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驚魂 正文 第十二章 豬八戒夜探嫦娥行宮(一)

作者 ︰ 雪原1951

卻說豬八戒攜二赤發水怪,來到彩虹灣中國月球軍事基地,以「康迪博士」的頭餃與嫦娥總指揮見面。沒成想因話不投機,受到了嫦娥的嚴厲訓斥。嫦娥道︰「你可記得四千年前的九河白沙洲?你可記得太行之巔的山盟海誓?你可記得我手中的這把定情古扇?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豬八戒大驚失色,以為自己隱藏了多年的秘密被嫦娥戳穿。他呆了一呆,伸出雙手去模他的長嘴巴和大耳朵,卻撲了個空。他頓時醒悟過來︰「呆豬麼!嫦娥必是把俺當成了巨流佛馮夷;她罵馮夷,與俺老豬何干?」他正要賠笑,猛然間看到嫦娥身邊站著沙師弟和玉龍三太子二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剛才,嫦娥在會客室得知豬八戒已經被行宮衛隊長高天帶到,便與沙僧、玉龍三太子一同來到基地迷宮。沙僧和玉龍三太子仍舊穿上隱身長衫,繼續與二師兄玩捉迷藏的游戲。誰知剛打照面,嫦娥立刻把豬八戒當成了巨流佛馮夷,著實讓沙僧和玉龍三太子吃驚不小。眼前這個一身窘相的文靜書生,竟有很多種面孔。在正式場合,他自稱為康迪博士,頗有些咬文嚼字的本事;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和二赤發水怪不分彼此,稱兄道弟,全沒有斯文的做派;當他喝醉了的時候,又變化成二師兄的模樣,躺在地上鼾聲如雷。為了模清他的底細,沙僧和玉龍三太子突然月兌去隱身長衫,現出原形,看他有何話可說。

沙僧和玉龍三太子的現身,令豬八戒措手不及。他幾經猶豫,仍不肯與沙僧和玉龍三太子相認。他在天狼一號基地主動請纓,在威爾上校面前夸下的海口,那些都是托詞,不過是為了能到彩虹灣與嫦娥見面。他不顧一切地登上月球,就是要弄清楚嫦娥是否對他藏有舊情。巨流佛馮夷在夏威夷島上說的話,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耳邊回響︰「淨壇使者對嫦娥一往情深,只是沒把握好分寸,錯失了良機,致使一對情侶天涯相隔,釀成千古悲劇。其實那嫦娥對你始終痴情不斷,每逢月滿之時,她便在廣寒宮中一遍遍呼喚你的名字,千百年來一直未變。」幾天來,他一直沉浸在馮夷的描述中。可是激動過後,他又缺乏自信。他懷疑馮夷言語的真實性,懷疑馮夷是否另有企圖。要解開這個不同尋常的千古之謎,只有見到嫦娥才會有答案。他急于見到嫦娥,又害怕見到嫦娥。如果他恢復本來面目與嫦娥相見,萬一受到嫦娥的訓斥,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他不敢貿然行事,不能再做功虧一簣的傻事。他醞釀了一個周密的、滴水不漏的計劃,只要一步步地去實施這個計劃,就一定會將所有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到此,豬八戒裝瘋賣傻,拱手道︰「嫦娥總指揮,威爾上校多次說您治軍有方,身邊更是人才濟濟,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二位是什麼人?怎會有如此快捷的身手?」

嫦娥仍然把豬八戒當成了馮夷,心中高度戒備。她看馮夷對沙僧和玉龍三太子的突然現身有所忌憚,就借題發揮,欲挫殺他的銳氣。嫦娥道︰「他們是中國軍事基地的特戰隊員,經過了特殊訓練,具有來無蹤、去無影的超強戰力。在百萬軍中取上將軍人頭,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即使美軍防備森嚴的天狼一號基地,也絲毫攔不住他們的腳步,來往如履無人之地。閣下是否有興趣與他們過過招?」

「不敢、不敢。」豬八戒連聲道。

「諒你也不敢!」嫦娥不願再與馮夷周旋,轉身飄然而去。沙僧和玉龍三太子明白嫦娥的用意,隨即穿上隱身長衫,倏然不見。

豬八戒被冷遇,毫無怨言。他正要躲開他們,去實施他精心部署的秘密計劃。可是那藍臉赤發水怪卻沉不住氣了,罵罵咧咧道︰「干鳥麼!都走了,丟下我們在這該死的迷宮,沒吃沒喝,可不晦氣麼?」

綠臉赤發水怪也覺得不妙,問︰「豬大哥,那嫦娥總指揮看似風姿綽約,實則冷若冰霜,說話古里古怪的,卻是何意?」

豬八戒道︰「你等不必心焦,且等到明日月滿之時,一切自有分曉。」

門開了,行宮衛隊長高天帶著四個姑娘走進來。高天道︰「康迪博士,這四個姑娘是嫦娥行宮的侍者,前來負責博士一行生活。她們的名字按照身上衣服的顏色而定,分別叫藍衣姑娘、綠衣姑娘、黃衣姑娘和紫衣姑娘。博士有什麼需求,只管和這些姑娘們說。」

高天離開後,藍衣姑娘擺上杯盤酒具,綠衣姑娘打開罐頭食品,黃衣姑娘搬來菜蔬水果,紫衣姑娘斟上美酒佳釀,然後一一退出迷宮。

「且慢!」藍臉赤發水怪喊道︰「你們都走了,酒飯如有不足,卻如何招呼?」

紫衣姑娘又走進迷宮,低首道︰「客官盡管吃好喝好,如缺少什麼,喊一聲就是,我們姐妹就站在外面等候。」

綠臉赤發水怪問︰「紫衣姑娘,你們四姐妹是機器人還是中國人?」

紫衣姑娘笑道︰「自然是機器人了。不過,比起你二位的尊容,我們四姐妹還是要當仁不讓了。」

「那當然、當然!」綠臉赤發水怪尷尬地笑笑。

紫衣姑娘低首退出,門外立即傳來一片訕笑聲。

藍臉赤發水怪看有酒有肉,心情大好,對門外姑娘們的訕笑毫不介意。他舉杯就喝,突然覺得嗓子里像點著了火一般,熱辣辣地燒遍了全身,大叫一聲︰「好酒!」

豬八戒因為謀劃出了好計策,又見迷宮中別無他人,頓時放下心來,與兩個赤發水怪昏天昏地吃喝起來。

一瓶老白干下肚,藍臉赤發水怪面帶紅光,開口道︰「豬大哥,師傅在夏威夷說的話,你還記得?」

「甚麼話?」

「師傅說你和嫦娥有千年的姻緣,每逢月滿之時,她就會在廣寒宮中喊你的名字,可有此事?」

豬八戒擺擺手,說道︰「莫高聲、莫高聲,小心牆外有耳。俺老豬此次前來嫦娥行宮,就是要驗證師傅的話是真是假。」

「如何驗證?」

豬八戒壓低了聲音,道︰「明日晚上,你倆且在迷宮中吃酒,俺一人潛入廣寒宮門外,窺探嫦娥是否在月滿之時呼喚俺老豬的名字。若果真如此,便是俺老豬的大造化,你們倆也會有很多好處。」

「俺倆會有什麼好處?」

「果真如師傅所言,嫦娥對俺一往情深,俺老豬就恢復天蓬元帥的身份,不再當甚麼勞什子康迪博士了。俺還要勸嫦娥棄暗投明,辭去總指揮職務,拆除彩虹灣軍事基地,與威爾上校修好,讓中美兩個國家化干戈為玉帛,彼此沒有威脅,沒有戰爭,都能過上太平日子。果能如此,你倆亦完成了師傅交給的任務,不必再呆在月亮之上,回到北美大峽谷逍遙自在,豈不是好處嗎?」

「正是、正是!」兩個水怪大喜,酒杯踫得叮當直響,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大呼小叫,驚得在門外守候的四個姑娘頻頻回首。那藍臉赤發水怪又問︰「豬大哥,師傅叫你淨壇使者,你剛才說自己是天蓬元帥,到底哪個靠譜?」

「都靠譜、都靠譜!」豬八戒樂顛顛道︰「你兩個水怪,哪里知曉天庭的繁華?一千八百年前,俺老豬是大名鼎鼎的天蓬元帥,那可是天庭中的上仙,手下管著數萬水軍,威風得很!後來俺被玉帝貶下界,跟隨唐三藏去西天取經,功德圓滿,又被佛祖加封為淨壇使者。淨壇使者卻是個好差事,每天周游四海,哪里有好吃的好喝的就到哪里去,無拘無束,比玉帝還要自在!無論是天蓬元帥,還是淨壇使者,都是俺老豬的造化!」

「造化!造化!願豬大哥好事成雙,大福大貴,我兄弟二人也能沾上喜氣,天天有酒,頓頓有肉,妙哉!妙哉!」三人舉杯把盞,呼天號地,直喝的酩酊大醉方休。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照進了迷宮。豬八戒揉揉醉眼,伸伸懶腰,哼哼呀呀地下了床。

「客官,請洗漱,早茶已經準備好了。」紫衣姑娘彬彬有禮,引領豬八戒來到洗漱間。

豬八戒仔細觀察紫衣姑娘,見她相貌清秀,身態輕盈,言語舉止親切得體,十分高興。他心中一動,悄聲問︰「紫衣姑娘,你可知廣寒宮在何處?距離此地有多遠?幾時可以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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