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歌 第六章 月神紅線

作者 ︰ 章渝

天微亮,葉歡已起身。

身體游走著院子中,葉歡正在練劍。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用功過。

白玉樓是道家一脈,創始人為武當派真人劉虯,修習的武功為上清乙木真氣,長河落日劍,以及十二路破玉拳。

以及一把長劍,錦瑟。

此劍長三尺,為二百年前大鑄劍師苗甄所造,劍身窄薄,上面布有五十道天然形成的細痕,握在手中,劍氣在葉歡的臉上籠罩上一層青蒙蒙劍光。

天下十六神劍,錦瑟是為其一。

「我將劍譜與錦瑟托付于你,望你將白玉樓一脈流傳下去。」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去華年。

武當劍法講求錦里藏針,而長河落日劍無疑繼承了其中的精髓。

一圈圈劍氣將歡包圍,其間不停有閃爍的鋒芒閃過。

長河落日,大漠煙直,錦里藏針,一守一攻間,有著無窮的殺意。

只有實力,才是最能靠得住的東西。

洛陽王傳授葉歡的地藏心經,里面更是包羅萬象,其中尤以地藏不死身,地藏寂滅指和十輪殺拳最為深奧。

但是那些東西,葉歡並沒有一一修習。

面對著東方日出之地,葉歡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一縷青氣在他的臉上若隱若現。

上清乙木真氣如果修煉到了極處,也是極為的厲害。

可是,這種內功和別的正派內功一樣,需要時間的積累,厚積薄發,往往需要修煉二十多年才會體現出真正的威力。

而地藏心法,雖然更高明,但是也需要時間的沉澱。

「葉歡,你的武功進境很快。」

白知霜坐在了一邊,看著葉歡的舞劍,有些吃驚。

兩個月前,她探查葉歡內功之時,他體內的真氣還很薄弱,但是現在,他體內的真氣,卻充沛的讓人窒息。

而他的劍法,也在突飛猛進。

「你這一段時間,有沒有遇到特殊的事情?」

「我遇到了呂青青,他幫我通脈理氣,並指點來一些用劍的秘訣。」

當他化身為周峰時,洛陽王府中山精首烏人參、修習內功的補品任他取用,有內功高手每天為他耗費真氣通脈貫氣。

這樣的修習,怎麼可能不突飛猛進?

更何況還有地藏心經,這是一部以練心為主的功法,葉歡的心境,正好適合修煉這種功法。

從地獄中一層層爬出來的惡鬼,力量會越來越大。

「呂師傅想收我成為他的記名弟子,我還沒有征詢你的意見。」

點了點頭,白知霜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呂師傅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一直無緣相見,他能收你做弟子,是你的福分。好好把握,只有擁有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我只恨我的武功過低。」

葉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武俠的世界,個人的勇武到達了一定地步,就可以笑傲王侯。

千人敵並非不可能,大宗師的高手更是能決定天下的走向。

轉過身,他是另外一人。

洛陽王好客,江湖子弟多從之。

這幾日,洛陽城中最有名的事情就是,神劍謝夢落來到了這里。

這是葉歡第一次見到了謝夢落,那名綽號為,絕世獨立,一劍傾城的女子。

他,洛陽王和謝夢落,三人在觀月樓上賞星。

絕世獨立,一劍傾城謝夢落,本身就是傳奇。

謝夢落的父母是普通的農戶,在她四歲之時被山賊所害。

埋葬了父母之後,她只身前往四百里外的神劍山莊拜師求藝。

雖然只被傳授最基本的入門心法和劍訣,但是她卻以此獨創了屬于自己的絕學。

十三年後,在山莊大比中嶄露頭角的她,卻因為不滿神劍山莊的所作所為,連敗神劍山莊數十位高手,反出了神劍山莊。

其後,神劍山莊污蔑她偷竊山莊中秘籍,並派人假扮她,作出不少惡事。

她不服,單人獨劍,三次直闖神劍山莊。

三年三次,她先後擊敗了山莊的四大護法,五大供奉,以及兩代莊主,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冤屈,並逼得神劍山莊封莊二十年。

但是在這三年中,她卻化解了神劍山莊的兩次大的災難。

恩怨分明,快意恩仇,一劍傾城,絕世獨立。

雖然說,洛陽王在葉歡的眼中是魔鬼,但是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卻不失為一名好王爺。

他輕賦稅,憐民力,重農耕,結士子,二十年間讓河南境內富甲天下。

相比起其它王爺的殘暴,洛陽王被百姓們稱為活菩薩。

很多江湖俠客,世家門派都受過他的恩惠。

謝夢落也不例外,洛陽王曾經幫過她的朋友。

她的面容沉靜而柔和,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對深邃明亮的雙眸,雕塑般細致而挺直的鼻梁,帶有充份的自信。雪白的皮膚,婀娜的身材,讓人不敢逼視的冷艷中有著無限的嫵媚。

如果說白知霜的美是萬中挑一的話,那麼謝夢落的美已經超越了凡俗。

「看到了她沒有?」

洛陽王望著葉歡,微笑著說道。

瓊樓玉宇,絕世天香。她的美可以讓所有人傾倒,而她的劍,寒光閃爍十四州!

手掌殺人權,醉臥美人膝,男子大丈夫當如是也。

遠處的女劍客,白衣飄飄,附手獨立,說不盡的風姿,秋水一般的亮麗。

她就像是天空中的星星一樣的美,一樣的孤傲。

站在了高樓上,彷佛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這是另一個世界,這是另一種生活。

「跟我來,我有好東西給你。」

洛陽王在葉歡的面前擺了三只木匣。

「來,選擇一下,看看你的運氣如何?這其中有一份藏寶圖,一份武功秘籍,以及一個……」

左邊,葉歡隨手一指。

「你的運氣很不錯。」

洛陽王笑著打開了木匣。

那里面,是一根紅線,筷子粗細,正好能系在手腕上。

「听說過月神紅線嗎?」

葉歡的瞳孔突然的收縮,洛陽王的手中,居然有這種東西。

中原三千里河山,苗疆之地拜月教稱雄。

月神之紅線,是苗疆拜月教的聖物。

傳說中,擁有它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它有著神秘的力量,得到它的男人,可以讓世界上任何的女人愛上他。

「對,這就是月神之紅線。」洛陽王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望著月神紅線的目光萬分的復雜︰「送給你吧,我來教你使用的辦法。」

有些疑惑的看著洛陽王,葉歡很是疑惑。

「是不是有些疑惑,我為什麼不用這種東西。」

點了點頭,葉歡很迷惑。

「這個東西,是一件不祥之物。」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洛陽王的嘆息比往常多得多︰「當年,我曾經想用此物來控制明玉。」

葉歡瞪大了眼楮,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月神紅線,如果真的如此的神奇,那麼洛陽王應該成功了。

「成功了,但是,你認為,愛上一個人,會是那樣的容易嗎?」

周天宗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當年,他以此控制明玉,但是,愛上他的明玉,並不等于會听他的話。

明玉殺大臣殺王族殺名儒殺宗師殺高僧,殺得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月神之紅線,能做的,也只是讓明玉愛上他而已。

但明玉有更愛的東西,那就是權力,以及自己。

「那麼,你不會僅僅只用過紅線一次吧?」

洛陽王陷入了沉默。

「其實,愛情也是一種不可控的東西。」

他曾經以此對他的妻妾實驗,但是,他發覺卻只能在其中制造混亂。

利益的交換比感情更容易控制,情緒化的女人卻無可理喻。

就算是殺頭也不能阻止嫉妒和為愛發狂的女人,以及她們做的蠢事。

他曾經以此讓天下第一女劍客愛上了他,但是……對方一劍讓他再也不能人道。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但是,對于你這種婬賊,殺了你都算便宜你!」

後來他再也沒有使用月神紅線,無法人道的他又怎麼能使用月神紅線。

他將這個東西交給葉歡,權當是為這個游戲添加一點樂趣。

「葉歡,別告訴別人你有這東西,不然,想殺你的人很多很多。」

葉歡點了點頭,這種東西等同于雙刃劍。

「首先,你必須有受術人的毛發或者血液等物品,才能產生效果……」

他指導著葉歡將血滴在了月神紅在線,在葉歡的面前敞開了**之門。

權利,美色,力量……他想要看一下,葉歡能做到什麼地步。

周天宗走了,剩下葉歡握緊了月神紅線坐在那里。

洛陽王不會用這個東西來騙人,月神紅線的傳說葉歡听說過。

苗疆有一種叫做情蠱的降頭,可以改變異性的心意,月神紅線和那種降頭應該很類似,但是層次上高得多。

周天宗留下了一縷,青絲,告訴葉歡,那是謝夢落的。

如果自己能控制了她……

謝夢落絕世驚艷,如果她出手相助,洛陽王應該會賣她的面子,至少情勢不像是現在如此惡劣。

「不用擔心她會同時愛上周峰和葉歡兩個人,這種情況我實驗過,月神紅線只能讓她愛易容前的人,而不是周峰。其中的道理我也說不清,可能是這種易容術過于的詭秘。如果你不信,找一個丫鬟試驗一下,對了,別對藍采妮用月神紅線,明白嗎?」

當然不可能,藍采妮對自己的貼身物品非常的留心,這大概和她曾在苗疆生活有關。

將長發纏繞在月神紅在線,葉歡念動咒語。

既然已經身在地獄,那麼害怕什麼呢?

洛陽府的八品捕頭雷泰陽,每天依舊是忙忙碌碌。

十五年的奮斗,他如今有了自己基業。

「泰陽,你這幾天,是不是有些心事?」

溫柔的妻子微微的嘆息著,只有她才知道丈夫這些天的心緒不寧。

「沒什麼,听我的話,和孩子到外面去避一陣風頭吧,城里面有些不安寧。」

妻子點了點頭,她了解丈夫,有些事情他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更改。

一個時辰後,看著妻子離開的馬車,雷泰陽換了一身裝束,來到了城東的一處米鋪。

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白知霜,不應該有那樣的結局!

她的爺爺女乃女乃一代名醫,以醫藥活人無數,她的父母行俠天下,用刀劍活人無數。

現在,白知霜卻要落得如此的下場。

侍姬?說好听比丫鬟好一些,實際上和妓女沒有什麼區別。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

雖然對這種事情已經麻木,但是雷泰陽卻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熟悉的人身上。

推開門,已有四個人在那里等。

錢雲蒼,白氏姐妹的表叔,一手小天星掌法登峰造極。

王天目,城北車馬棧的老板,十五年前,白氏姐妹的父母救了他一命。

郭耀林,洛陽城衛軍的一名中層軍官,白知霜曾和他一起行俠仗義,但後來他投身軍方。

葉歡,一直追求白知霜的男子,白知霜證明了他的可靠。

本來還有還有幾個人,包括白氏姐妹的親戚,朋友等,但是那些人卻不一定可靠。

誰敢得罪洛陽王?

他就是天,就是地,今天坐在這里的人,不管謀劃的事情成敗,下半生的道路將充滿荊棘。

這世界上有強權,有黑暗,但是也有一些人堅持自己的信念。

就算是螳臂擋車,就算是九死一生,但是他們依然會拔出自己的劍。

「你是一只金絲雀。」

很久以前,白知霜這樣的對她說。

渾渾噩噩的躺在了床上,薛清影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這些日子她沒有一天晚上能睡好,經常在半夜驚醒,神經質的哭泣和喊叫。

命運的大手,將那只金絲雀捏在了其中,蹂躪、撕裂和粉碎。

她想死,可是……那個人告訴她,父母的生命懸于他的手中。

去洛陽府做妾,然後……被冷落,在十余年後,默默無聞的死在一個角落中。

眼中失去了朝氣,生命對于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含義。

走出門,來到後院,提起了水桶,從頭上澆下,可這能洗掉身上的污垢嗎?

望著那幽深的井,如果跳下去,那麼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

風吹過,被水浸透的衣服無比的冷。

她從小身子很弱,母親請了一名醫者教她養生,每一次出門時候,都不忘給自己加一件衣服。

這樣下去,一定會重病一場。

可是,她依舊坐在了井邊,看著天空中那一片明月。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她和她,曾經在真武大帝前許過願。

「我們以後如果有了小孩,那麼就定上女圭女圭親,好不好?」

往事如流水一樣的在心頭回放,清冷的月光下,她的淚水如同珍珠般落下。

出了洛陽府,換回了衣物,他又是另外一人。

向著洛陽王匯報了雷泰陽他們的計劃,他本來就是叛徒。

「明雪傳信來,她已經平安的到了武當山。」

白知霜笑著告訴了他這個消息,這是最大的喜訊。

明雪的飛鴿傳書來了,說她已經安全的到了武當。

信中有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密語,以及武當青妙真人的印章。

從這一刻開始,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薛姑娘的身體好了不少,你去看一下。」

葉歡的話讓白知霜臉色黯淡了一下,薛清影是她心中的痛。

房間中彌漫著藥味,薛清影比前幾天好多了。

白知霜看著外面,眼中充滿了悲傷。

周峰並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但要求她隨叫隨到,也就是說,她是他的地下情婦。

而薛清影好一些,以後會是周峰的妾。

如果她們兩人想要逃走很容易,洛陽王的勢力再大,也無法兼顧所有,但是……

昨天,她將郭天寶的骨灰安葬,同時將銀子送到了那幾個死去的師兄第家人手中。

薛清影有父母,有親戚,她怎麼能逃走?

這種事情如同巨石一樣壓在心頭,身體怎麼能好得起來?

房間中,葉歡正在服侍著薛清影吃藥。

一點點的將藥物喂到了薛清影的口中,葉歡無比的耐心。

他和兩位僕婦照顧了薛清影幾天,跑前跑後買藥等都是他一手完成。

「你這樣會惹來麻煩的。」

白知霜這樣的告訴葉歡,但是他卻只是笑了一笑︰「別的人,我不放心。」

「天色已經晚了,我也要回去了。」

葉歡放下了手中的蒲扇,爐上的瓦罐中藥已經熬好。

「等上一會兒,涼了就可以喝了。」

他對著身邊的僕婦說道,孤男寡女,留在這里會引來閑話,雇用僕婦為的也是如此。

白知霜手中並沒有多少閑錢,加上為了安頓幾個師兄第的後事,白玉樓的積蓄一掃而空,還有很大的缺口。

而薛清影,出門的時候一文錢都沒有帶,現在連家門都不能入。

于是葉歡變賣了茶店,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交給了白知霜。

晚上的時候,他到別處休息。

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葉歡走出門。

他看到白知霜堵在了門前,不讓一大群人進來。

為首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而他的身後還有三十多人。

那是洛陽王的第六個兒子,周峰的弟弟周欣風。

「你就是五哥養的情婦,長得還不賴,不過這個男人是誰,是你的姘頭嗎?」

周峰是突然冒出頭的,而洛陽王這些日子里對他的厚待讓很多人不滿。

更何況,他有可能參與世子的競爭,所以,針對他的陰謀也在展開。

白知霜和周峰的關系瞞不過有心人,而這正好是打擊周峰的好辦法。

雖然洛陽王沒有對外說周穩昌的死因,但是這也瞞不過有心人。

那些聰明人任務周峰最大的錯誤就是庇護白知霜,欺辱白知霜能得到洛陽王的默許。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動手呢?

如果能因此激怒周峰,讓他憤怒、瘋狂,不是更好?

洛陽王需要的繼承人絕不是一個匹夫,更不是一個貪戀美色的人。

「你快走。」

白知霜向著葉歡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快走。

可是已經走不了了。

「給我打!別傷了那個女的,打那個姘夫,居然敢勾引我五哥的女人!」

周圍一大群人撲上來,拿起了武器逼向了葉歡。

「先動手!」

與白知霜互望一眼,他們兩人同時沖進了人群。

後背上被抽了一鞭子,左手火辣辣的痛。

葉歡和白知霜背靠著背,迎戰著那一大群人。

周欣風根本不知道葉歡還懂得武功,也沒有想到白知霜的反抗如此的猛烈。

「打死他,所有後果我負擔!」

周欣風在後面大聲的喊道,他的手下被葉歡和白知霜擊傷了十人。

很快,那些家丁們都被葉歡兩人打倒,他們來到了周欣風的面前。

「別動!」

一聲警告傳到了白知霜和葉歡的耳中,兩人看到了被挾持的薛清影。

當葉歡和白知霜在外面抗敵的時候,已有人翻牆而入,控制住了薛清影。

「他是你五弟的妾室,你如果傷了她,恐怕……」

葉歡的話被周欣風打斷︰「妾室?我數到了三,如果你們不放下武器,我就殺了她。」

那個時代,妾根本沒有什麼地位,更何況沒有被娶進門的妾。

周欣風的臉色發紅,他的面子剛才都被掃光。

手一松,葉歡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知霜,放手,他們不會傷害?的。」

「可是,你……」

是的,只要給台階下,他們不會傷害白知霜的,也不會傷害薛清影。

王府數日,葉歡很了解周欣風這個人的欺軟怕硬,膽小懦弱。

以周峰最近的風頭之勁,周欣風是不會也不敢觸踫他的私寵。

他是被人挑撥到這里來鬧事,但是卻不會將周峰得罪狠。

他們會將報復的對象放到了葉歡的身上,也許他們會廢掉了自己,也許他們會殺了自己。

可是,這已經沒有什麼,葉歡並不在乎。

比死更恐怖的事情他也經歷過,如果這樣稀里胡涂的死了,那麼周峰也會消失,洛陽王說不定會放過白知霜。

至于被廢,那不更好,少了一條胳膊的葉歡出來了,難道還要出現少了一條胳膊的周峰?

他沒有自殺的勇氣,但是他已經不怕死。

肚子上狠狠的挨了一拳,他倒在了地上。

這間院子是白氏的祖產,廳堂很大,足以容納數十人。

周欣風將這里變成了刑場,葉歡被倒掉在那里。

白知霜、薛清影兩人沒有受到為難,周欣風制住了她們的啞穴之後,就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葉歡身上。

「這是一名好漢。」一名大漢向著周欣風說道。

大漢手中拿著一把竹簽,正一支支的釘入葉歡的手指中。

干脆的竹簽釘入了指尖,馬上分散的刺入骨頭和肉中,。

已經釘了四根手指,每一下進去,葉歡就像是被扔進了沸水中的蝦米,身體瘋狂的抽搐扭曲著。

另一名大漢將葉歡當沙包打,凸起中指每一下都擊打在身體最痛處。

「說,你和白知霜或者薛清影之間做過什麼?」

第三名大漢拿著一碗鹽來到了葉歡的面前,將他的手指壓入了碗中。

那種痛讓他渾身發抖,無可控制的痙攣抽搐讓臉都變了形。

「或者你承認,你和她通奸過?」

然後對方拿起了鹽,用力的往他的傷口中塞入。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口血痰吐了過去。

第五根手指,第六根……

他昏了兩次,但是又醒來,一盆盆的涼水潑在了他的身上,毒刑沒有一刻停止。

周欣風想讓他求饒,然後會帶著他的口供等東西回去。

現在的堅持完全沒有必要,他就算是服軟,也沒有任何人會責備他。

可是,他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這些日子里,他已經麻木,這種痛苦那里有心里的痛苦難受?

他用憐惜的目光看著周欣風,這個如同小丑一樣的人。

洛陽王現有的三子中,二子周感成沉穩多智,三子周禹強好武爭強,只有周欣風不成器的一人。他就像是當年的葉歡,只知道憑借著外力傷害別人來得到快樂。

皺了皺眉頭,周欣風下令︰「廢了他,挑了他的手腳筋。」

這個人的眼光讓他很不舒服,彷佛他才是玩偶。既然問不出什麼,那麼就不用再繼續糾纏下去。

他身後的一名大漢點了點頭,模出來匕首向著葉歡走去。

「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我能放你一馬。」

周欣風大聲的說了一句,他最喜歡看別人跪在地上求他。

可是,葉歡他只是笑,無比高興的笑。

死亡算什麼,他已經從地獄中走過。

來吧,廢了我吧,割斷了我的手腳筋,那麼,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

練武之人,真氣行遍全身,因此上,像普通的外傷,加上藥物的治療,往往數天就能結疤並恢復如新,一絲痕跡都不留下。

但是,像手腳筋受傷的這種傷勢,就算是勉強續上,也是廢人一個。

但是他不在乎。

他一直想死,卻下不了那個決心。

周欣風能幫他,這不是更好?

被封住了穴道的白知霜和薛清影的目光中充滿著絕望和怨毒,她們眼睜睜的看著匕首逼近了葉歡。

「你們住手!」

大門被打開,兩名麗人走入了其中,一名豐腴成熟,一名絕世傾城。

房間中的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她們是藍采妮和謝夢落。

「藍姑娘,謝女俠,我在處理家務事,這個男人勾引五哥的侍姬。」

長劍的光芒一閃,葉歡身上的穴位全被解開。

「我和謝姑娘路過這里,想不到四公子也在這里。」從謝夢落的身後走出,藍采妮笑意盈盈的看著白知霜︰「白姑娘,怎麼能搞成這個樣子呢?好在謝姑娘听說了你的情景,要過來看一下。」

她解開了白知霜和薛清影身上的啞穴,然後對著周欣風說道︰「滾!」

天色已經很晚了,葉歡留在了宅院中。

是謝夢落救了她。

洛陽王派藍采妮招待謝夢落,路過這條街的時候,藍采妮說起了白知霜的遭遇,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謝夢落也曾經听說過白知霜的俠名,于是她踫巧救了葉歡。

「多謝謝女俠和藍姑娘的救命之恩。」

謝夢落親自出手,用真氣幫助葉歡平和氣血,並送了他一顆小還丹和上好的金瘡藥。

雖然今天挨打葉歡不知情,但是這絕對是藍采妮的安排。

在送走謝夢落之後,他和藍采妮用傳音入密交談過。

「如果我被周欣風殺掉呢?」

「不可能。」藍采妮笑著說道︰「四公子的隨從中有王爺的人,他會留意你的安危,必要時候會出面勸阻。不過別擔心,知道你身分的人,只有我和王爺。」

她笑著看著葉歡︰「其實,這一頓毒打,對你來說,並不虧,不是嗎?有些東西騙不了人,看看她們兩人眼神,傻瓜,我幫你得到了她的身子之後,同時幫助你得到她的芳心。」

藍采妮在白知霜面前扮演了好人之後,離開了宅院。

葉歡本來也想告辭,但是身上卻無比的痛。

白知霜和薛清影怎麼也不讓他走,于是他留下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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