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就在眾人以為場面僵持住了的時候,白耳軍什長忽地暴喝一聲。
長時間的較量已經讓他疲憊非常,原本他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比試,但到今天他才發現被他擊倒的每一個對手都有絕佳的身手。
想到征西大將軍的囑咐,白耳軍什長暴喝一聲,讓白耳軍發動反擊。
眾人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白耳軍竟然還能發動反擊,而且還一舉挪動了羽林軍的陣腳,不論戰果,僅憑他們這股堅忍不拔的韌性就絕對能夠稱得上百戰之兵。
措不及防的羽林軍被白耳軍擠的連退幾步,羅憲等人試圖穩住陣腳,但一切的口令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成了浮雲。
望著連連後退的羽林軍,劉禪輕嘆一聲「無須再比了,勝負已定。」
見到這般境地,諸葛亮適時的出聲道「陛下所言,白耳軍勝!」
白耳軍勝了,羽林軍敗了,這個仿佛早就注定的事實並沒有給人帶來太多驚訝,真正讓人驚訝的是羽林軍讓人驚艷的表現。
中都護李嚴緩緩的站起身子,他面朝劉禪,嘴里道「陛下,羽林軍雖敗猶榮,臣斗膽,請陛下賞賜他們」。
劉禪未及回答,善做順水人情的文武百官就齊齊應喝「請陛下賞賜!」
明眼人都已經看出,劉禪是打算把這幫年輕的權貴們掌握在自己手中,並當作嫡系來培養的。雖然有些嫉妒,更有些眼紅,但百官們還是清醒的很,他們知道,有了這第一批,說不定很快就有下一批,而那時候陛下皇恩浩蕩,指不定就輪到了他們自己的子弟。
劉禪可管不得文武百官心里的那些彎彎繞,此戰過後,從百官的反應來看,他已經初步達成了戰略目的,也就是說,羽林軍雖然敗了,但卻順利的讓百官見識了劉禪的一些手段。望著那些猶自挺立不倒的羽林軍漢,他欣慰的點了點頭,「準奏,著人各賞金甲一套,另外可賞白耳軍上下黃金二百兩、錦布二百匹」。
從黃皓那里,劉禪知道百戰猶存的白耳兵只剩下了一百名,所以這次他大方的出手了。
這時候早有大嗓門的宦官把劉禪的賞賜喊了出來。
黑胡子大將陳到陳叔至緩步踏前,「臣替白耳軍上下謝過陛下」。
他這一跪,校場上的白耳軍也齊聲呼喝「白耳軍將謝過陛下賞賜」。
剛才敗了也就敗了,可比嗓門,誰又怕誰?想到這里,霍戈與羅憲相視一眼,他們齊聲大喝「羽林郎謝陛下賞賜!」
等到第二聲呼喝的時候,羽林軍仗著人多中氣足,竟然把白耳軍的聲音蓋了下去。
什麼叫豪情萬丈?什麼叫意氣風發?這便是!劉禪爽朗的哈哈大笑,他揮手止住了眾人的聒噪,「這次校場之戰你們讓朕看到了天下第一強軍的風範,更堅定了朕為先帝還願的信心,白耳軍很不錯,真的很不錯。至于羽林軍,你們是朕一手教出來的,這次雖然敗了,但是敗的很有意義,朕相信有你們在,我蜀國就會有北伐中原,恢復漢室天下的那一天!」
最後富有煽動性的口號讓眾人禁不住熱血沸騰,雖然蜀國國力最弱,夷陵之戰更是丟了大部分的國中精銳,但蜀國百姓仍是漢家兒郎,骨子里流的仍是漢家血脈!而他們的皇帝,是漢室正統,是劉姓宗室!
正在興頭上的劉禪剛要再說些什麼,可目光一掃,他竟然看到一向穩重的黃皓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不錯,就是跑,劉禪心頭一滯,他想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是關乎國運的大事,要不然黃皓不會失態成這個模樣。
「陛下,曹魏打算五路大軍伐我蜀國」黃皓貼近劉禪的耳朵,強自鎮定的說道。
劉禪面色一變,不過他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驚訝出聲,「丞相他們知道嗎?」
黃皓低聲說道「應該還不知道,朝廷的邊報要到下午才能傳到」。
劉禪凝眉思索了片刻,忽地展顏一笑「不妨事,黃皓,你下去歇著吧,一切有朕!」
黃皓飛快的看了劉禪一眼,雖然他不清楚劉禪的信心的從何而來,但此刻還是深吁一口氣「那奴婢告退」。
「不過就是一次失敗的進攻而已,嗯,倘若我蜀漢應付不當,說不定曹丕真能攻過來」劉禪念頭轉了轉,忽地瞄了諸葛亮一眼。
諸葛孔明依舊手持羽扇,面帶微笑,這個智者的大半生,仿佛都是微笑著度過的,不知怎的,劉禪的腦子里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句。
之後,劉禪又在校場上待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校場之戰,他已經順利的達到了政治目的,但那十九名勛貴子弟卻也是他好不容易搜集起來的「名將種子」,對于為將者,信心最為重要,他可不想因為這一戰就把霍戈他們心中的雄心壯志磨滅個無影無蹤。
事後的言談證明,這件事完全是劉禪多慮了,因為此刻白耳軍在蜀國上下已經成了戰神般的化身,羽林郎們能夠與偶像般的存在進行面對面的實戰接觸,這已經是羨煞旁人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按照五日一朝的慣例,劉禪是需要上朝理事的。
「陛下,北疆有急報傳來」中都護李嚴立起身子,雙手捧著一塊竹簡。
黃皓步下台階,靈巧的取過竹簡,然後又把它遞給了劉禪,心里面已經估模出大概是什麼事情的劉禪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然後忽地驚訝說「讓諸位大臣都看看,曹魏調集了五路大軍,想討伐我蜀漢。」
話音剛落,朝堂上就聒噪起來。
諸葛亮輕搖羽扇,他閉著眼楮,仿佛已經神游天外。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朝堂上還是亂糟糟的一片,耐心漸漸消磨殆盡的劉禪不悅的擊掌說道「曹魏五路大軍伐我蜀漢,諸位怎麼看吶?」
「陛下,曹魏亡我蜀漢之心不死啊!」
「曹魏來勢洶洶,陛下不可不防」
「內憂外亂,陛下應該先平內,後對外」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劉禪重重的拍了一下幾案,眉毛一挑,嘴里高聲說道「諸位不用擔心,他要戰,那便戰!朕都不怕,難道你們怕了嗎?」
劉禪這麼一問,底下的百官自然不敢退縮,即便心有疑問,但也只好齊聲叫喊「臣等不怕!」
「那就好,朕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後你們必須擬出一個章程出來。」
御史大夫急問「要是擬不出呢?」
「那麼朕來擬!」
眾臣默然,唯有諸葛亮饒有興趣的看了劉禪一眼,按照劉禪的性格,剛才他應該直接詢問自己才對,但陛下竟然問都沒問,難道陛下已經心有良策?也罷,那就看看好了。
散朝之後,劉禪把自己一個人關到了書房,他要仔細回憶起歷史上諸葛亮對于此次事件所作出的對策。
想著想著,劉禪突然想起來,在以往的歷史上,面對這次事件諸葛亮可是閉門不出,對外稱病的,那麼老謀深算的諸葛孔明為啥要稱病不出呢?
冥冥中,劉禪覺得搞清楚孔明的想法要比想出對策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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