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魂 第二十三章 黑色蝴蝶

作者 ︰ 紫花木琴

藍舞蝶這樣一個聰慧的女人,竟會馴服地任憑劉沙河擺布。如果不是愛情,藍舞蝶也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幾天後,劉沙河來到與藍舞蝶約會的桃樹林,站在樹下早已經等待那里的藍舞蝶飛奔著撲進劉沙河懷里。

劉沙河抱著藍舞蝶,原地轉了一圈,藍舞蝶幸福的臉色緋紅。

藍舞蝶眼楮里擠滿了陶醉的笑容。

劉沙河的嘴角,也慢慢地泛起一抹微笑,只不過那微笑,帶著惡毒。

劉沙河低垂下臉去,把嘴貼在藍舞蝶耳朵上,隨著他嘴唇的蠕動,藍舞蝶的眼楮一點點睜大,她的眼眶一陣疼痛難忍。

劉沙河告訴藍舞蝶,她現在住的那間屋子,是一間鬼屋,周圍的住戶全都知道。在那間屋子里,幾十年前曾經發生過凶殺案。

藍舞蝶難以置信地看著劉沙河,她一點點開始有些明白了。

追隨愛情而來的劉沙河,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愛她,才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是,她實在想不明白劉沙河為什麼要加害于她。

藍舞蝶把一只手放在額頭上,冥思苦想的表情。

早在十幾天前,藍舞蝶就利用記者的身份,輾轉對劉沙河的身世,進行了調查。原來他是早年發生在她所住的俄羅斯小區里,那起凶殺案中死里逃生的孩子。藍舞蝶那時候還小,卻斷斷續續地從鄰居閑談中,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他的母親與一個男人私通,那個男人是陶井,是白素蘭的前夫。

但是,藍舞蝶卻不知道,她買下的房子,就是發生那起凶殺案的犯罪現場。

藍舞蝶來見劉沙河之前,無限傷感地躺倒在床上。突然,爬起來,抓起身邊的東西,一邊向對面牆上扔去,一邊大罵劉沙河,不堪入耳。接著,又罵陶井,罵到陶井時,她像被揮刀砍傷的士兵一樣,發出一聲嗥叫。藍舞蝶忽然一陣害怕,難道她和劉沙河是一女乃同胞的姐弟?

藍舞蝶掙扎起身出門,去見劉沙河。

仿佛劉沙河來見藍舞蝶,也是為了告訴藍舞蝶真相。

白的耀眼的陽光照在藍舞蝶的眼楮上,她像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劉沙河靠在一棵樹桿上,茂盛葉片的陰影落在他臉上,使他看起來,是那麼陰沉冷酷。

藍舞蝶手扶住樹桿,支撐著不讓自己癱坐到地上,張大嘴巴,有一種喘不過氣的窒息。

藍舞蝶對事實的真相說不出口。她掏出手機,打出一行字︰如果那間屋子真的幾十年前發生了一起凶殺案,而死去的那個女人,是你的母親的話,那我告訴你,我有可能是你的姐姐。可是,你卻**了我。但是,我依然不後悔認識你,我愛你。那怕那是**。我可以無恥,但是,我的生命里不能沒有你。

劉沙河的眼楮盯著手機屏幕。他記得自己有一個姐姐,他問過小大姐,小大姐把他慢慢地摟進懷里,好久,告訴他說︰你的父母死後,你的姐姐原本是要和你一同被送到孤兒院的,可是,卻突然生了一種奇怪的病,抽搐不停,送進醫院後,就死了。那年她五歲。

劉沙河的眼楮里淌過一絲憂傷,說︰我媽媽死的時候,你幾歲?

藍舞蝶驚訝地看著劉沙河,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好像有些明白了,她不可能是劉沙河的姐姐,而且,在藍家,她才是白素蘭的親生女兒。藍舞蝶說︰好像、好像兩、三歲吧,還在吃女乃。

劉沙河的嘴里發出一聲譏諷的嘲笑,說︰哈,我也在吃女乃。就是說,你不可能是我的姐姐。你是那個和你**的爸爸的女兒。

藍舞蝶向後踉蹌了一步,雙手捂住嘴,她的指尖冰一樣涼。

原來劉沙河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與陶井勾搭成奸的事情。而且,還知道她不知道陶井是她父親的事情。

這是藍舞蝶第一次听人說起陶井是自己父親的秘密。她不肯相信的搖著頭,飛散起來的頭發,撲打在她的面頰上,她的臉是那麼的蒼白。

藍舞蝶手指著劉沙河,一時說不出話來。

此刻,劉沙河像猙獰的魔鬼,看到這個一直自命不凡的女人,竟然搖搖欲墜起來,他的嘴角掠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紋。

劉沙河說完之後,大步流星離去,突然又站住,回過頭來,說︰我警告你,藍舞蝶,別打算賣出房子,那套房子是永遠賣不出去的。別怪我沒告訴你,我已經給所有房屋中介所發送了貼子,告訴他們這間屋子,曾經非正常死過人。

藍舞蝶軟弱無力地問道︰為什麼?

劉沙河說︰不為什麼,就是看見你痛苦,我高興。這是你替你那該死的爸應該償還的。你爸當年怎麼對待我媽,我今兒怎麼對待你。這叫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父債子還。

藍舞蝶又一次問道,說︰為什麼?

劉沙河惡狠狠打斷她話,說︰不要再問為什麼了。我說的還不明白嘛?我不會去愛一個靠著色相利用一個男人的勢力,到處賣弄的女人。他們說對了,我媽是個風騷的女人。所以,我恨所有放蕩無恥的女人。你,就是那種放蕩無恥的女人。

藍舞蝶說︰那不是我的錯,在認識你之前,我是一個干淨的女孩兒。最起碼我的心靈是干淨的。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是你毀了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是那麼愛你,可以為你去死。你懂嘛?為你而死

劉沙河的嘴里再次發出隨風而起的一聲譏笑,說︰好啊,為我而死,那你就去死吧,你這個*子

藍舞蝶眼中的熱淚,也無法澆滅劉沙河心中仇恨的怒火,他已經失去理智,劉沙河在走出很遠的地方,听見藍舞蝶發出一聲慘痛地尖叫。

藍舞蝶兩只手,使勁揪住自己的頭發,涂著艷紅指甲油的指尖,就像落在凌亂發絲上的兩片花瓣,不斷地飛起飛落。她痛哭的樣子,楚楚動人。

劉沙河沒有停下腳步,幾片黑色的紙人在他的頭頂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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