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了半個多月的冬日,終于展開了笑顏,這個粉妝玉砌的世界變得晶瑩剔透起來,恍如神境,美麗的讓人有些不敢相信,鐘離雪站在馬車邊,回望著這個她呆了大半個月的地方,竟然有些不舍,雖然說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這里確實是一個平靜之所,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利益爭奪,大家過著自己的生活,悠閑,安逸。
「如果你喜歡,我們也可以住在這里的!」虞瑾辰輕聲說道,雪兒的心性終究還是沒有變的,以前她就向往著這樣的生活。
「永遠嗎?」這一刻鐘離雪仿佛靈魂出竅,完全卸下防備,沒有任何顧忌,直接順著他的話說了下來,最單純,最坦率的願望。
「永遠!」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能和你永遠在這樣一片平靜的土壤生活下去,只是世上之事,十有**不如意,恐怕當你知曉一切的時候,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老姐,快上車吧!天氣太冷,不要凍到了!」鐘離天一掀開簾子,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看上去可愛的很!對虞瑾辰的敵意可以說是一點都不掩飾。
他們剛上車,還沒有走出斷仇谷,將被一群人攔了下來,「想走!沒那麼容易!」
「石主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留我們在這里住下?」鐘離雪跳下了車,「我知道你很舍不得我們,不過除夕將至,我們也要回去了,多謝石主事美意!」
「我呸!我們谷主好心給你們治傷,你們居然給我們趙主事下毒?我石某還沒有見過這樣恩將仇報的人!今天你們不交出解藥,斷仇谷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說著,石主事大刀一橫,一臉凜然的擋在馬車前面。
「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們什麼時候給你們那個什麼趙主事下過毒?自從到了這斷仇谷,我們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院落里,連見都沒有見過你們的趙主事,就雪兒妹妹外出幾次,以趙主事的功力,雪兒妹妹根本不會死他的對手!」鐘離夢也跟著下了馬車,站在虞瑾辰的身邊,宣誓著自己的未來王妃的地位!
鐘離夢啊鐘離夢,你還真的是見縫插針啊!什麼事情都能按在我的頭上,鐘離雪有些無奈。鐘離夢的話看似是給他們月兌罪,但是卻將所有懷疑的目標都指向了鐘離雪的身上。
「老姐只是為王爺療傷的時候才出去了一次,而且當時不是紫虹姑娘也在場嗎?她應該能證明老姐到底有沒有給趙主事下毒!」說著又瞪了虞瑾辰一眼,要不是為了救你,老姐怎麼會被別人懷疑?
虞瑾辰模了模鼻子,又被人討厭了啊!
「廢話少說!傷了我們斷仇谷的人,還想安然離開?你們這是做夢!」石主事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直接揮著大刀向著鐘離雪攻擊而來。
赤蓮和虞瑾辰均飛身過來,只不過虞瑾辰快赤蓮一步,一手擋住襲來的刀鋒,一手將鐘離雪攬進懷中。「我們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是我們傷了你們的趙主事,如果你再這麼不依不饒,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氣!」
「斷仇谷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們一進谷,就有人受傷,不是你們還能是誰?」石主事年輕氣盛,根本听不進去虞瑾辰的勸說,招招對著他懷里的鐘離雪。
「你找死!」虞瑾辰單掌對著刺來的大刀,只听踫的一聲巨響,鋒利的大刀立刻碎成粉末兒,晶瑩的粉塵散落在空中,與這冰雪世界交融在一起,緩緩飄落,如夢境一般。
石主事頓時傻眼了,這個病秧子王爺居然功力如此深厚?不但抵擋了他剛剛全力的攻勢,還將他的寶刀震成碎末?功力如此恐怖的他至今只見到谷主一人,沒想到這個王爺的功力竟然和谷主不分高下,不,應該說他的修為比谷主更加高深,谷主畢竟已經七八十了,這個男子才二十有余,他以後恐怕會更加的恐怖!
「你應該慶幸剛剛沒有傷到她,不然,就不是碎了你的刀這麼簡單了!」深邃的眼眸透出嗜血的暴戾,恍如漆黑的暗夜,藏著無數的危險,仿佛只要他眼楮一眨,便會吞噬眼前的一切。
這時候石主事才緩過氣來,都說紅顏禍水,這話真不假,還好剛剛他沒有傷到鐘離雪,不然他現在肯定就和他的刀一樣了!
「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
「在你們沒有交出解藥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走的!」即便是陷入恐懼之中,石主事仍然沒有後退,趙大哥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絕對不會看著趙大哥死去!
「想死,好,本王成全你!」
「鐘離雪,趙主事的毒確實與你有關,而且這解藥,你確實只有你才有!」谷主飛身而來,接住了虞瑾辰那一掌,兩人同時疾步後退。
「怎麼樣?有沒有事?」鐘離雪一臉的擔憂,雖然說這廝修為高深,可是畢竟剛剛傷愈不久,不知道能不能抵擋的了這個老太婆!
「你擔心我?」虞瑾辰俊眉微揚,藏不住滿臉的喜色,確實該死的好看。鐘離雪別過臉去,「谷主此言何意?」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給王爺療傷的那天,雪狼咬了趙主事一口!雪狼的牙齒可是帶著劇毒的,如果不是趙主事功力深厚,恐怕此刻早已經到閻王殿報道了!」谷主出言解釋。
「既然是雪狼咬得那你就去找雪狼啊!來找我有什麼用?」鐘離雪秀美微蹙,有些不解。
「鐘離雪,你不要裝蒜,你是雪狼的主人,你不發話,我們怎麼可能抓的住雪狼,拿得到解藥!」紫虹竄了出來,沖著鐘離雪喊了起來。
雪狼?我是雪狼的主人?她什麼時候養過那麼威風的寵物啊?雪狼,雪狼!不會是……鐘離雪忽的睜大了雙眼,一把將還在睡夢中才小白扯了出來,「你是雪狼?」
「奧——」被掉在半空中的小白胡亂瞪著小腿,這個女人也太粗魯了吧?怎麼能這麼對它堂堂雪狼!
「明明長得比較像狗,怎麼會是雪狼?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處像狼嘛?」鐘離雪盯著手中的小白球,還在糾結是狼還是是狗的問題!
「你這個女子……怎麼能……怎麼能如次對雪狼?」紫虹瞪大了雙眼,好像是看到怪物一樣!
「是它自願跟著我的,我想怎麼對它是我的事情,不勞紫虹姑娘費心!」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女子對虞瑾辰可是一見傾心!她的夫君可不是那麼好覬覦的!
「先交出解藥!廢話少說!」紫虹及時轉移了話題,鐘離雪為什麼會對她有這樣的敵意她心里是清楚的,再說,有些事情,有些感覺,她還沒有理清楚!
「小白,他們問你要解藥!趕快交出來吧!不然你家主人可就趕不上不去和老爹過年了!你也會沒有肉吃哦!」鐘離雪一手撫著她柔軟的皮毛,一邊和它認真的商量!
在外人眼里,她可能是十分溫柔的詢問小白,可是只有深刻了解鐘離雪的小白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要違抗它家主人,不然下場可是很慘的啊!
谷主現在終于體會到了虞瑾辰的無奈啊,有些時候,這丫頭還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也許正因為她的特別之處,雪狼這樣的靈物才會跟著她吧!
「解藥是雪狼的血,只要一滴就好!」谷主打斷了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的行為,在這樣下去,不知道他們要瞪多久!
「這樣啊!太好辦了,谷主怎麼不早說!」鐘離雪雙眸閃著亮光,看的小白心驚!「親愛的小白,你就貢獻一滴血吧!反正少一滴也不會怎麼樣!」
被放血的人是我不是你,你當然可以這麼無所謂!它怎麼就找了一個這樣的人做主人啊!他以後悲催的生活啊!
悲哀的小白就這麼被放血了啊!回去的路上馬車里異常的和諧,鐘離雪一直在探究小白明明長得跟小狗差不多,怎麼就會是雪狼呢?
赤蓮當然是和鐘離雪一輛馬車,虞瑾辰當然也不會讓他們兩人有相處的機會,也跟著上了這個馬車,鐘離夢和虞瑾辰形影不離,小小的空間里,被這幾個人填滿了,這幾個人湊在一起,實在不是能跟和諧搭上邊的!現在這樣的情況還真的是十分難得啊!
只是,當大家各歸各位的時候,一切又將回到原先的軌道,那個時候就再也沒有如今這樣自由輕松的時候了!
虞國朝堂之上。
「啟稟皇上,臨近年關,炎國,冉國具有打量士兵調動,國界上也是摩擦不斷,不知道兩國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密謀!」韓衡將近日從邊境傳來的消息整合了一番,不自覺的有些憂慮!
「聖上,兩國會不會聯盟共同攻打我國?」薛源猜測道。
「這不可能!再怎麼說,炎國的太子可是還在我們這里,炎國絕對不敢輕舉妄動!除非他們不想要他們的太子了!」韓衡立刻出言反駁,在他接到消息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個出現的就是這個想法,也是他立馬否決的一個想法!
「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原因讓兩國同時對我國挑釁?」薛源不滿被韓衡反駁,立刻反問起來。
「啟稟聖上,薛大人的問題也正是下官所不解的!」韓衡將問題推了出去!
「皇上,會不會是炎國已經放棄炎烈太子了?」鐘離秋一個猜測,朝堂上立刻安靜了下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情況可就真的不妙了!
「絕對不會,如果炎國想要放棄炎烈太子,那早就放棄了,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薛雄推翻了鐘離秋的猜想!
「不管怎麼樣,韓衡,朕命你時刻注意邊境軍情,如有異樣,立刻來報!」
「是,聖上!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