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402章 為情而死?

作者 ︰ 三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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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翅膀硬了,學會飛了,也不在乎你有娘沒有娘了。你母親建在你就嚷著要分家?你倒是說與我听听,老母親健在,哪一戶公卿之家有分家的道理我怎麼不知道?是你媳婦攛掇你要分,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老太太素來持重,從未如此吼過,現下顯然是被三老爺氣急了,大吼之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母親息怒,兒子也不過是那麼一說,分了家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免得兒子不爭氣,無端端帶累壞了旁人。」三老爺話雖說的恭敬,卻是負氣說的。

緊接著便是三太太的聲音︰「就是,有人嫌棄咱們,咱們也不至于偏要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現下里是個人都說徐家是長房和二房的天下,有誰知道我們三老爺?我看不如直接分了了事。」

老太太怒極反笑,「真不該求神醫治好你,讓你一直啞巴下去才是正經!你這等專門挑唆生事端的刁婦,身衣當真沒有罵錯你!要分家?好,我才剛說了,要分你們就帶著兒子閨女滾出徐家大宅去!」

「老祖宗這話說的,難道這麼些年府里三老爺就沒出過力?做什麼叫我們三房滾出去?!」

「老三,你听听,這就是你的好媳婦?好,你要算,我就與你算,老三你俸祿多少?三房一應主子奴才吃穿用度多少?徐家的田莊該是你繼承的有多少,你倒是給我算算,這徐家有你三房什麼?到頭來,你三房要補給我多少?君氏,你倒是算算,是用你妝奩匣子里頭不值錢的金簪補,還是用你的嫁妝補!」

……

阮筠婷听到這里眉頭緊鎖的退下了台階,拉著韓斌家的低聲道︰「韓媽媽,此事切不可張揚出去,讓人家听了笑話,老祖宗的身子才剛好一些。」

「是,姑娘放心,奴婢有分寸。」韓斌家的好生感慨,三太太白活了那麼大歲數,都不如一個小姑娘家的懂事,老太太身子尚未痊愈就拿分家的事來氣老太太。

阮筠婷擔憂的看了一眼上房,許久才搖搖頭帶著紅豆回靜思園去,隨便用了晚膳,又讓紅豆悄悄的來打探消息。

「分家的事似乎沒成,三老爺和三太太這會子在跪祠堂呢,八姑娘和碩哥兒去跟老太太哭訴了一場,叫老太太攆回來了。」

「是麼。那老太太的身子呢?」

「沒听說有異樣,可是您想,老太太動了真氣,身子比然不好,她又是那麼大的年歲了。」

「嗯。」阮筠婷心里便有了數,看來,還是要去求一求水秋心,好歹給老太太開個調養的方子。沒有老太太的徐家,必然如散沙一般,到時候她完全無人可以依靠了。

「蘭舟?好端端的,你怎麼來了?不是公事繁忙嗎。」阮筠婷才剛散學,出了山門便看到君蘭舟披著玄色的棉斗篷,牽著毛色光亮的雁影站在路旁。

君蘭舟見阮筠婷與往常別無不同,心下暗自吁了一口氣,笑著走向她,道︰「公事再忙,也不能不來見你。」

「油嘴滑舌,這些日不是也沒見麼。」阮筠婷俏臉紅艷艷的,也不知是因為冷的還是羞的。

君蘭舟望著她,眼神越發的溫暖柔和。他自認不是一個會兒女情長的人。一個人時,也時常回憶起過去的事情,面前這女子曾經表現出對他十足的興趣,主動與他見面,見了面又羞臊的來來回回只會說幾句無關痛癢的問候,又不會打扮,在他面前恨不能將所有珠寶都插在頭上,讓他知道她是徐家的小姐。可越是那樣上趕著,他就越厭煩她。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注意到她,君蘭舟也記不清了。只是現在的阮筠婷與從前完全不同了。他也曾懷疑阮筠婷是演戲,裝出溫婉端莊的樣子來糊弄人的。但相處的時間久了,他便知道她當真不是做作,而是本性如此。以至于後來,她的談吐,她的機智,她的才華,她的果決,甚至于連她的心軟優柔寡斷,在他眼里都成了吸引他注意力的優點。

君蘭舟上前,以寬大的長袖隱著,拉住了阮筠婷柔若無骨的左手,走向雁影︰「我時間不多,等會還要趕回會同館去,咱們走一段路,可好?」

阮筠婷一張俏臉已經紅透了,微涼的手縮在一起,藏在君蘭舟的手心里,溫暖從他的手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此刻就是有天大的事,她也絕不會說個不字。甚至于旁人如何看,她也都不在乎了,這一生,能與這人牽手,安靜的踏著白雪迎著夕陽一同往前走,已經是全部的幸福。

「蘭舟。」

「嗯?」

「才剛你為何驚慌?」

「哪有。」

「你不要哄我,快告訴我,你為何驚慌?」

君蘭舟沉吟片刻,才道︰「今日是呂文山的頭七,我怕呂國公遷怒于你,對你不利,所以早就來山下等你。」

已經七日了啊。

阮筠婷突然覺得悲感。呂文山就算作惡多端,好歹也是活生生一跳性命。她雖沒有殺他,可誰能保證他的死與她完全無關呢?怪只怪命運作弄,讓呂文山騎著馬橫沖直撞,又好巧不巧的沖撞了她的馬車,更好巧不巧的,是徐承風當時及時趕到,與呂文山打了起來。她阻止徐承風時,不要掀起車簾就好了……

「在想什麼?」

「想呂文山。」

君蘭舟腳步一頓,拉著她的手緊了緊︰「想他做什麼?」

阮筠婷搖搖頭︰「只是覺得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已經去了七日,有些難過罷了。」

「你真是……唉。」君蘭舟搖搖頭,拉著她的手繼續向前,「往後這等事不要讓你知道才好,否則什麼壞人你都要感傷,那里有那麼多的感傷可用。」

阮筠婷聞言一笑,搖了搖與君蘭舟交握的手,難得撒嬌一次,低柔的道︰「往後你一並幫我將事擋了下來,不就好了?」

「是是是,遵命,阮小姐!」君蘭舟寵溺的笑,只覺忙碌了這些日的疲憊一掃而空了。

正當此刻,卻見迎面一匹快馬飛弛而來。在阮筠婷與君蘭舟面前幾步遠停下。一名身著灰衣的小廝翻身下馬,連滾帶爬的到了阮筠婷跟前,叩頭道︰「阮姑娘,不,不好了,宮里來信兒,說是婉貴嬪中了毒,這會子人不行了!皇上下旨,讓您進宮去見她最後一面,怕是,怕是再晚片刻,就此生難再見了!」

「什,什麼,你說什麼!」阮筠婷的腦袋嗡的一聲,周圍的聲音一下子離她遙遠了。

那小廝又復述了一遍方才的話︰「奴才還要回去給老祖宗復明,老祖宗吩咐,請姑娘即刻進宮。」

那小廝如一陣旋風似的刮回到馬上,又一陣風似的奔的遠了。

阮筠婷身上已經冰涼,求助的看向君蘭舟。

她瀲灩的雙眸含淚,仿佛連君蘭舟的內髒都要揉碎了。這會子,即便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定要想法子給她摘了來,「婷兒,你說要什麼,說與我,我幫你想法子。」

「我要,我要進宮去見晚姐姐,還有,要想辦法,讓喬舒亞他們帶著水叔叔易容進宮去,就用上次的法子,故計重施。」

「別急,我立即送你進宮,不過教堂卻可以晚一些去,若皇上真的如你從前與我說的那般深愛著婉貴嬪,那說不定現在聖旨已經到了喬舒亞手上了。」

「對對,你看我,糊涂了。」

君蘭舟翻身上了雁影,又俯身將阮筠婷抱上馬背,以披風遮住她身子和頭臉,便飛速趕往宮中。

一日前。御花園。

徐向晚披著皇上那日親手賜給他的玄色大氅,左手撐著後腰,右手扶著貼身宮女白薇的手,還不走在御花園中。

此處假山嶙峋,雖白話凋殘,雪也于正午時分漸漸消融,潮濕的很,可這里院落偏僻,少有人來,且地上的十字路,正是水秋心曾經與她說過的那種。她每日都要換上輕薄的平底鞋子,在石子路上散步一會兒。說來也怪,只是走路而已,她卻覺得身子比從前越發好了。

「白薇,我有些累了,想在這兒坐會兒。」徐向晚一指假山後的石台。

白薇忙道︰「奴婢這就去給你取棉墊來,您千萬等奴婢回來再坐,太醫說過,您不能受涼的。」

「好,快別嗦了,去吧。」徐向晚溫柔笑著。

白薇也是笑,行禮之後撒腿就往悅聆宮跑。

徐向晚站在假山後,抬頭看這身旁一顆高聳的柏樹上的青綠,正當這時,卻听見假山背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長期在宮中的謹慎,讓她機警的藏身于假山後,只探出頭去看,就見太後獨自一人背對著她負手站著,在太後身後,竟然是一個身著青色單衣,身姿消瘦挺拔,氣質清冷的男子。

就算看不到臉,那個人的模樣也是印刻在她心里,今生難忘的。

徐向晚心跳加快,眼看著太後帶著水秋心穿過了月亮門,走進了與這里相連接的一處封閉的院子中,隨後便有對話源源不斷的傳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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