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佛 194章、傷逝

作者 ︰ 德寶德寶

迎賓樓前,一律的白紗纏繞,遮住了牌匾,平日里的大紅燈籠,都換成了白色。柳府上下沉浸在悲痛之中,沉痛悼念柳青青。

和柳家有往來的親戚、往來的商賈客戶,都不遠萬里來到京都獻上自己的哀思,所以人員很多的,。

和柳青青有過關系的幾家人物,都是來親自吊唁,或者是派員來參加。

柳逢春因為悲痛過度,已經躺倒在了後堂,老道士和一眉道姑在那里陪伴。當堂迎來送往的是柳青楊夫婦,他們負責接應這些前來悼唁的客人。而岳千山夫婦還沒有來到。

來人很多,不過是吊唁之禮行過以後,就一邊安慰主人家,說節哀順變,之後就退到後堂或者前廳去了。能夠吸引大家注意的,而且是非常的有爆炸力的,應該是胡家的吊唁。

胡家來人可以理解,但是來人是胡家的主母胡中人的母親領隊,這就令人吃驚。

有僕從來報,胡楊氏到來,柳逢春趕緊不顧哀痛從後堂迎了出來,柳家人感到意外,甚至大家也覺得有一點多余。因為,柳青青現在和胡中人是一點關系沒有了,如果一定要說有,就是柳青青算是胡中人的前妻,她是胡中人的第九任妻子,如果還要說一些關系,還算?這個我們存疑,因為算不算,得柳青青認定,而現在,柳大已經與世長辭,正躺在竹床上享受人們的吊唁。

胡楊氏左手邊站著秀蓮。右手邊站著陳西西。後邊的丫鬟是柳青青的陪嫁丫鬟鶯鶯。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孩子,就是珍珍和瓜瓜。

一行人在靈前表示哀悼,柳逢春客套道︰「怎麼還驚動了老太君?讓孩子們過來就行了。青青她是晚輩,怎麼受得起您這樣的大禮?」

胡楊氏道︰「我和青青有婆媳之誼,再說人死為大,我怎麼也要來看一看,送她一程。听說青青是受蛇毒身亡,可是真的?」

柳青鸞走上前道︰「正是受了蛇毒。」

胡楊氏看了看柳青鸞,「你就是青青的大姐青鸞姑娘?」心說這個姑娘長得端莊秀麗,才是中人應該娶得新娘。不想那個青青李代桃僵。害自己無緣與她見面。

「姑娘可是玉面織女?老身久仰大名!我們本來應該有婆媳的緣分的。」

柳青鸞听了很不受用,勉強道︰「是小女子沒有福氣。老太君能夠親自來吊唁我的,我們感恩銘記。」柳青鸞可是有一些不高興。看著胡楊氏的樣子,不像是來吊唁的。倒像是來看個究竟的。她走近柳青青的靈床。親手掀開了遮體的薄單。看見了青青腫脹的大腿,大概是確認身中蛇毒,才放下薄單。也放下了心,擠下幾滴眼淚。而旁邊的陳西西,和婆婆的表現如出一轍,也是仔細觀看了青青的傷處,才應景哭了一聲。

柳青楊大大不爽,但是隱忍不發。

秀蓮姑娘滿臉淚痕,哀哀低叫一聲「,」就已經泣不成聲,秀蓮滿懷感激之情,看著柳青青的遺容,現在,柳青青的臉色已經非常地好看了,可是大腿的腫並沒有消失,身上穿著秀蓮織就的金縷衣,只是在原有的夜行衣的基礎上穿上的,因為她的腿太腫,沒有辦法更換其他的衣物了。

陳西西現在,她一點都不隱瞞自己的心情,她並不在意柳青青的生死,她在意的是中人哥哥,在意的是中人哥哥對柳青青的心意,她一直以為胡中人對柳青青沒有死心,盡管他重新接受了為正妻,承認了自己是妾室,還將要迎娶漠人國的公主。但是,她就是認為中人哥哥喜歡的還是柳青青。現在,看見柳青青真的故去,她放心了。老天有眼,直接就為自己除去了敵人。她在靈前假惺惺地哭了幾聲之後,就美滋滋地站立在胡楊氏的身邊,如果不是害怕引起柳家人的憤怒,她幾乎要笑出聲來。

與胡楊氏同行的還有三個人。他們一個是珍珍,一個是瓜瓜,還有一個是柳青青如果活著,見到也會意外的人。就是她的侍女鶯鶯。相比較于其他人,這三個人的感情表達得非常的直接。

珍珍大哭著坐在的左側,放聲大哭,瓜瓜坐在的右側,放聲大哭。而鶯鶯則跪在柳青青的腳下,放聲大哭。這三個人直接就把悲傷得不行的柳老爺哭得涕淚滂沱。

柳逢春顫悠悠哭將出來,看見是鶯鶯,不覺更加悲傷,鶯鶯是自己派出去陪伴柳青青的陪嫁的丫頭,到現在才回來,柳逢春是個性情中人,他上前抓住鶯鶯的一只手臂,「丫頭,你怎麼才回來,我叫你照顧好,你居然一去不回頭,現在青青她沒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鶯鶯道︰「老爺,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罵我吧?」一邊說著,一邊哭倒在地上。

這樣說著,兩個人不覺抱頭痛哭,大家也不禁跟著哭成了一片。柳青楊在一邊听得心煩,沉著臉說了聲「謝客。柳斌,你送老太君一行到後堂歇息。」

胡楊氏道︰「不勞惦記。我將鶯鶯姑娘還給你們,她說要為你家青青守靈,如果我們胡家不同意,她就咬舌自盡。我對她的忠心大為感動,勸服中人放她回來。還希望柳老爺原諒中人的任性。」

柳青楊冷冷道︰「鶯鶯本來就是我家的家僕,我歸來,她當然應該回來,你們有什麼理由留下她們?」

大家知道,陪伴柳青青一起出嫁胡家的是鶯鶯燕燕兩位姑娘,那個燕燕許給胡楊氏的佷子楊柳青為妾,到現在也沒有見到過蹤影,而這位鶯鶯姑娘。一直陪伴在胡中人的身邊。想起這些,柳青楊就郁悶。是以柳青楊看著胡楊氏發出質問。

胡楊氏尷尬笑道︰「是,是,賢佷你說得對,但是,你家的丫頭這樣優秀,都能夠進入我家孩子的法眼,也是他們的福分。」

柳青楊更加惱怒,「看來,現在鶯鶯願意回來。是你家的孩子不夠優秀。我家的僕從都不願意逗留,那還真是你們胡家的不幸。」說這話,沉著臉離開,也不管胡楊氏的臉色不懌。

柳逢春見狀。連忙示意柳斌迎上來引領胡楊氏等離開。鶯鶯當即向著胡楊氏跪下道︰「老。您多保重,我和情深意重,我要留在柳家請老理解。」

胡點一點頭。率先離開了靈堂。

臨近黃昏的時候,又來了一位祭奠之人。更加吸引大家的眼球,她是漠人國的公主古麗江。

古麗江過來很不容易,因為,在早上,皇上就派人包圍了行營。說是懷疑漠人國的第一武士拿走了碧玉佛。要求古麗江交出第一武士。

古麗江將第一武士帶到皇宮,任由皇帝處置他。皇帝發現,第一武士已經被毒蛇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還沒有審問,第一武士就死在了宮殿之上,翻遍他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碧玉佛,再說,看他渾身的傷,他也不像得到了碧玉佛之人如果有兩顆碧玉佛,就可以治愈所有的疑難雜癥。

皇帝面露奇異之色。那麼,這個碧玉佛會在誰的手里呢?人家當眾死了,只能說冤枉了第一武士,不好意思。更加不應該懷疑古麗江公主,多有抱歉,但是對于這些什麼,值得讓皇帝汗顏的是因為碧玉佛,柳青青身中蛇毒而亡,她是碧玉佛的持有者,如果擁有碧玉佛,柳青青不會喪了性命。

大家在朝堂上議論紛紛,古麗江听見大吃一驚,什麼?柳青青死了?自己剛剛知道。連忙向天朝皇帝請示,要親自去吊唁柳青青公主。

天朝皇帝當場允諾,並派遣端木乾和端木坤去陪同前往,一起吊唁青青公主。這樣,古麗江才得以在黃昏趕來吊唁。

古麗江看見柳青青還身著金縷衣,就像柳老爺請求道︰「伯父,我和青青一見如故,她曾經向我要一件我的衣服,我答應給她,沒有兌現,如今她猝然逝去,我要謹守承諾;為她換下金縷衣,換上我的天蠶衣給她。」

柳逢春道︰「公主的美意老朽不敢辜負,但是青青她身中劇毒,腿腫沒有消退,我怕你難以完成願望。」那個腿腫的很粗,衣服穿起來會比較費勁。

古麗江道︰「這倒不難,我們漠人國有煉制一種毒藥,它雖然不能救活青青,卻可以以毒攻毒,消去的腫痛。希望伯父允許我為涂上。」

柳逢春道︰「既是這樣,老朽感激不盡。青鸞啊,你們給公主幫忙,幫助青青穿衣上路。」

柳青鸞答應一聲,是。柳逢春對著大家一拱手「各位親朋、各位好友,請大家到迎賓樓的大廳就坐,青楊,你去招待大家。」

眾人依言散去,柳逢春也回到後堂。青鸞接過古麗江遞過來的藥膏,打開柳青青的褲子,開始動手為柳青青涂抹。

果然是好的丹藥,不一會兒,就看見柳青青腫起多高的腿漸漸恢復了原狀。古麗江在一邊看了不禁點了點頭。這時候,她才有心情看一看身邊的這位美女,發現,

恰好青鸞也在觀察她。兩個人的目光對在一處,古麗江友好地點一點頭。青鸞也點一點頭,心頭的疑雲卻逐漸堆積,因為爹爹說過,小柳拿著碧玉佛來京都的時候,她曾經受了毒粉,那時候,青青曾經跟他說過,這個毒粉就是來自漠人國,那麼,這個藥膏和當時害小柳的藥膏是不是一個,也就是說想害小柳奪取碧玉佛的是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一起給柳青青換下了金縷衣,換上了古麗江帶來的天蠶衣。為柳青青梳妝打扮,發現柳青青的面相生動起來,仿佛活人一樣。高興地模了模她的脈息,還是沒有一絲,看來是無法回還了。

古麗江看著柳青鸞皺起了眉頭,猜測出了大概,道「我的藥膏雖然能夠中和蛇毒,但是因為青青她吸食了很多的蛇血,耗盡了真氣,所以挽救她生命是不行了。所以,還是早日入土為安吧。」

中夜。

靈堂之內只有鶯鶯在看守著青青。

胡中人著一身黑衣,出現在靈床邊。那張俊美冷傲的臉顯得有一些憔悴。鶯鶯看見了,連忙站到門邊為他看顧,提防有人突然進來。胡中人的神情過于悲傷,這是性格孤傲的他很少顯露的神情,他的臉幾乎貼在柳青青的面孔之上,眼淚也不自覺地滴落在他的胸膛,再到她的月復部,一直仔細地端詳到柳青青的右腿。全程沒有說一句話,看看四下里沒有人,就在柳青青的身上模索,終于,她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之後就大踏步地轉身離開。(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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