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夫多福 第390章 記憶漸漸蘇醒(二)

作者 ︰ 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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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態優雅的皇後終是無奈地看向景軒帝,眼中各種復雜的情緒糾葛萬分。

景軒帝看著自己的皇後為此憂愁,目光瞬間溫柔下來。

「陛下,」皇後輕輕柔柔地出聲,「鳳兒只是無辜的孩子,不該承受這些。」

景軒帝似乎極不忍看到皇後為此事煩惱,伸手握住她的手,微笑著給她安慰的眼神,緩緩點頭,「既然你開口,便允你,朕抱她便是。」

月姍姍的目光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像看到了無比刺眼的東西一樣,雙眼微微眯起,一抹狠戾的神色閃過,竟帶出殺氣,可惜景軒帝和皇後四目對視,目中只剩彼此,誰也沒有注意到月姍姍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月姍姍謝恩後,款款起身,走到床邊,抱起襁褓中哭泣的嬰兒,她再次抬眼看了看景軒帝和皇後,那兩人彼此深深凝望對方,目光纏繞,旁若無人。

月姍姍眼中的殺意漸濃,她終是下定決心一般閉了閉眼楮,再睜開時,殺意被她隱藏起來,她的手指動了一下,忽然好似有什麼透明的東西在她的指尖上閃了閃,她快速地將手指在嬰兒的手心上抹了抹,再轉頭去看景軒帝和皇後,那兩人依然彼此對視、輕聲交談,根本沒有人注意月姍姍。

月姍姍鎮靜地抱著嬰兒晃悠幾下,口中軟糯的語氣說道︰「鳳兒乖,去找父皇抱抱。」

她抱著嬰兒走到景軒帝的面前,微微屈膝,將嬰兒雙手遞到景軒帝的面前,滿是期待地道︰「陛下——」

景軒帝低眸看了嬰兒一眼,似乎被嬰兒可愛的模樣吸引了,眼中難得的露出一抹慈祥,他松開皇後的手,從月姍姍的手里將嬰兒接了過來。

景軒帝很顯然沒有抱過孩子,他很不適應地僵硬地抱著嬰兒,臉上也充滿新奇的表情,嬰兒本來還在啼哭,被景軒帝抱住後竟然停下哭泣,同樣好奇地望著眼前的人,還伸出胖胖的兩只小手去胡亂模著景軒帝的臉頰。

景軒帝一怔,似乎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這個孩子,便沒有推開嬰兒女敕白的小胖手。

嬰兒發出開心的「哇啦哇啦」聲,興奮地用小手模著景軒帝薄薄的嘴唇,景軒帝完全被嬰兒的純真吸引了,不自覺地,就著嬰兒拍打的小手,親了親嬰兒的手心。

月姍姍望著眼前的情景,嘴角挑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忽然,景軒帝的眉頭蹙到一起,他的身體瞬間僵硬片刻,驀地抬起頭看著月姍姍,臉色大變,他雙目如鷹,犀利異常,死死地盯著月姍姍,好似要將月姍姍看穿。

月姍姍被景軒帝的這一眼看得渾身一冷,不由得向後退去幾步。

皇後發現景軒帝的異樣,上前握住他的手,關切地問道︰「陛下?您怎麼了?」

景軒帝神色復雜地看了看皇後,迅速地將嬰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拉起皇後的手,猛地一甩衣袖,轉身大步離開房間。

門外傳來景軒帝嚴厲的聲音︰「淑妃娘娘即日起不得離開一步,給朕看住了她!稍有差池,斬!」聲音雖然威嚴渾厚,可是卻能從里面听到一絲不尋常的壓抑。

「遵命!」門外的侍衛不明所以地應道。

月姍姍一個人跌坐在地,良久良久無法動彈,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忽然喃喃地道︰「就算你能解世間百毒,也絕沒有辦法解我的‘九煞’,九種毒藥均是世間奇毒,任你是配毒解毒的天才,也無法在兩個時辰內配出解藥!」

她忽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痛苦地道︰「是你逼我的,我不想動手,我不想動手,我只想讓你好好看我一眼,只想讓你分給我一點愛,只想讓你像愛姐姐那樣愛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她猛地從地上站起,開始發脾氣,恨恨地摔打手指觸及到的任何東西,花瓶、瓷器都被她摔碎,她忽然看著桌子上的嬰兒,流出淚水來,「還是我的鳳兒最乖,母妃就知道鳳兒喜歡觸模他人唇舌,卻從不模自己的嘴巴,鳳兒果然沒有讓母妃失望,鳳兒,母妃只剩你了。」

她將嬰兒抱進懷里,目光變得柔和,擦了擦嬰兒的小手,吻了一下嬰兒的額頭,再抬頭時,好似又想起了不悅之事,又開始發瘋似的用腳踹房間內的擺設。

這時,門忽然被打開,外面的侍衛听到動靜,終忍不住進來察看,緊張地問道︰「娘娘,怎麼了?」

那侍衛只有十幾歲的年紀,生的細眉長目,仔細看去,竟然是——年少的柳君邀!!!

我不由得大驚,這一驚不要緊,陡然從夢中驚醒!

猛地坐起,我已經滿頭大汗,劇烈地喘息,久久不能停止。

這是夢嗎?

何以如此真實?

好似舊電影回放一般,那麼清晰!清晰得身臨其境。

只可惜,在關鍵之時醒來,否則,我便能將這出貴妃娘娘謀殺當朝皇帝的好戲看完了。

門外響起一陣騷動,隱約听見有侍衛低聲交談,伸手抹了抹額上的汗,原來已經天亮了,外面為何有響動?莫非面具男帶著流淵他們已經將初痕和嵐溪救走,守衛發現他們不見了,在四處搜查?

甩甩頭,先不想這些了,我腦子里亂糟糟的,全都是方才的那個夢。

做了幾個深呼吸以後,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然後緩緩地躺回到床上,閉起眼楮,將夢中的事件仔細地回憶、捋順一遍。

以往的夢,我都在身處其中,而這次的夢,我卻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目睹。

有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正是因為我這次沒有置身其中,才將這出戲看得一清二楚!

當年還是淑妃娘娘的月姍姍,因不滿景軒帝對其冷落,而萌生殺意,按說景軒帝是世間制毒解毒的高手,一般的毒奈何不得他,但是月姍姍用了「九煞」這種最為復雜的毒。

「九煞」由九種劇毒混合而成,配制解藥之時,需要弄清九種毒分別是哪九種,以及每種毒藥的分量。「九煞」解藥難配在于即便弄清楚哪九種毒藥,還要很精確地知道每種毒藥的分量有多少,多一厘或者少一分,都配不出解藥。正如月姍姍自言自語時說的,饒是景軒帝是能解世間百毒,也無法短時間內配出解藥。

這個夢不完整,我不知道景軒帝最終是不是因為「九煞」而死的,不過看到他當時並未發作,而是帶著皇後匆匆離去,足見這個皇帝心機深重,頗能隱忍。

再嘆月姍姍果然是狠得下心的女人,她竟然將毒藥下在自己女兒的身上,就算她深諳自己女兒的習慣,知道她不會舌忝舐自己的手指,但是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又是褓中的嬰兒,誰能保證不會有意外?

但是月姍姍如果不將毒下在嬰兒的手心里,讓景軒帝在抱孩子的時候放松戒備,恐怕她一輩子也沒這麼好的殺景軒帝的機會了。

所以說,世間的許多事,很多人都能想到,但真正豁出去做的卻只有那麼幾人,做了,成敗各佔一半,不做,永遠沒有機會。這麼看來,月姍姍竟是一個敢于下賭注的人。

後來,景軒帝將月姍姍關起來,卻沒想到看守的侍衛竟然是柳君邀,柳君邀也是一個擅于隱藏的有野心之人,他會抓住一切能上位的機會。後面的發展,我想每個人都能想到了,柳君邀定是投誠月姍姍,兩人聯手,上演了一次大逆轉。

我現在想不明白的是,景軒帝帶著自己的皇後離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到底是怎麼死的,而皇後又為何也死了?難道是因為景軒帝死後,她痛不欲生,自盡殉情?

愛一個人,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甚至可以沖動地說出為他去死的話,生死一瞬,或許也能做出舍己的舉動,但是,當愛人已逝,真的有勇氣放棄生命追隨而去嗎?若真那麼做了,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忽的,我想到了浮雲,她是個敢于為愛而死的貞烈女子。

果然啊,這世上深情者還是女子頗多。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我剛想起身下床,門外忽然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鳳後駕到!」

到底是來了,心中一喜,看來初痕和嵐溪多半已經被救出去了!

想到這里,我連忙起身,拿起外袍披在中衣之外,以一副忙不迭起床的樣子迎駕。

門被打開,月姍姍和柳君邀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兩人均沉著臉,背負雙手,一進來就盯著我看。

「參見皇上,鳳後。」我簡潔地行了禮,嚴格地講,我不算是錦月國的臣民,故而不必對他們行錦月國的大禮,這個簡單的禮節,只是不想被他們挑剔寶日國人沒規矩而已。

說來奇怪,雖然我知道了自己這個身體阿寶的真正身份是錦月國高貴的太女,可是打心眼里,我還是覺得自己是寶日國的臣民,是寶日國的青雲使大人。

月姍姍斜睨了我一眼,冷聲道︰「寶日國子民真是粗魯,衣衫不整迎駕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靠,我倒想穿好衣服,你得給我穿衣服的時間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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