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皇帝口中「吱」一聲發出怪聲,剛入口的上好老君眉一口氣全噴了出來,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卻有些忍俊不禁。
他這個兒媳婦,真是有趣兒的很。
賀蘭依淡掃了齊王一眼,看他的眼眸靜若明淵,平淡而又自然。
在齊王眼中,賀蘭依在聖駕面前的鎮定自若,就像蓄謀已久的陰謀一般,她輕盈的檀口上瑩亮的唇脂,仿佛招搖一般示威。
他現在甚至都能听見自己握拳手指爆發出來,骨節的「嘎嘎」聲,這個女人太大膽了,居然敢在聖駕前欺君,說他……說他不舉!!!
而且臉上居然一點愧疚之色都沒有!她難道忘了沁玉池,他是如何攻入她的身體,讓她體內的血液攪亂了那一池的春水嗎?
她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回府後,定要好好讓她知道如何分辨舉與不舉!說他不舉?!他可是很能的好不好!如此信口開河,也不怕閃了舌頭。
可是當下,他確實不能在「不舉」上面為自己辯護,到底是吃了啞巴虧。
「咳咳!」賀蘭貴寅清了清嗓,打破了寂靜,但是沒有頭腦發昏,在這樣的氣氛下第一個說話。
賀蘭依也不是第一次信口雌黃了,她見眾人都不說話,便一臉嚴肅的說道︰「父皇,兒臣還有一個天大的喜事要奏報!」
「說!」皇上有意無意的向前傾了傾身子,似是要極認真的听取賀蘭依接下來的話。
賀蘭依不卑不亢的淡然道︰「那請父皇先準凝兒姑娘和齊王爺無罪。」
「這要看那個畜生干了什麼事!宇文齊!你真的……不舉?」皇上詢問的看了一眼齊王,口氣雖然緩了下來,但是仍然生疏直呼齊王的姓名,更可以可以听出,他是帶著命令的口吻。
齊王他,沒有不答的權利!
狠狠的等了一眼賀蘭依,齊王無奈垂下眼簾︰「回父皇的話,兒臣的確只能和凝兒歡好,對于其他的女人,兒臣真的提起不起興趣。都是兒臣無用,辜負了父皇的齊王,請父皇責罰。」
齊王逼于無奈咬牙認了。
賀蘭依心中再次放鞭炮、開香檳慶祝!
她雖性子沉,看著齊王這個易怒暴龍也有吃癟的一天,心中也忍不住大奏凱旋之音。
有了他在皇上面前的這番話,以後齊王除了凝兒姑娘,別的女子一律都不可以踫,而她也可以永久性逃出齊王的魔爪。
「誒!皇兒既然身子有疾,父皇又如何忍心怪你!既然你只能踫那個什麼凝兒姑娘,那你就把她娶了,反正朕的兒媳大度,定然是不會反對的。」皇上說著,眸光卻忽然落到賀蘭貴寅干瘦的身上。
賀蘭貴寅恢復半眯狀態的眼楮一低,屈服道︰「老臣也不會反對。」
「所以兒臣才有天大的喜訊要告訴給父皇,父皇您要做皇爺爺了!凝兒姑娘她有孕在身了!求皇上恩準,封凝兒姑娘為王府正妃,兒臣願做王府中的侍妾!」賀蘭依觀察著皇上臉上的表情,他雖然表現出了淡淡的愉悅,卻可以看出他眼一族乃是上古皇族,即便血脈斷了,也不容外族玷污。
她其實是在賭,賭他的忍耐力,賭他是否肯為了齊王這個儲君,暫時容下凝兒。
皇上忽然眯著眼楮站起了身子,幽然的看著賀蘭依,口中的聲音仿佛是從枯井之中傳出來的一般︰「依兒!你要朕封一個青樓女子做齊兒的正妃?未免太放肆了!你就不怕朕易怒之下,要了你的腦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