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囂張的娘們．」李衛說話向來粗俗︰」還沒有人敢威逼我們四爺，你算什麼東西，即便你殺了這女子，也難逃一死，若你放了她，爺或可放你一條生路．」
「姑娘不听狗吠．」紅衣女子聲音不屑，倒一句噎得李衛沒話，紅衣女子仍盯著胤禛︰」你？還是她？」我能看見四娘的眼神滿是淒惶，頭被制住不能動，否則這會兒該是悲傷搖頭吧，我只緊張的盯著胤禛．
卻見他淡然一笑︰」無妨，只是姑娘可否以真面目相示，爺也好死個明白．」他說的很淡，我卻心里一驚，暗暗扯住了他衣袖，他握住了我手，那手很穩．
那女子聞言伸手向臉上一抹，一張晶瑩的面具瞬間滑下，一張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眸光獰厲，唇突兀的紅，映得臉色越發慘白，配上那襲艷紅的裝束，我心陡然停了一拍，一個字剎時躍入腦海︰」鬼」，其實若沒有那獰厲的眼神，那張臉應該是楚楚動人的，蒼白的臉色更能使人心生憐惜，偏偏那獰厲的眼神，再由屋內跳躍的燭火一番 染，還真就令我聯想到鬼．手心的微顫被胤禛感知到了，他緊了緊我手．
「爺並不識得姑娘，怎莫名招來如此血海深仇？」胤禛淡淡的問道
「本姑娘名喚汪凌玉，四爺可想起什麼？」汪凌玉一臉冷笑．
「汪凌玉？」胤禛略一沉吟︰」汪景是姑娘何人？」
「家祖父」
「呵呵，」胤禛淡然一笑︰’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汪凌玉一臉悲憤︰」你滅我汪家一門九族，你竟只雲淡風輕的說出原來如此？我祖父只是為八爺給十四爺送了封信，你竟判他大逆？你這個惡魔．．．．」汪凌玉幾近瘋狂，緊瞪著胤禛的眼楮紅得似乎要噴出火，滴出血來，更象鬼了，煉獄中的惡鬼．
「你知道那封信本就源于汪景的謀劃麼？你知道那封信寫的是什麼麼？」胤禛淡定的踱向她身邊，護衛的幾人緊隨，形勢一觸即發．
「寫了什麼？謀劃了什麼？」汪凌玉心神微亂，垂了目凝了神，忽醒過來，短刃更緊向四娘︰」站住，不許過來．」
「那信上寫的是」胤禛略一頓，隨著低緩的語聲又繼續向前逼近︰」請十四爺入主年羹堯的大軍，率軍奔襲京城，謀權奪位．」我與汪凌玉同時一驚，我沒想過八爺與十四爺還有過此一搏，如若當日他們事成，那我的胤禛會是怎樣的下場？會不會比他們更慘烈百倍？不管怎樣，斷不可能象如今的十四爺的一般，除去沒有自由，吃穿用度福晉僕從，一絲也不差于任何一位王爺，就連十三爺當年被自己的生父囚禁，也沒有十四爺如今閑散自在．
「別過來．」汪凌玉于一瞬驚愣後又猛醒，短刃指向胤禛，」我不管什．．．」什麼是千鈞一發，電光石火的剎那？眼前就是，就在汪凌玉短刃離了四娘的一瞬間，一抹白光一閃即回，只這一閃之間，汪凌玉已滾翻在地，定楮看時，四娘已在冷月懷中，此時正輕輕移到胤禛懷里，胤禛接住了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回劍倒執，取了四娘口出絲絹，四娘已是面色慘白，雙目迷蒙，那肩胛處兀自流血不止，四娘卻堅強的笑搖搖頭，安慰著胤禛的擔憂問詢．
此時，外面忽傳來廝殺聲，似乎聲勢浩大，胤禛眸光一閃，眾人俱是一驚，望向冷月，冷月皺眉輕搖搖頭，胤禛迅將四娘緊攬入懷，仗劍冷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