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乖乖跟朕回家 第十一章 天下局勢【手打更新】

作者 ︰ 清淺

「你們願意跟著我的,便告訴笙歌,不願意的,就各自散了吧。你們的家人,我已經全部送回了。」沈淺陌淡漠的看了一眼還圍著不肯散去的守衛,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就一躍離開了上官瑾的府邸。

祁玥是要滅了吧。所有的一切,終于都結束了。心中竟然覺得有些疲累,疲累?這是很多年都不曾有過的感覺了吧。一直以為她的心已經足夠堅強了,可是,她原來不是刀槍不入的。

「陌兒,你走的這樣快,我可追不上了。」司徒璟衍一路跟著沈淺陌回到客棧,卻是故意沒有追上去,不是真的追不上,而是不想去追上。

他明白沈淺陌一定是想要自己一個人想一想,所以一路上,司徒璟衍只是默默的跟在沈淺陌的身後,並沒有說話,到了客棧,司徒璟衍看到沈淺陌臉上的神情慢慢柔和,才開口假裝抱怨道。

沈淺陌听了司徒璟衍的話,略略的挑眉,一雙烏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司徒璟衍,過了許久,才綻開一抹如同旭日般震撼人心的笑容,帶著幾分妖媚和霸氣說道,「璟衍不是說要娶我為後,怎麼可以追不上呢?」

「你的意思是,願意隨我回天漠?!」司徒璟衍挑眉,眸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一個箭步靠近了沈淺陌,手輕輕的按在沈淺陌的肩上,蒙著霧氣的眸子此刻清晰的展露著他的情緒。

沈淺陌笑意輕揚,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幽幽的說道,「你不是說以魅血樓為聘?」

「若是陌兒願意嫁我,那魅血樓,自然隨你把玩。」司徒璟衍眸中帶著濃濃的寵溺,語氣間卻又有著指點江山的霸氣。

「璟衍!淺陌姐姐!」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聲扣著絲絲玩世不恭,偏又清澈童真的聲音。

「言修翎。」

「公子修。」

沈淺陌和司徒璟衍同時開口,只是確實完全不同的語氣。司徒璟衍語氣中帶著三分惱意七分無奈,沈淺陌的語氣卻是溫柔夾雜著玩味。

「璟衍,你這麼凶。還是淺陌姐姐溫柔。」言修翎毫不客氣的進屋坐下,一臉抱怨的看了司徒璟衍一眼,然後作勢要去拉沈淺陌的胳膊。

司徒璟衍一個閃身擋在了沈淺陌的身前,眸中帶著幾分警告,言修翎悻悻的收回了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只是眸子深處卻是一絲狡黠。

這絲狡黠自然沒有逃過沈淺陌的眼楮,心中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來這以後的日子也會很有趣吧。司徒璟衍這樣的人,竟也有人能夠像言修翎這般叫他無可奈何。

「言修翎,你最近真的是越來越。」

「欠揍了。」司徒璟衍的話還沒有說完,言修翎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然後抬眸滿不在乎的看了司徒璟衍一眼。

司徒璟衍見這一招已經完全沒有效果了,也放棄了對言修翎的「威脅」,繼而冷峻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找我什麼事,可是那些邊陲小國有什麼異動?」

「腦子倒是靈光。」言修翎嘴角勾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笑意中流露出來的邪氣和他純真無暇的眸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是卻不叫人覺得突兀。

「不然你還能有什麼事情。」司徒璟衍鼻孔里出氣,負手立于言修翎身前,似是對言修翎了解的很。

沈淺陌勾起一抹笑容,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兩人,問道,「兩位可是要談論天下局勢?不妨讓淺陌也听听?」

「淺陌姐姐如此聰慧,肯定一听就懂。」言修翎看向沈淺陌的眸子閃過一絲戲謔,故意揚起天真的笑容,拿眼角瞟了司徒璟衍一眼,看到司徒璟衍臉上依舊是一沉不變的邪魅笑容,言修翎也收起了笑意,這麼快就被司徒璟衍看透了他的把戲,不好玩。

「黎國近幾年,可是越來越強盛了呢。」言修翎繼續說道,此刻他的眸子中已經沒有了那偽裝的天真無暇,只有一片幽深的黑色,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洞,一不留神,就會丟了性命。

司徒璟衍臉上沒有驚訝的表情,只是勾著邪魅的笑意,深沉如海的眸子中掠過一絲光亮,輕笑道,「黎國的確有強盛之勢,只可惜,黎王老邁,恐怕命不久矣,太子殘暴,眾皇子不服,黎王一死,黎國必亂。等我們取下祁玥,黎國自然也是囊中之物。」

「不錯。」言修翎贊同的說道,眸中是逐鹿天下的野心,「只是祁玥雖然已經失去了主心骨,可是畢竟是存在千年的大國,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取下的。」

「這個我自有主張。」司徒璟衍卻是自信一笑,烏黑的眸子中透露著一絲篤定,你若是看到這雙眸子中的光芒,那麼無論是再荒謬的話,你也會堅定不移的相信,因為那眸子中就有著這樣一種魅力,叫你不得不信。

沈淺陌看了看司徒璟衍又看了看言修翎,水靈的眸子咕嚕一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帶著幾分戲謔看向兩人,「我倒是比較好奇,拿下祁玥和其他邊陲小國之後,你們兩人該怎麼辦?平分天下?」

烏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沈淺陌只是輕笑著看著兩人。平分天下麼?!或許對于別人來說,可以,可是對于司徒璟衍來說,卻是不可能。

他是那樣狂傲不羈的一個男子,怎麼容許有人和他分享天下呢。便是自己,他之所以願意共享,也不過是因了他對她的愛,又或者說,因為這天下,乃是他送給她的,在他心里,那仍是他的。

「到時候,各憑本事。」幾乎同一時刻,兩道完全不同的嗓音。

司徒璟衍和言修翎看了看對方,眸中都閃過一絲精光,兩人相交至深,也深知對方和自己一樣,絕對不可能輕易將天下拱手相讓,可若是相斗起來,免不了要損耗許多力量,不如先合作,將其他力量全部掃除,到時候,在光明正大的逐鹿天下,豈不快哉。

「那二位預備拿祁玥怎麼辦?」沈淺陌對于他們的答案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歪著頭,狀似無意的問道。

「祁玥麼,自然是滅了。」司徒璟衍也是勾著笑容,只是他的眸中卻沒有半分笑意,沈淺陌在他的眸中,只能看到一個屬于王者的野心。

祁玥國,于她而言,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只是,所謂的家人,都背叛了她,被她一一鏟除。所謂的國家,也在她的默許下,一步一步走向滅亡。

她本就是這樣冷心冷性的人。與她相關的,她誓死相護,與她無關的,她漠不關心。只是,這一次,不是幾條性命,也不是幾十條,幾百條性命,而是祁玥國都城數十萬百姓的性命啊。

司徒璟衍曾經承諾過她放過祁玥的百姓。她相信司徒璟衍可以做到,只是這都城的人,卻不在百姓之列。那麼多的官員,那麼多的皇親貴族,若是留下,那麼便是余孽,試問司徒璟衍如何會留下余孽!?

若是要殺,那麼連帶他們的親人,必都殺絕了,否則,就是斬草不除根。可是,若真是那樣做了,整個都城只怕都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

「祁玥的都城我要了。」沈淺陌只是懶懶的開口,眸子也並未看向司徒璟衍,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只是她的心中卻有著幾分忐忑。她要祁玥都城的意圖,自然是想要保護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以司徒璟衍的聰慧,不會看不透她的意思。

可是,留下那些無辜之人,就等于留下了禍患,司徒璟衍真的可以允許這樣的禍患存在麼。

若是他拒絕,她又該如何。和他爭吵,動用一切力量去阻止他麼。她,真的要為了那些人站到他的對立面?!不,她不會那麼做,因為她一向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她絕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去傷害她愛的人。

可是,若真是那樣,她會難過,會內疚的。畢竟,那些都是無辜的人啊。畢竟是因為她的復仇,才使得祁玥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好。」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沈淺陌終于听到了司徒璟衍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好。只是這一個字,卻包含了多少的寵溺和包容,多少的信任和愛戀。

沈淺陌抬眸,就看見了司徒璟衍寵溺的眸子,那眸子溫柔如水,仿佛一張無形的網,一點一點的把她的心網了進去。

司徒璟衍啊,這一生,我都無法拋開你了吧。

而沈淺陌和司徒璟衍深情對視的那一刻,言修翎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司徒璟衍居然為了沈淺陌做到如此。一直以為司徒璟衍有了沈淺陌的幫助,必然如虎添翼,只是如今看來,倒也並非如此。

一個人,一旦生了情愛,便是有了弱點。今日司徒璟衍可以為了不忍沈淺陌難過而留下祁玥的余孽,那麼來日,便會因為她有更多的弱點。而這些弱點,對于一個平常人而言,可能算不得什麼,可是對于一個要逐鹿天下的君主而言,卻是大忌。

這一場逐鹿之爭,我是不會相讓的。璟衍,就算是我的知己好友,我也不會把天下讓給你。所以,既然你選擇了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人,那麼,這天下,你也許就得不到了。

要知道,不願意再孤獨下去,就不可能再坐上那至高的孤獨位置。

天絕樓。京城最好的酒樓,和天闕樓的主子,是同一個人,只是沒有人知道這最好的酒樓和最好的客棧,背後的主子是誰。

天絕樓的一間上好的房間內,擺著一桌子的酒菜,菜色誘人,酒味甘醇,只是圍著桌子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胃口,這樣好的酒菜,竟是幾乎沒有動。

「天漠和臨渭的軍隊一路進軍,有如神助,已經攻到了崖城了!」穿著黃衣的年邁官員輕嘆了一口氣,老邁的眸子有些渾濁,其中是滿滿的憂心。

「太子失蹤,皇上病逝,皇後暴斃,接著三皇子,八皇子,丞相,大將軍,都離奇死亡,恐怕我祁玥的氣數真的已經盡了啊!」黃衣官員對面的黑衣官員輕輕嘆了一口氣,一副已經認命了的樣子。

「罷了。我看天漠和臨渭的軍隊一路進攻,對百姓都是禮遇有加,應當不會傷害我們,我們不如投降吧。」一個眼楮呈三角形,嘴角有些斜斜的官員,一臉膽怯的說道。

沈淺陌在門外听到這里,嘴角不由揚起了一抹冷笑。

這就是祁玥的國之棟梁?!難怪祁玥要滅呢!若不是為了這滿城的百姓,她還真的不屑于救這些人。

「哼!你們以為祁玥的皇族真的都是離奇死亡了?!不過都是他們的把戲!你們以為天漠和臨渭的人會這樣輕易的放過我們麼?!不可能!」屋內突然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擲地有聲的問話,讓一幫官員頓時語塞。

沈淺陌眉毛微微挑起,透過窗戶上的孔看見了說這些話的官員,正是現任尚書,崔譜。

崔譜,她也曾經听說過,是個年輕有為的官員,只是當時她也未曾留意,沒有想到,竟倒也是個人物。

「那你的意思是?」終于有官員打破了沉寂,怯怯的問道。這些官員說起來是國之棟梁,這次秘密聚會,說起來是為了祁玥著想,其實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安危罷了。

崔譜看了看眾人,眸中閃過一絲不屑,帶著幾分倨傲說道,「以我對天漠皇帝作風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留下我們的活口!」

此話一落,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和剛才那種浮于表面的憂心的樣子不同,是真的從眼眸深處滋生出了害怕和擔心。

「這可怎麼辦啊?!」

「就是就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可不能死啊!」

屋內如同炸開了鍋一般,沈淺陌微微蹙了蹙眉毛,伸出如玉般修長白淨的手,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清越的嗓音不高不低的傳入屋內,「本宮主有辦法保你們不死。」

隨著房門的打開,屋外的陽光也隨著斜斜的射了進來,屋內的人覺得陽光有一些刺眼,都微微眯起了眼楮,朝著說話的人看去。

那一眼,卻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門口站著的男子,一身如雪的白衣,不染縴塵,靜靜的站在陽光之下,陽光仿佛是他獨有的光環一般。他如墨的發絲高高的束起,看起來干淨利落,卻別有一番風味。

由于眯著眼楮的緣故,屋內的人看不清那男子的長相,只覺得他的氣質如此的高貴而清雅,他們甚至忘記開口質問那男子何時偷听他們說話,又是為何闖入。

那男子素手輕抬,門又結結實實的關上了,直到那男子行至官員面前,他們才看清楚了這男子的長相。

絕美的無可挑剔的五官,而最最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便是他的一雙眸子,烏黑烏黑,如同不見底的潭水一般,讓你不知不覺的被吸引。

「幾位大人,可听明白墨池的話了?」沈淺陌瞟了一眼還愣著的眾人,嘴角揚起一抹輕柔的笑意,淡淡的說道。

官員們這才反應過來,有些錯愕的看著沈淺陌。

眼前清越無雙的絕世男子,就是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魔宮宮主墨池?

崔譜的眸中也閃過一絲驚異,這就是魔宮宮主麼。竟然這麼的年輕,這麼的…好看。

「宮主憑什麼說可以保我們不死?!」崔譜帶著冷傲的聲音響起,眸中帶了幾分質疑,「魔宮雖然神秘而強大,可是,如今的對手可是天漠和臨渭這兩個最強大的國家啊。」

崔譜的話音一落,那些官員紛紛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也在懷疑魔宮是不是具有這樣的本事。

沈淺陌眉毛一挑,烏黑的眸子淡淡的看向崔譜,不咸不淡的說道,「若是你們不願意合作,本宮主也不強求,反正,本宮主也不是非救你們不可。」

崔譜被沈淺陌淡淡一眼,看的心中一震。他崔譜自幼就聰明過人,才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做到了僅次于丞相和大將軍的尚書一職,他一直是很驕傲的,可是剛才魔宮宮主淡淡的一眼,竟然叫他平白生出了懼意。

明明是那麼清雅的人,可是周身卻仿佛有著凌厲的氣勢。明明看起來那麼溫和親近,可是卻又有著一股貴不可攀的疏離。

「我們願意合作,願意合作!」

官員們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現在的局勢。若是他們和魔宮宮主合作,那麼他們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和魔宮宮主合作,那麼,他們就絕對不可能活著了,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合作了。

沈淺陌的神色並不見什麼變化,仿佛他們的答案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她不過是一時興起才願意救他們的性命罷了。

眸子淡淡的飄向崔譜,只有他還沒有說話。

崔譜看到沈淺陌看向自己的目光,一瞬間,竟覺得無所遁形,仿佛那一雙烏黑的眸子可以包容一切,看透一切。

「你可以保住祁玥京城的一切麼?」良久,崔譜終于開口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覺得根本不可能有生機,卻因為看了這陌生男子的眸子,而開始相信,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自然。」清越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有很簡單的兩個字,說的很是輕巧,仿佛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要知道,從天漠和臨渭的聯軍手中保住祁玥的京城,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就算是令天下人都敬畏的魔宮,也不可能做到。更何況,魔宮本是江湖組織,完全沒有必要救祁玥啊。

「不過,我有個要求,眾位必須答應。」沈淺陌頓了頓,烏黑的眸子中閃爍著讓人看不透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淡淡說道。

眾位官員又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因為沒有人知道,魔宮宮主的要求是什麼。

「只要可以保住祁玥京城的一切,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這一次,率先說話的是崔譜。

沈淺陌欣賞的看了崔譜一眼,嘴角揚起笑意,「我的要求很簡單,眾位即日起,便恢復平民的生活,日後在祁玥京城,再也沒有官員。而祁玥,也將永遠消失,在你們的心里,也是一樣。」

這話說的理所當然,沒有一絲反駁的余地,而官員們听到只是這樣一個要求,也都紛紛答應,畢竟,一個已經滅亡的國家,對于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面對生死的時候,國家,尤其是失去君主的國家,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只有崔譜微微的蹙了蹙眉頭,最終還是點頭應下。

「各位大人可以離開了。今日的事情,還希望各位大人不要亂說。」沈淺陌臉上的神色淡淡的,輕描淡寫的下了逐客令,最後又笑著看了官員們一眼,淡淡的補充道,「否則,魔宮的魔令,就會寫上諸位的名字。」

听到最後一句話,官員的臉色變得慘白,幾乎是跑著離開了天絕樓。

魔令乃是魔宮的聖令之一。代表必殺。一旦名字刻上魔令,那麼魔宮就會讓這個人受盡生不如死的痛苦,不死不休。

「崔大人留步。」沈淺陌不客氣的坐在了椅子上,慵懶的吐出五個字。

崔譜停住了腳步,靜靜的看著這個如同魔宮一樣神秘的男子。

「我覺得你還不錯。若是願意,這祁玥的治理,就交與你了。」沈淺陌勾起一抹笑容,眸中還是一樣的看不出情緒。

「交給我?」崔譜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有些狐疑的看著沈淺陌,這魔宮宮主竟然把祁玥京城這樣放心的交給他打理?!

沈淺陌的神色未變,笑意淺淡,「嗯。暗中維持秩序便好,沒有官員,地方還是容易亂的。我會留下人手給你。不過,你若是存了別的心思,自該知道後果!」

崔譜眸中露出一絲凝重,眼前的男子如同迷霧一樣讓人看不透,明明帶著淺淡的笑意,卻叫他覺得冰寒至極。

「崔譜明白。」僅僅四個字,對于崔譜來說卻是極其困難的。

他自幼便是心高氣傲,這四個字,無疑代表了他對沈淺陌的臣服。只是,這樣一個男子,容不得別人不服吧。那一身氣度,風華絕代,無形之間給了你巨大的壓力,仿佛他就是不可違逆的神。

「如此,甚好。」得到崔譜的回答之後,沈淺陌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四個字,就飄然離開,只留下一閃而過的白色衣袂,仿佛仙子一般,飄然離開。

天漠和臨渭的軍隊有如神助,不過幾日的時間,就一路攻打到了京城。

城門緊閉,天漠和臨渭的軍隊整齊的排列在城門之下,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濃重的暗黑色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城門之下,可是天漠和臨渭的軍隊?」清越的聲音不高,但是卻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城內的百姓舉目眺望,只看見一抹白色的衣袂在風中肆意的飛揚,衣衫襯出男子卓絕的氣度,看不清男子的樣貌,遠遠望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側影,如玉如幻。

「不錯。」清雅溫潤的聲音傳來。

沈淺陌眉毛輕挑,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天漠大將軍韻昕,能征善戰,鐵血手腕,她不是不清楚的,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男子,竟會有如此溫潤的聲音,仿佛他不該是個將軍,而該是個書生一般。

「這祁玥的京城,我要了。你們回去把。」沈淺陌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這一句話下去,城內城外都炸開了鍋,都在猜測這個白衣翩然的男子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祁玥的京城,他要了。

城內的百姓有些騷動,一個個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眸中有著滿滿的期盼和崇拜。

城外的將士則是小聲的咕噥,不滿的看著沈淺陌,這個家伙也太狂妄了吧,以為他有幾分出塵的氣勢,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了,要知道他們天漠的軍隊和臨渭的軍隊,可不是好欺負的。

「不知閣下憑什麼說這話?!」韻昕的語氣依舊溫雅,听起來仿佛溫和無害,只是沈淺陌清晰的感覺到射來的目光充滿了挑釁和探究。

沈淺陌也不惱,她知道司徒璟衍應該還沒有通知韻昕祁玥京城的事情,畢竟韻昕一路攻打到這里,也不容易。

「在下,墨池。」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沈淺陌的眸色也漸漸變得銳利,韻昕感覺到城樓之上的男子帶給他莫大的壓力。

只是他依舊不溫不火的抬起了溫雅的眸子,含著冷峻的笑意,淡淡的說道,「魔宮宮主?…。那又如何?!」

沈淺陌收斂了笑意,果然不是好惹的。司徒璟衍的手下,倒是有幾分魄力。

「如果再加上魅血樓主呢。」邪魅而不羈的嗓音帶著狂傲擦過每一個人的耳畔,所有听到這嗓音的人,都無形間感到一股壓力,壓迫的他們不敢違背這個嗓音的發出者。

帶著三分畏懼七分好奇,抬眸看去,只見那白衣男子的身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穿著紅衣的男子。

那一身紅衣在這寒冷的初冬時分,如同一團妖異的火,那麼熱烈而魅惑,叫人移不開視線。男子的身形頎長,呈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如墨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上,平添了幾分魅惑和妖異。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閃過同一句話。這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魅血樓主?

看著這男子魅惑的身影,覺得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似乎不該和殺手組織扯上那樣的關系,可是那紅衣背後的冷冽,以及剛才出口的那句邪魅狂傲的話,又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韻昕的眸子在觸及那道紅色的身影時,也微微一顫。

心中不由驚訝,竟是皇上?他的意思是,要留下祁玥京城?!怎麼可能,皇上什麼時候做了這樣的決定,他怎麼會把祁玥的京城留下?!這可是大禍患啊!

難道是為了這魔宮宮主?!魔宮宮主的身份,別人不知道,可是作為司徒璟衍的親信,韻昕是清楚的,他就是她,就是司徒璟衍迎娶的,那個在半路被人「殺害」的皇後,沈淺陌。

剛才看見沈淺陌的時候,他也有一瞬間的遲疑,可是想到祁玥京城的重要性,他並沒有退讓,只是如今,皇上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既然魔宮宮主和魅血樓主都如此看重祁玥京城,那韻昕就不搶人所愛了。」韻昕平復了一下心情,語氣依舊是清雅而溫潤的。

「如此,甚好。免得有什麼傷亡了。」沈淺陌語氣淡淡,從城門上飛躍而下,如同一抹白色的羽翼,從城樓上飛掠而下。

韻昕看著含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是女兒身,可是穿著這男子的裝束,卻也沒有讓他覺得半分不適,如畫的眉眼,如仙的身姿,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到皇上的青睞吧。

「將軍一直盯著墨池看做什麼?」沈淺陌看著韻昕打量的眼神,淡淡一笑,目光慢慢掃過那些將士,她知道這些將士或許還有不服。

原本心中還有著不服的將士,被沈淺陌這一眼淡淡的掃過,不知不覺都平復了心情。

這一眼,帶著溫和的安慰,叫人覺得親切,可是又帶著深沉的警告,讓人不知不覺的覺得和眼前的人為敵,會是一件很恐怕的事情。

「宮主風采,韻昕折服。」不咸不淡的一句話,沈淺陌知道所謂的折服,恐怕是做戲的成分居多,雖然韻昕是大將軍,可是畢竟要顧及將士們的感受。

「不敢。將軍聲明大義,能夠給京城百姓一個安寧。墨池感激不盡。這里也請將軍和眾位將士放心,從今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祁玥國了。」沈淺陌淺笑,說道。

天漠和臨渭瓜分了整個祁玥,而雄霸一時的祁玥國,就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了。至于祁玥的京城,則是交給了崔譜打理。

「小姐,我們現在是要去天漠麼?」一輛豪華的馬車內,芊芊眨巴著眼楮,坐在沈淺陌的身側,問道。

「不錯。她要去做我的皇後。」沈淺陌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司徒璟衍就搶先答道,生怕沈淺陌會中途變卦似的。

「淺陌姐姐,你真的要嫁給璟衍這家伙嘛?」言修翎眨巴著眼楮,一臉不看好的樣子。

「言修翎…。」司徒璟衍臉上依舊帶著邪魅而不羈的笑容,只是變得深黑的眸子顯示出言修翎恐怕沒有好果子吃了。

沈淺陌淡然的看著司徒璟衍和言修翎。

馬車內氣流震動,司徒璟衍和言修翎已經過起招來。兩人都是絕頂的高手,過招都刻意控制了力量,雖然馬車內的氣流恐怖的很,可是馬車外看起來卻還是一派平靜。

「小姐,姑爺的功夫好厲害。」芊芊瞪大了眼楮,看著正在過招的兩人,眸中露出了幾分崇拜。

沈淺陌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的確,司徒璟衍的功夫很不俗,更在自己之上,而言修翎的功夫也不差,只怕和自己也在伯仲之間。

「不打了不打了。都沒有人夸我厲害的!」言修翎用了一絲巧勁避開了司徒璟衍的攻勢,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姑爺,你怎麼這樣欺負公子修。」芊芊看到言修翎水汪汪的眼楮,心中頓時不忍起來,雖然姑爺是小姐未來的夫君,可是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尤其是這樣一個可愛又單純的帥哥。

司徒璟衍收起手,翻了一記白眼,言修翎這家伙就會裝可憐,問題這招在別人面前從來就沒有失敗過。

只有他的陌兒第一次就識破了言修翎的真面目,不愧是他的女人!

「還是芊芊好。」言修翎听見芊芊幫他說話,立刻展開了一絲笑容,仿佛吃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淺色的眸子里面露出開心的笑意,只是隱藏在眼眸深處的,卻是一絲狡黠。

沈淺陌無奈的搖了搖頭,點了點芊芊的鼻子,「你看公子修的功夫弱麼?怎麼就是璟衍欺負他了?」

一听到沈淺陌的話,司徒璟衍笑的更歡了,邪魅的笑意勾起,身後攬住沈淺陌的肩膀,笑道,「還是陌兒心疼我。」

「嘖嘖嘖,真是夠惡心的。」言修翎露出一副被惡心到了的樣子,搖了搖頭,「就你有媳婦心疼是不是?」

「我不介意你也去娶。」司徒璟衍勾著邪魅的笑容,打趣道。

這些年來言修翎也一直和他一樣,對女人不感興趣,又或者說,還沒有那個女子可以企及他們這樣的高度。

是的。他是幸運的,所以他才能夠遇到沈淺陌,遇到了解他,願意陪著他的女子。

言修翎听了司徒璟衍的話,翻了一記白眼,說道,「女人是老虎,我才不要娶!」

「公子修,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也不幫你了。」芊芊听見公子修的話,挑了挑眉毛,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眼神。

「你看,芊芊也不幫你了。」沈淺陌挑了挑眉毛,打趣道。

馬車內的人兒,臉上都掛著笑容,卻在一瞬間,都凝滯起來。

幾人對視了一眼,嘴角都揚起了冷冽的笑容。馬車外有殺氣,似乎是沖著他們來的呢。

「該不會是你不成器的哥哥吧?」言修翎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懶懶的靠在了馬車上,似乎並不在意馬車外的殺手。

司徒璟衍的眸中也不見什麼害怕,反而掠過一絲嗜血,嘴角揚起邪魅而張揚的笑意,「還是忍不住了麼。不過,能夠查到我的行蹤,倒是長進了不少。」

沈淺陌只是默默的听著兩人的言語,並不做聲。

出生在皇室,兄弟之間的勾心斗角總是免不了的。更何況司徒璟衍的繼位,並不是名正言順的,想必他的兄弟一定都還盯著那個皇位吧。

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不管是誰,只要膽敢傷害司徒璟衍的,她都不會放過。皇室的斗爭,她並不是沒有見過,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所以她不會害怕,她會一直陪著司徒璟衍的身邊,陪著他掃除一切障礙。

「既然他們都來了,總該會一會。」司徒璟衍笑意輕揚,眸中閃過一絲決絕和諷刺,如火的紅衣耀眼的有些令人眼楮生澀。

馬車外此刻已經聚集了很多的殺手,從濃重的殺氣就可以判斷出來。車夫將馬車听穩,看著四周的殺手,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顯然也是身懷武藝。

車夫本也是魅血樓的人,自然不會懼怕這些殺手。恐怕真的一對一打起來,這些殺手還不是這車夫的對手呢。

「三哥這樣熱情,離天漠如此之遠,就派了你們來迎接朕麼。」冷冽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傳出,司徒璟衍帶著一身霸氣,冷冽的看著一干殺手,四周的空氣在他的目光下仿佛都凝結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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