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雪妃傳 聖旨(2)

作者 ︰ 涅槃灰

「呦,看不出來,薄姬你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還不就真的八-九不離十,皇上下旨要我們兄妹三個去長安參與皇帝的壽宴,還順帶賜了唐莊些賞賜。聖旨上特意提醒我們兩兄弟3年守孝期都過了,沒有理由再不進宮朝拜,看來今年大哥再不能推托和公主的婚事了。」

听見賜婚,我的腦子猛然翁地一聲耳鳴發作,再看唐皓,竟似看見了被封駙馬的陳世美,而我,就是那個糟糠之妻?

「這還不是麻煩,最棘手的是,聖旨特別吩咐這次壽宴一定要帶水月一起去。」

應該是知道唐皓將一切都對我和盤托出了,所以唐冰再沒有忌諱水月的話題,提到他這個香消玉殞的妹妹,一直好脾氣的唐冰終于也冷下了臉色。

是呀,皇帝雖未親手殺伯任,伯任卻因他而死,害死水月的責任唐玄宗是無論如何都推卸不掉的。

看著兄弟兩個神情,用腳趾頭都猜得到這兩兄弟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報仇,到了長安天子身邊行刺那根本是以卵擊石,完全的飛蛾撲火有去無回。

可此時被他們的殺氣感染後,我也開始漸漸不冷靜,因為我也想到了柳薄姬的血海深仇。

我們三個一天不能卸下這個沉重的枷鎖,我們都沒有辦法真正活在自己的生活中,腦中一個激動,我忍不住沖口而出︰

「我可以代替水月隨你們進長安。」

一語即出,唐皓和唐冰都很驚訝,而我只是完全根據靈感繼續說著我的計劃︰

「我和你們一樣身負血海深仇,真的不想再夜夜被噩夢驚醒,要殺王鼎毅很容易,你們兩個武藝高強隨時可以幫到我,可能你們也會認為殺人是最行之有效的復仇方法,但對于柳家來說,薄姬卻覺得還冤死者清白更重要,也只有面見皇帝,才能洗刷薄姬欽犯的罪名,獲得自由身,堂堂正正的活在這個世界中。」

還有後半段話,我沒有出口,唐皓就是要拒絕皇帝的賜婚也必須有個堂皇的理由,我的出現就是最好的理由,但我的欽犯身份卻又是無法逾越的障礙,眼看著所有棘手的問題可以用一個大手術一次性解決,當然不該猶豫。

「再說了,唐家三小姐不可能永遠消失吧,當年的水月是因為唐莊的聲譽和安危才做出的犧牲,難道不應該找機會還她清白和名分嗎?錯誤已經無可挽回,但是在報仇前還水月一個名份和清白是不是更重要呢?我以唐水月的身份接近皇上,將水月的故事告訴皇上,如果皇上也能知錯,追封水月的身份,我想老莊主夫和人還有水月的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吧。」

听著我的循循善誘,唐家兄弟始終都是一副看不懂內心在想什麼的面具表情,害的我只能繼續語重心長,甚至有點說教的狀況出現了︰

「我知道你們一定想手刃仇人,但你們的仇人畢竟是一國之君,皇帝如果突然死了,最遭殃的還是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一個家族的仇恨犧牲那麼多無辜的生命,讓所有人安逸的生活頓時顛覆。再大的仇恨和天下比,都會顯得微不足道!誠然,如果皇帝確實是執迷不悟的昏君,他的在位一定會帶來生靈涂炭,薄姬也會毫不客氣的找機會行刺他替天行道。所以說,讓我替水月進宮既可以替薄姬家人洗冤,又可以替水月討回公道還可能名正言順的拒絕了皇帝的賜婚,絕對是一箭三雕的好機會,對吧。」

ok,到此為止,我該說的都說了,可能措辭有些零亂,因為我自己也是邊說邊整理思緒的,但我相信唐家兄弟應該听得懂我的思路。提議歸提議,最終的決定我還是會听唐皓的,畢竟我代替月水就是欺君大罪,加上我還是漏網的欽犯之女,如果我們在出行途中就行跡敗露,別說我再沒有機會替柳家告御狀,就連唐莊也會遭遇滅頂之災。所以,如果唐皓不想冒險,一心決定進宮伺機暗殺皇帝,我也認了。

「大哥,我贊同薄姬的一句話,如果真的能有機會還水月清白,也能對得起爹娘和水月的在天之靈了。還有一點,我一直覺得不解,為什麼皇帝這幾年一直堅持到這里來尋找水月的下落?此行剛好也能解出謎題。」

又是片刻的沉默,最終還是唐皓打破了沉默,畢竟最後的主意還是要他定,我和唐冰只是在等候他的思考。

「確實,無論是行刺皇上或者窩藏欽犯,我們都已經身犯死罪,既然薄姬願意成全水月的清白,這局棋賭的便算值得。我早已經許給薄姬你生生世世,此生長短又何所謂。」

「看來這一路我也要睜大眼楮,找一個願意和我相守生生世世的女人,否則就算到了黃泉,我也會被你們兩個的濃情嗆到,咳咳,這個房間實在沒有辦法呆了,你們繼續眉來眼去吧,我先去打點出行的事宜。」

之後的日子,我們三個反復完善了整個計劃中的許多細節。

計劃里,我非但要以唐水月的身份進宮,還要為皇帝獻舞。

唐皓兄弟對我的舞蹈很有信心,柳薄姬是江南第一美女以及舞藝絕倫,一定要用事實直接證明我的身份。

他們也都認為我的舞蹈至少能夠引起皇帝的注意,我就有機會宣布我的真實身份,這樣才可以乘其不備的引出皇帝身邊的大仇人。

皇上一定不會姑息朝廷中或後宮中有這樣歹毒的小人,柳家的冤屈就有機會被洗清了!

接著我再找機會把水月的故事和皇帝說,我依然堅信唐玄宗不是一個昏君,如果歷史記載沒有錯,他應該是個性情中人,我還是很有把握說服他的。如果這一切都能順利進行的話,整個計劃就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的,最後皇上一定會可憐我的身世,也應該會被我和唐皓之間的真情感動。

我並不希望他賜婚,畢竟我和唐皓也剛開始戀愛不久,還需要時間多多培養感情,我只要皇帝放棄讓唐皓娶公主的念頭那就萬事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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