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歌 第四章 無間地獄

作者 ︰ 章渝

輕輕的敲了敲門,葉歡來到了藍采妮的屋子中。

她是一名非常美麗的少婦,身材高挑豐腴,皮膚彷佛吹彈可破,一雙水光盈盈的眼楮,眼波流轉間說不盡的妖媚動人。

但是,更出名的是她的狠辣,素手毒心的名字在江湖上鼎鼎大名。

「五公子,你是不是還沒有想通?」

她的笑容,在葉歡的眼中是那樣的可惡。

這幾天,葉歡說的話,做的事情,很多都是藍采妮謀劃好的。

「五公子,其實,你完全可以從另一個方面來想。如果沒有你,白知霜她們會怎麼樣?王爺會剮了郭天寶他們,同時株他們三族,有數百顆人頭落地。至于白氏姐妹,或者被殺,或者和那些女眷一起,賣入勾欄,永世不得翻身。正是因為你的出現,才救了她們。」

「藍姐姐,你能不能幫我替父王求情?」擠出笑容,葉歡努力的讓口氣甜蜜一些︰「我會盡力的按照你們的吩咐去做事,但是,能否不傷害白知霜她們?如果你幫我這個忙,以後會十倍還之。」

吃下了一顆荔枝,藍采妮笑了。

「你這個小家伙呀,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知道煉鐵的時候,失敗品的結局如何?」藍采妮的嘴角處有著一絲的譏諷︰「五公子,你還沒有覺悟。除非是一出生就有著好爹娘,普通人想要爬上高位,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有人將妻女送與上司,有人出賣親朋好友,不擇手段。你不要以為王爺的這個位置好坐,一不小心,死無葬身之地。王爺既然選擇你玩這個游戲,那麼就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

她凝視著葉歡︰「你只是王爺手中的一枚棋子,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按照王爺的吩咐去做。」

她將垂頭喪氣的葉歡送出了門,望著他的背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很多年前,當她還是女俠的時候,當她遇到跨不過的坎的時候,也像他這樣。

當天晚上,周天宗在醉玉軒設宴款待賓客,讓葉歡陪伴在他的身邊。

「現在,雖然不是螃蟹最肥美的季節,不過,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洛陽王淡淡的說著,今天的晚餐是醉蟹。

一大籠螃蟹放在了葉歡的面前,但是他卻沒有胃口。

「這籠螃蟹放了一晚上了,卻沒有一個爬出來,你知道為什麼呢?」洛陽王充滿笑意的說道︰「籠子並沒有蓋子,這些螃蟹只需要稍微向上幾下,都能爬上去,但是……」

他用筷子想要提了一只螃蟹,但是下面的那些螃蟹卻紛紛伸出鉗子抓住了同伴。

正義的人,邪惡的人,那些,他們都有自己的缺點。

金錢權力、親情責任,都會讓一個人無法擺月兌。

「峰兒呀,最痛苦的是什麼?是良心的拷問。但是這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洛陽王慢慢的說著。

無間地獄,地獄中最深一層。

無間有三,時無間、空無間、受者無間。犯五逆罪者永墮此界,盡受終極之無間,此乃靈魂受罪之處。

「佛祖涅盤,天魔輪回,太上忘情,做大事的人,要揮刀斬斷自己的束縛。或者有斬斷自己束縛的覺悟,而不是像這些螃蟹一樣,被困在這里。峰兒呀,你現在還不覺悟嗎?你的地藏心經,修煉的如何?」

「奠基的功法已經修行完,從明天開始,就可以修習第一層的心經。」

葉歡原先修煉的是上清乙木真氣,那是道家的一脈的心法.

「我想,你不會想讓白氏姐妹發現,壓在她們身上的人也修煉著上清乙木真氣吧。」

洛陽王傳授葉歡的是地藏心經,一門非常詭異的心法。

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地藏,但是,這種功法本源非佛門心法,而出自魔門。

三百年前,魔門弟子黃天飛,潛入佛門,盡得佛門精華,最後,結合佛門的大乘地藏十輪經和自己一身修為,自創地藏心經,成一代大宗師。

修煉這門神功的人,從外表看沒有任何的異狀,而最大的好處是,可以兼容別的內力。

洛陽王親自為葉歡通脈打下了基礎,省了他三年之功。

地藏心經,分為六層,以修心為主,它可以將人體內原有的真氣,一絲絲的變成地藏心法。

陰柔無形,其形若水,安忍如山,靜慮深藏。

在修煉地藏心法之時,葉歡的上清乙木真氣也在精進,兩門內功運行起來涇渭分明,互不沖突。

這也是黃天飛能在佛門中潛伏數十年而不被發現的最大屏障。

最終,黃天飛沒有返回魔門,他殺光了所有的知情者,以一代佛門高僧的身分直到涅盤。

他臨死前將心法和一生經歷放入一尊古佛中,其後轉手多次,卻無人發現其中秘密。

最終,此物沒入內庫,後成為洛陽王的收藏,如今,他將此功法傳給了葉歡。

這門功夫,洛陽王只是涉獵,他修煉的是別的法門。

太宗周立川征戰天下,一身修為登峰造極,在晚年,他將一身武功整理成五岳帝訣傳于王室,但是洛陽王卻沒有繼承太宗的衣缽。

學貴精而不在多,沒有最好的絕學,只有最適合的武功。

這是至理名言,就算是最普通的鐵砂掌或者是一十八路長拳,持之以恆的修煉,也有了不起的成就。

百年前,江湖不入流的門派鐵拳門,門下弟子劉天仞,二十年苦練,將一門普普通通的鐵臂神拳煉至登峰造極的境界,橫行天下,無人能敵。

橫山一鷹不過是二流高手,將三門絕技傳于三大弟子,其後,其三大弟子,憑借著拳掌劍三門武學,擊敗了數名武功遠高于其師的好手。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葉歡現在修習的是地藏心經的第一層,地獄行。

地獄十八層,廣闊無邊,唯有行走其中,才能領悟地藏之心。

再一次來到了白知霜的房中,那名英武的女子正軟軟的躺在了床上。

藥物讓她真氣渙散,手無縛雞之力。

葉歡望著她,望著那名被他尊敬,被他喜愛,被他損害,被他欺辱的女子。

「你的決定是什麼?」

來之前,葉歡曾經這樣的問過自己,如果自己是白知霜,會如何。

「不,我不選擇,更我不會討好你。」

她望著葉歡,冷冷的說道︰「你想讓我跪在你的面前求你,用我的痛苦和屈服來滿足你那惡心的**。」

她努力的站起來,冷冷的看著葉歡。

「只有最惡心,最無恥,以及最下賤的人,才以損害女性的自尊,才以折磨她人為樂趣。

不管是明雪或者是清影,她們誰受了傷害,那並不是我選擇的錯誤,而是她們遇到了瘋狗。」

目光中有著熊熊的烈焰在燃燒,一種叫做鄙夷的東西充斥了她的瞳孔。

「讓我猜一猜,你是不是曾經被別的女人傷害過,欺凌過,或者是被她們踩在地上,或者被喂得吃過狗屎?」

然後,她一口唾沫吐在了葉歡的臉上。

「你很惡心!」

「哈哈哈,哈哈哈!」洛陽王看著如同落湯雞一樣的葉歡,拍著大腿笑了︰「那麼,後面呢?人家吐了你一口唾沫,你下來干了什麼?」

「我如同小丑一樣的走了。」葉歡望著洛陽王,然後跪倒在了地上︰「求求你,不要這樣折磨我和她好不好?我可以……」

一記耳光落在了葉歡的臉上,他被洛陽王一腳踹翻。

「求饒?你實在讓我感到惡心!」

一杯茶潑在了葉歡的臉上,他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下跪?」洛陽王冷笑著,然後對著外面大聲的說道︰「去砍下白知霜的一只手,打斷她的三根肋骨。」

「不要,求求你,不要!」葉歡抱住了洛陽王的一條腿,大聲的哀求著︰「求求你,真的不要……」

他就像是一只落水狗一樣的祈求著,

揮了揮手,洛陽王取消了命令。

然後,他走到了葉歡的面前,用靴子踩著他的臉。

沾著泥土的腳底將葉歡的臉踩在了地面上碾磨著。

「你是一個廢物和垃圾,連這個關口都走不過去!想活下去,就爬起來,按照我定下的路線去走!你以為你憑什麼求我?外面等著機會的人在排隊。」

他一腳將葉歡踢飛,然後不屑一顧的走出去。

房間中空無一人,只剩下葉歡如同一條落水狗一樣的躺在了那里。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站起來,然後,大聲的哭了起來。

他用力的扇著自己的耳光,他瘋了一樣的撕扯著頭發。

雖然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但是如同小丑一樣。

與魔鬼做交易的人,必將淪入深淵。

他出賣了靈魂,因為他早已一無所有。

「五公子,好好的按照王爺安排的劇本走吧,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藍采妮走到了葉歡的面前,眼中是一抹奇異的光芒。

「薛姑娘,這是白姑娘給?的信。」

還有半個月,就是薛清影的婚期。

薛清影的父親是洛陽府的官員,她是洛陽城有名的才女。

她肌膚如冰雪般的潔白白晶瑩,黑葡萄似的美眸中蘊含著一潭晶瑩的泉水。鵝蛋形柔美的俏臉,嬌俏的瑤鼻,整個人顯得得溫婉嫵媚。

她和白知霜從小就是姐妹,雖然其父母不喜歡江湖女子,但是最終執拗不過她,還是讓她和白知霜交往。

信中是白知霜的字,作為江湖女子,她的字有些難看,為這個,薛清影一直在笑話她。

傳信的,是薛清影最貼心的丫鬟。

看完了信,在紙上畫上了清麗的小篆,然後讓丫鬟送回。

即將做新娘的她,已經被關在家中半年,很想到外面透透氣。

白知霜信中告知她,在今天晚上在白馬寺相會。

白知霜做事非常注意大體,薛清影很放心,姐妹兩人已經很久沒有相聚了,為什麼不在婚前聚會一下?

「可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不要緊的,有這個東西。」

小丫鬟笑嘻嘻的拿出來另一間物事。

那是一張人皮面具,雖然這東西容易被人看出破綻,但是現在只是用來讓別人認不出自己,和蒙著面紗差不多。

「好的,我收拾一下,馬上出去。」

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卻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一抹羞愧。

洛陽白馬寺,建于大楚末年,從此香火漸勝,成為佛教聖地。

一輛馬車停在了白馬寺旁的路邊,白知霜坐在了上面、

來來往往的人群像往日一樣的多,白知霜看到了薛清影。

雖然蒙著人品面具,但是身邊的丫鬟和她走路的姿態,卻將她的身分暴露。

鐘鼎之家,書香世家,薛清影身上有白知霜沒有的那種官宦之氣。

本來應該是高興的重逢,但白知霜心如刀絞。

身邊的男人看著她,等著她的低頭。

「能不能放過她?」

她咬住了牙,柔聲的問道。

是的,不管怎麼樣的堅強,到現在,她總要做一些努力,不管這種希望是那樣的渺茫。

她拉住了他的手,哀求他。

眼淚流在了葉歡的手上,她像一個瓷女圭女圭般的脆弱。

「願妹妹幸福,願清影有一個好丈夫,願天寶萬事如意……」

三個月前,葉歡曾經和白氏姐妹一起到白馬寺中玩。

雖然是道家一脈,但是白知霜卻在大雄寶殿中上了香。

幽幽的鐘聲從白馬寺內傳出,不知道天上的神佛是否會看到這一幕?

或者說,根本沒有神佛,如果有,為什麼沒有拯救過那些善良的人?

他抬起了手,白知霜的眼淚生那樣的苦澀。

原來,她和他一樣,也會低頭,也會面臨這樣的選擇。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葉歡正想回答。

尖銳的物品抵在了他的肋下,耳中傳來了藍采妮的傳音入密︰「你只是棋子,別做錯事。」

是的,別做錯事,他現在放過了薛清影,下來呢?

他已經沒有回頭的路,難道他要對她說,我是葉歡,一切都是我的錯。

前天,藍采妮帶著葉歡,去看了另一個情形。

那是一座最低檔案的妓院,其中的女子每天接客數十人。

二十來歲的女子,猶如五十歲的老嫗,她們骨瘦如柴,渾濁的眼中沒有生氣。

「王爺如果發怒了,她們會遭到什麼樣的下場?」

藍采妮在為葉歡找理由,一個讓背叛者心安理得的理由。

「我想活下去,犧牲別人總比犧牲自己好。」

「我是為了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是為他們好。」

那些人會為自己編造許許多多的借口,然後心甘情願的墮落下去,然後再自己編織的謊言中,越陷越深。

「別猶豫,更不要做蠢事。不听我的話,明天我就把白明雪賣到窯子里面去。」

藍采妮再次的提醒讓葉歡握緊了拳頭,他點了點頭。

她畢竟給他找到了一個借口,雖然看起來是那樣的可笑。

她看到了那個人沉吟了很長時間,然後,回過了頭。

「那麼,我選擇你的妹妹如何?這是一個二選一的游戲,必然有一個人要下地獄。」

他將她摟入了懷中,對著身後的藍采妮點了點頭。

沒有再次的懇求,白知霜只是用鄙夷和仇恨的目光看著他。

有人要下地獄,但是,那絕對不會是她。

被野狗咬了,並不是你的錯誤!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這樣的對自己說。

當母親和丈夫跌入了一條河中,你會救哪一個?

有人這樣的問過她,但是她只是笑了笑。

一不做,二不後悔,只要自己沒有錯就好了。

錯不在自己,在于那個賊老天。

不管她選擇誰,周峰絕不會就此罷休。

「對不起,連累了你們。」

但是,絕不低頭,因為這是她們唯一剩下的尊嚴。

被狗咬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向狗乞憐,變成狗的幫凶。

「白姑娘在那里。」

丫鬟輕輕的拉了拉薛清影的衣袖,指著遠處一輛馬車。

白知霜正在向她們揮手,她半邊身子露出了馬車。

可是,那並不是白知霜,而是藍采妮。

她是一等一的易容好手,已經化妝成了白知霜。隔著這麼遠,薛清影這種未涉江湖的女子怎麼能分辨的清。

馬車中,葉歡摟著白知霜,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既然你不願意選擇,那麼,我替你選擇。」

讓薛清影下地獄,讓白明雪繼續的幸福。

讓他和她們一起下地獄,讓白明雪能置身事外!

她看到邁著小碎步走過來的薛清影,看到了她卸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可是,她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馬車後面的另一名女子,發出了和她一模一樣的聲音。

「清影妹子,快進來,我等你很久了。」

她看到了薛清影興沖沖走進了馬車,看到了她被點中了暈穴。

月光照在了薛清影那幸福高興的臉上,她的肌膚美麗如瓷。

她以為,能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以為,這是美麗的一天。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床上的女子美的彷佛一幅畫。

縴細而柔軟的柳腰盈盈一握,飄落的長發彷佛鳳冠的流蘇。肌膚因為很少曬太陽的緣故,看起來有些蒼白柔弱,不過,這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獸性。

散落的褻衣落在了地上,一名男子正在她的身上馳騁。

所有的一切,彷佛都是惡夢。

薛清影一直很清醒,但是,她寧願這只是夢。

女兒家珍藏了十六年的貞操被奪走,而將她推入火坑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說話的聲音,一絲不漏的傳到了她的耳中。

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一直堅強的白知霜,無法控制自己。

青紗帳中,周峰正在侮辱她最好的朋友。

但是她卻無能為力。

她對面的女子,是藍采妮,作為易容的好手,她可以模仿任何人的聲音。

同時用月復語作為輔助,她正用這種技能來模仿白知霜和她的交談。

「這樣做,我覺得真的有些對不起清影妹妹……」

那是藍采妮模仿白知霜的聲音,然後,她換成另一種聲音,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犧牲她,那麼就要你的妹妹……」

「洛陽王的世子能看上薛妹妹是她的福分。」

她听到了青紗帳中男人那粗重的喘息聲,以及薛清影那痛苦的申吟。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听到鮮血一滴滴的從傷口中流出。

她卻無能為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中的紅燭已經燒到了盡頭。

點點滴滴的燭淚,就像是白知霜心頭滴下的血。

他從床上走下,帶著令人惡心的味道。

「如何,你是不是還覺得,我惡心嗎?」

他坐在了白知霜的面前,手托了她的那張美麗的臉。

每看她一次,他就心痛一次。

他越是無比的痛恨自己,就越想看著她的屈服。

也許,兩個人的痛苦比一個人更容易承受,或者,正是因為她的堅強襯托出他的怯懦。

他也曾想過,告訴她這一切,可是……

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雖然洛陽王威脅他,說出實情就將白知霜賣到妓院;雖然周天宗告訴他,他會殺了蓉蓉和白明雪。

不,這並不是主要的理由。

僅僅是因為他的怯懦,僅僅是因為他的幻想。

他想著,跟著魔鬼走,將靈魂出賣給魔鬼,那麼總會有一線生機。

他像一條狗一樣的活著,因為他無法回頭。

他害怕的是什麼?

害怕的是白知霜知道真相後鄙夷的眼神,害怕的失去生命,害怕的是失去現在的一切。

僅僅是因為害怕而墮落,因為羞恥而墮落,因為……墮落而墮落。

魔鬼的引誘,是來自自己的心頭。

他深深的吻下,吻她的唇,上面卻是那樣的冰冷。

然後,大笑著離開。

很久很久以後,薛清影才坐起了身子。

眼中已經沒有了淚,那讓人惡心的感覺和恥辱,就像是用一根木棍,生生的貫穿了身體。

她艱難的走下了床,來到了白知霜身邊。

「白知霜,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好友,也坐起了身子,依舊在哪里坐著,就像是她被那個禽獸侮辱的時候一樣,她還是坐在了那里。

苦笑了一聲,但是,白知霜無言以對。

她雖然拒絕了郭峰的提議,但是對方卻制造了讓薛清影誤解的情形。

「我已經替你選擇,如果不想明雪也落入我的手中的話,那麼就按照我們的劇本玩下去。」

「知道為什麼要設計她嗎,因為你的緣故。」

「你沒有選擇,如果繼續倔強下去的話。」

「替我們勸說薛清影,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她望著薛清影,笑了。

半個時辰前。

薛清影擄回王府後,葉歡給白知霜看了幾份文件。

那是一封關于薛清影的父親薛志田的檔案。

薛清影的父親,是洛陽府中一名官員,這份材料,是薛永安利用手中權勢,收受鹽商賄賂之事。

其實,根本不需要這份東西,當有人將洛陽王的意思告訴薛志田後,他很爽快的幫葉歡演了這場戲。

至于薛清影的夫家……他們能做的只是乖乖的退婚,解聘文書也擺放在那里。

其實,只要將這份檔案讓薛清影看,她也會乖乖的做葉歡的妾薛清影是有名的孝女,會用一切代價來維護自己的父母。

但是藍采妮安排的卻是,讓白知霜勸說薛清影,讓她親口對薛清影說自己背叛了她。

葉歡已經墮落,那麼讓他看看白知霜是怎麼應對。

「看來,我卻只能屈服。」

望著葉歡,白知霜又是一口唾沫。

「你說,白知霜會不會給薛清影說出真相?」

藍采妮坐在了葉歡的面前,手中玩弄著一把匕首。

很久很久以前,她最好的朋友為了家族出賣了她。

她的朋友不久後郁郁而終,而她在月兌困以後……用這把匕首將其家三百余口全部殺光。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她。」

兩個人的面前有一枚銅管,那是用來偷听的東西。

「這是一個局。」

她坐在了薛清影的面前,一字一句的將發生的一切都講出來。

去他媽的為了白明雪的好,去他媽的什麼承諾。

白知霜絕不會出賣朋友,現在,如果她听從那個人的吩咐,勸說清影,那麼清影她一定會瘋的!

能照亮黑暗的只有光明,她不能熄滅薛清影心中的希望。

「清影,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出賣你!」

她說著這些話,心中在滴血。

「如果你答應幫我們勸說薛清影,那麼我就放過白明雪,絕不食言,而藍姑娘可以作保。」

可是,她依舊說出了真相,但不包括薛清影父母出賣女兒的事實。

不是為了洗清身上的冤屈,而是不出賣朋友。

不做一些絕對不做的事情。

她舉起了手,狠狠的咬下。

薛清影是她的手足,而她傷害了她。

右手小指斷處一片血肉模糊,這是她給薛清影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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