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乖乖跟朕回家 第十五章 火島交易(雙更求支持)

作者 ︰ 清淺

久聞魅血樓的嗜血狠辣,卻沒有想到,魅血樓主竟是這樣一個卓絕的人物。心中佩服的同時,也不由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

這樣一個人物,若是朋友,那自然是最好,可若是為敵,那必然是會威脅到七絕山莊的可怕勢力。這個人,遠比唐門少主唐雲更可怕。

「不錯。魅血樓主真是心思縝密啊。」玄樓收斂了思緒,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眸中不喜不怒,不驚不訝。

司徒璟衍斜著眸子打量了玄樓一眼,這個玄樓倒是有幾分氣魄,若是可以為他所用,自然是最好,可若是不能,必然也是一個禍患。

「我可以救你母親。不過,別忘了我的條件。」司徒璟衍冷峻的話語傳出,玄樓眸中露出一絲欣慰,看了看依舊緊閉雙眸的母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司徒璟衍紅袍一揮,信步走到了七絕山莊老夫人的面前,眸中一片深沉淡定,沒有人看得見那烏黑如墨的眸子里面究竟藏著些什麼。

「璟衍。」沈淺陌出聲喊道。她不是優柔寡斷的女人,只是,那畢竟是要在心窩上捅一刀啊。

「陌兒不必擔心。」司徒璟衍听到沈淺陌的叫聲,回眸,烏黑的眸子中流光溢彩,露出寵溺而溫柔的目光,嘴角的邪魅笑容也變得柔和而寵溺,紅袍紛飛,襯得他妖異過人。

沈淺陌勾起一抹笑容,烏黑的眸子中透露出對司徒璟衍的信任和關切。既然司徒璟衍決定這樣做,那麼必然有這樣做的理由。她不會阻止,她只會靜靜的支持他。

眼睜睜看著刀子扎入司徒璟衍的胸膛,沈淺陌只覺得心口一痛,仿佛那一刀就扎在她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決絕而心疼的笑容。這就是感同身受麼。璟衍,看著你痛,我好像,真的比你更痛呢。

「已經配合火果讓她服下。希望少莊主不要食言。」司徒璟衍的胸口鮮血已經被止住,可是猙獰的傷口在他的胸膛上還是那麼的可怖。

沈淺陌看著臉色蒼白無比,卻依舊邪魅輕笑的司徒璟衍。這個世間,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逃出他的算計,也沒有什麼可以左右他的心思,就算是他自己的身體都不行。

「多謝。」玄樓看到司徒璟衍心窩中了一刀竟然還能這樣談笑自如,不由暗自佩服。

雖然魅血幻影不僅是奇高的武功,對于傷口愈合也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可是畢竟是在心頭扎了一刀,畢竟流了那麼多的血啊。

「璟衍,這里好痛。」沈淺陌扶住司徒璟衍,她的臉色並不比司徒璟衍好看到哪里,努力扯起一抹苦笑,沈淺陌說道。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阻止他,她不想要天下,她想要的,只是他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天下,是他最想要的東西。她怎麼忍心去阻止他呢。可是沈淺陌並不明白,天下對于司徒璟衍來說,是真的比不過她啊。

司徒璟衍伸手幫沈淺陌把凌亂的發絲挽到耳廓之後,指月復摩挲著沈淺陌的肌膚,眸中露出幾分心疼,說道,「傻陌兒。我不疼。你看,又沒有流多少血?」

沈淺陌低頭看著司徒璟衍如血般殷紅的衣服,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血跡,如果不是剛才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司徒璟衍,看著那汩汩的鮮血流出,她幾乎都要被司徒璟衍騙過去了。

這如血的衣服上,其實沾染了多少血跡啊。

「璟衍,不要騙我。」沈淺陌伸手輕輕觸模著司徒璟衍的衣服,這特殊的紅衣,即使是沾染了血跡,也完全看不出來,可是伸手,還是可以觸模到未干涸的血跡。

司徒璟衍勾起一抹無奈的微笑,伸手捏了捏沈淺陌的臉頰,嘴上卻是開玩笑的說道,「狡猾的小陌兒,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楮。」

沈淺陌卻是伸手攥著司徒璟衍濕漉漉的紅衣,烏黑的眸中似乎有著掙扎和痛苦,過了許久,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從來不知道,你喜歡紅衣,是這個緣故。」

一直以為,司徒璟衍只是喜歡紅衣的張揚和霸道。卻不知道,其實這紅衣,也是最好的遮掩。這樣看起來,他才像是那個不會受傷的宛如神邸的存在吧。可是,他畢竟不是神,怎麼可能不受傷。

這些年來,他受的傷,那麼多的傷痛,都用這一身不羈的紅色盡數掩去,沒有人看得見,沒有人知道。

「這都被陌兒看出來了。」司徒璟衍听到沈淺陌的嘆息,眸中也閃過一絲憂愁,只是一瞬間,就被那如黑曜石般深沉的黑色所取代,嘴角又勾起了風華絕代的邪魅笑容,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脆弱根本不屬于他。

他是強者。所以不能讓人看到他的脆弱。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璟衍。你不願意說,我不會逼你。」沈淺陌輕輕嘆了一口氣,烏黑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司徒璟衍。

里面的意思很明確。若是你不說,我不逼你,若是你願意說,我陪你一起。

司徒璟衍看著沈淺陌眸中的意思,心中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感動抑或是別的什麼。沈淺陌並不是個極善于表達自己感情的女子,能夠說道如此,司徒璟衍也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不由覺得欣喜。只是,這不堪的過去,連他都不願意再回憶,真的要告訴她麼?!他不想要她陪他痛。可是他明白,沈淺陌不喜歡他瞞著不說,既然如此,那麼就分享吧。不管生死,不管悲喜,絕不相瞞。

「我的母妃,是父王最寵愛的妃子。」司徒璟衍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不如平時的那般邪魅張揚,卻還是一樣的帶著一股魔力,仿佛一字一句,都可以扣入你的心扉。

「我的母妃很美。真的,很美。」司徒璟衍的眸子微微的眯起,帶著幾分迷離和霧氣,嘴角漾著天真無暇的笑容,這是沈淺陌第一次見到司徒璟衍這樣的笑容,那麼的純粹而天真。

司徒璟衍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漸漸銳利起來,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妖異,眸中透著幾分諷刺說道,「後宮佳麗三千,帝王的寵愛,不是幸福,而是致命的毒藥啊!母後那麼善良,那麼柔弱,如何經得起那些女人的算計?!」

沈淺陌的眸色轉深。是啊,後宮佳麗三千,受到帝王寵愛的女子,若是沒有幾分心思手腕,怎麼可能活得長久。這後宮,這皇室,最最要不得的,就是善良和天真!

「父王一味的寵愛,引起了後宮所有女子的不滿。她們要我母妃的命。不,何止我母妃的命?!她們還要我的命,還有璟玉的命!」司徒璟衍的眸中透出幾分狠意,嘴角的笑容沾染了苦澀和惱恨。

沈淺陌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司徒璟衍的手。司徒璟衍的手不似平時那般的溫暖,此刻他的手帶著刺骨的冰寒。不知道是剛才受傷失血的緣故,還是因為心魔的緣故。

沈淺陌可以感覺司徒璟衍極力抑制的顫抖。那一定是一段很不堪的過去把。堅韌如司徒璟衍,都會這樣的顫抖和回避。

司徒璟衍感覺到沈淺陌握住他的手上傳來的溫度,眸中漸漸清明,勾起了一抹諷刺而決絕的笑容,繼續說道,「她們聯手設計了一個局,要置母妃和我于死地。母妃為了不牽連我,握著我的手,把刀刺進了她的心窩!」

司徒璟衍的情緒有些不穩,眸中的痛苦也慢慢呈現出來,沈淺陌幾乎就要月兌口叫他不要再說下去,可是司徒璟衍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時候,我不過六歲,我掙扎著不讓母妃把刀子刺向自己,可是母妃的力氣出奇的大,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刀子扎進了母妃的心窩,看著母妃臉上痛苦和不舍的表情,看著鮮血一點一點的流出,看著母妃死在我的面前!而殺死她的那把刀,就握在我的手里!是我,是我殺了她!」司徒璟衍的情緒有著明顯的起伏,聲線中有著極力克制的悲痛。

「璟衍。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沈淺陌握住司徒璟衍的手越發的堅定,烏黑的眸子中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直直的看著司徒璟衍,讓他覺得心頭一暖。

伸手抱住沈淺陌,把下巴擱在沈淺陌的肩膀上,司徒璟衍仿佛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低沉的訴說著這些年的委屈,「當時父王看到這樣的場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我明白,父王知道母妃是被陷害的,可是他也無能為力,畢竟那些妃子身後的勢力太過驚人。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誓,我要變得強大,我不要像父王那樣,連最心愛的女子都守護不了!」

「璟衍。我不會讓你失去我的。」沈淺陌摟住司徒璟衍的身體,安心的靠在他的胸前。

「陌兒。我不允許任何人,將你從我身邊帶走!」司徒璟衍的話帶著狂傲和篤定,但更多的,是深情。

「璟玉那個時候才不過四歲,眼睜睜看到這一切,從此以後,他就恨透了我。無論我怎麼解釋,他都不願意理我。父王也因為母妃的死而遷怒于我,對我不理不睬。那些女人更是落井下石,對我百般欺凌。那個時候,我幾乎吃不飽穿不暖,過的日子,簡直連狗都不如!可是我告訴自己,我不能死!我要替母妃報仇!我要得到這天下!我要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知道,我不是他們可以傷害的!」司徒璟衍的話語中帶著鐵血。

「可是,我不記得天漠有個皇子叫司徒璟玉啊。」沈淺陌听到司徒璟衍三番兩次提及璟玉這個名字,可是她偏偏沒有听過這個名字,這次來到天漠,似乎也沒有看見這位王爺啊。

看樣子,他應該是司徒璟衍的親弟弟,沒有道理她都沒有听說過啊。

「他在七歲的時候就死了。也死在我的手里。」司徒璟衍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嘴角的笑容越發的苦澀,抬眸看向沈淺陌,諷刺的笑道,「是不是很可笑,我最愛的,最親的,都死在了我的手里!」

「璟衍。」沈淺陌不知道能夠怎麼樣安慰司徒璟衍。司徒璟玉死的那一年,司徒璟衍應該也不過九歲吧。

六歲的時候,被娘親握住雙手硬生生殺了自己的娘親。九歲的時候,迫于形勢和無奈,被自己的親弟弟要求,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六歲,九歲。還是如花的年紀,還是應該天真玩耍的年紀啊。可是,司徒璟衍都經歷了些什麼!

「從九歲那一年起。我就發誓,我要得到天下。我要變得強大!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阻止我奪得天下的決心!」司徒璟衍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帶著狂傲的自信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紅色的沾染著鮮血的衣服在風中飛揚,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孤絕的感覺。

是的。從前這樣看著司徒璟衍,就會讓她覺得心疼。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樣一個自信而不羈的男子,會讓她覺得心疼。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因為太過自信,太過不羈,所以,才更顯得孤絕。

孤獨而絕望。血色的猩紅,血色的世界。在孤獨和絕望中強迫自己成長。不過二十歲不到的年紀,這十年來,司徒璟衍所經歷的,只怕比自己所經歷的更加可怕而痛苦吧。

魔宮五年。自己尚且覺得活在刀尖上,痛苦不堪。十年,一手建立魅血樓,一步一步奪得天漠的政權,滅叛黨,誅奸妃,弒手足。這一步一步,都是沾染著無數鮮血的,那無數的鮮血,是別人的痛,更是司徒璟衍心中難以磨滅的痛和絕望啊。

「璟衍。我會幫你的,幫你拿到這天下!」沈淺陌淡淡的笑著,看起來雲淡風輕,可是,眼眸中的心疼和堅定,卻深深溫暖了司徒璟衍的心扉。

司徒璟衍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住了沈淺陌,沈淺陌靠在了司徒璟衍胸前的傷口上,可是司徒璟衍卻好像完全沒有知覺,只是緊緊的摟著沈淺陌,仿佛一松手,她就會離開一般。

陌兒,這一輩子,能夠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我不需要你幫我奪得這天下,我只要有你,陪我坐擁天下就好。

司徒璟衍抱著沈淺陌,心中默默的想到,卻是沒有開口說出來,他覺得有些話,或許不必說,卻不知道,這沒有說出的話,讓他們之間有橫生出了一段迂回的道路。

「璟衍,別抱這樣緊。你的傷口。」沈淺陌微微的掙扎了一下,她的手上觸到了一片濕潤,想必是司徒璟衍太過用力,傷口又流血了。

魅血幻影雖然可以止住血,一定程度上愈合傷口,可是那麼深的一刀,不是說痊愈就可以痊愈的,還是要小心一些的。

「沒事。我不疼。」司徒璟衍松開了沈淺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陌兒最近是越發的心疼我了。我看等我們回去救了璟皓,就把婚事辦了吧。」

「誰要嫁給你?!魅血樓還沒有給我玩呢。」沈淺陌听了司徒璟衍的話,臉上有些微微的灼燒,眸中閃過一絲靈動,勾起嘴角淘氣的說道。

司徒璟衍听了,嘴角的笑意不減,繼續說道,「陌兒可是已經嫁了我一次了呢。按理說,陌兒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那可不算數。」沈淺陌嘟起嘴吧,一副不認賬的樣子。她承認,那個時候雖然是權宜之計,可是若不是真心,她也不會願意穿上嫁衣坐上花轎,要知道,想要找個人代替她上花轎,並不是什麼難事。

司徒璟衍見狀,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毛,早就知道他的陌兒不會認賬,更何況,他也不想那個摻著利益的婚禮,他要的是獨一無二的婚禮,是他們感情認證的婚禮!

「陌兒。司徒璟衍真心娶你,為天下之母。」司徒璟衍認真的說道,墨黑的眸子中是滿滿的堅定。

「好。」

巧笑倩兮,溫柔的應道。沈淺陌的眸中也滿是認真。天下之母啊。這是許她最高的位置,可是,這天下之母,也是先有天下,不是麼。

「小姐!」芊芊的驚喜的聲音傳來,沈淺陌回眸,就看見了一身狼狽的芊芊和玄冥,這兩個家伙是做了什麼?難道打架了麼?怎麼弄成這樣。

微微蹙了蹙眉頭,有些嗔怪的說道,「芊芊,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樣了?」

「我和玄冥去爬樹了,一個不小心一起摔下來了。」芊芊吐了吐舌頭,滿不在乎的說道,玄冥卻是蹙著眉頭,一臉委屈的補充了一句,「是你一不小心,把我也拽了下來!」

沈淺陌听了不由失笑。這個芊芊啊,還是這樣的冒失,這樣的可愛呢。

「紅梅和青松呢?」司徒璟衍看到只有芊芊和玄冥兩個人,不由問道。

「他們被大哥的手下帶去療傷了。」玄冥笑眯眯的解釋道,嘴角還有著可愛的小酒窩。

「笙歌呢?!」沈淺陌微微蹙了蹙眉頭,好像從司徒璟衍破陣之後,就不見了笙歌的蹤影,笙歌不是擅自行動的人啊,去了哪里呢。

「鈴鈴鈴。」耳邊突然傳來金屬踫撞的聲音,似乎像是鐘聲,又顯得更加清脆一些,沈淺陌疑惑的蹙著眉頭,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芊芊和司徒璟衍也同樣是一臉不知道這是什麼的表情,只有玄冥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怎麼了?」沈淺陌注意到了玄冥臉色的變化,看來這不是簡單的聲音,應該是這火島上的某些暗號吧。

玄冥蹙了蹙眉頭,說道,「有人觸動了火果周圍的火天五行陣。」

火天五行陣。雖然沒有玄天陣法和天幻陣法那麼難以破解,可是其中凶險卻是更勝。尤其是在火果這種極陽之物四周布下的火天五行陣,威力更是不可小覷。

幾乎一瞬間,沈淺陌和司徒璟衍的臉色都沉了下來。火島之人自然不會隨意去踫觸這陣法,唯一的可能就是入侵者。而恰巧在這個時候,又是沖著火果而去的,恐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快帶我去!」沈淺陌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凝重,笙歌武功卓絕不假,可是對于陣法,卻並不精通,若是他真的獨自呆在火天五行陣中,只怕是要吃虧。

玄冥看到沈淺陌一臉焦急的表情,又想著司徒璟衍剛才還救了他的母親,當下也沒有多問,就帶著沈淺陌和司徒璟衍一行人急急的趕到了火果所在的隱秘院落。

沈淺陌和司徒璟衍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火天五行陣已經啟動了。陣內烈火燃起,仿佛無邊無盡的煉獄,看不到盡頭,而在這烈火中又夾雜著無數的暗器。這一切雖然只是幻想,可是幻中有真,真中有幻,誰也不知道,這些暗器和烈火,哪個是真實的,哪個是虛幻的。所以,必須避開所有的攻擊,否則,就很有可能萬劫不復。

黑色的衣袍在烈火的包圍中若隱若現。不用仔細辨認,沈淺陌也可以一眼看出來那是笙歌,獨有的冰寒氣勢,以及魔宮的武功路數。

黑色的身影在陣中似乎已經難以支撐,可是卻還是艱難的一點一點向著火果,也就是火天五行陣最危險的陣中心走去。

「笙歌!你不要命了麼!快回來!」沈淺陌對著陣內一陣亂吼,可是身處陣中的笙歌哪里听得到沈淺陌的聲音。

此刻的笙歌,已經中了一枚暗器,身手也沒有之前那麼利索,可是火果就在眼前,他怎麼可以放棄。

紅梅受傷的時候,笙歌就離開了現場。相信宮主有司徒璟衍護著不會出什麼事情,而他,必須盡快拿到火果。可是他不知道,他離開之後司徒璟衍和玄樓達成的協議,否則也不必白冒這次風險了。

「笙歌!」沈淺陌眼睜睜看著一枚暗器射向笙歌的後心。

暗器是真是假,陣中之人看不清楚,可是在陣外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笙歌和沈淺陌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關系自然也是很好的,沈淺陌如何眼睜睜看著笙歌出事,當下就著急的躍入了火天五行陣,還不忘回眸對玄冥說道,「看好芊芊!」

這話一說,原本想要跟著沈淺陌進陣的芊芊就被玄冥一把拉住,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我要去陪我家小姐!」芊芊一邊掙扎一邊著急的看著沈淺陌,這一入陣,不是為了破陣,而是為了救人,其中凶險,更是難以言喻,她怎麼放心小姐一個人進去呢。

而在沈淺陌白色的身影躍入的同一時間,司徒璟衍紅色的身影也跟著躍入火天五行陣。

笙歌堪堪避開了後心的一擊,可是暗器還是擊中了他的左臂。他的動作又明顯的慢了幾分,離火果也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可是暗器和烈火卻是更加的猛烈了。

「火果。」笙歌冰冷如同刀削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伸手朝著火果抓去,可是同一時間,無數枚暗器也朝著他身上的各大命門飛過來。他不知道哪個暗器是真,哪個暗器是幻,而這麼多的暗器,根本避無可避!

笙歌的嘴角扯開一抹決絕的笑容,冷酷而狠絕。既然避無可避,那就不避了。不管不顧的伸手去抓火果,完全忽視了暗器。

沈淺陌看到這一幕,不由驚訝。笙歌一向子冷淡,可是如今,他竟然能夠為司徒璟皓做到如此?!縱然知道司徒璟皓是男子,他也願意做到如斯?!

想要趕過去,可是卻已經來不及。沈淺陌的眸中閃過一絲絕望,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笙歌出事?!

「陌兒小心!」趕過來的司徒璟衍卻是一把抓住沈淺陌的手轉了一個圈,沈淺陌盯著笙歌的處境,卻是忘記了自己身邊的暗器,若是沒有司徒璟衍,她只怕也要傷個不輕。

「玄樓已經答應奉上火果,各位何必如此心急。」溫潤如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四周的烈火和暗器頓時消失,笙歌也抓住了火果,手臂上兩處暗器擊傷的傷口血流不止,襯得他臉色發白。

沈淺陌看到陣法消除,這才松了一口氣,臉色有些慘白的看了看玄樓,感激的說道,「多謝少莊主。」

司徒璟衍卻是臉色烏青,盯著沈淺陌的臉頰,臉色有著不正常的慘白,半晌才擠出了幾個字,「以後不許再這樣冒險。」

沈淺陌看著司徒璟衍緊張的樣子,不由鼻子一酸,一直以來,她都不曾想過自己的安危會這樣牽扯著一個人的心緒。

「這是怎麼回事?」玄樓瞥了笙歌一眼,看了看他手中的火果,一臉詢問的看著司徒璟衍和沈淺陌。

沈淺陌連忙過去查探笙歌的傷勢,確認不過是受了皮外傷,沒有中毒之後,才抱歉的對玄樓說道,「笙歌不知道我們的協議,所以冒昧了。」

「原是如此。幾位既然已經拿到火果,玄樓也不多留了。」玄樓只是溫潤的笑了笑,眸中依舊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可是卻是不留痕跡的下了逐客令。

司徒璟衍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屑,嘴角勾起了邪魅的笑容,「那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我們的協議,你可別忘了。司徒璟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玄樓也是明白人,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玄樓答應過的,必然做到。」

笙歌冷冷的把火果護在心口,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他並不笨,從他們的對話中也可以听出他們必然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可笑自己還在這里拼死拼活的拿火果。

自嘲的笑了笑,笙歌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不是一向冷靜自持的麼?不是一向冷漠淡然的麼?為什麼踫到關于那個男子的事情,就會亂了方寸。

難道,自己真的愛上了那個男子?!愛上男子,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可是,若是是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主子。」青松也扶著紅梅走了過來,紅梅的氣色也恢復了不少,芊芊一看見紅梅,就撲了過去,關切的問這問那。

畢竟紅梅剛才救了芊芊。芊芊心中自然是很感激的。可是紅梅卻是一副不領情的樣子,嘴角依舊帶著諷刺的弧度,對芊芊的問題,也是冷冷的,愛理不理的樣子,只是沈淺陌注意到,紅梅看著芊芊的眼神,是很溫柔的。

「你們要走了麼?」玄冥撲閃著眼楮,似乎有些舍不得的看著他們,略過芊芊的臉頰的時候,別扭的瞥過了臉。

芊芊素來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只是無意識的說道,「別難過嗎,以後還可以找我玩啊。」

玄冥听了這話,一雙眸子又變得水亮水亮。

沈淺陌卻只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離開這里之後,是敵是友,還未可知。哪里還有這樣純粹的相交。

玄樓溫潤如水的眸子看過沈淺陌的臉頰,微微的停留,如水的眸子有著一絲波動,再觸及司徒璟衍的時候,那一絲波動又完全消失,仿佛又是一派深沉的模樣。

嘴角微微勾起,玄樓心中漾起了淡淡的漣漪。姿容卓絕,氣質出塵。更難得的是見識過人,聰慧靈動。這樣的女子,的確是個奇女子啊。

只可以,有了那樣完美的另一半。罷了,就算這個女子撥動了他的心弦又如何?不過是萍水相逢,不過只是一點心動而已。

他是七絕山莊的少莊主,從接過少莊主這個位置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他再也不可能像三弟那樣單純的活著了。他有他的責任和使命。

沉默了許久。並未道別,只是徑直離開。

原本就是過客,經此一別,可能再無交集,又何必道別。只是,相遇或許就是一場緣分,原本以為是過客,原本以為再不相見,卻終究因為天下的牽引,再次相遇。

玄樓一身白衣依舊溫潤。看著漸行漸遠的船只,嘴角揚起了一抹無奈的,清淺的笑容。

「大哥,你也覺得舍不得麼?」玄冥孩子氣的聲音傳入耳畔。

「舍不得?玄冥這樣覺得?」玄樓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挑起眉毛,淡淡的問道。

玄冥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就是覺得心里少了點什麼,很難過。」

回答玄冥的只有沉默和海浪拍打岸堤的聲音。玄樓的白衣在海風的吹拂下微微揚起,心里少了點什麼,很難過?似乎,真的是這樣。

回去比來時快了許多。不過十日功夫,就到天漠都城。依舊是刺骨的寒冷,四周的冰雪似乎越積越多,將整個天漠都包裹在一片白色之中。

「這白色,真純淨呢。」沈淺陌看著眼前的銀裝素裹的世界,不由淡淡的說道。

司徒璟衍挑了挑眉毛,看著熟悉的都城,不由諷刺的笑道,「純淨麼?!恐怕沒有比這里更骯髒的地方了。」

「呵呵。很快就不會了。」沈淺陌伸手接住樹上掉落的積雪,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卻溫暖的笑容。

司徒璟衍會意,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嘴角邪魅的笑容越發的張揚而迷人,「的確,很快,朕就會締造一個不一樣的天漠都城!」

沈淺陌和司徒璟衍一行人進了宮。司徒璟衍告訴司徒璟皓找到了救他的良藥。也說明了不能再姑息司徒璟夜和柳貴妃。

出乎意料的,司徒璟皓沒有再反對,只是平靜的要求司徒璟衍若是真的非要出手,就給他們一個痛快。

當然。司徒璟衍並沒有告訴司徒璟皓,他的藥引,是他母親的鮮血。畢竟,願意讓司徒璟衍動手是一回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為自己而死,又是另外一回事。

司徒璟衍封住了柳貴妃全身的穴道。

「放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柳貴妃狠狠的瞪著司徒璟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這些年來,因為司徒璟皓的緣故,司徒璟衍並沒有對柳貴妃和司徒璟夜下手,這個愚蠢的女人還以為司徒璟衍是懼怕司徒璟夜的勢力,不敢對她下手呢。

司徒璟衍的眸色冰冷,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冷冽而嗜血,「用你的命,救璟皓!」

一听到司徒璟衍要她的命。柳貴妃的眸中露出了驚慌,臉色更加的慘白,不由吼道,「你敢!你若是敢傷了我,璟夜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司徒璟衍仿佛听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得冷酷而嗜血,如同來自煉獄的修羅,走到柳貴妃的面前,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必著急。司徒璟夜很快就會下來陪你的!」

「你。你…」柳貴妃看著面前紅衣妖異的男子,震驚的說不話來。司徒璟衍沒有開玩笑,她看得出來。

可是司徒璟衍明明一直沒有動他們,難道不是懼怕司徒璟夜手中的軍權,難道不是害怕他們的勢力?!為何他現在可以如此篤定,如此有恃無恐?!

「你應該慶幸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司徒璟衍的語氣冰冷,眸色撇過一旁正輸入內力給柳貴妃的紅菊,眸中閃過了一絲無奈。

而紅菊只是緊緊的抿著嘴唇,盡管臉色蒼白,卻還是堅持下去。武功高強的女子並不少,只是,有了這樣的武功修為,卻願意盡數廢掉的人,只怕也只有紅菊了吧。

「哼!就知道你忌憚璟夜!」柳貴妃听到司徒璟衍的話,卻是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若不是璟皓,你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司徒璟衍不緊不慢的打斷了柳貴妃的得意,冷酷的不含一絲感情的說道,「來人,換血。」

司徒璟衍的命令一下,立刻有人抬著昏迷的司徒璟皓進來,鋒利的刀劃過柳貴妃的手腕,疼的她哇哇直叫,這一刻,她的眸中是真正的慌亂和絕望。

原來一直以來她都低估了司徒璟衍的實力。司徒璟衍不是懼怕司徒璟夜的勢力,而是因為司徒璟皓。

這個一直以來被她記恨,認為破壞了她的計劃的小兒子,才是真正保護她的命的人啊。

難怪,那麼多又勢力的嬪妃和皇子都死了個干干淨淨,卻只有她和司徒璟夜活了下來,原來是因為司徒璟皓。

「不!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璟皓不會同意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柳貴妃立刻哭喊道,全身穴道被制住,縱然擁有了紅菊的一身內力,柳貴妃還是沒有辦法動彈。

「皇上,難道你忍心璟皓從此沒有母親?」柳貴妃聲淚俱下的說道,一副為自己的兒子考慮的樣子。

司徒璟衍的眸子卻是更加的沉,那一雙烏黑的眸子幾乎要化作利刃,把柳貴妃碎尸萬段。母親?!就憑她,也算作是母親?!她對璟皓所做的一切,簡直禽獸不如,如今為了保命,倒是想到自己是個母親了?!

「想死的痛快,就給我閉嘴!」司徒璟衍壓抑著怒氣低低的說道,只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含著無邊的怒氣和寒意。

四周的下人都默默的低下頭,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抬眸去看司徒璟衍,他眼中的目光太過嚇人,他們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柳貴妃也被司徒璟衍嚇得說不出話來。隨著血越流越多,柳貴妃也陷入了昏迷狀態。

換血終于進行完成。

紅菊也將服下了冰山雪蓮和千年火果。兩種至強的藥力在紅菊的體內沖撞著,縱然紅菊內力深厚,也沒有辦法同時壓制住這兩種藥。

紅菊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模過司徒璟皓的臉頰。這對她來說,是一直想要做,卻不敢做的事情。自從被主子救了命之後,她就決定只為主子而活,可是主子告訴她,她是一個人,必須為自己而活。

她一直也沒有過多的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失去所有親人的她,除了替主子殺人,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可做。直到遇見了司徒璟皓,她才發現,原來這就是為著自己而活。

因為愛他,所以想要救他。即使犧牲自己的命,也要救他。別人看來,這是傻,可是她明白,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為自己而活,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緩緩的收起了手,紅菊的額際已經冒出了汗水,她的臉色慘白,卻帶著絕美的笑意,緩緩將自己的內力輸入司徒璟皓的體內。

沈淺陌不忍心看下去,微微側過了臉。她雖然冷心冷,可是她不是真的無情無義,只是對于那些傷害過她的人狠心罷了。

內力輸送完之後,紅菊力竭而死。就那樣倒在司徒璟皓的身側,臉上的笑意還是那麼滿足。而司徒璟皓也在三日後蘇醒,身體也在慢慢康復。

因為魔宮的事物和祁玥都城的事情,笙歌京城進宮,和司徒璟皓,也從最初的不相識變成了知己好友。

笙歌覺得他和司徒璟皓的靈魂幾乎是被上帝分開的同一個靈魂。他們的想法那麼的契合。

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只會越陷越深,可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既然無法控制,索由它去吧。世俗的眼光,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知道了一個對他來說幾乎可以算作是驚天的秘密。

前朝天漠的大將軍,也就是笙歌的父親,是死于奸妃柳貴妃的誣告。這是司徒璟衍調起的舊案,為的就是給柳貴妃和司徒璟夜一派坐實罪名,這原本也不過是件舊案,可是沒有想到,竟是牽扯到了笙歌。

「你說什麼?!當年害死大將軍一家的人,就是柳貴妃?!」笙歌的眸中有著不可置信,黑色袖袍中的手緊緊的握著,關節發白。

沈淺陌挑眉,笙歌很少這樣表現出情緒,雖然為了司徒璟皓可以算是破例了,但是這天漠大將軍和他似乎沒有什麼關系吧。不由問道,「笙歌看起來很激動?我倒不知道笙歌什麼時候這樣情緒強烈了?愛情的力量可真是偉大啊。」

沈淺陌也不是什麼拘束的人,雖然一開始難以接受笙歌對司徒璟皓的感情,可是時間長了,也覺得沒有什麼可以非議的,倒是經常拿這個來開笙歌的玩笑,每每看見笙歌臉紅局促的樣子,她就覺得開心。這個笙歌,她從小都沒有抓到他的短處,如今可要好好的開開他的玩笑。

「我原是天漠將門之後。」笙歌卻是沒有心思和沈淺陌開玩笑,眸色微沉,一臉冰寒的說道。

沈淺陌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笙歌竟是天漠將門之後,這麼說來,那個大將軍就是笙歌的父親?!難過笙歌總是一副冰冷的樣子,原來是經歷了父親和全家的枉死。難怪笙歌到了天漠就變得怪怪的,似乎更加的冰寒,原來,天漠是他滅族的地方啊。可是,可是柳貴妃是司徒璟皓的母妃啊!

司徒璟衍的臉上也滑過了一絲凝重。原本只是一個用來對付司徒璟夜和柳貴妃的名正言順的把柄而已。以為不過是一樁舊案。卻沒有想到當年滅族的大將軍家中竟然還有人活著,更沒有想到,這個人是笙歌。

「宮主。」笙歌沉默了半晌,似是矛盾的說道。

「你確定?」沈淺陌和笙歌認識多年,自然看得懂笙歌的眼神,他是在請命,他要親手為自己的家族報仇。可是這樣一來,他和司徒璟皓之間原本就不可能的感情,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司徒璟衍也是蹙了蹙眉頭。雖然這件事情由笙歌來做更加的真實,也更加名正言順,可是,笙歌和司徒璟皓的結,恐怕就更難以解開了。

「原本就是不可能之事。更何況,滅族之恨,怎可不報!」笙歌冷硬的說道。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仇恨。以前不提,只是因為他不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誰,又不想牽連無辜。

如今,仇人就擺在他的面前,他怎麼可以不為含冤而死的父母和族人報仇呢?!更何況,那個司徒璟夜,對司徒璟皓是如何的,他是清清楚楚的,不管為了誰,司徒璟夜都該死!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大將軍之子。」司徒璟衍冷峻的說道,看著笙歌的眸子別有深意。

笙歌鄭重的點了點頭。

「笙歌。陪我下局棋吧。」遠處行來的男子,一襲如水藍衣,襯托出他清雅無雙的氣質,玉琢般的臉上瓖嵌著完美的五官。嘴角依舊是最寧靜的笑容,只是眸中的絕望和哀傷已經慢慢被清雅取代。

柳貴妃已死。司徒璟衍也已經全面開始行動。因此,司徒璟皓此刻也不必再穿著女裝避諱了。

「好。」笙歌微微愣了愣,眸中閃過很復雜的感情。似是矛盾,似是掙扎,最終還是溫和的答道。冰冷的語調只有在對著司徒璟皓的時候才有一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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