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丁香 第十五章 香格里拉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

首先被驚呆的顯然是中國人自己。最高統帥部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進行的戰略性欺騙不僅欺騙了世界,也欺騙了國人。人們一直以來看到的是一個在戰爭問題上猶豫不決的政府,對于日俄在中國領土上進行戰爭裝聾作啞,對于民間日益高漲的戰爭呼聲置若罔聞。

可是一夜之間,人們發現事實根本不是這樣,人們還沒有從共和國政府同時向日、俄宣戰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第1號戰爭公報就像一聲響雷,在中華大地上轟然炸響。

由于最高統帥部大本營的戰爭公報是在深夜發布,各大媒體都緊急撤換掉了原本已經開始印刷的報紙頭版,以前所未有的大號字體發布了中**隊在戰爭第一天就獲得驚人勝利的消息。天津《大公報》諾大一個頭版只有大大的八個字︰「天佑中華,驚天大勝!」據說是報社總編親自執筆眼含熱淚寫下的。上海的《字林西報》(英文報紙)更絕,整個頭版只有一個大大的v字,象征空前的勝利。

第二天一早,當人們醒來的時候,滿大街都是賣報的少年激動的高喊聲︰「賣報!賣報!中華軍隊大獲全勝,日本俄國海軍全軍覆滅!賣報!賣報!戰爭爆發第一天,中華軍隊大獲全勝!……」他們知道,今天賣報紙的收入,或許可以抵過半個月的收入。很多想睡懶覺的人都被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催了起來,參與到全民性的狂歡之中……

在各政黨和社團中,激進的鐵血青年團是最先作出反映的。該社團總干事歐陽海在紫金山下召開的5萬青年大集會上,號召中華青年踴躍參軍報效中華,數萬青年咬破手指在巨大的白布上用鮮血簽名,場面無比激奮。歐陽海同時還號召中國青年踴躍捐款,號稱要在一個月之內募集500萬元資金支援國家的戰爭。

在接下來在南京市區里進行的青年愛國大游行上,激進青年高舉丁香身著戎裝的巨幅肖像,吸引了不少激動的市民參與進來。游行中有人喊出了「大總統萬歲」的口號,迅疾成為席卷隊伍的口號。

中華工商總會也于當天在上海緊急集會,總會長黃秉常宣布中華工商界將在一個月之內募集2000萬元資金支援國家戰爭,並且向國家提供1000萬元戰備後勤物資。事實上在黃秉常的講話精神被傳達到各地工商聯合會的時候,最後募集的資金遠超過此數。

中華農聯當天發出倡議,號召中國農民努力生產,捐獻糧食,「讓我們的軍隊吃的飽飽的上前線」;中華婦聯發出倡議,號召中國婦女支援戰爭後勤,救死扶傷,照料傷員;社會民主黨、中華總工會等各派工人組織則拋開政治分歧,發布聯合聲明,號召中國工人階層支援戰爭,並且表示工會成員參軍後如果出現傷亡,其家屬將得到工會組織的資助……

國防部長譚嗣同應召到國會山向政協委員通報戰爭進程,隨後政協會議批準了大總統丁香簽署的全國總動員令。于是中國共和國從原先的內務部隊秘密動員走向了全面的戰爭總動員,整個國家全面進入戰爭狀態。

……

1904年12月12日,下午14點整,伴隨著總統府發言人周志南宣布特別記者招待會開始,眾人期盼的丁香在一片閃光燈之中走上了前台。

熟練的面對閃光燈是身為公眾人物必須要有的基本功,美女丁香嘴角掛著她招牌式的神秘微笑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在戰爭爆發之前大總統閣下一直處在廢寢忘食的狀態之下,可是戰爭一旦爆發之後,她卻顯然得到了良好的休息。功課做在前面,這是丁香的一貫風格,戰爭既然打起來了,她反而一點都不操心了。她的理論是︰如果現在才操心……那還混個p啊!——當然這麼不淑女的話她只在肚子里說。

所以丁香看上去風采嫣然,甚至不用化妝就可以顯現出她光潔的肌膚——那都是睡眠充足的明證。她還是一身青灰色的陸軍將軍制服出場, 亮的皮靴在木質的地板上踩出響亮的聲音,提醒在場的所有人,這是一個關于鐵血話題的記者招待會。

眾記者爭先恐後的提問。

「請問大總統閣下,中**隊進入俄羅斯境內,是否意味著中國將和俄國之間爆發一場擴大的大規模戰爭?」《泰晤士報》記者這樣問。

「戰爭就是戰爭,沒有擴大或者不擴大的說法。戰爭永遠都是以一方或者雙方不願意再打下去而終結的,而在這種終結之前,戰爭,就意味著使用一切手段達到這種終結。各位如果看過中國國會的宣戰文告,就應該清楚,中華共和國和俄羅斯帝國之間已經進入戰爭狀態,這就意味著,即使在莫斯科爆發戰斗,也不代表戰爭已經被擴大。除非你們大英帝國也有興趣介入戰爭……順便問一下,貝爾福首相這幾天睡的還好吧?」丁香的回答激起一片笑聲。泰晤士報記者笑著聳聳肩,表示他不知道首相大人的睡眠問題。

「請問大總統閣下,對于日本帝國,貴國的政策底線是什麼?」《費加羅報》記者問道。

「日本和中國是亞洲的鄰居,他們和我們之間的關系可以追溯到以千年為單位。」丁香回答,「不過這個鄰居在最近幾百年來一直以壞鄰居的面目出現,他們總是試圖以野蠻的舉動來挑釁文明世界——當然,出于他們本身就是野蠻人這一點,我認為這也可以理解。所以,這個野蠻的鄰居必須被馴服,馴服到他願意按照文明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請盡管發表我以下的話︰日本帝國必須無條件投降,除了這個目標,中國人民沒有打算接受其他任何一種帶來和平的方式,即使把這個民族從地圖上抹去,我們也在所不惜。」

丁香這種**果的威脅讓所有記者都興奮的提筆記錄著。

「那麼沙皇陛下呢?他也需要以無條件投降來平息閣下的憤怒嗎?」法國記者繼續問道。

「我說過,戰爭總是以一方或者雙方不願意再打下去而終結的,沙皇陛下的口袋里十分富有,他會有合適的東西平息中國人民的憤怒的。我相信慷慨的沙皇陛下會再一次體現他的慷慨,當然我不知道會是在什麼時候……或許你可以幫我問一問沙皇陛下。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嗎?」丁香的話再一次讓記者們哄堂大笑。

「請問中國會選擇在美國發行戰爭公債嗎?」《華爾街日報》的記者問道。

「華爾街,令人向往的財富之地。」丁香微笑著收到,「請替我轉告美國廣大投資者,請他們馬上停止購買俄國和日本的戰爭公債,因為那會令他們血本無歸的——請原諒我沒有提前告訴他們這一點,你知道……我很忙。(眾記者再次哄笑)他們如果實在想投資戰爭這種很有前途的行業,那麼,下一年度最具投資潛力的戰爭債券應該不久就會在美國上市。我想,在尼古拉二世、明治天皇還是勞拉之間,有正常商業思維的人自然知道該選擇誰。除了商業信譽之外,勞拉顯然也比他們年輕漂亮多了……不是嗎?」

眾記者笑著一致點頭。丁香嫣然而笑,顯然很滿意。

天空電台的路易斯舉手問道︰「據傳聞,日本海軍聯合艦隊曾向東京發回電報,宣稱遭到中國方面空中飛行器的大規模襲擊。請問閣下,此消息是否屬實?」

丁香略有些吃驚的看著已經年過而立的路易斯。她培養出來的天空電台如此高效,讓她很驕傲,也很……尷尬。

在對馬大海戰結束後,中國海軍俘獲了《朝日新聞》的隨軍記者,沒收了他拍的所有照片的膠卷。不過紙顯然包不住火,所以丁香也沒打算向世界隱瞞中國在戰斗中使用了飛機的事實。

「準確的說,是的。」丁香點頭說道,「中國海軍的飛行器在戰斗中發揮了卓越的作用,在海上偵察和空中掃射中發揮了優異的輔助作用,為此我正計劃授予這些英俊的小伙子們勛章。」

「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從這些這些飛行器上扔下了魚雷。」路易斯窮追猛打。

「哦……這個消息顯然並不確切。或許你可以和尊敬的萊特先生探討這個問題,我相信飛機的發明者應該在這一問題上擁有無可比擬的權威——顯然比我要權威。根據我所知道,從飛機上扔魚雷,這種想法目前應該還很不現實。當然,感謝你的提醒,我會讓海軍部的將軍們研究你的想法。很有趣,確實很有趣!」丁香編起瞎話來一套一套面不改色。

「我的問題是︰這些飛機是從哪里起飛的?」路易斯盯著丁香提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的問題。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丁香身上。

「……香格里拉。」丁香順口剽竊了小羅斯福總統的經典台詞。

……

「珍妮,今天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在玄武湖畔的老魁星飯莊,丁鐵含笑問坐在對面的珍妮——史珍妮中士,大總統閣下的小姑子,18歲的漂亮姑娘。

一年多以前他們在郭莊相識後,珍妮壯著膽子來到五角大樓丁鐵的辦公室,要請他吃飯,據說是要向他賠罪。不知道為什麼,丁鐵答應了她。此後五角大樓里就一直可以看到史珍妮中士蹦蹦跳跳的活潑身影。誰都知道史珍妮中士是大總統閣下的小姑子,現在,誰都知道她經常會去找陸軍部長閣下。「今天珍妮小姐來過沒?」說起這句話,五角大樓里的軍官們總是一付會心的笑容。

珍妮心不在焉的點著菜。丁鐵說道︰「你點的太多了,別在我面前充有錢哦。」

「別擔心我的錢,將軍,勞拉總會給我很多錢,多的我花也花不完。你知道,我其實沒有什麼要花錢的地方的……」珍妮笑著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很有錢。」丁鐵笑著說道,「告訴我,今天為什麼要請我吃飯,還說我一定要答應?」

「我明天就要走了,將軍。」姑娘有些黯然的說道。

「走?去哪里?」丁鐵問道。

「去前線,應該是去北滿一帶,參加戰場救護隊。」珍妮說道。

「需要你去嗎?你們人員培訓科好像不用上前線吧?」丁鐵很奇怪。

「是我自己報名的。」珍妮說道。

「你哥哥和嫂子知道嗎?」看著珍妮,丁鐵突然有點反映過來。

珍妮沉默的搖搖頭︰「請你別告訴他們,將軍。」

「為什麼?」沉默良久,丁鐵問道。

「我是這個國家的公民,我曾經宣誓效忠這個國家。這個國家寬厚的接納了我和查理,那麼我就應該做一個公民應該做的事情。林肯總統說︰不要問國家能為你做什麼,先問問你能為國家做什麼。我想他是對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我想查理會理解我……可是勞拉可能會阻止我的,我知道,她一定會擔心我的。」珍妮認真的說道。

丁鐵凝視著珍妮純淨如大海一般的眼眸,突然覺得很心酸。多好的姑娘啊……

「你是一個寬容的人,將軍。」沉默中,珍妮突然說道,「你和查理很象……」

「你怎麼知道?」丁鐵啞然失笑道,「陸軍部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嚴厲的上司。」

「你會對你的愛人很寬容,我看的出來。」說到這里珍妮的臉有些紅,「你和查理都是真正的男人……」

丁鐵的臉也有些紅了。他感覺到自己有些心跳。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勞拉說,寬容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我想她是對的……」勇敢的姑娘紅著臉,伸出手去,輕輕的蓋在丁鐵的手上,「我可以叫你鐵嗎,將軍?」

丁鐵愣愣的看著珍妮,腦子里一片空白,愣愣的點頭。

「請你等我回來。」珍妮笑了,笑的很開心。

「照顧好自己,答應我。」丁鐵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珍妮認真的點頭。

丁鐵知道,他又戀愛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鐵血丁香最新章節 | 鐵血丁香全文閱讀 | 鐵血丁香全集閱讀