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度皇城 第八章 傾動全場1

作者 ︰ 素濟

穆敏一家知道紅羅非但沒有遭到乾隆的追究,反而還有賞賜,又對她委以重任,無異是喜從天降。寧欣尤其高興,仿佛是她自己受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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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當日,當身穿天藍色紗質禮服、手帶白色花邊手套的紅羅現身于穆敏面前時,他驚得張口結舌,結巴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打扮?」

紅羅低頭瞅瞅自己身上的裙子,奇道︰「不是說參加晚宴嗎?這是洋人出席宴會的禮服呀」

這身衣服得來可真費周章。那日寧欣帶著紅羅找到一間大布莊,紅羅又是繪圖又是比劃又是口述,才最終讓人明白了她的意圖。可後來店家見時間太緊,又要推辭,紅羅只好一手放下乾隆那天賞的一個銀錠,寧欣也搬出了穆敏的名號,在兩人的威逼利誘之下,人家才萬般無奈地攬下活來。

雖然衣服弄得還是不太盡人意,但馬馬虎虎總算應付得過去,寧欣更是只看一眼,就大贊起來。

乾隆看到紅羅的第一眼,也是訝異非常。穆敏慌忙上前請罪,並請旨要不要給紅羅換裝。乾隆上下打量了紅羅幾眼後,最後仍讓紅羅保持原來的裝扮去參加晚宴。

當紅羅與穆敏一左一右隨乾隆緩緩步入宴會場地時,紅羅感到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到了自己身上。乾隆落座後,紅羅便立于他右側稍後的位置,乾隆右手邊坐的正是英國人。晚宴就設在萬樹園里的一塊空地上,此時,暮色已經四合,四周的樹上掛滿了燈籠,紅色的燈光柔柔地落在眾人肩上,夜風中有股令人愉悅的氣息在飄散。

賓主坐定,便有宮女魚貫而上,呈上各式佳肴。擺置停當後,馬戛爾尼率先站起身來向乾隆舉起酒杯︰「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們奉英吉利國王之命前來貴國訪問,得到無微不至地款待,對此,我們心中感激不盡貴國人杰地靈、物產豐饒,實在是一個非常美麗而神奇的國度。我衷心希望我們這次到訪,能加深兩國之間的了解,以便使兩個文明可以互通。現在,我想先借這一杯酒,祝福我們各自的國家永遠繁盛同時,也衷心祝福皇帝陛下您身體健康」

待賓主將自己手中之酒一飲而盡後,乾隆微笑著開口道︰「特使先生,中國有句古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們不遠萬里而來,朕心中非常歡喜。大清是禮儀之邦,不論是遠交還是近鄰,只要心懷善意而來,我們都願示好」

乾隆話音一落,紅羅便開口通譯,下面就坐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覷,不知她是何方神聖。

馬戛爾尼心中亦是滿月復疑竇,這個中國女子何以會有一口標準的英國腔調?最奇怪的是,她的面容怎麼瞧上去竟似曾相識?待到紅羅譯完最後一句,他腦中靈光突現,想起一張臉來,立時面露喜色輕喊道︰「你是那天賽場上的神槍手」

此言一出,英方立即一陣輕輕騷動。由于沒有傳譯,清朝的王公大臣盡皆不知所雲。

乾隆向後微微側臉,雙目微惑,紅羅微彎身低聲相告︰「他認出我了。」乾隆聞言,一笑而過︰「無妨」

「太不可思議了你竟然是個女子,而且還會說英語」馬戛爾尼無比震驚。

「很高興再次見面。勛爵閣下」紅羅矜持一笑,提著裙擺,對馬戛爾尼微微屈膝。

「尊敬的皇帝陛下,在貴國期間,我們每一天都有大開眼界的感覺。這位美麗的小姐,就是我們最新發現的驚喜」馬戛爾尼揚聲笑了起來,他是由衷感到高興。

乾隆听後哈哈大笑,穆敏探向紅羅的眼神也是無盡歡喜,其他清廷的王公大臣卻如墜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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