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歡寵︰棄妃要改嫁 敗露的真相(2—4)

作者 ︰ 白衣素雪

「姑娘生病的時候正是她封為貴妃的時候,就從她封為了貴妃,她就只派影兒來送些吃的用的,再也不像以往那樣那麼勤快,三不五時的就來找你,那影兒自從自家的主子成了貴妃,整個人傲氣的跟個什麼似得,好幾次語氣都是沖沖的,好像我們一直欠她們似的,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巴巴的跟在後面跟個狗皮膏藥死的。人家現在在昭陽宮,咱們在浣衣局,還是別去了吧,我總覺得那慧貴妃和姑娘你熟稔了之後,你就一直過的不好,倒不如趁這會人家不冷不熱的時候,斷了的好!」

見雪姬忙前忙後的模樣,蓮心的心中帶著不平的忿然,她的心中始終覺得沈素歌的貴妃之位不過是靠一直黏糊著雪姬得來的,如今人家得了勢,連帶著丫鬟都長了臉,說話總是帶刺含著兩種意思,讓她覺得心中不舒服。

雪姬自然听得出這丫頭話里的意思,可人家如今是貴妃,這里的人最忌諱的便是議論主子的事情,禍從口出往往就是這個道理。她假裝嗔怒的瞪著蓮心,開口警告。「行了,管好自己的嘴巴,別什麼都胡說八道的,咱們落難的時候,畢竟她幫過我們,不過是一盅冰糖雪梨而已,能花費多少的心思,一會你把這里的木炭裝在小爐中,冰糖雪梨冷了就沒有療效了,弄好了以後你和我一道去昭陽宮看看她,記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要真惹了禍,誰能來幫你呢。」蓮心無奈只能听話的尋出了小巧的爐子將冰糖雪梨溫在了其中,雪姬見她不在說話,亦回到了屋子換下了身上髒了的衣衫,選了一套粉色的蘇繡長裙簡潔淡雅的出了門,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門了,自那次宴席過後,過了那麼久,入秋的天落葉隨風旋轉著徐徐落下,初秋的風掃在身上溫溫涼涼的,只覺得十分的舒適。

兩人在宮道上一路的走著,原本打掃清理著的宮女太監們見到她後紛紛下跪行禮問安,她卻只當不見,那一夜她當著眾人的面說的那一個「免禮」不過是說給一個人听得,那個人要成就感,她忿恨那所謂的成就,便要他顏面掃地,事實證明她做到了,可最終她丟失的只是自己的心而已。

關于他所說的那一場征服游戲之中,輸的始終是自己一個人,他走的瀟灑,可自己卻越陷愈深,好比活在痛苦的地獄一樣,無法自拔。

昭陽宮離浣衣局太遠好在蓮心一早放進了剛燒的新碳,溫著的冰糖雪梨並沒有涼一直都是滾燙的,趙越在宮中下了令,除了中宮,不管雪姬要去哪里都不得阻攔,所以這會,雪姬一路走過,所有人都只是小心翼翼的陪著禮,直到了昭陽宮,門口守著的宮人見是雪姬,自然的迎上前福身行禮。zVXC。

「慧貴妃在里面麼?」見她屈膝雪姬伸手扶住了她,柔聲的問道。

「稟夫人,娘娘一直在里頭,奴婢這就去稟告娘娘,讓她出來接您!」宮人很是有禮的對著雪姬開口,說著便要人進去通報。

雪姬伸手攔了住「不必了,我和蓮心進去就是了,不用那麼麻煩。」她習慣了簡單,大張旗鼓對她而言並不適合,或者說她從心底里便厭惡這種所謂的排場。

宮人見她堅持便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恭敬的給她讓了路讓她進了去,皇上下的命令不可違背就算一會沈素歌有所不喜,她也只能默默接受,宮人在心中這般想著。

昭陽宮的宮殿十分的富麗堂皇耀眼奪目,因為是賜沈素歌一人獨住,這里算不上熱鬧,可端看著外面的擺設便也知道,沈素歌是用了心的,由里頭的宮人引了路,雪姬帶著蓮心向著沈素歌此刻所住著的暖閣走去,暖閣的這一條路並不是前頭那樣看起來那樣的金碧輝煌,這里的裝飾反倒有著一種小家碧玉的精致典雅在其中。

宮婢剛帶路到門口時,雪姬便听得暖閣內傳來了一陣歡悅的笑聲,原本宮婢想要出聲輕喚,可被雪姬攔了下來,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宮婢退下,正打算敲門時,卻听得里面傳來她怎麼也料想不到的對話。

「如今娘娘您春風得意,就連皇後娘娘都派人送來了這麼多的東西,奴婢眼瞧著那些失了寵還有至今都不曾入得皇上眼的妃嬪們那眼紅的勁兒,想想都覺得好笑。」說話的是沈素歌身邊得寵的影兒,話中的得意自然不言而喻,而雪姬的手也在這個時候縮了回去,她莫名的站在了外頭,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蓮心見雪姬的手停在半空中,不解的望著她,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皇後最是能夠作壁上觀的人,她的聰明遠在所有人之上,況且她和皇上一直以來都是患難夫妻,光看她這麼多年從晉王妃到現在的皇後便可以知道,外人面前可不能這樣的顏色,讓人抓住了把柄苦的可是你自己,放聰明點,你是我家養的奴婢,外人眼中你的姿態便是我的姿態,可明白!」沈素歌听著影兒的話心中歡喜,卻也不得不叮嚀囑咐,那唇角綻放粲然嫵媚的笑,鳳眼微挑時,眼中的得意之色更濃。

「奴婢知道娘娘的意思,自然不敢放肆,奴婢有分寸的,不過這會是在咱們的宮里頭,您還不能容的奴婢得意一下麼,如今皇上每夜只找娘娘侍寢,待過些日子,娘娘的肚子里有了皇上的龍種,那可就是將來的太子,往後可有咱們的好,那雪姬算得了什麼,有了娘娘,皇上還需要她干嘛!」影兒聞言乖覺的點頭稱是,卻在最後時越說越得意起來,言語之中的不屑更是不言以表,那囂張的聲音听得門外的蓮心臉上的憤然更加明顯,一早就知道那丫頭的輕狂,卻不知在背後。竟然到了這個地步。而雪姬只是站在門外靜靜的听著,對于影兒的話好似置若罔聞一般。

門內的沈素歌听得影兒的話,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烈起來「死丫頭,就你的嘴甜,只是皇上和皇後十年夫妻,皇後至今都未曾生育,就連後宮里,那些年久的妃嬪都不曾有過孩子,人人都在傳說是皇上不能生育,也不知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對于雪姬,我根本沒有擔心,慕容清逸一走,她心如死灰,皇上呢,最近忙著朝政也沒多少時間去管她,等再過一段時間冷了下來,由得她在冷宮里自生自滅去,誰還有功夫搭理她,說到這個,那兩個宮女你處理掉了麼?」

「那兩個宮女早些時候我就已經把她們打發去了慎行司,這會早就不在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封了口,娘娘不必擔心會有人透出風去,皇上也不會傻到自己跑到雪姬的面前告訴她,是他和娘娘您聯手故意的拆散了她和慕容清逸不是!」見沈素歌發問,影兒很是小心的開口,只當是沒人的她卻不知此刻在門外雪姬的手因為她最後的話死死的握緊,尤其是那一句故意拆散的話出來後,猶如被晴天霹靂打中了一般,過往的種種在雪姬的眼中快速的滑過,一切的一切,點點滴滴。

而蓮心在听到那話後臉上更是出現了十分的驚詫之色,而在她的眼神看向雪姬時,只看到她慘白的面色蓮心的臉越發的難看起來,本欲推門而入的她卻被雪姬給拉住,兩個人站在門外繼續的听著里面的話語。

「哼,我當那雪姬和慕容清逸是有多麼的聰明,到底感情誤事,就這麼三言兩語一個江湖藝人那麼輕而易舉的讓佳偶成了怨偶,虧的本宮當時廢了那麼多的心力,清歡樓的花魁也不過如此,蠢的跟個豬一樣想來便覺得好笑,她還真當本宮把她當好姐妹,卻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只是個被人利用的笨蛋而已,嗤!」

刺人的話自屋內清晰的傳出,門外的雪姬听得那麼的清楚,此刻雪姬的臉上冷意似要把人凍傷一般,蓮心在一旁看著想開口,卻要怕里面的人發覺,這會只得咬牙這麼望著。

「娘娘心思玲瓏,那雪姬蠢鈍如豬,哪里能和娘娘比,如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死了,那雪姬只會一輩子蒙在鼓里,還傻傻的以為娘娘真心對她,咱們往後只當笑話瞧著她就是了……」

在雪姬銀牙緊咬死死的忍著那令她痛徹心扉的話語之時,屋內得意的聲音傳的越來越大,最終,大門被她推開,蓮心不知什麼時候手里的碳盆已經不見,在她听到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時,她只看到冒著滾燙煙氣的冰糖雪梨,還有那燒透了的木炭盡數的朝著驚訝著的沈素歌身上撲了上去,蓮心的耳邊只听得那一聲怨毒的話語。

「誰都死了,可你沒有死……」

沈素歌在听到推門聲時,本帶著惱怒,正欲開口發作時看到的卻是雪姬臉上那怨毒的雙眼,她知道雪姬已然把剛才的話听得清楚,還不帶她反應時,耳邊只听到那一句話,迎面潑來打在臉上的則是那燒紅滾燙的木炭,她來不及躲閃,大腦空白時臉上的刺痛感已經襲來,而有意識的則是那撕裂的慘叫聲。

敗露的真相(3)

沈素歌的慘叫聲引來的是昭陽宮滿宮上下的宮人,而齊齊聚攏到來時,看到的只是滿地的狼藉,已經捂著燙傷的臉頰,痛的撕心裂肺倒在地上喊叫著的沈素歌,最先反應過來的掌事宮女忙的喊了一聲「太醫」所有人才反應過來這會該去做什麼。

不多會的時間里沈素歌已經被人從地上扶起,安置到了屏風後的床榻上,那湯水和木炭是迎著她的正臉潑上來的,雖然當時躲閃了下,可左臉那里還是被燙了個正著,此刻被木炭打到的地方已經破了皮,燒的令人無法直視,那被燙傷的地方則是起了快速的起了水泡,紅腫了一大片,整個人好似面目全非了一樣。

雪姬硬著心咬著牙看著躺在床榻上抽氣著的沈素歌,冷冷的開口「原本這冰糖雪梨是我親自炖了想來送給你的,現在知道你不喝,想著用這樣的方式也好,算是回贈了你的一片心意!前些日子,有勞你了,慧貴妃!」此刻的雪姬美目肅然,語氣之中盡是冰冷和怨毒,慧貴妃三個字從口中出聲時,咬牙切齒,擲地有聲。

沈素歌捂著臉看著站在床側的雪姬,眼里含著滿滿的恨「你們還不把這個賤人給本宮綁起來送去慎行司,你們瞎了眼是她潑的本宮!」听得雪姬的話語,一下怒火中燒的她,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沖著身旁的人一陣的大喊,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痛讓她的眉頭簇的越發的緊。

「很公平,當初因為你幫我我讓顧念安跌倒破了相,如今,一報還一報不是麼,你的傷比顧念安重得多,她毀在額頭,你毀在臉,感謝你這些日子的不吝賜教,我受用了,這傷只當是還給你的禮,禮輕,情意卻重!」

雪姬的手在沈素歌的叫嚷之下被人反綁住,她沒有掙扎,臉上只是噙著那抹冷到極致的笑,死死的盯著痛苦到無以復加的沈素歌,開口。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的臉上只要留下丁點的疤痕,我要你五馬分尸,碎尸萬段,你當你自己是誰,賤人!」听著雪姬的話,徹底露了本性的沈素歌咬牙切齒目露凶光,嗜血的眼神似要將雪姬此刻就砍了一般。

「清歡樓中的姑娘不是傻到被你這麼算計也沒有半點的脾氣,你在當初算計我的時候,就該料想到會有這一天,害人的事我不是不會做,只是不屑做,如今,我不過是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十分之一還給你而已,你的臉上必定會留下斑駁丑陋的疤痕,若想要殺我,悉听尊便!」雪姬無謂的看著此刻猶如潑婦的沈素歌,故意的用著不陰不陽的語調越發著她,沈素歌的傷口刺人的疼,此刻,她怎麼也踫不得那里,著急上火的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雪姬只得大聲吼叫。

「還不把人給我拉出去,拉出去給我砍了,現在就給我砍了!!!」娘蓮要說。

昭陽宮中出了事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秦婉悠的耳朵,跟隨著太醫一同來到暖閣的秦婉悠听到的便是沈素歌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宮人們听著沈素歌的話臉上犯難,只是看她這會要殺人的模樣,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婉悠的到來無疑為她們解決了一道難題,秦婉悠看了一眼被架著的雪姬和蓮心,再看那里被燙的面目猙獰的沈素歌,只得對愣在身後的太醫厲聲呵斥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去給貴妃娘娘治傷!」太醫們聞言,忙不迭的上前,跪仔細的為著沈素歌處理傷口。

趁著這個當口,秦婉悠對著身旁的秋蓉吩咐讓她把雪姬和蓮心送回浣衣局,讓野潼派幾個得力的人在浣衣局看著,除了她和趙越,誰都不準再接近浣衣局。

秋蓉領命後命人放開了臉色冰冷蒼白的雪姬,帶著她們主僕二人回到了浣衣局,聞所未聞的一幕不過片刻的時間便在宮里傳了個遍,沈素歌被木炭灼燒了臉龐的消息亦是讓那些無寵的宮妃們燒著香的保佑她最好是毀了容,和那顧念安一樣這輩子沒了出頭之日。

太醫給沈素歌影兒處理了傷口開了安神的藥給她服了下去,沈素歌服了藥整個人昏昏沉沉,卻也還是將太醫的話听得仔細。影兒站的偏,又用手擋了一下,只傷到了手腕,而沈素歌的臉卻傷的太重,如同雪姬所言,就算治好了,將來的臉上必定會留下疤痕,听到那話時,渾身沒有半點力氣的沈素歌撐起了身子,哭的淒淒唉唉。

「娘娘,是雪姬將那木炭一股腦的破在了臣妾的臉上,她發了瘋了,請皇後娘娘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嚴懲雪姬。」沈素歌的右臉被小心的包扎,上了藥的傷口不在那麼疼,可一想起往後這半邊的臉會留下疤痕,她好不容易所得到的一切全都會在一夕之間付之東流,那種比死還難過的煎熬,讓她痛不欲生。

秦婉悠看著面前的沈素歌,努了努嘴,最終長嘆了一聲開口「妹妹你莫不是忘了,皇上前些日子才說雪姬是夫人,那次宴席,百官親口唱喏,就連你的父親也向她下跪行禮,她位同副後,就算是本宮要讓她還妹妹一個公道,那也要皇上在場,不然,本宮如何還你一個公道,且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發生了些什麼,本宮半點都不清楚,就算是想要為妹妹出一口氣,總也要讓本宮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弄個清楚了然,不然這偌大的後宮,只因一個人受了傷而降罪于另外一方,本宮往後如何服眾,妹妹身在貴妃之位,該當明白本宮的苦楚!」

秦婉悠的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根本挑不出半點的毛病,可沈素歌卻知道,這一切的話不過是推托之詞而已。秦婉悠見沈素歌沉默不說話,無奈下只能命身旁的宮人去請趙越,憑她多年來對趙越的了解,只怕在出事的一早,他就已經知道,早在最初沈素歌下重手去傷雪姬的同時,趙越就已經不打算給沈素歌留一條好路,如今的他指不定在哪里噙著笑,誰能想到一向冰冷卻不強硬的雪姬,竟然也會有這樣狠烈的一天,而促使著一切的便是趙越。

這樣的硬著心腸是趙越要她學會的識人未清所帶來的後果,趙越一步步的在教導著雪姬關于後宮的生存之道,他為了這個女人,當真下了很大的心思,可惜的是,那個女人卻什麼都不知道,她的憤怒始終來源的是另外一個男人而已!

如秦婉悠所料趙越最終沒有來,野潼帶著他的口諭來到了昭陽宮,冰冰冷冷的只說「這件事情皇上會親自調查清楚,皇後不必擔心,前因後果他是最清楚的,至于貴妃皇上說要貴妃娘娘你好好養病,你一直都會是貴妃,皇上他不會虧待了你!」

野潼的話說完之時,秦婉悠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趙越的話並不是說給她听得,而是說給沈素歌听的,要得只是她安分守己,該給你的貴妃已然給了,至于其他的,只需做好本分,若敢輕舉妄動,吃虧的始終是她沈素歌而已!沈素歌雖輕狂,卻不笨,那話中的意思听得清楚明白的同時,整個人卻頹然的倒了下去。

秦婉悠用著唏噓的眼神看著那里的沈素歌,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囑咐了隨侍的宮女們小心伺候著沈素歌後見秋蓉已然回來,理了理衣衫便出了門,只是在走出去時,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素歌,「和皇上打賭,贏得從來都不會是你,只因你不是擺局之人,由始至終,你只是一個棋子!」

秦婉悠不清不淡的話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刀,一劍直刺著沈素歌的心脈,讓她本就難捱的情境越發雪上加霜。

而沈素歌卻听出了秦婉悠話語之中的意思,這個女人一早就知道,打從開始的時候就清楚的洞悉了一切,只是她沒有行動,看著她如同跳梁小丑般的做盡一切自以為能夠承載一切的事情,在看著自己似做了一場南柯夢一般,高樓起高樓塌頃刻之間,她作壁上觀隔岸觀火。

「皇後娘娘一早就知道臣妾所做的一切,娘娘好深的計謀!」沈素歌用著直勾勾的眼神就這麼死死的看著秦婉悠,眼里帶著忿恨。

秦婉悠自然看出來她眼底里承載著的情緒,到了如今她最終也不過是無謂的一笑「後宮里不乏聰明的女人,皇上也喜歡和欣賞聰明的女人,只是,他討厭自以為事的女人,你恰恰自以為事的過了頭,你愛表現,本宮給你機會表現,你也成了貴妃,你沈家也成了皇親國戚不是麼,怎麼到了如今卻偏成了本宮的不是,出了錯,不是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別人的身上,你仔細的想想,若不是你自己的輕狂浮躁,你何至于會在你最風光的時候露出了馬腳,讓雪姬抓了個正著,就算是在自己的宮內,你也該記住隔牆有耳這四個字,鋒芒太露始終不好,不是麼!」

說完那一番話後,秦婉悠沒有在理會沈素歌,她扶著秋蓉的手走出了暖閣,身後傳來的則是瓷器脆裂的聲音,秋蓉听到那聲響沒有回頭,只是在她的耳邊淡聲的開口「慧貴妃這次氣的不輕,臉上的傷沒了救,往後就真的只會是貴妃,就如同原來的顧婕妤一樣,此刻只是婕妤。」

「本宮早說過,不知收斂太過狂妄,遲早沒有好下場,雪姬呢,她的情況如何?」秦婉悠對已成定局的沈素歌並不多言可惜,她至今都不會想明白,為什麼雪姬可以那麼輕而易舉的進了她的昭陽宮,那麼恰好的听到了一切,說到底不過都是趙越的安排而已,那樣煞費苦心用最痛苦的血和淚讓雪姬在宮中成長,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做的,只是這麼做,傷的何止是雪姬一人,趙越深愛雪姬,傷雪姬的同時他也在傷自己。

「把她送回浣衣局的路上她一聲不響,沒有半點的反應,就連回去之後也是,整個人看不出一點的情緒,皇上的人在那里看著,奴婢不便多留便回來了,她接連遭受打擊,臉上在怎麼面無表情,這心里只怕也過不去,尤其是知道她和自己心中的人因為誤會而結下深怨,只怕這輩子都再也不會解開那怨恨,這心里……」秋蓉的聲音止于秦婉悠冷下的面容,她不在多言,陪著秦婉悠向鳳儀宮走去。

而秦婉悠的臉上只是浮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趙越所做的事情雪姬看不透,就雪姬而言,她只會越發的憎恨趙越,怨越發的加深,往後只會是無窮無盡的糾纏而已!

敗露的真相(4)

回到浣衣局的雪姬如同那一天被趙越從花滿樓帶出來時一樣,她雙手環抱著雙膝將頭埋在雙膝之間默不作聲,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死死的籠罩著整個的空間,蓮心坐在雪姬的身旁,雖不知一切的來龍去脈卻也知道了這其中能夠猜到的梗概。

「姑娘,要哭便哭出來吧,這樣憋著心里會不好受的,蓮心知道姑娘此刻心里的苦,都是蓮心的不好,是蓮心拖累了姑娘,蓮心一直以來都是姑娘的累贅,若不是我,姑娘早已經跟著慕容將軍做一對神仙眷侶,也不會在這里落得人如此算計,蓮心對不起您!」見雪姬沉默著一直不說話,心疼她的蓮心跪在了她的面前,泣不成聲,一路走來,護著她的是雪姬,可她卻不能幫雪姬分毫,此刻,她將一切的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在雪姬毫無反應對她不理不睬時,伸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兩記巴掌。

那脆生生的巴掌響將雪姬的心智拉回,雪姬伸手拉住了蓮心的手,看著她臉上清晰的掌印,一下子淚如泉涌「你打了自己又能怎麼樣,到頭來不過是我笨而已,我笨的忘了祝家村的一切,我以為親眼見到的就是事實,卻不知事實背後那丑陋的一切,說到底是我有眼無珠,哪里能夠怪的了你,我還故意的氣他,故意的做給他看自己就是趙越的寵妃,我怎麼那麼笨,那麼傻,他一定恨死了我,才會說走就走,他一定恨死了我,蓮心……」

回憶起過往的一幕幕,雪姬說的聲嘶力竭,淚模糊了雙眼,沾濕了衣角,自慕容清逸走後一直忍著不讓自己落一滴淚的她,這會將那些日子不曾留下的眼淚盡數迸發。

「蓮心,他會恨我一輩子,雪姬在他的眼里只會是個水性楊花善變無情的女人,我再也不能跟他解釋,不管怎麼解釋他也不會相信了,蓮心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無助的她抱著蓮心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哭著開口,只是答案卻早已經在她的心中。

「姑娘,對不起,都是蓮心的不好,對不起,對不起……」蓮心抱著那個倉皇無助的雪姬,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而懷中的雪姬卻突然的站了起來,不顧外面人的阻攔向著後院跑去,蓮心跟在身後,嚇得不敢有絲毫的放松,「東西呢,蓮心,你當初埋著的東西去哪兒了,告訴我!告訴我!」

她失魂落魄猶如無頭蒼蠅一般的圍著後院那一大塊的空地使勁的亂竄,蓮心听見她的話,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當初埋木盒的標記,隨手抓起地上的枯枝扒開那些松垮垮的泥面時,里面卻什麼都沒有,雪姬的手捧著那些泥土,望著根本挖不到一切的空洞,眼中的驚慌失措越發的明顯。

「蓮心,盒子呢,盒子呢?」

「我當初是埋在這里的,姑娘,我當初真的把盒子埋在了這里。」蓮心望著空空如也的泥坑,一時之間納納,隨後連忙的刨開了周邊的泥土,雪姬跟著她一道,徒手挖著那些泥,可不管怎麼樣,挖到的始終只是泥,沒有盒子,沒有慕容清逸所送給她的一切。

在那一刻,雪姬徹底的倒了下去,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的紙人一樣,若不是身後的人接的快,只怕身子早已經倒在了地上,而那個接住他的人臉上卻泛著心疼的冰冷,冷中帶著怒和妒。

如同秦婉悠所言,在雪姬端著冰糖雪梨去昭陽宮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知道了一切,只是預料中她沒有想到的是雪姬竟然為了那慕容清逸到了發瘋的地步,看著她縴弱的指尖挖著手下的泥土時,他恨不得上前把那雙手砍了,只是他做不到,怎麼也做不到。

雪姬因為受了極大的刺激導致急火攻心而昏睡,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不安的雪姬,嘴里喃喃的說著一遍又一邊的「對不起,對不起……」趙越的心如同刀絞,定心安神的藥他親自吹涼的喂進雪姬的口中,看著她喝下藥睜開眼,對自己那種冰冷的眼神時,趙越只是在心里冷冷的哼氣。

「恨嗎?」他淡淡的開口,對著神志已然清明的雪姬說道。

「若是可以,我寧願將那盆碳盡數的潑到你的身上!」雪姬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趙越听後卻莫名的笑了。

「你更希望那不是一盆碳,而是一把刀,最好直接刺中朕的心,或者是朕的喉嚨,讓朕一命嗚呼你才好得到解月兌,是麼?」

「是!」再一次,雪姬那麼痛快利落的作答,答案和趙越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樣,睜眼醒來後的雪姬不在懼怕趙越,她就這麼淡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用著生硬的語氣開口,說著最直接的話,只是那直接的話太過傷人,而被傷了的人,卻從不把受傷的表現示于人前,尤其是在雪姬的面前。

「你傷了沈素歌,那是死罪!」趙越忍著心中的疼,毫不在意的對著雪姬開口,好像那一個死字只是說著玩玩而已。

就在趙越說出死罪兩個字時,雪姬的臉上竟然無端端的出現了一抹笑意,輕啟朱唇,她篤定的說道「你知道,我不怕死,我也知道,你不會讓我死!」

「她是朕的寵妃,你傷害了她,朕怎麼就不會讓你死!」趙越看著這五年來第一次對自己沒有半點懼怕那樣坦然的雪姬,有那麼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似乎不在認識她一般,定定的看著時,閃了神,卻又飛快的拉回了自己的意識,揚起嘴角,用著玩味的笑意說道。

如他所料,雪姬成了心硬的人,就連脾氣也變了,從前那個永遠小心翼翼的女人不見了,就好像整個人如破繭成蝶了一般,只是在這一刻,他又有那麼點的後悔,自己將她改變成了這樣的人。

雪姬听著趙越話,冷冷的揚唇「有了我,你不會再需要她!」簡簡單單的十個字,卻在這不大的屋子內響亮的回蕩,趙越看著面前的雪姬,閃了神。

此刻的她臉色泛著病態的白,可那閃著光的眼神卻在不似以往那樣如同一汪死水,波瀾不驚。雪姬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雪姬,她當真變了。

趙越看著雪姬輕蹙著眉頭道「朕以為,你醒來後的第一眼會問朕,為什麼要死死的糾纏著你怎麼也不願意放手?」

雪姬听著他的話,只是輕笑「這話我問了五年,可你始終都不曾放手,問了若是有用,我這會便不會在這里,你是地獄閻羅,你纏著我不放,那我便陪著你下地獄,做魑魅魍魎,成全你的一番心意,這樣不好麼?」她傻,以前的她總是再問,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可這會,她再也不能傻下去,昏迷前,她決心,要帶著趙越一同下地獄,反正她已經身處地獄之中,既然都已經是這樣,那麼大家就一起沉淪好了!

「我要見沈素歌!」在趙越還呆愣之時,雪姬已然下了床,對著面前的男人提起了要求。

「可以,朕現在就帶你去!」趙越沒有反駁,命人給她尋了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準備了御攆陪著她一同向著昭陽宮而去。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合宮上下的眼楮都死盯著浣衣局和昭陽宮兩處地方,就等著哪邊有所行動,看著趙越去了浣衣局一路又關懷備至的陪著雪姬去了昭陽宮,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在這深宮中奼紫嫣紅了兩個月的沈素歌就好比天邊的流星,要隕落了,到底雪姬陪在趙越身邊五年,哪里是一個黃毛丫頭能插進一杠子頂了位置的。

沈素歌一直沒睡,喝了藥的她臉上的傷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可伸手去模,模到那一大塊的紗布時,她還是會惱火的想要砸東西,屋子里的東西因為她白天的發泄已經剩不下些什麼。

站在窗口的她听著太監拖長尖銳的嗓音稟告時,心底里本存著一點幻想,可最終,那一星半點的幻想被「雪姬夫人」那四個字徹底的湮滅,秦婉悠說對了,自己不過是趙越手中的棋子,布局之人一直都不是她,她只是趙越手中的一盤棋中棋而已,看似贏得光彩,實則輸的徹底。

望著趙越懷中那個面無血色的雪姬,她知道,這個女人這會不好,且過的非常不好!走進屋子的她把趙越關在了門外,偌大的內室只留了她和自己兩人,雪姬開口便是一句,「那盒子在哪里?」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不用想也知道,沒了木盒是誰拿走的。

沈素歌自然知道雪姬說的是什麼「人都沒了,要盒子有什麼用,我以為你見到皇上時,只會說,讓我出宮,卻沒想到會跑到這里來找我要破盒子。」

「我只問你盒子在哪里?」雪姬不願與她多說,再一次重復道。

見她那麼急切,沈素歌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怨毒的笑意,她揚唇淺笑「我把那盒子燒了,燒的半殘的時候把那盒子交給了慕容清逸,我告訴她,那是我在灰燼中好不容易撿回來的,知道慕容清逸為什麼走的那麼決絕麼,是因為她看到了投向趙越懷抱的你,以及那燒的沒了用的盒子,燒掉的看似是盒子,可里面裝著的確是他滿滿的愛,你不知道他走的有那麼決絕,臉上有多麼的憤然,你們兩個都是傻子!」

「你自卑,對自己沒信心對慕容清逸更加沒有信心,他呢,輕信他人,看似聰明,卻聰明反被聰明誤,這頭說愛的死去活來,到頭來輸給的只是信任兩個字,惱我恨我有什麼用,我只是為自己某個生路而已,說到底只是你笨,他不聰明而已,傻子對傻子,難怪你們會相愛,都是蠢貨……」

「啪!」

脆生生的一巴掌打掉了沈素歌所有的話,雪姬的眼中含著一股嗜殺的怒火,緊握的拳頭泛白的指尖深深的嵌進了肉中,這一刻,她說不出有多恨面前的這個女人。

而沈素歌卻只是輕撫著臉頰上的那記掌印,好似根本不在乎的模樣「你打了我你的情郎也回不來,我知道,就算你這會殺了我,外面的男人也只會當做看不見,可你別忘了,這件事情可不是我沈素歌一個人做的,那江湖藝人是他找來的,局是他布下的,我不過是個幫凶而已,有本事,你連他也殺!」

「你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她要報復,報復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所有的人。

PS︰翻身了,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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