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丁香 第十九章 鐵鉗VS鐵鉗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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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12月19日,「天王星」行動之後的第二天,海軍陸戰隊第1師佔領漢城。

被空降兵和艦載飛機嚴重削弱的日軍廣島師團面對中國海軍陸戰隊的強勢進攻不得不向議政府方向倉惶敗退。值日軍敗退之際,漢城的朝鮮地下抵抗組織發動了武裝起義,起義者重點保護朝鮮王宮,與企圖裹挾朝鮮國王李熙敗逃的日軍發生戰斗。越來越多的漢城市民自發的加入到保護王宮的隊伍里,在朝鮮民眾的心目中,李熙一直就是日本殖民統治下朝鮮民眾的精神支柱。日軍一直無法進入王宮。

就在日軍惱羞成怒企圖用重炮炸毀朝鮮王宮之時(他們得到軍部的命令︰如果無法帶走朝鮮國王,就用重炮炸平朝鮮王宮,然後栽贓是中國人干的),中國海軍陸戰隊先頭部隊趕到,3輛狼式2型輕型坦克在朝鮮王宮區域橫沖直撞,把日軍匆忙調來的3門重炮全部擊毀,並且驅散了無心戀戰的日軍。

12月20日,中國外交部長伍廷芳抵達漢城會晤朝鮮國王李熙。次日李熙簽署了中國政府事先擬定的詔書,宣布解散日本人控制的原傀儡政府,任命李麟榮為朝鮮王國新首相,並責成李麟榮全權組建新政府。

李麟榮此人一直是朝鮮抵抗日本殖民統治的重要首領,曾經是朝鮮十三道義兵總大將。這些年來李麟榮一直在中國政府的秘密扶植下從事抵抗日本殖民統治的活動,在「天王星」行動中李麟榮的地下武裝和中**隊之間一直配合默契。

李熙在詔書中還號召朝鮮國民「組義兵,助中華,驅倭寇,光復三千里河山」。

李熙在詔書中以朝鮮國王的身份宣布朝鮮王國對日本帝國宣戰。

原本就是義兵出身的新首相李麟榮隨即秉承國王旨意,調動全國暗藏的地下抵抗組織起事,並且發動其他地區的民眾起事。

一紙詔書徹底改變了朝鮮半島的局勢,日軍對朝鮮局勢迅速失去控制,朝鮮全境義兵運動風起雲涌,日軍到處遭到打擊,日軍300人以下的分隊都不敢輕易外出。朝鮮半島的日軍集團被孤立在幾個據點中無法動彈。

敗逃的日軍廣島師團向平壤撤退的企圖則遭到了無情的打擊。失蹤後誤打誤撞攻入平壤的303空降團在和總參取得聯系後,打開日軍的一個軍械庫把槍支和彈藥發給平壤市民,幫助他們組織了平壤自衛隊後向南出擊,在沙里院堵住了北逃的廣島師團。

可憐的廣島師團在撤退途中一直被中國海軍艦載飛機追著轟炸,沿途的朝鮮民眾看到日軍狼狽逃竄,不痛打落水狗已經讓日軍謝天謝地了,更談不上幫助日軍。廣島師團的撤退之旅後來被幸存者以「死亡之旅」來形容,轟炸、傷亡、疾病、饑餓……沿途廣島師團陸續丟下1000多具尸體和2000多傷病員。這些傷病員大多被憤怒的朝鮮民眾虐殺,誰讓日軍這些年在朝鮮欠下這麼多血債呢?少部分活著見到中**隊的日軍傷病員無不以見到親生父母的激動情緒哭著喊著要成為中**隊的俘虜。

剩下的廣島師團7000多官兵來到沙里院時已經各個都是形容枯槁、狼狽不堪,而且一路疑神疑鬼、膽戰心驚,整個師團已經接近心理崩潰的極限,所以與303空降團接火之後幾乎是一觸即潰,303團人手少,滿山遍野抓俘虜也抓不完。

很快滿山遍野亂逃的日軍士兵就後悔沒有成為中國空降兵的俘虜了。他們陷入了憤怒的朝鮮民眾的汪洋大海之中,下場不堪想象……

……

中國政府推行的戰爭公報制度讓這個時代的戰爭透明度大為增加,中國民眾和全世界的新聞媒體都可以通過中國政府不定期發布的戰爭公報了解戰場的隊已經大規模在朝鮮登陸,並且佔領了漢城和平壤這兩大城市,日軍在這里又折了兩個精銳師團。新成立的朝鮮集群正在蔡鍔將軍的率領下清掃朝鮮半島。

國內外的軍事專家都置疑,在仁川這樣惡劣的登陸地區和日軍的重兵把守下,中**隊是怎樣登陸的。這個疑團直到兩年多以後才逐漸被世人揭開。

日本政府對于外國記者對戰況的詢問一直三緘其口,但是卻發表聲明對日軍在朝鮮半島遭遇的大規模「非戰斗傷亡」給予了強烈譴責。中國政府隨即針鋒相對的發表聲明,聲稱中國政府無權干涉朝鮮民眾的自發行為,日本政府需要自己反省為何朝鮮民眾對日軍有如此大的仇恨。中國政府同時揭了日軍在旅順屠殺3000多中國人的舊帳,聲稱如果日軍戰俘落到中國旅順市民的手里,下場可以想象會「更加悲慘」。

中國政府的聲明還邀請國際人道組織派人考察中國設立的戰俘營對戰俘的管理狀況,聲稱中**隊對待戰俘的方式是「人類有史以來對待戰俘最為文明的」。聲明還呼吁戰敗的日軍部隊積極主動向「文明的中**隊」投降,象廣島師團官兵那樣因為不願意向中**隊投降而落入充滿仇恨的異國民眾手中的狀況,中**隊將不擔負任何責任。

這篇被後世評論為「威脅和幽默並存」的聲明一直成為中國政府對外聲明中的經典。

當人們關注的目光還沒有從朝鮮半島轉移開的時候,南滿、北滿和貝加爾戰區都先後爆發了更大規模的戰斗。

貝加爾方向。在中**隊順利攻克哈爾查加,殲滅了俄軍西伯利亞第7師之後,俄後貝加爾方面軍緊急動員,集重兵于希洛克一線,在奇科伊河、音果達河和希洛克河之間方圓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集結了中俄雙方近30萬大軍。隨著劉猛中將率領的新編第4集團軍指揮部和部分配屬部隊到達達達勒一線,貝加爾集群原配屬部隊全部集結到了哈爾查加以北戰線,戰場後方全部移交給了第4集團軍。

12月20日,中**隊以第1裝甲師為箭頭,2個騎兵師和2個步兵師分別在其左右兩翼展開,從哈爾查加以北20多公里的主戰線出發,向10公里以外的俄軍戰線發動了猛烈的全線進攻。

俄軍在東西方向的縱深防御一字排開的5個步兵師佔領著約20公里的防御正面,平均每公里防御正面有3500多人和8門火炮,從西向東分別是西伯利亞第3師、第4師、第1師、第8師和第2師。

第1裝甲師主力分為兩路,每一路都以30多輛中型坦克和60多輛輕型坦克為箭頭,配屬大量裝甲車和自行火炮,以及各一個機械化步兵團,分別從俄軍第4師和第1師的接合部以及第1師和第8師的接合部契入俄軍防線,經過一個上午的激戰,兩路突擊縱隊分別契入對方防御縱深5公里以上,俄西伯利亞第1師在東西兩路鐵鉗夾擊之下面臨崩潰的態勢。

面對危急的局面,俄軍後貝加爾方面軍司令官比利捷爾林格中將孤注一擲,不顧中路的危機,派遣預備隊西伯利亞第5師和第6師,接管第4師和第8師的防區,命令第4師和第8師不惜一切代價分別向中**隊第1裝甲師和左右兩翼兩個步兵師的接合部發動猛烈的反突擊,隊陣型達2公里以上。戰場上呈現犬牙交錯的狀況,中俄軍隊以兩翼突擊對兩翼突擊,戰線上的各個部隊都存在著合圍對手或者被對手合圍的可能性。

張作霖知道自己遇到了強硬的對手。第1裝甲師正在企圖合圍俄第1師,俄第4師和第8師又企圖從左右兩翼突破合圍第1裝甲師的突擊集群,而張作霖則胃口更大的想把俄軍這兩個師也合圍了。戰斗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對方指揮官的強橫風格激起了張作霖少將更加強橫的斗志。

雙方指揮官在黃昏時分幾乎同時作出了投入機動預備隊的決定。比利捷爾林格中將賭徒式的把他手里最精銳的兩個哥薩克騎兵師投入了戰斗,企圖從第4師和第8師的兩個突破口擴大戰果,張作霖則把手上剩下的機械化力量也投入到了相同的方向。

晚間19點到20點之間,兩路機動集群分別在東西兩翼發生正面大踫撞。

……

「營長,‘烏拉’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通信兵小鋼費力的學著俄國人的卷舌音問道。

「大概就是萬歲、沖鋒之類的意思吧?」黃根生拍拍身上的冰渣子回答道。來自南國的他雖然已經在北地待了這麼多年,可是西伯利亞天寒地凍的天氣還是讓他覺得受不了。

他們身處一個最多也就40多米高的平緩的小山岡上。對于正面發起沖鋒的3000多剽悍的哥薩克騎兵來說,這種山岡並不是什麼地形上的障礙。

「告訴狙擊手,瞄準老毛子的軍官打。」黃根生慢悠悠的告訴小鋼,「告訴裝甲車不要急著出擊,要等我的信號!」

幾顆騎兵炮的炮彈在陣地前沿爆炸,似乎有一個士兵受了傷。黃根生咂咂嘴巴。騎兵注重機動性,騎兵師的炮火支持通常也就是這麼回事了。

差不多在1000多米的距離上,哥薩克騎兵的馬匹開始由慢走轉變為了小跑,3000多匹健壯的戰馬一起小跑的威勢是很嚇人的,似乎是在天邊有隱隱的雷鳴傳來一般。

500米。雪亮的馬刀出鞘,斜指向前方的空中。高傲的哥薩克騎兵們如同灌多了伏特加一般,瘋狂的大喊著「烏拉」,鋪天蓋地的瘋狂沖上來。很少有小規模的步兵團隊能夠阻擋哥薩克剽悍的沖擊,他們是驕傲的馬背上的王者。

「迫擊炮,3發急速射!」黃根生大聲喊著命令。

伴隨著迫擊炮彈在敵沖鋒集群中爆炸,2營的所有火力在一瞬間全部開火了。短促的點射是自動步槍,較長的點射是班級火力響尾蛇輕機槍,長時間連射的聲音是火鳥水冷式重機槍,中間還夾雜著每個班里的那名狙擊手沉穩的單發射擊的聲音,迫擊炮彈在敵群中爆炸的聲音則如同是這一場死亡交響樂中的重鼓點,沉重的敲擊著每個人的靈魂。

高傲的第8哥薩克騎兵師的士兵們第一次遭遇到如此可怕的火力網的打擊。傳說中的中**隊就是以火力強大而著稱的,哥薩克們看到從前線潰敗下來的俄軍官兵臉上總是彌漫著一種因為遭受強烈打擊而麻木絕望的神情。驕傲的哥薩克們認為那些步兵都是軟蛋,他們不相信世界上有哪支軍隊可以用火力征服勇敢的哥薩克。從高加索山脈到達達尼爾海峽,從德涅斯特河到巴爾干半島,勇敢的哥薩克面對過各種各樣的軍隊,他們從來都是帝國在戰爭中力挽狂瀾的利器,再密集的槍林彈雨都沒有阻止過哥薩克一往無前的腳步。

可是現在,中**隊在陣地前沿300到400米的距離上劃出了一條死亡地帶,所有進入這個區域的哥薩克都是以摔下馬背作為生命的終結。

哥薩克們終于感受到什麼是深入骨髓的恐懼了。當然,恐懼也阻止不了哥薩克前進的步伐。頓河平原上的小伙子們生來不用納稅,他們生來就是因為戰爭而存在的,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真正的以戰爭為職業的人。

雖然軍官們紛紛被狙擊手點名(點命?),但是面對中**隊恐怖的火力騎兵們還是自發的改變了戰略,從正面強行沖鋒改為側翼的迂回。在中下級軍官紛紛隕命的情況下,一支騎兵部隊能如此迅速的根據戰場狀況調整戰術,黃根生從心底里涌出了對哥薩克的尊敬——他們都是真正的軍人。可惜,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當哥薩克們沖過山岡的兩翼向縱深沖擊過去的時候,黃根生發出了紅色的信號彈。

躲藏在西南邊小樹林中的半履帶式裝甲車和輕型坦克轟鳴著沖了出來,與哥薩克騎兵們背道而馳,向著他們出發的方向碾壓過去。乘坐在坦克車面上的士兵們朝黃根生他們所在的陣地輕松的揮手。這是一場奇怪的戰爭,雙方各打各的,各自全心全意的去掏對方的老巢。

哥薩克騎兵的輜重分隊和後續的步兵分隊遭遇到了裝甲怪物們和他們的人類助手們的無情殺戮。後面的俄軍怎麼也想不明白,現在明明是他們在進攻……他們確實是在進攻嗎?

當一名拳手的全力一擊落空,而腋下卻被對手狠狠打了一拳的時候,哪怕這個拳手再強壯,也難逃倒下的命運。強壯的北極熊就是這個拳手。

發生在黃根生這里的狀況在東西兩翼戰場的各個主要方向上都在發生,英勇的哥薩克騎兵們在各個方向都發起了猛烈的沖擊,可是他們後面的軍隊卻在坦克、裝甲車、自行火炮和機械化步兵分隊的殺戮下血流成河。

戰斗在西伯利亞清冷的月光的輝映下冷冰冰的持續著。當時鐘的指針過了0點的時候,奉命配合哥薩克騎兵突擊中國裝甲突擊集群兩翼接合部的西伯利亞第4師和第8師被徹底擊潰,兩個哥薩克騎兵師的各輔助分隊也慘遭痛擊,而直搗中**隊後方的哥薩克騎兵們卻在各個堅固的陣地前沿疲于奔命。中國人早就準備好了馴服烈馬的陷阱,騎兵們想掉頭撤出這個陷阱的時候,身後早已經被裝甲怪物們扎好了口袋。

如果比短跑,裝甲怪物們可能跑不過健碩的頓河馬,可是當裝甲怪物和步兵配合著成排的阻攔住哥薩克的退路的時候,再健碩的頓河馬也無法幫助主人們逃出生天了。

張作霖不僅僅想擊潰哥薩克,他想要全殲驕傲的騎兵,狠狠的打擊俄國人最驕傲的心。

在黃根生陣地的前沿,黃營長大人懷著有些刺痛的心,觀看著哥薩克們向攔住他們歸途的裝甲部隊發起自殺式的沖擊。當他看到捆滿炸藥的騎兵和戰馬拼著最後一口氣沖到坦克面前引爆自己的時候,他發現他的眼淚迅速的在鼻梁上結成了冰。西伯利亞寒冷的天啊……

英勇的騎兵用自己的生命為武器,企圖為弟兄們沖開一條生的道路。沒有哥薩克選擇投降。直到最後一匹戰馬倒下,沒有一個哥薩克沖出裝甲怪物編織的火力網。絕望的哥薩克們即使被摔到地上,還在用他們的騎槍徒勞的朝中**隊射擊,直到被彈片徹底奪走生命……

黃根生費力的剝掉自己臉上的眼淚冰渣子。他知道,如果尊敬這些敵人,就讓他們高傲的死去吧……

血腥的戰斗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俄軍在天亮之前終于發生了戰略性總崩潰。

在西伯利亞第4師和第8師被擊潰的同時,中**隊一邊掰斷俄軍的鐵鉗,一邊用自己的鐵鉗狠狠的鉗死了獵物。俄西伯利亞第1師在中國裝甲突擊集群的兩翼合圍下首先崩潰,除少數部隊逃出包圍圈向後撤離外,該師主力被全殲,被俘者達到5000多人。

俄軍第1師的覆亡引發俄軍防線全線崩潰,俄軍指揮官派出最後一支預備隊第9師死死阻擋第1裝甲師的突擊,並命令俄軍兩翼4個完整的師和2個殘破的師迅速向北回縮以避免被中**隊分割包圍。

通常,在這種戰況下,撤退和崩盤,只是文字字面上的差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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