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天 第三百九十六章

作者 ︰ 小龍卷風

言畢,卡迪亞斯伏開始咳嗽,他的胳膊失去了力量,那雙健壯寬大的手如今變得這麼脆弱,這麼無依無靠。仿佛使盡了最後的力量,在沒有歸處。看到有血粒從那低垂的頭下漂浮出,巴納吉懷著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抓住了卡迪亞斯的手腕。

「你要我相信自己……事到如今說這話不是太自私了嗎!你懂我什麼呢!」

連媽媽的葬禮,你都沒有參加。你把我叫到這里,卻從來不去見我。覺得胸中冰凍的感情融化開來,巴納吉壓抑著喉頭翻涌上的熱氣,就好像抓著依靠一般按著卡迪亞斯的手腕不放開。「我懂的。」這堅強的聲音令巴納吉肩頭一震。

「我……懂的。我是明白的……所以我現在、非常高興。」

卡迪亞斯緩緩的微笑,用自己空著的那只手撫模巴納吉的臉頰。那只手上幾乎沒有血,很是冰冷,但動作卻十分柔和,手指仿佛要傳送身體中所剩無幾的溫暖,踫觸令巴納吉體內的熱量與之共振。

將奔涌的感情凝聚成話語,想要開口說話的巴納吉被那撫模臉龐的手指封住了嘴巴,冰冷的手腕從他手中松月兌,卡迪亞斯高大的身子往駕駛艙外飄去。

「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自私……我還想、和你……」

漂浮在艙門外的卡迪亞斯逐漸遠去了。他要走了。還有好多話想問他,還有好多話想和他說。但他卻要走了。將緊貼在座椅上的身體拉起來,巴納吉也想跟著沖出艙外。然而從側面噴出的火焰包圍了卡迪亞斯的身體,灼熱的破片將那影子撕成粉碎。

「爸爸!」聲音被猛然關閉的艙門遮住,空虛的響徹在駕駛艙內,探測到熱量與爆風已經到危險領域的機體防御系統自動關閉了艙門。如今那些構成全景式熒屏的面板找不到一絲接縫,抓著艙門的巴納吉在全景顯示器中追尋著卡迪亞斯的身姿,而透過高度達20米的ms所看到的地表是一片火海,正面的閘門也呈半損毀狀態。那里都找不到卡迪亞斯的蹤影,只有無數散落下來的火花落在全景式熒屏上,給高精細嵌版留下一些細細的光之殘渣。

「爸爸……我剛剛,是叫了爸爸嗎?」

翻涌的感情形成話語自巴納吉口中流出。這是方才卡迪亞斯封住的話——就仿佛在說我沒有資格被你那麼稱呼。巴納吉坐在線性座椅上,用兩手按著刺痛的太陽穴。胡說,一定是有什麼弄錯了。然而無論他將這句話對自己重復多少遍,跳動的刺痛還是不曾消失,反而像是告誡他,這才是事實一般重復著收縮與膨脹。記憶的封印解開了……不,就是因為從一開始這封印便不完全,才會感到「錯位」。幼年時期在自己身上所培植的知識,機智應對能力,才是促使自己行動,唐自己存活至今的根本。在母親去世,接受父親要求來到這里的時候,自己不是已經在有意無意間期望事情會變成這樣嗎?

期望?我期望這個?握住按著太陽穴的手,巴納吉睜開了眼楮,他看到在漂浮的血粒中,有只飲料軟管負載自己腳邊。這是先前他翻找備用用品時從求生工具箱里拿出的東西。

是想讓他喝的。這種念頭剛一浮上,強行凝固在心底的感情冰塊便飛速融解,巴納吉覺得視線變得模糊。他流了這麼多血,一定很口渴了,是想等他說完後,讓他喝水的——

「我為什麼……會掉眼淚……」

巴納吉擦了又擦,卻還是會有新的淚水不斷涌出,透明的水滴成為圓粒和血粒一起漂浮在空中。不是為父親,不是為可能是父親的人之死而難過,是為沒能在最後給他喝口水難過。想不到這點的自己實在太令人羞愧了,但不管怎麼悔恨,應經過去的事情也不可挽回了,再也不會有下一次機會了。整個現實令人如此痛苦,悲哀,憤慨。

就像這樣子,下一次機會被單方性的突然剝奪——這樣子的人到底有多少?巴納吉抬頭看向正面,越過崩落的閘門殘骸,可以看到那有者四枚翅膀的ms推進器的光芒,也能看到接連不斷的爆炸。承受著火焰的照耀,仿佛怪物一般的機體跳躍著襲向下一個目標。然而它並不擁有死神的開明,在那里的只是不講事理,一味施放無秩序死亡的機械。還沒有活夠的人生,還沒有做完的事,那麼多想傳達的話語,那麼多生命,都被這毫不留情的丑陋機械擊潰了。

那種死法不是屬于人的死法,必須排除才行。這種念頭冒出來,巴納吉手握左右方向的操縱桿。這到底是屬于自己的意志作出的決定,還是培植的知識讓自己這麼以為呢?手心感受到發電機的呼吸,當他覺得微微不安的時候,少女熟悉的聲音忽然自腦海中閃過。

不可以!瑪麗塔!)

不是聲音,但卻只能以聲音來形容的未知感受化為光芒穿越他的額頭,巴納吉連忙握緊操縱桿,在四枚羽翼所去的港口區域有「她」。「她」置身于危險的狀況中,隨時有直面死亡的危險,可思維還是那麼凜然。巴納吉先不去想自己為什麼會明白這種事情,機體的操縱方法基本上和小ms沒多大差別。能行。巴納吉看著顯像控制器,做了最低限度的確認後,成為父親所交托的機械的一部分。

活動者被拘束具束縛的身體,名為「獨角獸」的ms抬起了頭。隱藏在遮光鏡護罩里的復眼光學感應器閃著光,令人聯想起人的雙目。

不可以,瑪莉坦

他沒有多余的心力去听機內擴音器發出的叫聲——少女的叫聲.

看到四片翅膀的敵機發動推進

從背後沖過來的利

已經有覺悟會被擊墜了.

此時他們剛穿越工廠區塊的隔

正要進入港口區塊.

里歇而的機體來不及轉身用頭部的60mm火神炮作牽制.

光束步槍不是不能

但是左機械臂上有三位平

讓利迪遲疑了.

要是使用步

敵機也會毫不猶豫的使用光束武

里歇而將會與敵機陷入纏斗.

雖然也有既然會被擊

那只好犧牲掉手中的三位平民盡力抵抗這條

不過利迪沒有馬上這樣做的膽量

而就在他想著有沒有別的辦法

思考時間成為致命的時間

結過四片翅膀的ms逼近了.

四片翅膀的單眼閃

從畫有新吉翁徽章的袖口劃出光劍的刀柄.

明明就快要抵達docingbay了.

只要讓平民降落到類•阿卡瑪

他至少可以反擊了.

我會

這預感令全身的汗毛豎

利迪發出慘叫.

看著背後的敵

他歇斯底里地大

同時祈禱著丟臉的叫聲不要被別人接受到.

突然

工廠區塊的空氣產生脹

時間靜止了.

有股波動……

或者應該說像是律動的力量吹過駕駛

從背後穿過全身.

鮮明的感覺到頭盔下的頭發連頭皮一起拉

往前方遠去的波

利迪忘記現況看向工廠區塊.

隔壁同樣停下機

看向背後的四片翅膀ms——被火海包圍的精煉工廠深

波動的源頭抖動身

它的目光似乎看向自己.

巴納吉……!?

再次听到少女的聲

利迪看向正面.

全景式螢幕的一

照出救起的三位平民

褐色頭發的少女從里歇而的手掌起

視線看向精煉工廠的身影.與緊抓住里歇而食指與中指的其他兩人不

他靠住拇指用力站起

強風吹著她的頭發與披肩.她看著工廠區塊一角產生的波

眼楮雖然因驚訝而張得大大的.不過眼神中依然有著不輕易退縮的強韌.真是漂亮.利迪口中說

他也因為這樣恢復了幾分正常.

他踏下踏板並把操作桿往左倒.掠過氣密去區地板的里歇而再次發動推進

一邊加速一邊扭轉身體.推進器一噴

里歇而一口氣遠離地

滑進破開十公尺左右的港口區的隔牆.與四片翅膀ms的距離拉

抵達還沒受戰火波

昏暗的港口區.

稍微喘口

利迪從遠去的隔牆裂縫中看向工廠區塊.

化為熔爐的精煉工廠深

閃動著與火焰不同的光芒.猶如殺氣的波動仍沒有減

讓利迪感覺到有些不祥的存在.

有東西要覺醒了.這缺少主詞的直

讓他全身起雞皮疙瘩.

一開

那東西看起來只是呆立在半崩塌的牆壁里.被收在靈樞一樣的專用收納

白色裝甲正被火焰灼燒的人形機器——它的手掌突然用

手腕上拘束用的鐵環嘎嘎作響.腕部裝甲的接縫滲出淡紅色的光

像血管一樣浮

接著無法承受過度負荷的鐵環連固定用具一同被拉

緩緩起身的巨人握緊它的拳頭.

它的上半身前

繼續加強力道.

手肘上的拘束器彈

裝甲接縫處滲出來的光芒也變強了.光芒有如構成機板電路的幾何學圖樣擴及全

像脈動般閃

讓人感到是白色表皮里的巨人骨骼——組成機體的可動式結構在發光.把綁住左右手最後的鐵環彈

上半身離開收納櫃的巨人眼楮發出光芒.鋼制的線纜一條條斷

巨人的身體更加前

拘束左膝及腳掌的鐵環也一起被拉開了.接著右腳的拘束具也被拉

重獲自由的巨人身體離開收納

順勢往前倒去.壓壞維修甲

兩手撐住地板的巨

抬起長有獨角的

透過隔牆的縫隙看向外界.它的兩眼透過護罩再次發

看著火海對面的另一個巨人——剎帝利.

是哪里的機體……?

她停止追擊敵

降落在著火的工廠區塊上.同時瑪莉坦與機體四目相

並感到一股從背後穿透全身的寒意.外形是繼續聯邦軍傳統的設計.可是模仿人類的雙眼中帶著殺氣.瑪莉坦直覺這家伙實在太危險

必須先破壞掉——不管駕駛員是什麼

都要在他還沒有完全覺醒前除掉.瑪莉壇不再分心感覺其他敵機的存

以及她微弱的聲

將眼前的白色機體視為敵人.精神感應裝置促使感應炮射

整群的攻擊器一起襲向白色的ms.三、四條maga粒子的光軸交

擊毀即將崩塌的牆壁.爆炸的火焰膨

巨人還沒起身便消失在火焰之中.接著又連續產生引

火球吞噬他背後的收納

收容巨人的密閉空間破碎瓦解.確信直接命中的瑪莉

卻在火焰中看到兩個發光的眼楮.

什……!?來不及回避.白色的機體劃破黑

隨著爆發性的噴射光突進.撞倒精煉工

敵機一瞬間逼近約三百公尺.

瑪莉坦馬上拔出光

超高溫的離子束發出比周圍更強的光

隨著剎帝利的右腕往上揮.但就在光刃要踫到敵機的剎

一只手從下方抓住剎帝利的右手

瑪莉坦看到獨角沖進懷

反射性的舉起左腕卻又被從上面壓

剎帝利舉著光

與白色ms正面向壓.腳掌下的鉤子勾住地

兩腳踏地的白色ms雙眼透過護罩發出光芒.它與身高幾乎相

質量卻是兩倍的剎帝利匹

織細的機體發出鋼鐵軋軋做響的聲音.從裝甲縫隙中露出的光芒猶如脈動般閃

隔著熱空氣搖晃著.瑪利坦發覺操縱桿推不動而感到恐懼.出力已經到最大

卻被壓回來.控制大量夾倉的肩膀部位發出聲

啟動器閃著超載訊號.

剎帝利的出力輸了……!?

不可能.這想法轉化為憤

感應到精神感應裝置展開副機械臂.看起來像翅膀的莢倉前端伸出有如昆蟲臂一般的隱

前端噴出光劍想要攻擊白色機體.馬利坦瞄準月復部的駕駛

同時卻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沖擊而叫出聲來.白色機體主推進器噴出火

連同剎帝利一起往前推.剎帝利的機體撞上燃燒中的精煉工廠設

被白色的ms壓進火海中.瑪莉坦頭部沉進前控制板彈出的安全氣囊.她馬上挺起上

卻看到隔牆從背後接近而呆掉了.撞上隔牆可不得

在連續的震動之

她用幾乎是尖叫的聲音喊出感應炮!

莢倉飛出數座感應

用粒子彈射擊隔牆.兩架糾纏在一起的ms撞破融化的隔

撞進氣密區.它們瞬間突破不到百余尺的氣密

後方已經是相隔氣密區與港口區塊的隔牆.感應跑再次射出光

兩機沖破爆炸的煙霧突入港口區塊.撞飛暫置的貨物櫃、拉倒備用的起重機剎帝利被白色的ms壓制而滑在空中.下方可以看到入港的聯邦軍戰

一級站在白色船體上的數架m

不過馬利坦沒有余力管那些.機體被風壓影響無法自由運作.享用感應炮蔥白色基體後方狙

也應為精神感應裝置有問題而使得射擊精密的下降.馬利坦自覺被壓制住了.被這架白色的ms強大的臂力、被機體那聚精會神的敵意、還有被操作者烈火般的意識壓制住了——

給我滾出去—!操縱者的聲音透過接觸回路傳到耳中.

是少年的聲

腦海里直覺她有听過這聲音的同

最後一道隔牆已經在馬利坦身後了.感應炮發出光

讓隔牆產生破洞.強風包覆機

爆炸音、風吹

接著駕駛艙內一片寂靜.他們出到真空——宇宙中了ingbay的內壁遠

全景式螢幕映出遠方還飄著月球的黑暗空間.壓住機體的氣壓消

馬利坦啟動動作控制推進器離開白色ms.在虛空中回轉的剎帝利機體繞到白色ms的背後.白色ms也發動推進

轉換姿勢再次沖向自己.馬利坦訝異于其機動性的同

也以最低限度的動作回避敵人的突

她稍微松了一口氣.雖然有壓倒性的力

不過動作太單調了.敵方駕駛員幾乎跟新手沒有兩樣.加上對方沒有裝備火器的念

可以贏.馬利坦閃過第二次突

一邊看著白色ms的移動軌

一邊看向殖民衛星建造者那有如蝸牛殼般的docingbay.太空閘的一端破了

聯邦軍可變ms正要出到外面.他們不難對

不過要是與白色ms合作就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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