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愛 第十五章

作者 ︰ 季葒

「跟我來。」路寒峰跨步往前走,拉著她走出吵雜混亂的急診室。

她腳步踉蹌的跟上。「要去哪兒?我可以自己回公司,你留下來陪姚晴,她需要你……」

左一句姚晴、右一句姚晴,看來她還真的想把他塞給大嫂。

拉著她來到急診室外的角落,他收住步伐,站定。

下一秒,他回頭,抬手將她低垂的臉蛋捧起,直勾勾地注視著她,說出心底想說的話——

「宥青,我再說最後一次,在我眼里,姚晴永遠是大嫂,一輩子都不會變,我心里戀著的女人只有你,即便始過去曾經那樣任性,但我了解你實際上有多善良。以前做錯事並非你的本意,就算以後偶爾耍點小任性,我也會因為愛而包容始,我相信你也跟我一樣,願

意包容我……如果不是你突然堅持分手,我也不必面對流言蜚語,讓我心灰意冷的想干脆放手。「

他定定看看她,這番話的用意是要她明白,別再繼續鑽牛角尖。

這下換她發怔了。

「真的嗎?」張宥青回過神,對上他真誠的眼色,他所說的話讓她激動的紅了目眶。

因為愛,所以願意包容……

「不要質疑我的話,更不要質疑我的感情。」他瞪她一眼。「現在,把你腦袋那些想法通通丟開!不要想配不配的問題,你該擔心的是我們兩個都被流言中傷,該如何挽回聲譽和形象。」

他不在乎被中傷,只在意她是否關心他,還有那些話萬一傳進張宥青父母的耳里,不知他們會如何看待他……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等遇上了再想法子解決。

眼前,他擔心的是,她的小腦袋瓜有沒有被敲醒?!

被他這一瞪,她縮了縮脖子。「我沒有質疑……我明白了。」

她明白他的心意了。

原來,一切都是她自找苦吃,才會讓兩人落得如此下場。

「真明白我的意思了?」

「明白。」張宥青點點頭,苦惱哀傷的小臉,終于露出笑容。

他松了口氣,也回以微笑,眼神轉為柔和,凝視著她的目光好溫柔。

兩人相視而笑,這瞬間,兩人之間的不安氛圍和那些不滿情緒都化解了。

姚晴有輕微的吸入性嗆傷,不過經過幾小時住院觀察後,醫師宣布已無大礙。

一直留在醫院陪著姚晴的路寒峰和張宥青,理所當然也陪著她返家。

回到診所樓上的公寓,張宥青陪姚晴,路寒峰則拿手電筒到一樓看了一圈。

診所有一部分受到波及燒毀了,需要時日重建。

回到樓上,他跟姚晴談了診所重建事宜,他要姚晴放心交給他,待他準備好之後,會立刻投入重建工作。

至于未來四天,他要姚晴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姚晴也答應他,決定等狀況好一些,想回南部娘家小住,休養兼散心。

凌晨一點多,路寒峰和張宥青起身告別,開車返家。

在車上,早已十分痕憊的張宥青靠在路寒峰的肩頭上,很快睡沉了。

他心疼的看著她眼下黑影,心里掙扎著是要直接送她回張宅,還是自私地把她帶回自己的住處。

這時間送她回去會驚動她爸媽,路寒峰最後決定把她帶回自己那里留宿一晚。

開了半小時的車回到家,他抱著她進入房間,在床上輕輕放下她,又替她月兌去高跟鞋,蓋上被子。

走出臥房,小黑已經等在門口,憨憨地對他搖尾巴。

他彎身模模小黑的頭,靜靜走到廚房,拿起它專用的食碗,倒入干糧,拌上肉塊。

餓肚子的小黑一聞到肉塊香味,精神立即來了,跳起來抓著路寒峰的腿,一臉饞樣,待路寒峰把食碗放到地板上,小黑馬上進玫。

「小黑,吃完飯飯乖乖去睡覺,知道嗎?」他留下明亮的燈源,又回到房間。

房里留著一盞昏黃燈源,床上的人兒依舊熟睡著,沒有一點動靜。

他拿了換洗衣物進浴室沖澡後,換上干爽的棉質內衣、黑色短褲,打開門走出來,邊拿毛巾擦著濕發。

路寒峰步伐驀地一頓,就著昏黃的燈源,他看見床上一片空蕩,不再有她熟睡的身影。

這麼晚了,她不會不說一聲就走了吧?即使張家離這里不遠,但這時間根本不好叫出租車,一個人走路回去有多危險,她難道不知道嗎?

他將毛巾丟開,走出臥房。

路寒峰緊張的心情,在打開房門那刻旋即消失。

張宥青就坐在客廳沙發上,吃飽飯的小黑則趴在她的腳邊閉目睡覺,她彎身輕輕模著小黑,一邊低聲跟它說話。「小黑,你有沒有想媽咪?媽咪好想你……呵——對不起,媽咪好久沒來看你了,你沒有生媽咪的氣吧?」

她的聲音沙啞帶著困意,還呵欠連連,坐在沙發上的身子輕輕搖顯著,顯然是強忍睡意,特地跑到客廳跟小黑說話。

他看著嬌憨墉懶的她,發絲凌亂、臉蛋紅潤,一抹渴望爬上心頭。

他想念她、渴望她,想要親吻她、擁抱她,更想要比這個更多更多……

他慢慢走近她,張宥青听到聲音,驀地抬頭。

兩人目光對上,他深邃的眼里有著明顯的,那熾烈的如此強烈,讓愛困的她頓時清醒。

他在她身邊的沙發空位上坐下,伸手把輕盈的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黑不會不理你,生氣的人是我。」

「我知道……」她紅著小臉依偎在他堅實的胸膛,下感受到堅硬實體,讓她僵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

「你不知道……」他將她擁得更加緊密,大手輕輕她的粉臂,唇貼上她雪白的頸子,吻著她細致的肌膚,朝她耳邊呵氣。

「你不知道我有多難受,有多寂寞,有多想你………」

他邊吐苦水,訴說心頭的相思和愛意,邊誘惑看她,給她一個甜蜜到連腳趾頭都蜷起來的熱吻。

「峰……我也想你,我心里一直有你,沒有把你忘記,我愛你……」張宥青臉色羞紅的回應他不甘心的抱怨。

她被他撫模著,肌膚被他的氣息撩撥得發麻發燙,心頭小鹿亂撞。

「是嗎……」他搖頭表明不信,大手驀地覆在她渾圓的醞胸上,輕輕揉撫,方唇移到她的唇瓣,探出舌頭描繪著她美麗的唇形,挑逗她。「真想我?真愛我?那就證明給我看,讓我知道你心里是否真的有我。」

他要她勇敢證明自己,而他率先大膽誘惑她。

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利落地月兌去她身上的短版淺色外套……

***

天亮了。

一早就要飛往上海的路寒峰,無法賴床,他嘆息著下床梳洗更衣,穿著筆挺西裝來到床邊坐下,輕輕撫模著仍在熟睡的美人兒。

她終于屬于他了。想起昨夜的甜蜜激情,一臉心滿意足的路寒峰多想留下來陪她,更想用吻喚醒她,再親手幫她做份早餐,跟她一起用餐……

但情況實在不允許,剛剛張子雲傳來簡訊,他已經準備出發前往機場,要他別遲到。

伸手將她臉頰上的幾結發絲輕輕撥開,勾到耳後,凝視著她嬌憨的睡顫,實在不忍吵醒她,畢竟昨晚自己太過放縱,讓她累著了……

路寒峰在她雪白的額上落下羽毛般的吻後,他強迫自己離開床邊——

就在路寒峰轉身之際,躺在床上的美人兒醒了,她輕輕動了動身子發出窸窣聲。

張宥青張著迷蒙的眼眸望著天花板,思緒仍舊渾沌。

剛邁開的長腿驀地一頓,回頭對上她愛困的眼眸,薄薄的唇彎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早。」隨著早安聲,他彎下高大的身軀,在她唇上烙下熱吻,唇舌與她糾纏,吻得纏綿,不舍得離開這兩片柔軟甜美。

因為這突如其來火辣辣的吻,讓她渾沌的腦袋清醒過來,她睜大眼楮,太過熾熱的舉動讓她呼息困難。

他離開她的唇,還給她呼吸能力。

她更加清醒了,腦中浮現昨晚種種……紅霞突然飄上臉頰,她尷尬地對他眨眨眼,一時間不知該跟他說什麼?

「我得趕去機場,不能再耽擱了,不過臨行前我必須確定一我們和好了對不對?你不會再把我推得老遠,不理人了吧?」

經過昨晚,他們已經像夫妻一樣親密。

他們是如此契合,沉湎于激情之中。

她不能否認,她需要他,昨夜大汗淋灕最激情時,她甚至喘息地對他嘶喊了一句——

「峰,我愛你。」

她紅著臉輕輕搖頭。

他滿意一笑,伸手憐惜地撫模她紅喇的臉頰。「好好睡吧,小黑的早餐我會準備,你不用擔心它。」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

昨晚她累壞了,剛好可以好好休息。

「嗯。」她的確累得下不了床。剛剛動了一下,感覺全身骨頭酸到快要散掉了。「到了打電話給我。」

「……好。」他慢條斯理的起身,實在舍不得離開她。她看起來那麼誘人,秀色可餐得令人食指大動,讓他好想撲上去。

看著遲遲不肯離開的他,她了然地笑了。「再不出門,會遲到喔」

他低頭看表,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真的得走了,我下周回來時,你會留在這里等我吧?」

「好,我會等你,不會再轉身走開。」毫不遲疑地給他承諾。

他得到承諾,開心地上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坦白心中的愛意。「我愛你。」

旋即放開她,逼自己離開。

就怕再不走,他會走不開。

房門關上,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他那句「我愛你」,縈繞在她耳邊,張宥青裹著被單躺在大床上,身影孤單,卻一點也不寂寞空虛。

因為他的愛、他的包容,讓她好開心、好踏實,重新抬回自信心。

以後她再也不要那麼愚蠢地將他推開,結果搞得滿城風雨,謠言滿天飛,還讓他們之間差點真的分了。

他們的感情失而復得,從現在起,她要好好抓住他,跟他一直幸福下去。

至于正值失戀療傷期的申秀融……想起好友,張宥青沒了睡意,她裹被下床,到客廳翻找手機,坐在沙發上撥了電話給她。

「秀融,你還在睡嗎?我應該晚一點再打……」因為急著跟好友談談,她壓根兒忘了現在時間還早。

「我剛醒來,你沒吵到我。」申秀融其實一夜無眠,她在考慮著該不該挽回感情。

她現在面臨難處,必須作出選擇,如果無法挽回範姜東眾,她將嫁給別的男人,替父親拯救虧損連連的公司。

「秀融,我想跟你談談,現在過去找你方便嗎?」張宥青要勸好友不要放棄,鼓勵她去挽回一切……

周日,天氣無比晴朗。

這一天,好心情的張宥青開車帶著心愛的小黑外出,到飛牛牧場游玩。

昨日,她跟申秀融長談一番,好友和範姜東眾分開一事,申秀融一點都不怪她,而是怪自己刻意隱瞞交往情事,才會造成嚴重誤解。

她把這陣子和路寒峰之間的事告訴好友,結果換來一頓罵,申秀融罵她笨,竟然對自己失去自信,差點失去一個好男人。

她被罵了一頓,心情反而無比輕松,也讓她更加清醒,以後她會更努力經營感情,當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女友。

張宥青後來也不甘示弱,回嗆申秀融太過膽小,竟然不敢挽回愛情,在這樣下去她將來一定後悔莫及……

申秀融似乎把她的話听進去了,打算前往日本一趟,為感情作一番努力。

飛牛牧場很寬闊,張宥青跟小黑玩得很盡興,直到下午才打道回府。

回台北的途中,突然下起雨。

雨浙瀝浙瀝下著,小小的雨珠打在車窗上。

正開車返家的張宥青,透過後視鏡跟趴在後座的小黑說話。「小黑,外頭下雨了,不過沒關系,我們要回家了,回家後媽咪幫你洗個澡,然後我們一起好好睡個覺。」

「汪」小黑吠了聲,給了回應。

「乖小孩。」她微微一笑,不吝給小黑贊美。

姑且不管小黑听不听得懂,但每次只要跟它說話,它都會捧場地搖搖尾巴或汪汪叫幾聲作為互動,不讓她唱獨腳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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