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老人的戰斗
無名山峰是很高的,兩千多米的高度,已經能讓許多人望而卻步,所以山峰上並沒有人家,軍隊行進所散發的火把光芒,也在森林的掩蓋下銷聲匿跡。
山峰上的小屋中,女孩們的房間已經分配好,除卻離開的陸濤外,仃蕾樊娜與蘭妮姐弟住在一屋,米琳與米夏兒住一屋,相對于外面的那些窮人們,她們的居住條件簡直就是皇宮和貧民窟的比較,好在這些窮人們都看慣了不公平的事情,並沒有嫉恨的情感,有的只是單純的羨慕罷了。
天氣太冷了,山風也太大了,人們都沒有睡著,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們燃燒起數團篝火,三五成群的抱著被絮在篝火前談笑風生,誰說乞丐和貧民就沒有見識的呢,至少在這群天南地北的人看來,他們之間還是很有談資的。
?者早就在夜幕中失去了影子,或許是練功,或許是打坐,就像他來時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從哪來,又去了哪里,貧民們談論的焦點,基本上都放在了幾位新面孔的身上,有些人說他們是旅行中的強者,有些人說他們是貝塔克薩侵入的間諜,更有奇怪的言論,居然認定這些都是從天外來的外星人。總之五花八門,各執一詞。
不過,好像這些言論都沒有錯。
有了談資,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這些貧民們買不起日常使用的魔法始終,所以每人都擁有望天認時地本事。著天上的月亮逐漸消沉,他們都知道,黑夜的寒冷即將過去,溫馨的白天馬上來臨。對于小小幸福就能打動的他們,這已是足以高興的事情,所以這些人的面上,都不自覺地掛起淡淡的笑魘。知足就是福,誰說不是呢?
他們都堅信著。城內地動亂將像從前那樣,第二天就趨于平穩,到時他們又能回到自己那破爛的小窩,繼續著自己艱苦而又快樂的生活。人群中,一名包裹了兩層四處打了補丁的破被子,身上還穿著大棉襖,距離篝火最近的白胡子老者。對身旁另一名年歲同樣不小的老人呵呵笑道︰「老伙計,想當年我們倆游歷大陸,也不知過了多少這樣的夜晚。沒想到現在老了,居然這麼沒用,感到吃不消嘍。」
「誰說不是呢?」他身旁地老人回應道,原本黯淡無光的目光微微變亮,似乎又回到那無所顧忌的奔放年紀︰「那時的你還號稱團隊里三天不倒的鐵人呢。個人在森林里閑逛了三天,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還一副沒事的模樣告訴我們。你在散步,哈哈哈哈……可是你衣服都全破了,那樣子要多狼狽就多狼狽,真是嘴硬的家伙啊。」
「是啊,不過你也不是個老實地人,那次我們為了抓捕一只七階魔獸。你被打斷了肋骨,還硬撐著走回城里,比我強多咯。」
兩名老人的話語很快就吸引了昏昏欲睡的人們,他們都知道天將要亮的時候,是最寒冷的時候,這時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睡著的,想來兩位老人也是明白這點,才在這時大聲說話地吧。不過他們的話語也確實有意思,人們都知道,這兩人是真正見過世面的人物。他們平時聊天的時候。總是有許多人坐在他們身邊傾听話語,或許他們說的並不全是真實的事情。但窮人們並不介意,從他們口中見識自己從沒接觸過的世界才是他們的願望,為了能多知道一些知識,他們寧願用食物換取老人的話語,願買願賣,沒誰吃虧。
兩位老人見人們都被自己吸引,面上本被寒風吹得蒼白的面上頓時有了一些血色,那名胡戎發白地老人呵呵小道︰「哈哈,你們組建團隊地時候找到我,還讓我嚇了一跳。要知道,那時我只是個普通的搬運工而已,可是你們居然說我體力超常,人品超常,結果我加入你們以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佣兵團里只是缺人而已,你們只是看我好騙,才鼓動我辭職加入你們地。唉……都是老狐狸。」
他的老伙伴這時也尷尬的咧了咧嘴︰「對不起了。老伙計,我們實在想不到,團隊根本無法發展壯大。唉……害你錯過了最好的發展年齡現在跟我混成了這樣。」
倒是長須老者看得開,他笑了笑說道︰「哦?看來你這老頑固還是會愧疚的。我還以為你根本不認錯呢,不過這並不是你們的錯誤,我也沒有後悔當時的決定,要不是你們,我哪能見識到這個世界?你難道想讓我在那個小城市里一直當個默默無聞的搬運工,然後娶個不漂亮的老婆,就這麼坐著等死?老天,單是這麼想想我都覺得可怕,如果還有再讓我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跟你們走的,哈哈,是你們讓我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廣闊。不過,我可沒有原諒你們騙我的過失,誰讓你這家伙在拉人的時候,都把佣兵團說得跟天下第一佣兵團一樣強大。」
原來兩位老人原來都是佣兵團成員,不過很明顯,他們並不是那種混得很好的佣兵,否則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無兒無女,孤獨終老的地步了。
兩位老人的故事很新穎,也很滄桑,暫且不論它的真實性,只說老人話語中所包含的人生哲理,就能讓在場大多數沒見過世面的疾苦人為之傾倒。而且從他們的話語中也不能能看出,老人所經歷的事情確實很多,就像長須老者所說的,即使最後落得這個地步,但曾經擁有過那樣輝煌的人生,也就不枉此生了。
兩位老人從組團開始,說到他們的一個任務,第一次進階,第一次獵捕魔獸。第一次保護商隊,還有……第一次眼睜睜看著伙伴的死亡。他們做了一輩子地佣兵,生生死死見的實在太多太多,多到他們自己也記不清楚,很多時候,兩名老人總是在爭論某位伙伴的是否生存的問題,爭得面紅耳赤。然後,又一起哈哈大笑。只是那股爽朗的笑聲中,總有掩飾不了的悲哀和痛苦。
不知在什麼時候,人群中靜悄悄出現了一個黑色身影,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好像他從一開始就坐在那里,靜靜地,淡淡的。
兩位老人地面色都很紅潤。到那名黑色身影的時候,兩人都不動聲色的對他點了點頭。後者,也面色平靜的點頭示意,隨即,又像之前那般,靜靜的,淡淡的,听著他們的話語。
就在人們听得興致勃勃。兩位老人也唾沫橫飛地說到精彩之處時。樹叢間傳出了??的聲響。
「對了,我還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兩終于成為團隊中堅力量的時候,曾經憑一己之力,獨斗百名強盜的事情,老伙計。你還記得不?」稍顯瘦高的那名老者,硬生生結束了正談到精彩處的故事,轉而談起了他們自認人生最‘輝煌’的戰役,在場的許多人,都不是第一次听到這個故事了。不過他們並不相信老人們地話語,因為這兩人明顯不可能有這麼厲害,否則,即使他們當初不干佣兵,很能很清楚找個教學的工作,再不濟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森林中那由遠及近的聲音。長須老者也听見了。他面色難看的說道︰「可比,我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伙子了……」
「哈哈哈……姜還是老的辣!我們怕什麼?」瘦高老者說話間。面上那溝溝壑壑起著折褶地皮膚,逐漸散發出紅潤的光芒,他緩緩月兌下被絮,解開身上穿著的破爛棉襖,露出內里一身武者裝扮的輕便盔甲來。「你剛才選擇了今生無悔,但我後悔,知道嗎?當年佣兵團亡隊,只剩我們苟且偷生的時候,我就有跟隨大家一起死去的沖動。現在麼?時間剛好……」
「唉……你果然不能忘記過去,就連發誓不再穿上的武者服裝也從沒有月兌下。」長須老者嘆了口氣,也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站起,拋著的被絮和棉襖後,居然也露出內里穿著的戰斗服來。當下,兩名老者相視而笑,只是這次地笑聲已是豪邁至極,在場地除了?者陸濤外,旁人都不知道他們在作著什麼。
「老伙計,我們熱火佣兵團‘歐可組合’辦事的時候,是不希望別人打擾地對嗎?我沒記錯吧?」瘦高老者若有若無的望了望?者所在的方向。
「那是當然,所有不經過同意,插手我們辦事的人,就是我們的敵人。八十年的老規矩啦。現在想想,還真是霸道呢……也該是個劃上休止符的時候了。年輕人,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懼,但你可別辜負了我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帶上同伴,走吧……」
兩名老人渾身上下,忽然騰升起白亮的熒熒之光,在場有點見識的幾人,失聲叫喊道︰「高階斗氣?!」顯然,老人的故事雖讓他們著迷,但這些人還是不肯把故事中的強大主人公與面前的兩名老人結合,現在看他們使用出真正的斗氣,都顯得極為驚訝。
樹叢中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來人好像根本就不把將要面對的敵人放在眼里似的,一點都不加以掩藏行蹤,這下,就連普通貧民都發覺到了不對,嚇得紛紛遠離聲音來源,嘰嘰喳喳的商量著對策。
「對面的人听著,我們是駐守多高城的貝塔克薩守軍,你們中間窩藏著全國通緝的要犯,快把他們交出來,否則我們將動用武力清查,到時造成的死傷後果自負。」對方到達營地數十米遠的地方便站住腳步,向營地方向下達通牒。
對于什麼‘要犯’的事情,這些本就受驚的平民們哪能清楚,平時在城內受盡了巡邏兵士欺辱的他們,見到正規軍隊,更是驚為天人,不少人掉頭就跑,草叢內不時傳出悉悉索索的游走聲。
看著這些慌亂中的普通貧民,靜靜坐在一腳地?者只是冷眼旁觀。有些時候,人的心境達到一定程度,對一些事情都有了本質的認識,他現在並不想阻攔,也沒有開口提醒人們,在叢林背後是一條幽深的峽谷,他在作的。只是靜靜望著事件的發展而已。
是的,他完全有能力跳出來。高聲喝道︰「大家別怕,我來打跑他們。」可是,這樣作有意義嗎?救人?救得了一次,救得了下次麼?對于這些已經自認為下等人,沒有絲毫上進心地人們,他不想救……
或許,強者就是這麼一種性情冷淡的生物吧。?者可以救米琳。可以救仃蕾樊娜,甚至可以認同蘭妮這樣弱小地存在,這並不是因為她們都恰巧是女孩,而是她們的心性相對眼下這些人來說,都有各自的閃光點,這,便值得他去施救。
「澳逆耳。你還記得我當初用最喜歡用的第一招是什麼嗎?」瘦高老者隨手從地上拾起一支工程留下的木材中掂量了重量後。舞的虎虎生風。
「當然記得,那種速度可讓當年的我吃過不少苦頭呢。不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頭,你還能使出從前地五成速度嗎?」
瘦高老人沒有回答他,因為,他是用動作來回應對方疑問的。只見他電光火石一動,遠遠的撲向對面那支正在引弓搭箭的小型軍隊。慌忙中的弓箭手們,只得加快裝載速度,向老人射出稀稀落落的幾支弓箭後,老人已經撲到了他們面前,而他身上,連一支弓箭也沒有留下。
雖然明顯可以看出,老人的動作相當勉強,但他的速度確實不可小覷,雖然還沒有達到陸濤那種神出鬼沒地程度,但在?者的記憶中。除了約瑟楠父女外。還真沒有見過比他更快的人了。可見他的實力,確實不一般。
剛沖進軍隊內的老人,提起手中的木棒,當頭便亂砸一通。他身後那名長須老人,此時也興奮得怪叫著沖進戰場,雖然他地速度並沒有瘦高老人那般變態,卻勝在力大無比,不管是誰,只要被他狠掃一下,非死即傷。
兩名老人的出現,明顯讓軍隊內發生了稍亂,眼看兩百精銳軍的防守線居然被兩名耄耋老者沖開一個小口,在隊伍最後方的蘭科司立即氣的面色發白。高聲罵到︰「兩個老家伙,你們找死嗎?快上!兔崽子們,平時領最高的薪金,享受最高級的待遇,就連我也沒你們這麼痛快過,現在怎麼都變死魚了?誰敢不上小心老子我明天就開除你們。」
不說則以,蘭科司這麼一開口,立即讓人看出他根本不是什麼將才,下的命令也不會連小流氓也比不上。那些軍人們哪是怕死不上,而是不想一擁而上,以多取勝罷了。
倒是依佧滋比較沉穩,這種情況他也處理得多了,顯得很成熟。而且兩名老人的攻擊看似厲害,但被他們擊中地人們,基本都沒有大傷害,這雖然跟他們使用地木料武器有關系,但更重要的,是這兩名百歲老人,根本就是強弩之末了。
雖然是強弩之末,但也不能被他們這麼縱橫不是?依佧滋當即道︰「一小隊退後,二小隊準備,弓箭手準備。」
原本在與老人戰斗地十人隊伍立即後退,另一支重裝鎧甲的十人隊伍隨即在人群後壓上前,這下,老人們的木棍就起不了大作用了。乒乒啪啪的全砸在盔甲上面,對里面的人沒有多大傷害。好在這些軍人穿了這麼厚重的盔甲以後,也顯得很不靈活,兩位老人還能周轉得開,只是一段時間的運動下來,勉強撐起一口氣的老人都面色蒼白,氣喘如牛。身上閃耀著光芒的斗氣也都暗淡了不少。
依佧滋發出指揮後,兩名老人也發現了這名要職人物,如今的他們,解決這支隊伍是絕對不可能了,現在唯有來一招擒賊先擒王,兩人這下,才轉移身形,一邊防御弓箭,一邊向依佧滋的方向前進,不過此時,他們都多多少少負上了一些小傷。或是被利刃擦過,或是被弓箭劃破蒼老的皮膚。動作也更慢了下來。
「哈哈,澳……澳逆耳,現在的情景還真有從前的感覺!痛快!」瘦高老人一邊揮動手臂,一邊舒服得喊叫出聲,絲毫不理會身上的傷痛。
「我也感覺自己變年輕……了……」剛要回話,長須老人身上立即插上了一支弓箭,但他只是愕了愕。依舊不要命的向前沖去。
終于,兩明老人只距離依佧滋不到十米的距離了,可是與此同時,他們身上的傷痕,也變得非常多,各自插了五六支箭羽不說,還有數處重型武器造成的傷害,長須老者,更是被砸折了一支手臂,只能依靠另一只手臂揮動武器,而他們面前的十人重型步兵,也已減少半成,每個都是被貌不驚人的木棍,硬生生砸成了重傷,就連盔甲,也都凹凹凸凸,像是被大炮轟過一般。
似乎是鼓勵兩位老人,依佧滋沒有移動腳步,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兩位拼命的老者,看他那疑惑的目光,不難猜出,他或許是在想,這兩名即將邁入棺材的老人,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呢?他們應該明白,即使來到自己的面前,他們也肯定沒有再殺人的力氣了。難道,他們只是單純的想到自己面前罷了?依佧滋……不懂。
最先來到依佧滋身前的,是渾身插滿弓箭的長須老者,澳逆耳。他到了依佧滋面前後,並沒有太多的舉動,而是憨憨朝尾隨其後的瘦高老人道︰「我……這次是……我第一名。」
完,老人那瘦弱的身體,便緩緩倒了下來,嘴角上,依舊掛著勝利的微笑。
隨後出現在依佧滋面前的,是瘦高個子的老人,可比。他的傷勢也不輕,實際上,他憑借著自己的速度優勢路上劈荊斬刺的路程中,一直在幫助長須老人阻擋攻擊,所以實際上,他的實力要比長須老人高出一籌,但現什麼都沒用了。來到依佧滋面前後,他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問道︰「我老人家耳朵不好使了。老伙計剛才說了什麼嗎?」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點動手的意思。
「他說,這次他是第一名。」依佧滋帶著尊重的口氣回道。
「哈哈,這小子……還真能攀牆上瓦。」老人笑了笑,表情顯得很沉著,很輕松,若是不看他那一身的傷口,任誰也不會想到,他是個重傷將死的人物。
艱難的轉回身,只見原本坐著?者的地方已經沒有人影,老人滿足的點頭微笑。若是陸濤不領情,他們誓死擋兵的工作,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看完身後,老人緩緩坐到地面,神情優雅而高貴,隨即,他慢慢閉上了眼楮。
就在同時,兩名老人面前的依佧滋致了一個大陸上最高禮節,這種禮節,一般都是用在雙親和最尊敬之人的身上,而且一生之中,只能作三次這種禮節,傳言超過次數,將會受到神詆的懲罰。但現在,他把這個禮節放到這里使用,可見他對兩名老者的尊敬。
在這兵荒馬亂的世界,誓死抗敵的人不在少數,但如此大的歲數,如此優雅的死士,還從沒听人說起過。跟著依佧滋,半數以上的軍人們都神情肅穆的作了軍人禮儀。當然,除了蘭科司和隸屬他的手下,因為他們這幫人,是不能理解這種可笑舉動的。
「還看什麼看?那里還有許多盜賊的余黨,給我統統抓起來。特別是一個穿黑衣服的,還有他的同伴,快給我去找。」很煞風景的,蘭科司見貧民逐漸跑散,便急匆匆的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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