不會叫她起來做夜宵了!」

楊義智緊緊盯著謝三,有很多地方都讓人不解︰「謝工頭,既然是你想令人做夜宵,我有一事不明白,為何不直接請了謝大娘,要讓香秀來做。謝大娘怎麼說也是謝家的人,香秀一個寡婦,深更半夜的難免不會被人話詬。」

謝三誠懇道歉︰「楊村長這事都怪我。因為當時我確實想讓謝大娘做夜宵的,可是謝大娘今日有些不舒服,我這才去請了香秀。在外敲了許久門,忙了一整天,幾個幫著裝煤的工人到這時候也是又累又餓,我本想著讓她多做點,大伙一起吃,誰知道她一听怎麼也不願意,說什麼她一個婦人半夜在一群男人堆里不合適。可她本來就是礦上灶房的廚娘,這有啥不合適的。再則,這麼多人,又是在楊家村,誰敢把她怎麼樣,後來我們就爭吵起來。也是我的錯,說了幾句重話,開了幾句玩笑……誰知道她竟然自個兒想不開……」

說的什麼狗屁話,香秀又不是第一天來礦上灶房干活。

楊義智在心里罵謝三。這時卻听謝閑說話了︰「楊村長,事已至此,大伙兒都沒辦法,且若你不信,謝大娘可以作證。而且,楊風也在。」

楊義智看向站在謝閑身後一直沒說話的謝大娘。

謝大娘一臉愧疚︰「這事也怪我,早知道會出這種事,今兒夜里我就算再怎麼病著也要起來。」

楊風扯了扯嘴角,看向楊義智道︰「爹,這香秀又沒啥親人,咱還是先想想該怎麼處理她的身後事吧?」然後看向謝閑︰「三少爺,再怎麼這香秀也算忠心為礦上干活,現在剩下這麼一個孤女,礦上怎麼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謝閑點頭道︰「這你們放心,雖然她不算為礦上去的,看在她忠心為謝家的面子上,礦上會給些安葬費的!」

幾人商量著香秀的事,坐在地上的麥草突然站起來,推開擋在路間的人跑了。

眾人一愣,楊義智最先反應過來,大喊道︰「麥草快回來!」又請謝大娘幫忙︰「將她勸回來。」

謝大娘毫不推遲,急急朝麥草追去。可是,楊義智還是不放心,盯了楊風一眼,讓他在這看著,自個兒也追了過去。

麥草沒有去別的地方,也沒有回家,她想到了彎彎和百首。

若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娘以外,她感覺最親近的可能就是彎彎一家了。出了事她希望有人能幫她,心中無第二個念頭,連她的親爹她也沒想過,便直接想到彎彎和百首。

彎彎和百首睡得很沉,自從來生清醒後,夜里他比彎彎和百首睡得驚醒,兩人是被他的開門聲驚醒的。

謝大娘追到麥草時來生剛打開門,看到滿臉淚水的麥草,來生一怔,隨後麥草便撲到跟著走出來的彎彎懷里。她抱著她,一種深深的哀傷和絕望感染了彎彎,這使她心中頓時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麥草不能說話,謝大娘將事情前因後果告訴兩人,彎彎,百首,來生非常震驚!這比听到山上煤礦塌方還要讓她震驚!

她不解,她憤怒︰「她為什麼要自尋短見,就為幾句話而自尋短見?」

彎彎的話讓謝大娘無言以對,隨後趕到的楊義智也啞口無言。而麥草哭得更加傷心絕望!

楊義智也知道這個理,可是他看過,香秀確實是撞到樹而死,且連謝閑都如此說,他能怎麼證明香秀的死有蹊蹺?

三人跟著到了出事點,彎彎仔細查看了香秀,果然是頭部受傷而死,再看她身上的衣裳,穿是整整齊齊,頭發扎得好好的,只是有些松散。

難不成真是自個兒尋的死?

可香秀為什麼要自尋短見呢?下午時看見她還好好的!

如果這樣,問題只有一個,便是出在謝三讓她出來煮夜宵上!百首和彎彎三人過來的時候,謝閑剛回去堆煤處,且煤還有一小部份沒被拉走,兩次的煤作一次運走著實在有些多,裝煤的礦工有些累,有些餓也有可能!

關鍵是謝三將香秀叫出來是不是讓她給眾礦工做夜宵的?這點,謝三在叫香秀之前沒告訴眾人,且現在香秀又死了,都是他的一面之詞。誰能證明呢?

但這是個不同于現代社會的社會,謝三是工頭,香秀只是謝家的雇工,且又有謝閑幫忙說話,沒有真憑實據,只要謝閑一句話,他們就可以內部解決。有些有證據的人都沒法得到公證,更何況這不明不白的情況。

礦上的煤快要裝完,謝閑過去後一直沒有過來,後來派小廝來說了一聲︰「三少爺說了一定會好好安葬香秀的,所以,請大伙兒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尸體該抬回去還是先抬回去,擇個吉日,再好好下葬。」

有了彎彎等人在這,麥草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恐懼,她這會兒一臉焦急,手不停的比劃著,半天,彎彎才看明白她的意思。

「麥草說她娘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自尋短見的,臨走時她還告訴麥草在家待著,她一會兒就回來。」

彎彎將麥草的意思告訴楊義智。

楊義智皺緊眉頭,想了想道︰「這件事還是要再查查清楚,這樣,大伙先幫忙把人給抬回去,設了靈堂。事情經過相信大家還有問題,咱們再慢慢說。」

楊義智將楊開石也叫了過來,又去將元寶爹,還有葛山叫了過來。用百首做的單架,將得香秀抬了回去,然後眾人幫著搭了靈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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